鳳羽峰沒有說話,在家丁婢女的攙扶下慢慢起身,身形明顯不穩,隨即一把推開家丁婢女的手,就一個人冒著雨向“汀庭院”而去。


    ……分界線……


    “汀庭院”內,同“宛園”一樣燈火通明。


    鳳妤進屋換了件幹衣服,等著小梅將熱水送來,準備好好擦擦身體,然後上一下藥。


    “老……老爺……”小梅很快準備好熱水,一手撐著傘一手拎著一桶熱水迴來,在院門口恰好撞到冒雨前來的鳳羽峰,頓時連忙行禮,喚道。


    鳳妤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立即示意彎彎藏起來,自己起身去開門。


    鳳羽峰已經渾身濕透,一路快速前來隻為確定鳳妤的情況,想知道鳳羽峰有沒有傷害鳳妤。此刻,看著開門走出來的鳳妤,看著鳳妤安然無恙,鳳羽峰的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站在漂泊大雨中一動不動。


    鳳妤看著,連忙走過去,顧不得撐傘,“父親!”


    鳳羽峰沒有說話……


    鳳妤知道,鳳羽峰此刻一定有很多話想問她,一定對她很失望,心中不由驀然一黯,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極其平靜地對小梅道:“小梅,將熱水拿進去。”


    小梅點頭,將手中撐著的雨傘遞給鳳妤,就拎著熱水跑入前方的屋中。


    鳳妤接過小梅遞過來的雨傘,往鳳羽峰那邊撐去,“父親,你有什麽要問的,女兒可以迴答的,一定迴答你。”


    “那麽,你迴答我,為什麽傷綰兒,她可是你的親妹妹!”腦海中止不住劃過先前親眼目睹的那一幕,而此刻迴想,還曆曆在目,觸目驚心,鳳羽峰心痛地問道。


    “那不知,妹妹是如何說的?”鳳妤不答先問,神色平靜無波。


    “為父想聽你說!你告訴我,親口告訴我,你不是有意的,這其中有誤會。隻要你說,為父就信!”


    鳳妤長睫一顫,撐著傘的手明顯收緊,沒想到鳳羽峰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沒想到事到如今鳳羽峰竟還這般護著她這個女兒,可是,越是如此,她就越無法迴答他,因為她不想騙他,“父親,這件事,是女兒的錯,女兒不想再提,也請你不要再問。”


    “到底有什麽,是不能對父親說的?隻要你說,父親一定會為你做主。”鳳羽峰雙手一把扣住鳳妤的肩膀。


    鳳妤倏然側開頭去,沒辦法對上鳳羽峰的眼睛,“父親,以後女兒一定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請你給女兒一點時間,女兒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說到最後兩個字,鳳妤突地轉迴頭來,不閃不避地對上鳳羽峰。


    鳳羽峰看著,久久沒有說話。


    半響,鳳羽峰扣著鳳妤雙肩的手一寸寸鬆開,最後頹然地垂落下去,“兩個女兒,一個什麽也不願對我這個父親說,一個又被他人帶走。看來,為父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伴隨著話,鳳羽峰黯然轉身離去。


    鳳妤看著鳳羽峰孤寂、黯然離去的背影,抬步就去追,但在追出第二步的時候又猛然停了下來,整個人僵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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