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康健進來翟老師這裏的時候愁容滿麵,離開的時候卻神采奕奕,走路都帶風。


    他卻不知道在他走後,翟老師拿起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通,那頭就傳來殷司墨清冷卻尊敬的聲音,“翟奶奶。”


    翟老師笑道:“嗯,是我,陳康健的事我這邊會幫他辦妥的,放心好了,保證明誠裏沒有人敢欺負他。”


    “謝謝翟奶奶,這份情我記下了。”


    “可別,就你爺爺和我們家的交情,你說這些不是見外麽?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會來出手幫他,看來陳康健這老師著實是不錯,小羽那小子迴來,有你和陳康健看著我也放心了。”


    “明羽要迴國?”殷司墨問道,聲音聽不出情緒。


    “是啊,別說是你,我得到這個消息時都意外得很,臭小子出國這麽多年,最後居然是作為交換生跑迴國的,你說氣不氣人?”翟老師嘴裏這麽說著,話語間卻都是對孫兒的疼愛。


    殷司墨沉默地聽著,許久才問,“他一個人迴來的嗎?”


    “這”翟老師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說話也沒有剛才那麽利落了,反而有些難以啟口。


    她這反應,殷司墨就已經猜到了結果。


    “翟奶奶,今天這件事謝謝你了,以後找機會我還你這份情。”殷司墨這番話說得禮貌又生疏,聽在翟老師耳裏難受極了。


    搶在殷司墨掛電話之前,她連忙說道:“當年的事都過去這麽久了,再說你們那時候也都還小,很多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翟奶奶。”殷司墨著重語氣,清清冷冷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過來,像是堅硬不化的寒冰,“謝謝你,再見。”


    簡單的五個字,表明了他對此的態度。


    翟老師縱然還有千言萬語想說的,也隻能化作幽幽一生長歎。


    殷司墨這邊掛了電話卻沒有立刻返迴座位,他是站在班級後門口接的電話,把手機放迴口袋就習慣性去摸煙盒,結果唐皎皎迴頭看了他一眼,還衝他眨眨眼睛,姿態俏皮搞怪,他突然就沒有了吸煙的念頭。


    另一頭陳康健迴到老師辦公室,發現同事們都很整齊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他進來都齊刷刷轉過頭,目光帶著探究。


    有老師問道:“陳老師這麽高興,難道是有什麽喜事?”


    另一個老師插嘴道:“我們都聽說翟老師找你過去了,難道是幫你改名單了?”


    這些問題說不上惡意滿滿,但也是不懷好意了,陳康健這時才深刻理解翟老師為什麽會選擇離開明誠。


    他鄭重否認道:“你們都別亂說了,名單的事是學校決定的,翟老師更不會做出強改名單這種事來。”


    一聽說改名單的事沒戲,剛才還陰陽怪氣的兩個老師立刻換了副麵孔,看著陳康健的目光又帶上六分同情和四分隱藏的譏誚。


    “我們都是開玩笑的,陳老師千萬不要介意呀。”


    “就是就是,你也別太傷心了,以後機會還多的事,先進教師什麽的其實說白了就是頭銜好聽點,沒多大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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