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硬是把雯雯留在了家裏,臨走前的晚上,我老父親把我叫到了一旁,老父親知道我抽煙,給我發了一支煙,然後塞給我一個紅布包裹。


    這個紅布包裹我以前見過,但隻見過一眼,還我小的時候,我老娘還沒有去世,她在收拾櫥櫃的時候把這個紅布包裹拿出來整理了一下,我沒看清裏麵究竟是什麽,但我知道這樣東西對我老娘來說非常寶貴。


    “這東西是你媽以前留下來的,說給兒媳婦,裏麵的東西也不怎麽值錢,都是些小玩意,本來我想給她的,但我想想吧,還是你來給比較好,你們結婚也沒告訴我,不過沒關係,你成家了就好。孩子名字取了吧?沒取的話我昨晚寫了幾個,你參考參考,選個你喜歡的。”


    老父親把東西塞給我之後,便不說話了,我拿著那個紅布包裹,覺得沉甸甸的。


    打開後,我看到裏麵有一塊銀元,也許是民國留下來的,其實不怎麽值錢,古董攤上隨便找找便能找幾個出來。還有一串項鏈,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最重要的是,裏麵還有一張紙條,這張紙條的紙張已經發黃了,上麵是我那不太識字的老娘歪歪扭扭的寫了一段話,是給未來兒媳婦的。


    “沒能給你伺候月子,對不起。沒能替你帶孩子,對不起。不能給你三金五銀,對不起。”


    其實我不太愛掉眼淚,堂堂大老爺們,不應該總是掉眼淚,但是在三個對不起,把我的淚水全都勾了出來。


    “你媽臨終時候寫的。”老父親說,“你給就給,不給就扔了吧。”


    我把紙條重新放在了包裹裏,然後把雯雯叫了過來。


    雯雯很緊張,她總是害怕和老爺子在一起,生怕露出了馬腳。我知道雯雯緊張,但還是把包裹遞給了她。


    “給你的,我媽留給你的。”


    我從雯雯看著包裹的眼神裏看出了驚慌,沒有一絲驚喜。


    她鄭重的接過了包裹,打開後看到了裏麵的東西,然後忍不住哭了出來,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淚水,至少不是傷心。


    “你們聊著,我去睡了。”老父親說完了就去了他自己的房間,其實老父親每天晚上要睡得很晚很晚,今天奇怪的睡得很早。


    雯雯把那本來就不是很值錢的小玩意拿在手裏的時候,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捧著拿到房間裏,然後再小心翼翼的放到包裏。


    我老父親去睡覺的時候,我也迴到了臥室,雯雯見我來了,就說:“東西我會還給你的,但你能讓我多拿一會嗎?”


    我說


    :“那東西本來就是是給你的,既然已經給你了,那我再拿迴來是不是不好。”


    “那我再都拿幾天。”雯雯有些不舍得,“晚上你想要嗎?”


    “嗯。”我點點頭。


    “可我來那個了,不行。”雯雯有些鬱悶的說,“要不,我給你用嘴吧,一樣舒服的。”


    雯雯很認真的替我用嘴,像是在品嚐一道美味的佳肴。


    ……


    第二天天沒亮,我們起了個大早,就準備出發了,我擔心告訴路上會堵車,可是當我們把東西都收拾好,準備出發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我家門前。天還沒有亮,那輛車開了大燈,照得我眼花。


    從車上下來兩個人,走到我身旁的時候,我才看清楚原來是我的戰友。


    哦,親愛的戰友。


    他們見到我之後,衝上來就各自給了我一拳。


    “大炮,瓜子!”我驚喜的叫了出來,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他們都是我的戰友,是一起當兵的,但是我當了兵之後,就被調到了文藝部隊,後來就當上了戰地記者。之後和他們就沒見過麵,聽說兩人和我是在一個部隊但我在前線他們在後勤,從未見過麵。


    大炮個子跟高,長得很壯,典型的北方人;他真名叫徐有功,因為身材原因被我們起了一個“大炮”的外號;瓜子真名叫徐誌才,和大炮是一個村子裏的,身材瘦小,得外號叫瓜子。


    大炮和瓜子兩個人身材不同,但興趣完全形同,兩個人都對汽車情有獨鍾,他們來找我的時候,大炮開著他的大切諾基,樣子很威風。


    “好多年不見了,你退伍後去哪了?”大炮笑嘻嘻的問我。


    我說:“還不是那樣,到處瞎逛,拍點照片混點錢。”


    “那也不錯,比我好,我天天在家閑著。”大炮說,“怎麽,現在要走啊?”


    “初八了,能不迴去嗎?”我笑著說,“怎麽,來找我,要喝酒是不是?”


    大炮說:“那是必須的,喝酒你是跑不掉咯……這位是……嫂子?”


    在大炮和我寒暄的時候,雯雯一直都躲在我的身後,也許是怕見生人,也許是被的原因,總之她不願意站到我旁邊。


    我見雯雯一直躲在我的身後,便把她拉到前麵來介紹:“認識一下,仇雯雯。”


    “仇雯雯?”大炮愣了一下,“老仇的女兒?”


    我點點頭。大炮非常震驚的看著雯雯,好像在地球上看見了一隻遠古的怪獸,他的嘴裏足夠塞下一隻巨


    大的鴕鳥蛋。


    陽光從東方地平線上露出一條條金色的絲線,仿佛一條條金色的帶子,正好照射在我和雯雯的身上,仿佛讓雯雯沐浴金光。雯雯在和大炮握手的時候,表情怪異。


    我看得出來,在雯雯和大炮的身上有故事,現在我沒問,時機還未到,我猜想雯雯會主動和我說的,應該會的。


    大炮握著雯雯的手,半分鍾都沒有鬆開,最後還是在瓜子的拉扯下才撒開了雯雯的手,大炮的表情非常尷尬,看著我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來找我什麽事?”我提前說話,算是化解了大炮的尷尬。


    大炮咳嗽了幾聲,把皮大衣裹了裹,說:“初十我結婚,請你喝杯喜酒。”


    “行,那我過幾天再走。”我答應著,道了幾句恭喜。我想把戰友請到我家裏坐一坐,但是大炮說:“算了,下次吧,我還要請別的戰友,到現在還有幾個沒聯係到呢。”


    說完,大炮拉著瓜子鑽進車裏走了。瓜子被他拉得鬼叫:“急什麽啊,聊一會嘛!”


    大炮心裏有事,我心裏在想。


    都說天下關係兩大鐵,一是同學二是戰友,我和大炮算是同學又是戰友,大炮和我在小學的時候同過班,還打過一次架,後來被老師都請了家長,我被我老父親美美的雄了一頓,帶著我去大炮家裏道歉,後來我們關係向愉快的方向發展。


    當兵後,我和大炮的關係要比其他人鐵很多,自從分了兵營,我們就沒見過,但也經常打電話聯係著。退伍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大炮,聽別的戰友說,大炮做了點生意,倒騰土特產賺了不少錢,天南海北的跑,全國各大城市他基本上都去過,最後生意大了,就拉著瓜子一起跑。


    大炮心裏真的有事,並且一定是和我有關的事,而且和雯雯有點說不清。我能感覺得出來,除非我五官閉塞。


    迴到家中,雯雯知道我暫時不走了,就開始做早飯,玉米稀飯另外還有過年時候蒸的豆沙餡的包子,雯雯親手做的,味道很好。吃飯的時候,雯雯給我剝了一個豆沙包,她把豆沙留給我,她吃皮。


    老父親知道我不走了,就提著魚竿出門了,老爺子喜歡上了冬釣,整天提著自製的魚竿到處跑,到晚上才迴來。


    雯雯見我把豆沙也吃完了,準備再給我剝一個,她知道我不愛吃包子皮,這是我的習慣。當她把包子剝好之後,我說:“現在能講講嗎?”


    雯雯一愣,問:“講什麽?”


    “和大炮的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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