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想要離去的薑尚,主位上的富態男子,麵帶詭異笑容,一抬手,示意他入座再說。


    看著一桌子笑而不語的賓客,再看了看緊閉的大門,薑尚迴頭對著富態男子咧嘴一笑,說道。


    “看來主人家這是鐵了心,要讓我留下來吃頓便飯,既然如此,那薑某就恭謹不如從命了。”


    “小兄弟言重了,不過是一頓便飯而已,不算什麽。”


    聞言。


    薑尚對著主位上的富態男子,抱了一拳,呲著牙一笑。


    來到下首的賓客身邊,將他快要掉落的頭顱扶正,這才擠開一個位置坐了進去。


    接過身邊這人遞來的碗筷,薑尚看著這人的頭,輕聲說道。


    “兄台,你這頭有點不牢固啊,看樣子你還不習慣。”


    說話間。


    拍了拍這人的肩膀,更是在他脖子上的血線處按了按。


    隨著按壓,有黑紅色的血液,從中滲出,打濕了這賓客的衣裳,讓它帶著詭異的笑容看來。


    “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我今早出門的時候,有點太著急了,忘了把頭縫好,沒有嚇著你吧?”


    話音未落。


    “嘭!”


    薑尚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這人臉上,將他脖子上的頭顱,打的掉落在桌上的湯碗裏。


    瞥了眼湯碗裏的頭顱,對著這人咧嘴一笑,輕聲開口。


    “我殺的人比整個北部青州的百姓還要多,你這屬實是班門弄斧了,著實差了點味道。”


    說話間。


    一把撈起湯碗裏的頭顱,按在了這人的脖子上,才繼續說道。


    “下次記得把頭縫好了再出來,免得一不小心就掉了,嚇人倒不至於,就是挺惡心人的。”


    將手上的菜葉子,塞入這人嘴中,才看向笑而不語的富態男人,一口大白牙浮現,笑道。


    “主人家的這賓客,當真是手段高明,這分頭的把戲玩的挺花,我還以為真掉了。”


    “哈哈哈哈哈......”


    看著手段粗暴的薑尚,這富態男子頓時大笑起來。


    許久。


    “小兄弟真是好膽量,我已經許久沒見過,這麽有膽量的年輕人了,不如今晚在府上休息一晚?”


    “不錯的建議,這吃了飯天色也晚了,休息一晚也是不錯。”


    一副極為認同的模樣,薑尚舉著酒杯站起身來,朝著富態男子走去,邊走邊說道。


    “今夜主人家如此慷慨大方,薑某卻隻能敬杯酒,表達一二自己的感激之情了,我敬主人家一杯。”


    “小兄弟客氣了。”


    這富態男子在說話間,與薑尚對碰一杯,二人相視一笑,在一副其樂融融中一口飲盡。


    酒過三巡。


    薑尚更是與這桌上的賓客,紛紛連碰三杯,惹來一片叫好。


    等到坐定,看著桌上滿臉笑容的賓客,薑尚神色詭異的舔了舔嘴唇,才輕笑說道。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各位可否讓我如願一番,如果能如願,薑某這輩子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主位上的富態男子一聽,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燦爛,接話道。


    “小兄弟直說無妨,說不定今晚就如願了呢。”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我這人好打牙祭,此時看見各位,就忍不住想吃一個,一個就好。”


    話音未落。


    薑尚一把抓住身邊的人,血盆大口猛的張開,將人一口吞了進去,更是當眾咀嚼起來。


    這一幕,讓主位上的富態男子,雙眼猛的漆黑一片,看著還在不停咀嚼的薑尚,沉聲開口。


    “你不是人!”


    這話一出,讓薑尚嘴中咀嚼的動作一停,看了過去,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


    “瞎說什麽大實話,不過是吃了一個邪靈而已,話說,你是煉氣士還是某種邪靈?”


    說話間。


    薑尚朝著手心一吐,吐出一塊鐵色的骨頭,才繼續說道。


    “味道不錯。”


    這目中無人的姿態,讓富態男子詭異一笑,頓時間,桌上的賓客齊齊看向薑尚。


    “轟!”


    一條燃燒著金紅之炎的腿,一腿踢碎八仙桌,而薑尚雙臂一環,將身邊的兩個鬼東西攬入懷中。


    金紅之炎蔓延而去,將三人燒成了一個大火球,更是有一圈火環,從四周升騰而起。


    頓時間。


    這大堂中火光衝天,金紅色的烈焰罩住了八仙桌。


    端坐於凳子上的賓客,在這烈焰中如同蠟像一般,渾身開始融化起來,化作了黑煙。


    主位上的富態男子,看著四周的金紅之炎,大嘴一張,將賓客化作的黑煙盡數吞入腹中。


    “唿!”


    一口黑煙噴出,這富態男子朝著頭皮一撕,在鮮血淋漓中,一張人皮從身上被扯下。


    隻見。


    一隻血肉模糊的身影浮現,其身形凹凸有致,雖說沒有皮膚,但想來生前是一個美貌女子。


    麵容之上,口鼻眼早已被剜去,隻留下四個黑窟窿,此時,這窟窿中黑煙繚繞。


    看著圍住自己的火環,這邪靈張嘴一吐,有海量的黑煙被吐出,朝著四麵八方衝擊而去。


    如同浪潮的黑煙,和四周的金紅之炎一接觸,頓時好似春雪消融,被湮滅殆盡。


    可這被剝了皮的女子邪靈,體內的黑煙好似無窮無盡,源源不斷的朝火焰衝擊而去。


    一時間。


    這大堂中滋滋作響聲不絕於耳,更是有惡臭浮現。


    火勢漸微。


    在這龐大的黑煙衝擊下,這圈住邪靈的金紅之炎,漸漸變得稀薄起來,快要熄滅了。


    “嘭!”


    一圈火浪席卷而來,渾身燃燒著金紅之炎的薑尚,帶著狂暴的氣勢,衝破黑煙到來。


    一步之下。


    當即越過二者之間的距離,腰身一扭,左腿應聲而起,頓時,一條淩冽的鞭腿橫掃而來。


    “嘭!”


    大堂的牆壁猛的炸開,一道黑影在煙塵中激射而來,砸入了院子裏的假山當中。


    破空聲響起。


    薑尚身披金紅之炎,撞碎大堂的牆壁,從空中如同炮彈般急速到來,一腿轟在假山中。


    碎石迸濺,黑煙與煙塵一同擴散開了,從地上如同水流一般,朝著四麵八方流淌而去。


    “嘭!”


    假山的殘骸中,傳出一聲悶響,薑尚一拳砸在女子邪靈的身上,拳頭上有金紅之炎燃燒。


    這火焰落在這女子邪靈身上,就如同硫酸一般,頃刻間,侵蝕洞穿了它身上的黑煙。


    看著拳頭下完好無損的邪靈,薑尚一把薅住頭發,整個人淩空三百六十度飛起。


    人在空中。


    薅住頭發的左手之上,金紅之光大作,手臂一震,薑尚與女子邪靈從空中倒灌而下。


    “咚!”


    巨響之下,一圈金紅色的火浪,在院子裏吹拂開來。


    大坑中。


    薑尚跪坐在女子邪靈身上,右拳滿月開弓,對準邪靈頭顱轟然而落,一拳之下,整個大坑向下一陷。


    可看著依舊黑煙彌漫的邪靈,一道猙獰的笑容,在臉上浮現,左右雙臂上金紅之炎大作。


    “真是超乎想象的抗揍啊,今日就看看你能抗多久!”


    話音未落。


    大坑中的薑尚,身子向後一仰,開胸撐臂,仰天怒吼一聲。


    雙臂之上火浪席卷而起,頓時左右連環開弓,拳頭裹挾著金紅之炎,如同雨點般落下。


    “咚咚咚!”


    沉悶的重擊聲,密集而又急促,就好似擂鼓一般。


    在這聲音中,大坑肉眼可見的變大變深,而數十道粗大的裂縫,從邊緣蔓延開來。


    一圈圈波浪一般的環流,從大坑中升起,讓院子裏的磚石,被震得從地上跳動起來,最後化作沙礫。


    這簡直就是拆遷辦,拆的還是被鬼蜮加持的環境。


    院子中,咚咚作響聲不絕於耳,整個地麵都在劇烈震顫,而一圈圈風浪接連不斷。


    “轟!”


    火柱從大坑中衝天而起,將這昏暗的院子,照的一片金紅。


    一道黑影撞破大坑邊緣,朝著大堂中倒飛而去,其身上黑氣渙散,身上的血肉漆黑一片。


    薑尚緊隨其後,如同狂暴的野獸一般,在院子中肆虐而過,一頭撞入了大堂之中。


    “轟!”


    巨大的金紅色火浪,從窗戶大門之中噴發而出。


    大堂中。


    薑尚手捏著邪靈脖子,看著一寸寸化作齏粉,而落入手中的梳子,神色變得怪異起來。


    說了可能不信,硬抗他如此之久的邪靈,竟然是一把梳子。


    這是一把很普通的牛角梳,且已經有了些許的磨損,隻不過,梳子的正麵刻有三個娟秀小字。


    楊丹丹。


    看字體刻畫力道,應該是出自梳子主人之手。


    然而。


    不等薑尚多想,滾滾黑煙從後院之中爆發出來,不過在瞬息之間,就已經淹沒了整座府邸。


    黑煙滾滾,讓原本通明的大堂,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


    “嘭!”


    一隻燃燒著金紅之炎的手臂,猛的從黑暗中貫穿而出,一把將四周的黑暗撕的粉碎。


    強烈的金紅之光,如同破開黎明的旭日一般,讓這漆黑無比的大堂,被照的一片金紅。


    一道強壯的人影,渾身燃燒著金紅之炎,手中抓著一團黑影,四周漂浮著絲絲縷縷的黑色煙氣。


    傲然而立的薑尚,鷹視狼顧,目光從四周掃視而過,而嘴中還不停的咀嚼著什麽。


    看著遁入黑暗的東西,薑尚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將手中的黑影,一把塞入嘴裏,在幾下咀嚼中,已經吞入肚子。


    看向視線上跳出來的點數欄,上麵的數字在閃爍中,一路上漲,最後停在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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