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方啟元發了一通脾氣,叫上執硯就準備出門。


    “公子?我們去哪?”執硯趕緊問。現在外頭到處風言風語的,都在議論自家公子的事。


    那些人也是吃飽了撐著,自己不如意,就期望大家和他們一樣落魄。


    特別是自己公子這樣,以前是高高在上,眾人追捧的人兒,現在落了地,認識不認識的都喜歡過來踩上一腳。


    所以,自從迴來後,方啟元就未曾出過門。


    “怎麽?連你也要管著我了?是不是撿到高枝了?”方啟元現在非常敏感,一有風吹草動就覺得大家都在後頭嘲笑他,或者是在心中編排他。


    執硯不知道以前的公子是個怎麽樣的人,但是現在的他一點都稱不上溫潤如玉。


    執硯低著頭不敢吱聲。


    方啟元帶著執硯出了門,去了魏家。


    拜見了魏老夫人和自己姑母,方啟元想見見魏謹菲。


    “多日未見兩位表妹了。”


    “這。。。。。。”方淑秀看著自己的婆母,不知道怎麽應對。


    “也是,那就叫兩位姑娘過來見一見她表哥吧。”魏老夫人道。


    事已至此,再瞞著也無濟於事。魏老夫人想這事也是時候讓魏謹菲知道了。


    所以就吩咐下人去將二位小姐帶過來。


    魏謹然早就知道方啟元的事情,所以見到憔悴的方啟元並沒有特別的詫異。禮貌的問好,就像往日一樣寒暄了幾句,就在自己祖母身後靜靜的站著。


    倒是魏謹菲,春林嚴厲,日日被關在屋中,終日以淚洗麵,自怨自艾。


    今日忽聞方啟元上門探望,喜不勝收。


    “表哥終於來了。我終於熬出頭了。”魏謹菲心想。


    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魏謹菲趾高氣昂的看著春林,道:“近日多謝嬤嬤教會,我定然銘記於心,日後有機會一定會好好報答嬤嬤的。”


    春林看著這樣的大小姐,心裏感歎:“有朝一日,方家表少爺真要是一步登天了,到底是福還是貨呢?”


    “老奴記住了。”


    “哼。”


    魏謹菲打扮了很久,遲遲未至,方啟元越等越心焦。


    “難道連表妹她都怠慢我了嗎?”方啟元心裏一陣陣抽痛。


    他真是看錯人了嗎?


    那個從小拉著他“表哥,表哥”的叫的表妹,原來也如此市儈嗎?


    他又想到了王麗珠,那靈動的女子,卻是他現在痛苦的禍根。


    如果不是那日王麗珠纏纏綿綿,他又怎麽會留在那裏。考場暈倒不說,還被人看到誤會,現在被人形容成一個耽於美色,色欲熏心的人。


    現在母親對自己失望了,王家也放棄了自己。從出了考場到現在,自己的祖父從沒有招見過自己一次。


    對王麗珠他是有恨的,又愛又恨。


    魏謹菲和王麗珠又是不同的,方啟元想。


    “她將是我的妻。生同裘死同穴。”方啟元想。


    榮辱與共。方啟元想到這又好受了些。


    看著站在對麵和往日一樣,笑盈盈地看著他的魏謹然,方啟元更加確定,魏家人待自己還是像往常一樣的。


    魏思賢呢,在旁坐著和方啟元閑聊,但他聊些什麽方啟元一點都未曾聽進去。


    魏思賢看著方啟元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也十分的尷尬。


    和方啟元,聊些什麽呢?


    以前,二人見麵一向聊的是學問或者與此相關的事情,書畫,同窗之事。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這些話題或許都會觸動到方啟元,魏思賢一直小心翼翼的避免這些話題。


    其它的,他絞盡腦汁,也找不到幾個合適的。


    屋內的氛圍就有些冷了,還好魏老夫人偶爾問問方老夫人身體,最近又去了哪個廟之類的。


    過了好一會,魏謹菲終於來了。


    “表哥,表哥。”魏謹菲還未進屋,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在魏謹菲眼裏,方啟元就是她的救命恩人,是來解救她的,她怎麽能不激動,不張揚。


    “表哥?”進了屋,魏謹菲看著方啟元憔悴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怪異,有些礙眼。


    “表哥,你~~?”平日裏方啟元是很在意自己的儀表的。今日出門,方啟元自然也是打扮過的。但是消瘦的臉,有些發青的眼瞼,都透露出他不好的事實。


    魏謹菲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魏思賢,就更顯得方啟元怪異。


    魏謹菲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表哥,你?”


    方啟元一開始聽到魏謹菲那欣喜的聲音,心裏也是喜的。他趕緊站起來,迎上前。


    但是魏謹菲看到他時,卻卻步不前,連連詢問。到這時,方啟元怎麽可能不知道魏家瞞著魏謹菲自己的事呢?


    “為什麽要瞞著呢?是覺得丟人嗎?”方啟元想。他也卻了步,連連後退。兩人都無法接受對方給予的事實。


    方啟元看到魏謹菲那震驚的表情,一刻也呆不下去。他匆忙告辭,都顧不得禮儀。


    魏謹菲看著落荒而逃的方啟元,整個人都呆了。


    “這。。。。。。這是怎麽了?”魏謹菲抓住方淑秀問道。


    “母親。表哥他怎麽了?”


    魏謹菲環視現場的眾人。祖母還是一副慈悲樣,自己的二哥偏過頭,一副不忍的樣子。


    魏謹菲看著魏謹然像是什麽都未曾發生的樣子,端莊,優雅。


    魏謹菲想撕開她的麵具。走上前拉扯住魏謹然,道:“你說。你們瞞著我什麽?說呀!說呀!你們把我關起來,就是為了今日嗎?”


    魏謹然看著魏謹菲突然發了狂,覺得十分的可笑。


    方啟元這次是載了,但是三年而已,一個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女子,難道三年也等不起嗎?


    她心悅的到底是那個人,還是那人可以帶給她的榮耀呢?


    魏謹然不想多管,伸手拂開了魏謹菲,起身道:“祖母,母親。無事的話我就先迴去了。”


    “大姐別問我了。我和大姐一樣,日日呆在家中,能知道什麽?”


    雖然她知道得挺多,但那都是用了用自己的本事探聽的,表麵上她也隻是知道方啟元暈倒落榜了。


    “嗯。言姐兒先迴吧。念姐兒別急,這事呀,自然是不該瞞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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