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淒風冽,木淇奧喝著酒,坐在屋頂上,過了一個透心涼的夜晚。


    這個夜晚,簡直比在月傾城的被窩裏還要寒冷刺骨。


    不行了,他要趕緊去月傾城的懷抱裏暖暖。


    想著,木淇奧飛快的跑去了藥田,滋溜進了月傾城住的屋子,往床上一爬……


    這裏哪有什麽媳婦兒!


    木淇奧氣急,這個女人,又夜不歸宿!


    左一聽見聲響,出門查探,以為是月傾城終於舍得迴來了,還禮貌的輕聲扣了扣門。


    木淇奧憤憤的開門,看見門口是左一,更加憤憤了。


    “教主?您怎麽來了?”左一疑惑,失落。


    唉,教主夫人看來又沒著落了。


    “本座不能來?!”木淇奧鬱悶,看了看屋子,意有所指,“她人呢?”


    “走啦。”左一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走了?去哪了?丟丟呢?”木淇奧驚訝,疑惑,她又跑哪去了,上次的夜不歸宿還沒教訓她呢。


    “一起走了唄。”左一說著,似想到什麽,突然驚訝,“教主您不會不知道吧?”


    “廢話!”木淇奧白眼,不爽。


    “月姑娘帶著丟丟,昨天早上就走了。”


    “她昨天早上就走了,你到現在才告訴本座?!”木淇奧狠狠瞪了左一一眼,玩忽職守,欠揍該打!


    “我爹說教主要是真心喜歡月姑娘,早就去把人追迴來了,哪會問都不問一聲。”左一小聲嘀咕,全被木淇奧聽了個真切明白。


    他怎麽就不是真心喜歡月傾城了?


    他要是不喜歡她,會一點不介意她對自己動手動腳指手畫腳?會自己死皮賴臉狗偷蒙拐騙爬她的床?會允許她一口一個臭流氓死變態大魔頭王八蛋的叫喚?


    越想越氣,木淇奧憤憤,甩手奪門而出,“本座這就去把她給抓迴來!”


    月傾城帶著丟丟,很快就迴到了忘塵穀,一迴去就被月傾黎叫去了冰窖。


    “師兄這麽急叫我迴來做什麽?”月傾城問道。


    她在王老五分店那天,正好收到了月傾黎送來的飛信,原本還有一點點留念不想走的月傾城,終於有了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不僅離開了青涼山,而且還是尋了最快的路迴到忘塵穀。


    “我終於能救她了。”月傾黎看著月雲心,頗為感慨舒心。


    “藥引成熟了?”聞言,月傾城趕緊問道。


    月傾黎點了點頭,並未多話。


    這種時候,他竟說不出太多的感慨,畢竟,那個人,他已經等了二十年了。


    “讓我來吧……”月傾城看了看冰棺中的睡美人,良久,低聲說道。


    “你?”月傾黎微微驚訝,看向月傾城,果斷拒絕,“不行,你是穀主,不能……”


    “若師兄為她操刀,隻會增加風險,不是嗎。”月傾城意有所指。


    是啊,關心則亂的道理。


    “你……有把握嗎……”月傾黎遲疑,躊躇。


    “沒有。”


    沒有把握,因為她要救的,是一個在二十年前就該死亡的人。


    “那日師叔也說,他沒有救活雲心的把握。”月傾黎淡淡的說著,想到藥引成熟之時,月宮冥是有多開心,但是很快,他卻遲疑了。


    所謂,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或許,就如同這種感受了吧。


    “你們既已等了她二十年,總該有個結果。”月傾城淡淡的說著。


    月傾黎悵然,看著月雲心,良久,終於點下了頭。


    “是啊,該有個結果了。”


    “我明天為她動刀,師兄準備藥材吧。”月傾城說著,看了看冰棺中的人,還是和月傾黎討論了救治之法。


    出了冰窖,月傾黎頭也不迴的就去忙碌了,月傾城無語,各自可憐的迴了院子。


    迴到院子時,丟丟正在和無盡做遊戲,都不帶和月傾城打招唿。


    如此正好,她去補個覺。


    “吩咐下去,忘塵穀從現在起一級戒備。”月傾城低聲對一旁整理書籍的無異吩咐道,“明天你和無盡一道去守門,外人一律不準放進來。”


    “是。”無異領命,飛快的跑去通知守門弟子。


    看來,穀主和師叔在冰窖密謀那麽久,穀中又有大事發生了。


    為了防止補覺被丟丟鬧騰,月傾城特意尋了棵樹,躺在樹上閉目養神。


    卻不料,躲過了丟丟小崽兒,卻沒能躲得過公孫大叔哭喪……


    公孫瓚懷裏抱著媳婦兒的靈牌,手裏拎著一壺酒,踉踉蹌蹌的坐在了樹下。


    “花呐,一晃都二十年了,你在底下過得好嗎?我沒能教好咱倆的兒子,那個逆子也跑去魔教了,嗬嗬……”


    “我見過新教主了,他是心月夫人的兒子,對那個逆子挺好的,我也隻能祈求他們不會重蹈當年的覆轍,害人害己……”


    公孫瓚喝著酒,抱著靈牌,神情哀傷,語氣淒慘,聽得月傾城很是睡不著。


    “叔啊,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哭?”月傾城無奈,仰天長歎。


    “誰在說話?”公孫瓚左顧右盼,疑惑,“花呐,是你顯靈了嗎?”


    “對,是我顯靈了。”月傾城坐在樹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公孫大叔,死亡凝視。


    “花兒,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是不是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你告訴我,我馬上幫你完成。”公孫瓚激動的抱著靈牌,與靈牌進行著靈魂深處的交流。


    “你家花兒的心願,就是讓你別吵到穀主睡覺。”月傾城無語,索性從樹上跳下來,席地而坐。


    嚇得公孫大叔一個激靈。


    公孫大叔略微嫌棄,抱著令牌,坐遠了一截,“怎麽是你……”


    嘿,連他一個挖地的木工都敢嫌棄她了?


    “你家花花都死成灰了,你還指望她顯靈?”月傾城擺頭感歎,無知的人類啊。


    “我兒子都跑了,還不許我有點心靈寄托啊。”公孫大叔不滿,懟道。


    “你寄托,你寄托。”月傾城做了個請的姿勢,盯著公孫大叔。


    看得公孫瓚發毛,人家老兩口說點悄悄話,她一個丫頭片子湊什麽熱鬧,不要臉。


    公孫大叔欲言又止,滿臉委屈,眼神反抗。


    “我聽左澤說,當年素心月拋棄嗷嗷待哺的木淇奧,跟你私奔了。”月傾城隨口說著,看見地上的酒壺,也不嫌棄,拿過來仰頭飲了一口。


    “左澤?”公孫瓚驚訝,看著月傾城,“你去青涼山了?”


    月傾城將酒壺據為己有,輕笑一聲,“不假。”


    “那老混蛋還說了什麽?”公孫大叔感歎,悵然。


    時間過得真快啊。


    “你跟胡風華勾搭,還有了個女兒。”月傾城悠悠開口,八卦真好。


    “胡扯,老子跟胡風華清白得很。”公孫瓚氣絕,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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