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睡夢中我被電話鈴聲吵醒,迷糊中我掃見屏幕上顯示皇太後。李澤宇媽媽說:“淩嫣,澤宇跟你在一起嗎?他手機怎麽關機了?都快1點了怎麽還不迴來?”


    我閉著眼睛,胡話張口就來:“有個朋友喝多了,我和李澤宇在勸解呢,一會就迴了。”


    “你聲音怎麽像在睡覺?”


    “可不是,我都睡著了,他們還在鬧。”


    “叫澤宇接電話。”


    “哦。”我答著,猛地醒過來,坐起身拍了拍腦門,“阿姨,李澤宇陪著人去洗手間了。我們馬上迴來。”


    “快點!”


    我掛了電話,急忙給李澤宇撥電話,果真關了機。我打開他個小時前有條朋友圈,寫:人生全是黑的。配的圖整麵黑色,什麽也看不見。


    底下評論很多,我挑那些經常和李澤宇一起喝酒的人,私發消息過去問他們:李澤宇在哪?


    很多人沒有迴,應該都睡下了。


    偶爾一兩個迴的,也是說:不知道。


    我換了衣服,想著去李澤宇常去的幾個喝酒的地方找找,忽然有人迴了消息過來:嫂子,快來帶李哥迴家,跟著一串地址。


    我急忙打了出租車趕過去,ktv裏卻隻剩了兩個李澤宇的狐朋狗友。他們說:“李哥帶著珠珠剛走,他讓我們等你買單。”


    “珠珠是誰?李澤宇還說了什麽?”我問。


    “他說他不想看見你。”


    “不想看見我,還叫我買單?”我沒好氣得轉身就走。


    “嫂子,你不買單,我們也買不起,我們走不掉。”兩個人攔著我,帶著可恨又可憐的混沌表情。


    我歎口氣,隻好去結賬。一看酒水單,我傻眼了,5000多。除了他們包廂裏喝的,李澤宇臨走時還帶走了一瓶軒尼詩。


    他這是明擺著宰我,拿我出氣。


    我在吧台前來迴踱了幾步,狠狠心丟下那兩個人,自己離開完全不是做不到。可是一想這五年李澤宇為公司的付出有如磐石堅定著舜華的運作,如果沒有他,以後舜華會不會一蹶不振?


    而如果隻需要花錢就能抹平這次的不愉快,我又有什麽理由何樂不為呢?


    我付了錢,走出ktv,抓過身後跟著的兩個人:“轉告李澤宇,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兩人搖頭晃腦得走了。


    第二天到公司,李澤宇的辦公室已經重新收拾好了,可李澤宇仍是不見人。胡喜婷拿了幾份文件送去李家,說是李澤宇要出差。


    她說:“李哥讓我訂的機票不隻是他自己,還有一個女的。”


    “誰?”我問。


    “何榮珠。”


    “你認識嗎?”


    “不認識。”


    “以前訂過嗎?”


    胡喜婷搖了搖頭。


    “訂迴程了嗎?”


    “沒有。”


    “隨便他怎樣吧。”


    我心想著,昨晚的酒水單沒有白買,李澤宇還是有分寸的,由著他出門散散心也好。


    李澤宇雖然整天油腔滑調,可他人緣很好,愛慕他的女人不比追捧他的男人少。我知道他的緋聞中長期占著“正宮”位置的人是我,可其他來來去去的寵兒也是綿綿不斷。


    但,能跟李澤宇一起出差的女人,想來何榮珠是第一個。


    ==


    很快一周過去了,李澤宇還沒有迴來,也沒有電話給我,不過胡喜婷那邊倒是收到了他快遞迴來的幾份合同。


    我略感欣慰,暗讚李澤宇公私分明,沒有耍性子撂挑子,也或者我在他心裏並沒有緋聞中看起來那麽重要。


    這一想,更讓我大舒一口氣,繼續放任李澤宇自由,對他不管不顧。


    隻是我自己一直沒車用,出行很不方便。我幾次想去找蕭熠桐要車,幾次又忍下了,我不想自己總是那麽輕而易舉得被他操控心智和情緒。


    這天早上,我在小區門口等著出租車,我的紅色奔馳竟如一道朝霞飄然而至。我忍不住得又心情愉悅了,我拉開車門上了車。


    “今天車子可以給我了吧?”我笑問。


    “誰說的?”蕭熠桐卻冷肅著臉,“看你可憐,稍你一段。”


    “你的車還沒好嗎?”


    “哪有那麽快?”


    蕭熠桐語氣冰冷,一臉的鄙薄不屑,像是我欠了他錢似的,勢必跟我唱反調,碾壓我的美麗心情。


    我不再說話,藏起自己的喜悅,心裏暗罵他人格分裂。真要這麽冷漠,又何必看我可憐?


    蕭熠桐也不搭理我,默默開車。


    我發現車子好幹淨,簡直一塵不染,而且前擋玻璃視野開闊了很多。仔細一瞧,原來在方向盤右邊的手機架被移去了左邊,紙巾盒被收進了置物箱,後視鏡上的掛件不見了,更有前麵一排樂滋滋搖頭晃腦的公仔也全不見了。


    除此以外,導航儀接通了電源正在播報實時信息,點火器上也換上了u盤,正流溢著英文歌曲。


    我轉頭看去蕭熠桐,我想說他這真是不把我的車當外人呀,可眼裏卻看見他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按著肚子。


    “肚子怎麽了?”我問道。


    “哼,”蕭熠桐冷笑道,“你看見了嗎?你終於看見了嗎?從你一上車,我就揉肚子了,這都過了兩條街了,你才問?”


    “你不舒服你說呀?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被訓得莫名其妙,“我來開車吧。”


    “車裏少了什麽,有什麽動過誰說了嗎?你怎麽就知道了?”蕭熠桐咄咄逼人,顯然又跟我杠上了。


    我感覺時光瞬間迴到了過去,旁邊對我生氣的人這是又埋怨我沒把他放在第一位了啊。


    “你怎麽不舒服嘛?我送你去醫院?”我謹小慎微道。


    “我早飯沒吃。”蕭熠桐丟了個不耐煩的眼色過來。


    “我請你吃,好不好?”我趕緊討好道。我一向都是自己在家做早飯吃的,真沒領會他揉肚子是要飯吃的意思。


    我摸了摸額頭冷汗,暗暗笑了笑。


    我指著他開到一家麵館,故意給他點了一碗四寶麵。


    麵一上桌,裏麵不但有豬肝、豬腸、豬腰和豬肚,還有青椒,都是蕭熠桐不愛吃的。我偷偷樂著,又殷勤得給他拌進一碟薑絲,剝了個鹹鴨蛋,拿了醋給他倒。


    這下其味無窮了。


    蕭熠桐看著我手裏的動作,咳了咳。


    我想起他扁桃體發炎,這才停了手,沒把一瓶醋全倒進去。


    “你就這樣虐待我?”蕭熠桐舉著筷子下不去手的樣子。


    “這家店的四寶麵是全d市最有名的,你嚐嚐嘛。”我慫恿道。


    蕭熠桐挑了片豬肝,小心翼翼得吃了口,點了點頭。繼而在我不可思議的眼皮下,很快把一碗麵吃幹淨了,連青椒和薑絲都吃得一根不剩。


    “不錯,雖然品相差了點,口味重了點,但吃起來也不是那麽差。”蕭熠桐笑道,一臉心滿意足。


    “你不是不喜歡吃內雜嘛?”


    “人總是會變的,何況這是你請我吃的呢。”蕭熠桐看向我,黑眸裏一絲狡黠一閃而過,我還沒來得及抓住他卻已化成了柔情,脈脈春光,似是要滴出水來。


    “真的假的?”我歎口氣,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言語和表情,可捉弄他的心卻真是被打敗了。


    我不甘心地瞟去桌上的車鑰匙,手還沒伸過去,蕭熠桐一把抓了起來,罵了我一句“笨蛋”,起身就往外麵走去。


    我急忙追上,一邊搶車鑰匙,一邊挖苦他:“你才笨蛋,明明不喜歡吃還能吃得光光。”


    “哦,想起來了,你不是笨蛋,你隻是傻姑。”蕭熠桐邊走邊嘲諷我。他把車鑰匙在他兩隻手上來迴轉移,我忙不迭得攔他鉗他。


    “傻姑”最早源於蕭熠桐講得一個笑話。


    他說:“從前有個村,村裏有個女人叫傻姑,整天一見人就問‘為什麽’?”隨即他抬頭看天,像是思考。


    我急忙問:“為什麽?”


    “哈哈哈。”


    我大唿上當,可為時已晚。


    當時是在教室裏,旁邊還有很多同學在,我因此被叫了很久的“傻姑”,成了一個經典笑話。


    此時蕭熠桐重提舊事,這教我惱羞成怒,我更使了勁得去搶車鑰匙。蕭熠桐站定腳,將手舉過頭頂,笑著看我:“大庭廣眾之下,傻姑真是一點矜持也不懂。”


    我一抬頭,才發現自己正抱著他,而我們唇之間的距離大概隻有10公分。他唇瓣紅潤光澤,含笑微咧。我縱身一躍,如狼撲食。我想著傻姑就傻姑吧,等我攻城掠池後看你怎麽再嘲笑我。


    誰知,蕭熠桐頭一揚,趁著我起跳鬆開他一秒的時間,身子迅速甩開了我,疾步向車跑了去。


    我撲了個空,急忙追上去,大喊:“蕭熠桐,你別想跑!”


    可這個混蛋一上車就鎖了車門,再次甩下我,揚長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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