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林水心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雛蓮的身影。


    但昨夜的印記還在,林水心能知道,她之前無論是在台上還是台下所說的一切,並非謊言。


    迴想那令人流連的滋味,林水心不得不承認,雛蓮做到了她之前所說的一切。


    而這,也是最為明確的一種忠心表達——她已絕無可能再去修天狼教所要求的玉女功法,想要繼續修煉,隻有跟著自己走這一條險路。


    無論如何,她勇敢地做出了選擇。


    就仿佛是地震之前能看到災難發生的小動物一般,她逃離了原來的棲息地,即使前路上有再多的困境與不安,她都再無退路。


    或許自己從未正視過這些在幽暗區生活的人的決心,但這次,林水心知道了。


    叩叩叩——


    這時候,又傳出了一陣敲門的聲音,但與昨天晚上不同,粗魯了不少,林水心應了一聲,進來的則是已經穿上了一本正經夾克套裝的兔羽。


    嗯……為什麽會稍微有點點失落的感覺?


    不過就算兔羽現在也來一段噴射舞,自己暫時也沒有精力去做一個雨露均沾的男子漢了。


    但兔羽進來後的表情卻有些別扭,林水心的表情也跟著一沉。


    “閃銀跑了?”


    “沒,之前重傷著強撐,送迴去之後就萎靡不振了,我照顧了她一晚上,現在才算是恢複了個三成。”


    “怎麽才三成?”


    “媚骨術下被雛蓮那麽踹了一腳,骨頭會被傷得多嚴重,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林水心這下算是聽出來了兔羽話中有話了。


    “你好像對雛蓮很有意見?”


    “那可不,聲音那麽大,吵得我昨天一夜沒睡。”


    “你偷聽了?”


    “也不算是偷聽,隻是本來準備給你匯報一下閃銀的情況,最後就隻在門口等了片刻之後,就迴去了。”


    “你這個片刻,是多久?”


    “大概一個時辰。”


    “……”


    實在是重新定義了片刻這個詞,但林水心依然不服。


    “那也不至於吵你一晚上吧。”


    “那魔性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裏麵縈繞了一晚上……嗬,不愧是幽暗區的舞姬,在這方麵真的一流,她昨天晚上大概是真的噴射戰士吧。”


    雖然私事兒被聽了一晚上,林水心感覺自己其實才是該生氣的那個,但是兔羽現在的這反應和態度,林水心大概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兔羽對道侶這事兒的看法,可能和自己理解的遠不相同。


    “怎麽,你吃醋了?”


    “吃醋倒不至於,您可是不朽骸仙,玩弄一個女人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那你是在氣什麽?”


    “我覺得你好歹跟你的道侶說一下。”


    “道侶不過是修行上的伴侶,而且你自己不是說了不做那事兒的嗎,我對你有足夠的尊重。”


    “但……那不是看發展嗎?隻是現在還不行……”


    “什麽時候可以?”


    很顯然,兔羽本還想傲嬌一下,但畢竟有了雛蓮這個該死的拉低身價的賤女人的存在,她明白,自己的一切矯揉造作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如果你非要的話,現在都行。”所以兔羽最終隻能死鴨子嘴硬。


    “算了,我不喜歡勉強。”


    然後林水心很滿足地欣賞了一陣兔羽吃癟的可愛表情,直到雛蓮十分不解風情地也進入了房間。


    走過兔羽身邊的時候,她甚至是十分得意地抬頭挺胸,用她的傲人對兔羽造成了二次傷害。


    但林水心對她,卻沒有任何溫柔,一早上離開這件事情,很顯然有著蹊蹺,她甚至有可能……是去天狼教或者什麽地方交了任務?


    “去哪兒了?”


    “嗯哼,這麽快就離不開我了?”雛蓮顯然沒有考慮任何被懷疑的可能。


    “我隻是想提示你一點,別耍什麽花招。”


    雛蓮一愣,立馬是露出了一副大夢初醒的表情。


    她以為林水心會變成一個對自己百般溫柔的小寶寶,但現實卻是十分的殘酷。


    太高估自己的魅力,反而是讓自己成為了最傻白甜的那個嗎……


    但雛蓮也明白,自己是在全數分析了昨夜的一切經曆後,才於內心做出了抉擇,她並沒有哪怕是一絲的後悔。


    所以,雛蓮馬上是恢複了營業般的笑容,同時恢複的,還有對兔羽的輕蔑。


    “什麽嘛,我這不是怕你被人誤會了嚼舌根,才一早上先去沐浴更衣的。要是被這個小女孩撞進來看到了我們躺在一起,指不定要說些什麽閑話呢?”


    兔羽知道,正麵戰場上自己不可能說得過雛蓮,隻能另辟蹊徑地陰陽怪氣:


    “就連術士聯邦的大統領都沒能得到不朽骸仙的心,你以為你這幽暗區的舞女就做得到?”兔羽語氣冰冷,盡量讓自己顯得遊刃有餘,“我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我隻知道他某些場合滿足的表情隻有我見過,這就夠了。”


    兩人針鋒相對之時,又有一人小心謹慎地走到了房門口,在短促地敲了敲門之後,馬上開口。


    “林顧問,我這邊有要緊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二。”


    來者是劉子楓,表情十分之沉重,雛蓮看了立馬是不爽地站了出來。


    “昨天晚上不是處理得挺好嗎,又有什麽事情了?”


    劉子楓不滿地瞪了雛蓮一眼,又是卑微地看向了林水心。


    “我的師尊,對那具屍體產生了懷疑,因為……那不是我們天狼教任何人能夠做出的攻擊。他還說,那有點像曾經大玄王朝的功法,所以……”劉子楓似乎有些糾結,但還是說了出來,“他想見見我身後的那位高人。”


    林水心把兔羽往前推了一把,但兔羽馬上是往後推了一步。


    “不不不,這事兒怎麽看都應該是你去吧。”


    “我可沒對歐陽烈造成任何傷害,你才是那位高人。”


    “但沒有你之前給我強化靈氣,我怎麽可能做到呀!”


    兔羽和林水心互相推搡,卻有些打鬧的意思,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而在旁邊冷靜分析後的雛蓮,此時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血色。


    而後,是憎惡地看向了劉子楓。


    “***養的***逼***玩意,你竟然敢背叛我們!昨天晚上你他媽說得比唱得好聽,今天就……?!”


    劉子楓沉著臉,對雛蓮的指責是氣極,卻無力反駁,思索了半天,隻能是跟林水心全盤托出。


    “對不起林顧問,這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他要見,那就一定要見到……他已經知道了金鎮問天酒館就是你的據點,要麽……就早點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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