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的學期開始了。院裏召開了開學典禮大會,會上表獎了各班的獎學金獲得者,顧思恆居然獲得了二等獎,得到了一萬元的獎金。


    那小子明明高興得手舞足蹈,在田雨兒麵前卻玩兒命裝深沉,謙虛得什麽似的。恰逢田雨兒生日,顧院草為心上人買了一台嶄新的高配置筆記本電腦當做生日禮物,二人還請我吃了一頓法國大餐。


    我也為他們感到高興,並且萬般不忍地從我那可憐巴巴的幾百元中拿出兩百元買了一個水晶的發飾送給田雨兒,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摳門兒”。


    好在田雨兒高高興興地收下了,顧院草也紳士般地表示了感謝,我才得以暗自鬆了一口氣,開始大肆享用自己麵前的法國大餐。


    要知道如今我沒有經濟來源,就連每天的午餐也都不敢到餐廳去吃,都是買一碗幾塊錢的泡麵或者一塊麵包對付一下了事。所以對於我銀行卡裏那區區幾百元是十分看中的,不肯輕易動用一分。


    這樣的日子迫使我開始考慮賺錢的途徑,原本想像田雨兒一樣自己勤工儉學,但是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我不想讓顧思恆知道這件事,我也不想讓別人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因為幾乎人人都知道我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最終我發現除了繼續努力往雜誌社投稿賺取稿費以外,竟然沒有別的出路。可是天知道賣文為生對於我來講有多麽艱難,往往是發出幾十幅作品也得不到一點迴報,偶爾一首小詩或一篇短文被采用,卻僅僅能得到幾十塊錢的迴報。


    於是我“窮則思變”,開始悄悄地關注起其他的一些雜誌期刊的征稿信息,並且一下子變得勤勉起來,閑暇時候不再用來做一些無聊的事,而是靜下心來埋頭寫作或者出去拍攝,抱著“莊稼不收年年種”的想法,不斷地將一些稿件和攝影作品投到各報刊雜誌社去以換取我的生活費用。


    此外,我迅速改掉了以往揮金如土的惡習,開始學會記賬,學會為將來打算,學會了省吃儉用和討價還價。


    顧思恆獲得二等獎學金的事件也極大地觸發了我的好勝之心,我決定要將高中階段“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習精神找迴來並且繼續發揚光大,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夠得到那筆以往在我眼中不屑一顧的獎學金。


    於是“叛逆少女”文芯突然變成了一個好學生,上課不再睡覺,迴家不再到處找茬兒惹是生非,在學校裏也不再橫衝直撞目中無人。


    家裏人和同學們都驚異於我的變化卻不明就裏,尤其是院草顧思恆更覺費解,但是因為他每天要忙於學習、戀愛等等也沒有時間到我這裏來探究答案,於是每次隻好將疑問藏在心裏之後就興衝衝地衝向田雨兒工作和學習的地方去了。我也懶得跟他解釋,依舊向著好學生的道路前進。


    日子過得艱難,時間就顯得漫長難熬。新學期開學一個月以後,這座城市已經到處是一片融融的春意。校園裏,大街上的那些景觀樹的枝頭都已經掛滿待放的花苞,氣溫也漸漸升高。我也終於將陪伴了自己一個冬天的棉衣、羽絨服以及羊絨大衣等等衣物鞋帽統統交給劉姨清洗幹淨,之後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以備下一個寒冷的冬天之用,因為我真的沒有把握能掙到冬天買大衣的錢。


    之後我又將自己往年的春秋衣物翻撿出來,逐一查看試穿,結果令人沮喪萬分.因為那些衣服整體來講統統小了一截,尤其是去年剛剛購買的幾條價格不菲的牛仔褲,更是令人失望,每一條都沒辦法遮擋住我那瘦骨嶙峋的腳腕子.還有就是我那兩雙名牌運動鞋,也都變得緊巴巴的,令我的每根腳趾都隻能委委屈屈地蜷縮在裏麵,不得伸展。


    事有輕重緩急,我一狠心花了銀行卡上僅有的一千塊網購了一雙某品牌當季的春夏兩用運動鞋,希望能夠對付著過了今年的春夏秋,至於其他的衣物隻能將就著穿舊的,短就短一些,大不了當九分褲穿,好歹不緊繃啊!


    “不緊繃?什麽鬼?”當我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細長的竹竿般的身材的時候,被心裏突然出現的這個念頭驚呆了。


    之後我在鏡子前轉來轉去,希望能夠在自己身上發現一些能夠被稱之為“曲線美”的什麽東西,結果在轉了n多圈兒以後,我悲哀地告訴自己:“文芯,盡管你已經十六歲了,卻依舊沒什麽女人味兒,難怪那畢少爺嫌你是個竹竿子、稻草人呢!”


    這念頭使得我更加沮喪,但是當我的手機短信提示我銀行卡上餘額已經僅剩不足百元的時候,我的心情怎一個“沮喪”可以形容,簡直是要崩潰的節奏有木有。


    於是在這個周六的上午,愁緒滿懷的我在唯一一件還算夠大的白色t恤外麵加上一件棕色的開衫衛衣,套上一條淺色的“九分”牛仔褲,登上我剛剛網購來的名牌運動鞋,將三張十元的紙幣和幾枚硬幣塞進口袋裏(錢包對於我來講已經成了無用的擺設,早已被我扔到抽屜裏去了),背了我的攝影器材離開房間,來到樓下大廳裏,帶上遮陽帽準備出門。沙發裏突然傳來文宣那一向溫文爾雅的聲音:“文芯,等等。”


    我隻好慢騰騰地轉身走到他身邊,開口道:“老大,什麽事?”


    文宣放下手中的報紙,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茶幾上,說道:“你偷偷將這張銀行卡放到我的房裏,是真的不打算再花爸爸的錢了嗎?我說過爸爸隻是一時生氣才會那樣說的,你就不要再任性了好不好?這一個月以來你每天中午啃麵包,吃泡麵,身體怎麽受得了?文芯,聽話,拿著吧,別再賭氣了,好嗎?”


    我搖搖頭道:“老大,不必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惹爸爸不高興受到懲罰是應該的,他堂堂一個跨國企業的董事長,向來是一言九鼎,說一不二。何況他隻是斷了我的零花錢,並沒有不叫我在家裏吃飯,並且依舊支付了我的學費和書費等等,對此我已經是感恩不盡,怎麽敢再要他的零花錢呢?請你告訴他,文芯感謝他的養育之恩,請他放心,最遲等到大學畢業我就會搬出去獨立,再不會給他添一點麻煩,增一絲困擾,也再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


    說完我轉身欲走,迎麵正碰見文蓉和畢承澤兩個正滿麵笑容地談論著什麽走進大廳裏,見了我,畢承澤臉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以往一貫的冷若冰霜。


    我心中苦笑,衝著文蓉點了點頭,走出了大廳。


    來到院子裏,我居然沒出息地流下兩行眼淚,心想:“果然畢承澤隻有在麵對著我的時候才是一副冰山麵孔啊!文芯,你這傻瓜,居然天真地以為他曾經選你作為他晚會的女伴就表明他對你另眼相看,其實那不過是那豪門闊少一時心血來潮想要換換‘口味’而已。文芯,你真傻,真的。”


    想到這裏,我抬頭衝著藍天白雲嗬嗬地笑了,伸手擦幹臉上的淚水,疾步走出大門,準備用口袋裏的三十幾塊度過一個平常的周六。


    這個周六天氣十分給力,我乘坐公交車來到郊外一個叫做“石佛嶺”的小村莊,這裏有數百畝的桃樹、杏樹和梨樹等果樹,每年到春秋兩季便會吸引來眾多的觀光客來此賞花采摘,很是熱鬧。


    今天恰逢周末,遊人更多。我被這裏紅紅白白的各色鮮花所吸引,不時地舉起手中相機拍攝,漸漸地遠離了遊人眾多的地方,來到了果園的邊緣地帶。這裏已是半山腰,地勢較高,遊人稀少,相對安靜。


    我有些累了,於是找了一處平坦的陰涼處盤膝而坐,從背包裏拿出一瓶水和一塊早上偷偷從家裏帶出來的蛋糕,權當午餐吃了起來,邊吃邊翻看相機裏的照片,將一些不滿意的刪除,留下較好的欣賞一番。


    正看得高興,就聽一個歡快的女聲說道:“小妹妹你好!你拍攝的好像都是一些風景的照片啊!”


    我向身邊望去,隻見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站在我身後,身體呈半蹲的姿勢頭碰頭地觀看著我相機中的照片。


    我不禁汗顏:“今天怎麽反應這麽遲鈍,人家都到了身後居然都沒有察覺。”


    我迅速起身,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一邊開口道:“是啊!我是一個攝影愛好者,請問你們是……”


    那女孩子歡快地迴答:“我們是姐弟兩個,我是xx報社的攝影記者,我叫孟雲曦,這位是我弟弟孟雲暄,他一向喜歡遊山玩水,是個在讀博士生,學地理的,今天難得有幾天假期,陪我出來采風的。”


    我見二人穿著一樣款式的運動服裝,長相和年齡極為相似,女子眉清目秀,一派溫婉,這樣的長相與她講話的幹脆利落風格有些不搭調,男孩亦是一樣清秀的五官,隻不過臉上棱角分明,充滿了陽剛之氣,一味微笑不語。


    我笑著開口道:“你們不會是雙胞胎吧?”


    孟雲曦和孟雲暄兩個相顧一笑,還是雲曦開口道:“小妹妹你真有眼光,被你猜中了。你叫什麽名字?看樣子是個高中生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叫文芯,是xx大學漢語言專業的大一學生,今年十六歲。”


    孟雲曦秀眉一挑,誇張地叫道:“學霸啊!文芯,來握個手吧!”說著伸出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跟我相握,還上下搖晃著說道:“認識你很高興,文芯。我和雲暄今年二十六歲了,比你大了十歲呢!但是剛剛偶然瞥見你的攝影作品,發現很有靈氣,雖然技術上還有所欠缺,但是立意和構圖都很有新意呢!”


    我也高興起來,道:“是嗎?我的攝影作品能夠得到姐姐您的誇獎,真是榮幸之至。”


    這時那一直微笑著的孟雲暄也伸出手來與我相握,開口是一把溫和的男低音,說道:“文芯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跟你商量,還請你原諒我的唐突。”


    我笑笑道:“不要客氣,雲暄哥哥,你盡管說好了。”


    孟雲暄看了看孟雲曦,笑道:“是這樣,我是一個在讀博士生,還有大概一年的時間就要畢業,平時學業繁忙,有一些文字和圖片資料需要人幫忙整理,有時候還會需要有人幫忙拍攝圖片或視頻,但是像我姐這樣專業的攝影家我可請不起,剛剛偶然看了你的作品,覺得很不錯,恰好你又是學漢語的,駕馭文字的能力應該很強。所以我想請你當我的助手,月薪六百塊,當然隻利用你的業餘時間,比如周末或節假日來工作就好,不知你是否同意?”


    我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沒有說話,心想怎麽這麽巧,就在我窮困潦倒的時候忽然有人來請我當助手,工作不累還很自由,又不耽誤學業,雖說工資不高,但是足夠我每日吃一頓像樣的午餐.這突如其來的好事令我有些發懵,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


    孟雲暄見我不說話,麵露稍許愧色,開口道:“工資是少了些,但是我也隻是一個博士生,本身收入也有限,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錢來聘請助手。你不滿意就算了。”


    我急忙開口道:“不不,雲暄哥哥,我不是不滿意工資,隻是覺得有些突然,害怕自己勝任不了工作,誤了你的事。還有,我們是初次見麵,你們為什麽就這樣信任我呢?”


    孟雲曦哈哈一笑,說道:“文芯,你是個大學生,做一些整理資料的工作對你來講簡直是小菜一碟。至於為什麽我們初次見麵就信任你,我隻能說我也不知道,隻是憑感覺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孟雲暄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姐姐的話。我心中的疑惑一下子消散不見,小小地鄙視了自己一下,想來小爺文芯一向豪氣幹雲,何曾像今日這般婆婆媽媽猶猶豫豫過?不過是過了幾天窮日子,難道就變成了戚戚小人不成?


    於是我也哈哈一笑,伸出手掌道:“好的,我很高興做雲暄哥哥的助手。那麽,什麽時候開始工作呢?”


    孟雲暄伸出手與我擊掌,說道:“看得出文芯也是個爽快人,跟我姐姐有一拚。這樣,不如一會兒我們一起迴市內吃個飯,將具體的事宜再好好商量一下,怎麽樣?”


    我與孟雲曦一起點頭同意,於是三人一起向山下走去。我們一路交談著,欣賞著沿途的美麗風光,還不時停下來拍照,孟雲曦一時興起,還叫人幫我們拍了幾張合影。


    等到我們走出景區的時候,太陽已經移到了頭頂,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於是,我們一起坐上了孟雲曦的白色polo兩廂轎車,一路向著市區行去。找了一家幹淨溫馨的小飯店用了午餐,並且商定每周三晚上和周六、日白天為我的工作時間,如遇節假日或其他特殊情況,再臨時調整,相機行事。


    最後孟雲曦開車將我送迴文家豪宅,當他們姐弟二人見到我家的房子的時候,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孟雲曦誇張地叫道:“哎呀,文芯!原來你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啊!雲暄你還聘請人家做助手,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啊!”


    孟雲暄居然也點頭道:“是啊,文芯,要不還是算了吧,你根本不需要這份工作的,是不是?”


    我急忙大聲道:“不不,雲曦姐姐,雲暄哥哥,我家裏雖然有錢,但是那是我爸爸媽媽和我的哥哥他們掙來的錢,不是我掙來的;再者,我答應做你的助手也不全是為了掙錢,我主要是想多開闊開闊眼界,多學習一些東西,鍛煉自己的能力的。請你們不必有所顧慮。”


    孟雲暄沉吟半晌,說道:“那麽,好吧。隻是,文芯,我要不要跟你的家長談談,把聘請你的事告訴他們?”


    我笑笑說道:“不必了雲暄哥哥,我家裏人一向都不管我的事的,我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已經是大一的學生了,我可以做主的。”


    說完我打開車門下了車,孟雲暄也跟著下來,走到我身邊說道:“那麽好吧,文芯,周三見,我的地址你都記清了吧!有事我們電話聯係吧!”


    我甜甜一笑,對著他揮揮手,說道:“好的,雲暄哥哥,周三見。謝謝你和雲曦姐姐送我迴來,再見。”說完我又揮手跟車裏的孟雲曦告別。


    於是孟雲暄上車,孟雲曦按了一下喇叭,車子絕塵而去。我目送著車子遠去,自己也轉身走進院子裏。


    我心情大好,嘴裏哼著小曲兒,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門。冷不防門廳柱子後麵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抓住了我的一隻胳膊,我嚇了一跳,本能地用另一隻手去推,就見眼前出現了畢承澤那布滿怒氣的麵孔。


    我感到意外,自從寒假我旅行迴來跟他進行過那一次並不愉快的談話之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過。平日裏見了麵也隻當我是空氣一般,半眼也不會瞧看,今天這是抽得哪門子風,幹嘛抓住本小爺不放?


    我很快冷靜下來,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畢少爺有話好說,請你放手。”


    畢承澤狠狠地自牙縫裏擠出一句:“就不放手,你能怎樣?”


    我麵色一冷,哼道:“你想知道嗎?”


    畢承澤上前一步,將我的身體狠狠拽到他麵前,說道:“怎麽,你也想跟我動手嗎?就像你跟文宇動手,跟那個黃毛打架一樣嗎?”


    我毫不示弱,也學著他的語氣道:“你想試試?”


    畢承澤臉上怒氣更盛,他突然放開了我的胳膊,大聲道:“好啊!那你就來試試吧!來啊!”


    我們這裏的一番爭執引起了屋內文宣等人的注意。


    文蓉急忙開門出來,拉住我的手道:“文芯,你又鬧什麽?承澤是客人,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說句話嗎?”


    我心頭忽然竄起了一股怒火,用力掙脫了她的手,大聲道:“他是你的客人,不是我的客人,我幹嘛要遷就他?何況他那麽不講道理,你卻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指責我,你是有多護著他?你……”


    我話未說完,畢承澤已經憤怒開口道:“好,文芯,你總是有道理的。你任性妄為不辭而別獨自一人去旅行,惹怒文伯伯嚇唬你說要斷了你的經濟,你就賭氣再不接受他的錢,就連文宣哥哥的好意你也置之不理,一味地跟自己為難,跟大家為難。今天你又優哉遊哉地出去逛了大半天,還坐了陌生人的車迴來,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麽會送你迴來?你跟他是什麽關係?你說!”


    我看著他憤怒得發紅的麵孔,不覺怒極反笑,開口道:“畢少爺,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哎!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我喜歡花誰的錢,我喜歡跟誰來往,我喜歡到哪裏遊逛,那都是我的事,與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憑什麽向你報告?”


    畢承澤更加生氣,臉色由紅轉白,忽然握緊了拳頭用力砸向身邊的大理石柱子,驚得文宣和文蓉急忙過去攔阻。


    我也怔住,不明白他為什麽生這麽大的氣。已經好久不理睬我了,今天早上見麵時還是一臉冷漠,這會子是怎麽了?我自問沒有招惹他啊?


    隻見文宣抱住畢承澤的身子,文蓉捧了他那隻砸柱子的手,驚叫道:“哎呀!流血了,好多血啊!”


    我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文宇已經一把拖住我的胳膊將我推到柱子旁邊,怒道:“文芯,你越來越過分了!趕緊跟承澤道歉!”


    我被他大力推搡,一時竟然站立不穩,後腦一下子磕在柱子上,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覺得軟乎乎的,似乎起了一個大包。


    我此時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本來一片大好的心情被這幾個人盡數摧毀,眼下這種局麵似乎也隻能用“冤家路窄”來解釋了。


    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文宇,我心中突然冒出一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古訓,於是立即全身鬆懈下來,放棄了對抗。


    我一手按住疼痛的後腦,一手用力自文宇手中掙脫出來,轉身對站在我旁邊一臉驚愕地看著我和文宇的畢承澤說道:“對不起,畢少爺。是我的錯,不該那樣跟你說話,我道歉。”說完,我拾起地上的背包,挪動著沉重的雙腿,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我極力裝作自然的樣子,眼中的淚水卻早已忍不住嘩嘩地流下,心中暗自對自己說:“文芯,你要爭氣,你要變得強大,你該每天抽出時間來好好練功夫,爭取一拳把那個文宇打得滿地找牙!早日離開這裏,早日獨立,再不要受這些人的欺負。”


    上樓的時候由於淚水蒙住了雙眼,腦子裏又在翻騰著各種念頭,我居然一腳踩錯了一級樓梯,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跪倒在樓梯上。致使雙腿膝蓋下方的腿骨猛力磕在樓梯上,仿佛斷骨般鑽心的疼痛令我瞬間冒出了一身的冷汗,眼前一陣發黑,半天也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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