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琴一雙眼睛都要冒出火來,她是宗門的精英弟子,他的尊師是一名太上長老。在宗門就算是實力比他強的弟子見到她都得恭恭敬敬,唯恐得罪絲毫,沒想到在這小城中被一個明不經傳,天資平凡的陳玄反口教訓。


    她感覺威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雙眼散發冷芒,一步踏出,五根秀指一探,激發出一股洪水般的海洋鬥氣朝著陳玄轟擊。


    鬥氣外放,這一擊猶如洶湧澎湃的海水,帶著勢不可擋的狂暴,即便是厚達數尺的鐵門都能擊出一個洞來,如果擊中陳玄恐怕連個屍體都找不著。


    從未感受到如此磅礴的鬥氣從前方壓迫過來,陳玄臉色凝重,心中咋舌。這一招風馳電掣不容躲避,隻能硬抗。他心念一動準備激發丹田內的那絲金血抵抗。


    這時,深南琴忽然心靈一陣悸動,從陳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沈豹目光微縮,連忙喝道:“琴兒住手,今日陳家是我宴請的客人,不可無禮!”


    沈南琴就算身為大鬥師但沈豹畢竟是他的生父,急忙大聲嗬止。那陳玄殺了外地宗門的五人,很可能有什麽底牌,他不希望女兒有一丁點危險。


    何況,這次宴會是他主辦,怎麽可能讓女兒大鬧,多少他都要顧忌一下,以免場麵一發不可收拾。


    “爹,今日他出言侮辱,不教訓一下成何體統,一個小小凝氣四層竟敢反抗,膽子不小。”


    沈南琴說話間身形微微一頓,語氣森然,手中的海浪鬥氣收迴了少許,直接轟到了陳玄的身上。為了顧忌父親的麵子,他臨時收迴了攻擊力道,並不會威脅到陳玄的性命,但這一擊比剛才的威力依然強大數倍。


    陳玄臉色凝重,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暴露體內的金色血液,一旦暴露必須得滅口,他不敢肯定是否能一擊殺掉沈南琴,更何況他也不能殺掉在場所有的人。


    感受到深南琴的攻擊減弱,他還是沒有發出金血,用自身的實力完全抵抗這一擊。隻是大鬥師畢竟是大鬥師,實力之強是他的十幾倍,這次沈南琴動了真格。


    陳玄整個人被震飛吐出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死死的盯著透露著蔑視眼神的沈南琴。


    沈豹神色一動,這時一把攔住沈南琴,見陳玄一招便被沈南琴打的吐血,雙目中流過一絲奇異的光芒,沈豹嚴肅道:


    “陳玄,雲國長得美豔的女子多得是。剛才是老夫一時失言,以你的資質相信不會缺少女人,但何必如此激憤罵老夫是鄉巴佬?看在今日宴宴會,老夫不與你計較,現在琴兒整在氣頭,你好自為之,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沈豹說話蘊含著一絲對陳玄的慍怒,剛才被陳玄罵了鄉巴佬,身為城主當眾被人口出不遜。如果是之前也就罷了,現在不同往日,有女兒做靠山,他不用擔心得罪陳玄。


    人的變化就是如此之快。


    不過是利益之間的轉換,一旦沒有了太大的價值,也就無所謂了。


    在場眾人唏噓不已,這城主也太現實了,與剛才的模樣相比現在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話雖沒有說明,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沈豹言下之意便是讓陳玄離開宴席,以免引起衝突。


    陳玄冷笑,這老匹夫果然勢力,先前對自己一片和氣,現在自己因為沈南琴出言侮辱隨口反駁了幾句,這個老匹夫臉色就陰沉了,為了女兒竟然要將自己請出宴會。


    難道被人辱罵,還不許人反口,這是什麽道理?


    陳玄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的跟我陳玄願意娶你似的,我承認論美貌你的確不差,但是在我陳玄見過的女人之中,你並不是最漂亮,何況就你這副驕傲仿佛自己就是一切的女人,有什麽值得我陳玄喜歡?至始至終我好像都沒有說過要娶你,不過是你們自導自演罷了。”


    陳玄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字字珠心,使得整個宴會落針可聞,一片死寂。


    那沈南琴雖然看不清臉色,但從起伏的胸膛足以證明此刻沈南琴內心憤怒到什麽程度。


    “這宴會我不稀罕。”


    陳玄一步一步轉身離去。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陳家人所在的位置,心中搖搖頭。不過就在他剛出門之時,後方傳來一陣聲音,倒是使得陳玄驚訝。


    “城主既然將陳玄趕出了宴會?陳玄是陳家的英雄,沒有陳玄我們早死了,既然陳玄被趕走了,我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我跟著陳玄。”


    陳子豪臉色掙紮了幾次,望著陳玄出門的背影下定了決心,轉身走去。


    “我也走。”陳羽也大義凜然,轉身邁出。


    “我也是。”陳才也跟著離開。


    “還有我……”


    頓時一發不可收拾,所有陳家弟子都跟著陳玄邁出大廳,使得眾人無比震驚,此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了。


    陳家長輩們默許了家族弟子的舉動,不僅如此,他們自己也相互向著城主告辭,說了幾句客套話轉身而去。


    如果是以前他們或許不會為了陳玄而選擇得罪城主,但現在的陳玄是他們的恩人,更是他們陳家的人,城主趕走了陳玄那就是沒有將陳家人放在眼裏。


    這一刻,他們紛紛選擇了跟隨陳玄。寧願得罪城主也要站在陳玄這一邊。


    整個陳家人都朝著外麵走去,好似城主府是他們極其厭惡的地方,要趕緊越走越遠的好。


    如果是陳玄一人走,那就是被城主趕走的,但如果是一群人都走了,那就顯得不一樣了。好似這次宴會被陳家人不屑參加。


    大廳中盤山城的名流富商,不敢相信看著發生的一切,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但也有人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靜觀這場突發的變故。


    “站住,我父親舉辦的宴會,是你們說走就走說來就來的嗎?”


    陳家人全部走出大廳,在外麵突然聽到大殿中傳來一陣嗡鳴,裏麵一道刺眼的光芒一閃便來到了外麵。


    熊熊升騰的藍色鬥氣徘徊在沈南琴的身周,排山倒海,一撲間,大地都似乎在顫抖,方圓數十米的地麵石磚猛然碎裂,狂風乍起,鬥氣巨浪摧枯拉朽的撞擊向迴過頭來神色凝重的陳玄。


    陳玄心念一動丹田內的血液顫抖,欲離體攻擊。


    “動他一下,你試試?”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從天上雲端傳遞而來的聲音響起。這道聲音充滿了威嚴,厚重,蘊含著不容挑釁的意味,迴蕩在整個城主府,聲音如雷,震的人耳朵發麻,五髒六腑都在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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