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一過,約定之期已到。


    聖夜騎士團和周獻臣哪個會先到,局勢完全不同,林水心無法估計高加迪和自行車的心思,暫且隻能相信自己的三道防線。


    最外層,是治安管理局的三人小隊組成的聯合崗哨,約定若是發現任何風吹草動,就用自己設定的傳音術傳迴。


    雖然並不指望這三人能給出很好的答卷,但林水心秉持著有任何消息都是賺到的原則,姑且將這稱之為第一道防線。


    而問天酒館外的第二道防線,就是這邊剩餘的天狼教徒了。


    雛蓮對劉子楓的模仿惟妙惟肖,沒有任何人懷疑他們的話事人已死,所以有兩個來傳信說“叛徒劉子楓已死,爾等速接師尊周獻臣命令”的黑袍人,是直接被他們群起而攻之給解決掉了。


    是十分好用的一群烏合之眾,但依然要防止周獻臣用其他的方法讓他們生出變數。


    再往裏,第三道也是最隱秘的一道防線,是閃銀。


    這是一張還沒有暴露的王牌,就算是周獻臣,如果以為在過了前兩道崗哨之後就能直搗黃龍,甚至有可能被閃銀這個敏捷而隱匿的雲隱高手的偷襲給直接幹掉。


    當然,這道防線最大的問題,就在於閃銀的忠誠度。


    林水心現在盡量給她自由,之前她跟聖夜騎士團內應的對接的,他也沒有過多的幹涉。如果閃銀是個聰明人,願意跟自己利害保持一致,她應該也能在這場戰鬥中收獲頗豐。


    最後,在這間不大不小的房間裏,自己和兔羽,就是最後的戰鬥力了。


    而在敵人到來之前,這最後的戰鬥力,還能增加。


    此時,所有的濁靈氣物品,除了那個能讓人陽**的四星之外,都已經擺在了兔羽麵前,是否要用這些進行修煉,林水心將選擇權完全交給了她。


    兔羽雖然之前說得輕鬆容易,但真要走出這步,她還是有些糾結,所以林水心趁這個時間先再次確認了她的麵板。


    【姓名:兔羽】


    【靈根:清純淨靈根】


    【品質:★★★★★】


    【職業:不朽骸仙幕僚】


    【等級:lv7】


    【修為:練氣六層】


    【好感度:45↑】


    【忠誠度:80↑】


    【經驗轉換率:63%↑】


    這一看,倒是讓林水心有些意外的驚喜,那天夜裏在和兔羽深入對話之後,因為劉子楓的飛來橫頭,自己並沒有時間跟她多聊。但顯然在自己的袒露心扉之後,她對自己的一切也有了全新的認識,是將兩人真正當做了互相進退的共同體。


    那職業上的變化,也能看出她對恢複原有生活的最後念想,也完全斬斷。


    且不說感情上的問題,現在培育她,對自身的價值顯然更大;自己每升一級靈力的儲蓄量都能增加一些,在這大戰在即的關頭,林水心希望兔羽的發育能再驚豔一把。


    “怎麽了,看不上這些物品嗎?”林水心的反問中,確是帶著期待。


    “怎麽會……隻是……”兔羽又是露出了她那小女生的怯怯而無辜的表情,“濁靈氣的物品,隻要使用過一次,就再無可能迴頭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做好了準備,水心,你能給我一點安心嗎?”


    水心……


    之前聽雛蓮這麽叫,林水心倒不覺什麽,兔羽這可憐巴巴的話語一出,林水心反倒是有種道侶之間的感覺了。


    “我已經幫你把他們都洗練過很多次了,但這些東西的本源,當然不可能跟清靈氣相同。”林水心聳聳肩,“應該不會有變成怪物的可能了,別怕。”


    雖然是想讓兔羽寬心,但變成怪物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畢竟就算狂犬病的致病率不到1%,但沒有人敢賭不去打狂犬疫苗的。


    不過,好感度和忠誠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兔羽馬上是給出了答案:


    “我相信你。”


    然後,她拿起一小塊靈石握在手中,用自身靈氣將其包裹了起來。


    就仿佛是把方糖丟入了牛奶之中,很快靈石就開始融化,絲絲暗黃色的光雖然微弱,但馬上是把兔羽那清純淨的靈氣,變得有些汙濁了起來。


    但畢竟是洗練過的濁靈氣,就跟已經去活的病毒一樣,這些保持著濁靈氣渾濁色彩的融入,很快就被清純淨的靈氣給一點點變成了隻屬於兔羽的東西。


    看來相性還不錯。


    但兔羽此時還隻是在體外溶解,讓這份靈氣進入丹田,顯然又是一場完全不一樣的搏鬥和試煉。


    兔羽並無多少猶豫,將這份靈氣一點點迴歸了體內。


    大概是濁靈氣的量實在太少,她沒有任何感覺,這也讓她的膽子,一點點大了起來,一顆兩顆甚至三四顆一起吞噬,看起來仿佛是一個毫無節製的饕餮。


    林水心一直關注著她的等級,終於是在第五次吞噬之後,提升到了lv8。


    而自己的麵板水漲船高,也是來到了lv5,進一步充盈的靈氣,讓林水心對於大戰的前景更樂觀了一分。


    在吞噬到了第七次的時候,兔羽終於是停滯住了,臉色微微有些發黑,她略顯虛弱地擠出了一句話。


    “有點犯惡心。”


    “惡心?”


    “就仿佛是強行吃了一大堆沒有洗幹淨的豬大腸。”兔羽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林水心,“你不會沒有洗練幹淨吧?”


    “我去除了絕大部分濁靈氣的影響,但我保留了一部分。”


    “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兔羽是帶著信任在問,但林水心感覺自己很難給出讓她滿意的答案。


    他的確嚐試了讓這濁靈氣完全變成清靈氣,但無論怎麽洗練,最後一絲的雜質是不可能去除的。


    如果想完全清除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這份靈力完全湮滅。


    “這部分要是去除了,這東西就是普通石頭。和豬大腸不同,濁靈氣惡心的部分,還真是它的精華。”


    這是常識,兔羽明白自己需要去接受,但這種奇怪的感覺,她也不必隱瞞。


    “已經開始融合了……”


    兔羽捂著自己的腹部,仿佛是在阻攔著什麽東西跑出來;她謹慎地觀察自身,最終的結論十分悲觀。


    “我……會變成怪物……”


    “別嚇自己。”


    “那……這是什麽?”


    兔羽舉起了手,給林水心看向了她那已經變得有些烏黑而尖銳的小拇指指甲蓋。


    “剛變的?”林水心微微有些驚異。


    “是,我不可能做這種顏色的美甲吧?”


    “拔掉。”


    “啊……?”


    “如果再生出來,還是這種顏色,我們就不用濁靈氣了,以後我會想辦法給你搞清靈氣修煉的。”


    林水心說著,已經準備收起桌上的物品,但兔羽卻伸手去按住了林水心的手。


    “別,放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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