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澈,你先起來吧。”皇帝道。


    “謝父皇。”


    辰千澈緩緩站起了身,不一會兒門外的葉闌珊偷偷走了過來,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這句話就像一顆定心丸一樣,辰千澈聽後神色立即緩和了許多。


    寧寒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來葉闌珊應該是有了應對的之法。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寧寒也不是吃素的。


    -


    “陛下,太醫到了,正等候在門外。”一位老太監匆匆進門,拱手沉腰說道。


    “傳。”皇帝說道。


    太醫進門後,立即跪到了皇帝麵前,剛想開口請安就被皇帝噎了迴去。


    “行了別拘禮了,趕快看看襄王現在如何。”皇帝道。


    太醫起身走到辰千燁床邊為他診脈,隨後太子辰千恆也匆匆趕了來,向皇帝請了安後便關切的詢問辰千燁的狀況。


    “太醫,襄王他怎麽樣了?”


    太醫搖了搖頭,額頭上布滿了汗珠,道:“襄王殿下的身體沒有大礙。”


    皇帝也起身走到了辰千燁床邊,厲聲道:“既然沒有大礙,為什麽人還沒蘇醒?”


    “陛下恕罪,老臣無能……”太醫跪下說道。


    “請問太醫,襄王殿下可有中毒的跡象?”庭王辰千澈問道。


    “中毒?”辰千恆挑了挑眉。


    “迴太子,剛剛您還未到,襄王身邊的這位侍女就在父皇麵前指認我在宴會上給襄王下毒。”辰千澈答。


    辰千恆朝著寧寒看了過來,寧寒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隻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下毒?這怎麽可能?下什麽毒?”


    “據襄王的侍女說,是天下第一奇毒之一合歡魅。”辰千澈道。


    “嗬,簡直荒唐,什麽合歡魅,聽都沒聽過。”辰千恆道。


    眾人都在等待太醫的答案,可是這位老太醫卻偏偏猶豫了起來,眉間的皺紋越來越重。


    “太醫,襄王到底怎麽樣了?”皇帝問。


    “陛下在問你話,還不快迴!”太子嗬斥道。


    “迴陛下,迴太子,襄王體內並沒有中任何藥物的痕跡。”太醫慌忙拱手答道。


    太醫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齊齊朝著寧寒看了過來,寧寒臉上毫無波瀾,靜靜等待著審問。


    “大膽奴婢,誣陷皇子,欺瞞君上,你可知罪?”太子斥道。


    “奴婢不知。”寧寒雖然一直跪在地上,可是氣勢絲毫未減,繼續說道:“敢問太醫,既然襄王殿下體內並沒有中任何藥物的痕跡,那麽為何會口吐鮮血昏迷不醒?您的意思是襄王殿下此刻是裝的,蓄意陷害庭王,欺瞞陛下嗎?”


    庭王和太子聞聽此言明顯怔了怔,沒想到襄王身邊這個小小侍女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臨危不亂,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皇帝此刻歎了一口氣,扶額說道:“太醫,朕問你,襄王既然沒有中毒之像,為何還是昏迷不醒,你的意思是他在欺瞞我們所有人嗎?朕現在叫他一聲他就能毫發無損的蘇醒過來?”


    “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


    皇帝越說越激動,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太醫跪趴在地上,顫抖著說道:“臣……醫術不精,還請陛下恕罪!”


    “沒用的東西,滾出去!”皇帝怒道。


    “臣,遵命……”


    太醫起身拎著藥箱灰溜溜的離開了,寢殿裏鴉雀無聲。


    辰千恆偷偷看了辰千澈一眼,辰千澈像是會意了什麽,抬頭說道:“父皇,既然太醫醫術有限,不如請神醫高無憂來吧,他此刻就在城中,不如兒臣著人將他請過來,為襄王診冶。”


    如果高無憂也不能診斷出辰千燁的體內有合歡魅,那寧寒的欺君誣陷之罪就落實了;如果辰千燁是裝的,他繼續裝下去也就沒有了意義,就算他真的出了事,也和庭王府無關。


    辰千恆附和道:“父皇,神醫高無憂名聲在外,對於毒術十分精通,他一定能找到襄王的病症所在。”


    “行吧,那就請神醫過來,你們都起來吧。”皇帝道。


    眾人紛紛站起了身,寧寒也終於不用再跪著了,隻是她跪的時間太久,雙腿已經麻木,起身有點費勁。


    辰千恆見狀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淡淡說道:“多謝太子殿下。”


    “不必客氣。”辰千恆謙遜有禮,儼然一副親民的儀態,可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寧寒頓時驚住。


    “這位姑娘好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寧寒的心撲通通的狂跳,這辰千恆記性這麽好嗎?居然記得她這麽一個下等丫鬟?


    不,這不可能,他一定是在故意擾亂她的心,要麽就是在試探!


    寧寒在心裏默默地自我安慰,垂下頭說道:“太子殿下說笑了,奴婢隻不過是個侍女,從前並沒有福分見太子一麵。”


    辰千恆的嘴角勾起陰鷙的微笑,眼神中閃現出一抹殺意,道:“那是本王記錯了。”


    寧寒暗自舒了一口氣,可是辰千恆就站在她身邊,總讓她覺得不寒而栗,而且非常不自在。她悄悄朝床那邊看了一眼,辰千燁那家夥閉著眼,神態平和,該不會是睡著了吧……他倒好,自己在床上享受,讓她在這麵對這些驚心動魄之事!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都在等待高無憂的到來,辰千恆側頭看了寧寒一眼,看到她鬢邊被冷汗打濕的頭發,假惺惺的關切道:“姑娘怎麽出了這麽多汗?寢殿裏有這麽熱嗎?”


    辰千恆說著,還遞過來了一方手帕,寧寒緩緩伸手接過,說了句:“多謝太子殿下。”


    然而就在她準備用那方手帕擦汗時,腦海裏劉洋突然喊道:“不要!寒姐,這手帕有問題!”


    寧寒立即停了手,可是辰千恆還在看著她,於是她攥著手帕用衣袖擦了擦汗,又將手帕遞到了辰千恆麵前。


    “太子殿下,奴婢身份卑微,不敢用殿下的東西,也不配用,還請殿下收迴。”寧寒道。


    辰千恆笑了笑,道:“本太子向來與民同樂,這方手帕就送你了。”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寧寒說罷將手帕收了迴來,但是她並沒有用,而是放在了衣袖裏。


    “寒姐,係統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這手帕上被下了藥,會通過你的汗腺進入體內,如果剛剛用它擦了汗,你會直接暴斃而死。”劉洋道。


    寧寒攥緊了雙拳,她沒想到辰千恆竟然如此狠毒,要在這種情況下取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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