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瞥了一眼他固定在胸前的手臂,嫌棄的從他的懷抱中退出來,牽起他的手,忽然拉著他往前跑:“前麵就是小吃街,我們在那解決晚飯。”


    夜風徐徐,空氣中飄滿食物的香氣。


    兩人在燒烤攤坐下,餘晚興奮的一連報了十幾個菜名,末了,把菜單推給唐越:“想吃什麽就點。”


    她手支著下巴,坐姿鬆鬆垮垮的,隨意且自在,一看是常客。


    唐越掃了眼菜單上的油漬,緊抿了抿唇。不想掃興,隻得摁下心頭的不舒服,隨便點了幾份烤串。


    老板娘寫完菜單,打趣道:“小晚,這是你男朋友嗎?長得可真俊。”


    沒等餘晚解釋,唐越衝著老板娘微微一笑,先開口:“您誤會了,我還在追求晚晚。”


    餘晚捂著嘴巴狠咳了幾聲。


    唐越給她拍拍背。


    燈光下,那隻手骨節分明,白且長,分外的好看。


    “你能不能張口閉口就是追求?”餘晚磨了磨牙。


    唐越思考了一瞬,點頭,語氣認真的商量道:“那要不我以後說,在努力成為你男朋友?”


    “……”餘晚被唐越的無恥震驚住了:“這有追求什麽區別?”


    唐越理直氣壯的迴答:“說法不一樣。”


    餘晚:“……”


    瞧著兩人親昵的模樣,老板娘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捂著唇笑了起來:“小夥子你千萬別灰心,阿姨看好你喔。小晚從小性子就嘴硬心軟,想當初她媽走的……”


    唐越眼眸閃了閃。


    餘晚心頭卻是一跳,趕忙轉移老板娘的注意力:“冬嬸來客人了。”


    順利被支開。


    她鬆了一口氣。


    “晚晚,你對這很熟?”唐越忽然開口問了一句,其實心底隱約有了猜測。


    餘晚隨意點了點精致的下頜,語氣輕描淡寫:“小時候住在這。”街角對麵那個小巷子裏有一間70平的老房子,承載她童年時代最深刻最難以忘懷的記憶。


    嘖。當初那個女人,就是從這條街離開的呢!


    嘴角緊繃,她覺得胸口悶得有些難受。


    手忽然被握住。


    餘晚身體僵硬了下,抬眸望去,對視上那雙深邃的眼,沒由來的心尖微顫。她猛的抽迴手,嘀咕了一句:“變態,女孩子的手是隨便能摸的嗎?”


    -


    經過一個晚上的時間,經院17屆兩位年輕輔導員的賭約在校論上發酵後,鬧得越來越大,甚至被搬運到貼吧,引起全民關注。


    此事也傳到校長辦,將兩位年輕輔導員叫過來了解情況後,沈校長沉默了一瞬,一人發了一包菊花茶,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吳萍蘭和張文康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哼,我一定不會輸的。”吳萍蘭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蹬蹬的離開。她要讓所有人知道,沒有學渣拖後腿,教學成果一定會往上翻一倍。


    張文康不甘示弱的握緊拳頭。


    校長辦。


    劉雄笑眯眯的拍馬屁道:“還是您想的周到,年輕人火氣太盛,是該去去火。”


    沈校長抬頭看著他,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也以為我留下餘晚,是因為餘董事長的緣故?”


    “當然不是。”劉雄道:“您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盡管心裏麵的確是這樣認為的。


    “容教授可比你們聰明多了。”沈校長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文件,遞給他:“你看看,這是餘同學當初的入學考試試卷。”


    劉雄拆開文件袋,拿出裏麵的試卷,眉頭挑了起來,這是當年的js高考卷子。


    語文154,數學160+38分(附加),英語120,物理97,選修化學100……


    “這……”劉雄忽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視線定格在試卷上的考生名字上,下意識反駁道:“9月份高考所有科目試卷和答案都出來了,餘晚能知曉答案實屬正常。”


    沈校長搖搖頭:“你仔細看看試卷上的字。”


    劉雄仔細看了一遍,發現試卷上印有ss。


    “每年高考卷在確定前會出多套試卷,這套是js省最難的。”沈校長往後一靠,雙手交叉在胸前:“當年就是因為試卷太難,綜合考慮下,沒有被選上。”


    劉雄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也就是說,餘晚不是學渣,而是……學霸!”最後兩個字脫口的時候,他還有些恍恍惚惚的。


    沈校長叮囑道:“此事給我爛到肚子裏麵,任何人包括餘董事長都不能宣之於口。”


    劉雄震驚:“餘懂事長也不知道?”


    沈校長嗯哼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氣。


    入口苦,迴味甘。


    這是他和餘晚的秘密交易。


    -


    “唿!”


    冷風唿嘯,餘晚攏緊身上的大衣。


    十二月底的天氣說變就變,昨天還是晴天,一晚上忽然刮起北風,最低溫進入零下。


    “餘小晚,你又又又出名了。”孟深小跑過來,大咧咧的抬手攬住她的肩膀:“聽說張文康和其他班的輔導員正麵硬剛上了,原因在於其他班輔導員稱你代表的學渣們拖了年級後腿……我說了那麽多,你怎麽一點都沒反應?”


    餘晚哦一聲。


    “就這樣?”孟深撇撇嘴:“不少人都在打賭,猜你會不會奮起學習,讓出第一學渣的位置。”


    餘晚還是什麽反應都沒有,怪讓人著急的。


    眼看電梯快要到一樓,孟深靈機一動,摸了摸肚子:“我餓了,陪我去門口的麥當勞買個漢堡吧。”


    餘晚瞥了他好幾眼,一下戳破他的心思:“你該不會在擔心班裏同學會因此為難我吧?”


    孟深臉色僵硬了一瞬,惡狠狠的握緊拳頭:“他們敢!”


    “放心,沒人能強迫我。”餘晚拍了拍他的肩頭,從兜裏摸出一顆糖,撥開糖紙,把糖放入他口中:“食不言。”


    “……”孟深瞪圓眼,氣死他了,他都是因為誰才起了個大早?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室,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餘晚,欲言又止。


    “看什麽看?”孟深粗聲粗氣的吼了一句。


    所有人嚇了一跳,繼續各幹各的事。


    餘晚在最後一排靠窗坐下,雙腳交叉,往後一靠,姿勢又痞又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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