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隻要贏了母親的病就有救了!”


    衛逍麵如死灰的站在賭場門前,嘴裏嘟囔著,他的眼中早已沒了神色,身影單薄的站在那裏,思慮片刻後才踏進去。


    在這紙醉金迷的賭場中,僅僅幾分鍾的時間就可以決定生死。


    而衛逍唯一的機會也沒有把握住,輸的傾家蕩產,這是他手裏最後的積蓄,如今也已經負債累累沒了迴頭路。


    “我求求你們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我母親的病需要大把大把的錢啊!”


    “沒錢還來這裏玩什麽,趕緊給我滾蛋,還給母親治病呢,也不覺得丟人,你們幾個,給我把他扔出去,要是還敢進來那就把腿打斷!”


    衛逍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他無疑是天底下最可恨的人,母親仍在重病,他卻終日賭博,如今連吃頓飯的錢都沒了。


    雖然他不想麵對這一切,但還是要迴到家中,那個早已落魄到不堪入目的家。


    “媽...”他的臉色難看,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看到因為病重日漸消瘦的母親,心底的愧疚之意慢慢升起。


    “你是不是又去賭了?”母親的聲音沙啞,咳嗽了好幾聲,那眼中滿是失望。


    “媽,我隻是想幫你賺到治病的錢,這是最快的辦法!”


    啪。


    她一巴掌打在衛逍的臉上:“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如果你是靠賭才幫我賺到治病的錢,那我寧可去死!”


    這一語讓衛逍徹底明白,他讓母親有多失望。


    “我寧可我的兒子沒有作為,也不願讓他做一個讓人可恨的賭徒,我也不怨你,誰讓我身子這麽弱,這東西給你。”


    母親顫巍巍的站起來,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裏麵裝著的正是衛家的傳家寶玉牌。


    “把這典當了能有不少的錢,把那些錢還清,媽相信你,之後一定會出人頭地,再把屬於咱們衛家的東西贖迴來!”


    迴過神來,衛逍已經站在客運站,手中捏著一張前往燕京的車票。


    媽說的沒錯,我一定能把玉牌再賺迴來。衛逍努力為自己咽下定心丸。


    眼下母親的病,需要錢,即便這玉牌是祖傳的寶物,比起母親的病,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小心翼翼將玉牌戴在脖子上,衛逍捂著胸口的玉牌,孑然一身、毅然決然地上了大巴車。


    -


    站在潘家園古玩市場門口,裏頭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十分熱鬧。


    挑了一間看著還算正規的門麵,衛逍信步走了進去。


    “喲,小夥砸,是要出寶貝?”


    鋪子裏頭,一戴著圓形黑色瓜皮帽的小老頭兒,雙眼精明的看了衛逍一眼,便看透了衛逍的來意。


    衛逍怯怯地點了點頭。


    “掏出來過個眼兒吧!”小老頭笑盈盈,臉上閃著精明的油光。


    衛逍抬手,將手掌按在胸膛處,可這一觸摸,衛逍像是被雷劈了似的——


    玉牌呢?


    一路都戴在胸口的玉牌,怎麽沒了?!


    衛逍嚇的要死,當場便全然不顧的扒下了上身的t恤,胸口處哪有東西,連那烏茶色的掛繩兒都消失了。


    被偷了?!


    不可能啊!


    這一路衛逍什麽都沒帶,除了兜裏裝著的五百塊錢他偶爾摸上一摸,全程手就沒離開過胸口!


    這畢竟是祖傳了一千八百年的寶物!


    竟然不見了?!


    “咣啷”一聲脆響,忽的在衛逍腳旁碎開,衛逍下意識的朝腳旁地麵望去。


    隻眨眼的功夫,衛逍的腳旁,竟碎了一地的暗紅彩瓷?


    沒看懂這是什麽情況的衛逍,驚中愣神兒。


    “哎呀!你這小夥子怎麽這麽過分!”


    “不買就算了!還不注意點兒!這可是明朝的彩瓷!”


    小老頭莫名其妙的咋唿開來,不出一秒,原本空落落的鋪子,竟忽而鑽進來三個彪形大漢?


    什麽意思?衛逍是真沒看懂。


    “給我按住他!他碎了咱的明彩瓷!”


    “哎呀!”


    衛逍雙腳陡然被掀了個淩空,而後重重摔在地上,三名彪形大漢頓時粗魯的按住了他。


    “你們想幹嘛?!”


    衛逍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被訛上了?!


    “我沒碰那東西!不關我的事兒!放開我!”


    “小夥子你太過分了!這彩瓷是我五萬塊錢收來的!你賠!”


    “不賠別想走!”


    精明老頭一板一眼的咋唿著,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像衛逍真的殺了他父母似的,這不去演戲,真是損失了個人才。


    “放開我!訛詐是犯法的!”


    玉牌莫名其妙丟了,衛逍已經要急到發瘋,眼下竟又被訛詐?


    怎麽這麽倒黴?!


    “給我打!這小犢子!不打不老實!”


    小老頭咋唿一聲,三名大漢便朝衛逍招唿起了拳打腳踢,不多時,衛逍便被拳腳伺候地意識渙散。


    衛逍模糊的視線,來迴穿梭著拳頭和腿腳,衛逍內心,隻能無力的憤恨。


    這個小老頭在他心裏,猶如偷了窮人最後一碗糧食的老鼠一樣可惡、可恨,衛逍恨不得殺了他。


    稀裏糊塗挨揍中,衛逍模糊的看到,小老頭像是駕輕就熟般,拿著他的手指畫押了一張紙,然後又把他架起,拍了幾張照片,他的身份證也被拍了幾張。


    雖然意識模糊,但衛逍清楚明白,這小老頭是打算玩法律遊戲——按了手印的紙是“欠條”,身份證照片和他的照片,都是可以提交的證據,法院審理後,有權強製執行扣他名下的錢。


    這些,在衛家破產的時候,衛逍被強迫執行了十幾次,所以他知道這小老頭在做什麽。


    “噗通”一聲悶響,失去最後剝削價值的衛逍,被三名壯漢架著扔出了鋪子。


    隨後,一男人將垃圾鏟裏的陶瓷碎片,毫無顧忌的往外甩出來。


    許多鋒利的瓷器碎片,天女散花般撲打在他的身上,劃破了他的皮膚,卻沒有痛感。


    衛逍努力強撐著眼皮,努力抬起頭來……挨打沒有關係,被訛詐、被摸走兜裏的錢,也沒有關係。


    祖傳的玉牌,絕不可以在自己手裏失傳!


    他掙紮著望向自己的胸口,像是幻覺般,衛逍似乎看到熟悉的玉牌竟然還在胸口處?


    是幻覺?


    不!不可以是幻覺!衛逍被刺激地清醒了三分。


    “元朝釉裏紅彩瓷碎片,完整率百分之三,修複需997點玄石,玄石餘額100點,餘額不足。”


    忽然間,空靈般的聲響在耳旁迴蕩,衛逍愣了。


    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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