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的話讓我一陣無語。在她的世界觀裏,惹出了禍事總會有人出麵替她擺平的,用錢,用權,用任何他們認為可以用的手段把惹出來的麻煩處理掉。她們可以任意的玩弄他人的利益包括生命,但是弱勢群體呢?阿玲呢?


    像阿玲這樣的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靠的是她認為可以有結局的愛情,當愛情出現危機甚至可以說瀕臨破滅邊緣的時候她仍舊沒有放棄,而選擇繼續把已經枯萎的愛情之花養育著讓它活下去,隻是她沒有想到愛情是那麽的脆弱男人是那麽的不負責任甚至可以說男人是混蛋,在千方百計搜刮了她幸苦賺來的錢的同時,也讓她明白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值得她去眷戀。


    擺平,阿玲用生命擺平了自己,擺平了所有她遇到的困難和煩惱,她用非常極端的方式擺平了自己,也擺平了所有關心她愛護她的人。我不知道她的朋友當中是否有懷念她的,但至少我每每想起她的時候忍不住一陣唏噓。


    我在悼念她。


    娜娜見我一直都沒有說話,奇怪的轉過身來問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男人呢除了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想做丨愛,那麽就沒有什麽原因讓男人看見女人的時候不動心。”


    我說:“是不是在你的世界裏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看見女人就走不動路,嘴裏的哈喇子流了一地,還要對女人點頭哈腰溜須拍馬迎合奉承直到把女人哄上床?”


    “不,我並沒有說男人是下半身動物啊,我隻是說你心情不好。”


    “是我的錯,我多想了。”我靠在窗戶邊上,讓冬天的陽光從窗戶上照射進來,溫暖著我已經開始逐漸冰冷的心。


    娜娜一邊打字一邊說:“你的故事寫的都是女人,但是你卻不碰女人,你是不是想他通過這些無聊的文字來表達你對女人的占有和控製?”


    我說:“那是你的想法。”


    “那你能跟我說說你的想法嗎?或許我能從你身上領悟到許多表演的經驗。”娜娜說,“你肯定在身體或者心理上有些缺陷。”


    “為什麽這樣說?”我問。


    娜娜說:“你看我,你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嗎?”


    “好看。”


    娜娜又說:“那你是不喜歡大胸脯的女人咯?”


    “也不是。”


    娜娜再問:“那你是不是喜歡成熟一些的女人,比如像四十多歲的貴婦,滿身珠光寶氣,挺著滿是油脂但卻死命的穿著


    緊身衣,到哪都不忘在身上噴幾斤昂貴的香水的那種女人,是不是才符合你的口味,你是嫌我太嫩了對嗎?”


    “或許是。”


    娜娜轉過身去,說:“你的口味還真重。”


    我笑了笑,不解釋不掩飾。我也沒必要在娜娜麵前解釋什麽,我有什麽可解釋的,我的心裏在想什麽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我更沒必要在她的心裏塑造我的光輝形象,是醜是美是善是惡我隻做到問心無愧,其他的與我無關。


    我的心裏在想著阿玲,覺得她的死簡直太不值得。她不是為了祖國而死,也不是為了家族而死,更不是為了什麽夢想,她隻是為了活著而死去。都說人是為了活著才不死的,但很多人卻是為了不死去才勉強的活著,在社會的夾縫裏賴以生存下去的原因是因為她熱愛生命,珍惜眼前的每一種美好,雖然她是一位小姐。


    隻因為她是小姐,所以在阿東的眼裏她就是一位小姐,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沒有其他隱形的含義。阿東把阿玲當成了賺錢的機器和泄欲的工具,而阿玲把阿東當成了自己唯一的可以依靠的男人,阿東錯了,阿玲也錯了。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娜娜和阿玲沒有什麽區別,非要說出一個區別的話那就是娜娜……不,沒有區別!


    阿玲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依然沒有忘記感謝所有幫助過她的人,其中包括我,但我絲毫不認為有什麽驕傲的地方,反倒把阿玲的感謝當成是一種鞭策。阿玲也許是在告訴我,讓我時時刻刻不要忘記活著的意義。


    但是,活著的意義究竟是什麽呢?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根據又是什麽呢,我憑什麽活著,我憑什麽要比阿玲過得好一點,憑什麽阿玲就要過那種生活?


    我心中的疑惑太多了。


    “你肯定是心情不好!”娜娜似乎總是憋不住,“你跟我說說吧,不然我的心裏總是在想著你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我這人特別好奇別人心裏所想的。”


    “嗬嗬。”我笑了笑,“那你能告訴你心裏現在在想什麽嗎?”


    “還用我告訴你?”娜娜似乎覺得我問的問題非常的白癡,“這還用我告訴你嗎?你不是一眼就能看穿我心裏在想什麽嗎?天呐,你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完全破壞了你在我心中大神的形象。”


    “是嗎?”


    “當然了!”娜娜說,“大叔,我跟你說,我不是說我這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一夜丨情嗎,其實我第一


    次就是和我的男朋友,隻是那一次我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被他給‘強’了,‘強’你懂嗎?就是用強的,完全不顧我的感受,不過那種被淩丨辱的感覺還是挺舒服的,事後他很心疼我,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我才知道他和我一個學校,靠,原來是學藝術的,我就知道學藝術的人的腦子裏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起先的時候我很喜歡他腦子裏的天馬行空,後來時間長了,我發現我對他的感覺完全是一時好奇,後來完全沒感覺,什麽天馬行空哦,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胡思亂想歪門邪道!”


    “在你心裏,藝術就是這樣的概念,那麽的不值錢?”


    “哈哈!”娜娜忽然笑了出來,起身把我的外套披在身上來到我的身邊,把我的煙從我的手裏奪了過去猛吸了幾口,然後直接掐滅在煙灰缸裏,“這煙真難抽!對了,我說到哪了?”


    “藝術。”我提醒道。


    “對,藝術能幹什麽?藝術能當飯吃嗎,我現在分分鍾就能讓人在我麵前作一幅畫。”娜娜信誓旦旦的說。


    我說:“在你心裏,藝術和畫是可以畫等號的嗎?”


    “差不多吧。”娜娜不以為然的說。


    我笑了笑,問:“你參加過別人的葬禮嗎?”


    娜娜忽然警覺的看著我:“你想幹什麽?你真想**啊?”


    我說:“不,我對你完全沒興趣,現在,你可以滾蛋了,把我的衣服還給我,穿上你的美麗動人的衣服滾蛋吧,凍不死你!”


    “你是混蛋吧?”娜娜見我生氣了,她也生氣的脫下我的衣服甩在了我的身上,然後抓起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你這人就是有病!”


    娜娜摔門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酒店裏惆悵,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許就在這裏,一個人心裏所想的和另外一個人心裏所想的東西不一樣,那麽無論如何都談不到一起去,這就是隔閡。


    所謂隔閡,簡單的說就是我看你不舒服你看我也不太高興,兩個人之間就像我和娜娜一樣,無論如何都談不到一起去,因為心裏想的東西完全不同。


    娜娜走後,雯雯發來了一條信息:“好了嗎?”


    我問:“什麽好了?”


    雯雯發來一個笑臉的表情:“還能有什麽事!”


    我也發了一個笑臉的表情過去:“根本就沒有做那種事。”


    十多分鍾後,雯雯才迴來信息:“那我過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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