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中院。


    薑尚手中提著一人,站在塔樓的頂部,看著院子裏到來的七人,整個人神色冰冷。


    “終於來了幾個夠看的,堂堂徐家就這點可用之人?”


    沉悶的聲音,從塔頂之上傳來,讓七人抬頭看去。


    一身黑色正裝的薑尚,如同一座鐵塔一樣,俯瞰著自己七人。


    徐一注視著塔頂之人,手中的長刀下意識的抬起,而那遮蓋住左眼的頭發,在風中微微飄動。


    “你就是薑尚吧?聽說你是太阿學府六魁首,我對於這個吹上天的六魁首,心中有點不敢苟同。”


    手中長刀從臂膀上擦過,隨著金鐵皆鳴聲,徐一一把扯下身上的灰色衣裳,露出下麵的金屬甲胄。


    “鐵林衛徐一,今日討教討教閣下的高招。”


    薑尚麵無表情,對於這所謂的鐵林衛,沒有太多的在乎。


    在徐一的目光下,緩緩抬起手臂,將手中的女人帶起。


    左手一把抓住女人的脖子,雙臂一動,一道血泉噴出,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從空中被拋下。


    頭顱一路滾到徐一的腳邊,那死不瞑目的雙眼,瞪著看過來的徐一,似乎在訴說著他們的結局。


    “夠兇殘,我喜歡!”


    七人中一人開口,一把扯掉身上的灰色衣裳,在鏈甲撞擊聲中,手中的抓鉤激射而出。


    入木三分。


    那抓鉤扣住塔頂邊緣,這抓鉤主人隨著機括聲,整個人右手反握腰間的長刀,直奔塔頂的薑尚。


    “給老子下去!”


    這人在抓鉤的拖動下,口中爆喝一聲,腰間長刀居合而來。


    如此狂妄的人,讓薑尚雙眼微微眯起,整個人腳下一動,從塔頂直衝飛身而來的男人。


    鞭腿從天而降,一腿轟來,讓這男人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刀。


    隨著一聲刀鳴,一抹寒光在院子裏升起,耀人雙眼。


    “哢嚓!”


    腿刀相撞!


    手臂頓時發麻,一刀猶如劈砍在鋼鐵上的頓挫感,讓徐三神色一變,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倒射而下。


    “轟!”


    院子的地麵一震,磚石四濺,讓其餘六人紛紛倒退而出。


    手中兵器連連揮動,將飛來的磚石碎片擊落,徐一神色凝重的看向二人落下的位置。


    凹坑中。


    徐三神色猙獰,七竅之中濃稠的鮮血緩緩流淌而出,整個人斷成了兩截,早已沒了聲息。


    而薑尚雙手插兜,站在徐三的屍體上,看著徐一。


    四目相對。


    徐一能夠明顯的看到,這個男人的神色中有股猙獰在升起,覆蓋了麵容上的其他表情。


    “動手!”


    話音剛落,帶著血腥味的風壓已經到來,讓徐一唿吸一窒,手中抬起的長刀,應聲而碎。


    “轟!”


    雙腿膝蓋猛的砸在地磚上,隨著地磚炸開,徐一雙眼通紅,有血淚流下,整個人神色艱難的看向肩膀上的腿。


    “鐵林衛,不過如此。”


    沉悶的聲音響起,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讓徐一本能的想要閉上眼睛。


    這個舉動。


    讓徐一的頭皮猛的被扯緊,薑尚一把抓住頭發,強行拉開徐一的眼皮,直視那通紅無比的雙眼。


    兇狠的目光。


    落入徐一的眼中,讓他心中引以為傲的鐵林衛名號,此時,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薑尚看著眼神麻木的徐一,抬起頭來,看向驚怒交加的五人,嘴角扯出一道猙獰笑容。


    抓著頭發的手,向下一壓。


    “噗嗤!”


    徐一的七竅之中,濃稠的鮮血噴湧而出,那雙通紅無比的雙眼,瞬間從眼眶裏爆碎開來。


    手中一提。


    徐一的屍體被薑尚一把扔向空中,整個人身子一沉。


    “嘭!”


    地上的青磚炸開,薑尚直奔剩餘的五人而去。


    一入人群。


    長刀襲來,占據上中下三處要害,誓要一擊必殺。


    薑尚雙臂猛的張開,身子一壓,雙手一擋一拍。


    瞬間擊破五人合擊,隨後雙手一卷,五把長刀被卷入手中。


    雙手向內一壓。


    雪白刀身,肉眼可見的彎曲而來,最後一聲金鐵皆鳴,這五把長刀在薑尚的懷裏爆碎開來。


    刀身碎片飛濺,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從五人身上帶起絲絲鮮血。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快。


    在電光火石之間,五人合擊被破,兵器被奪,再到刀身破碎,五人才如夢初醒,緩過神來。


    “不堪一擊!”


    從五人中一穿而過,雙掌齊出,擒住五人衣領,朝著房屋拋出,最後五人被整整齊齊掛在了屋簷下。


    空中重物落下。


    薑尚雙手插兜,右腿一線天高高抬起,隨著徐一的屍體落下,一腿轟出,六個人頓時整整齊齊。


    看著屋簷下,在空中微微晃動的六具屍體,薑尚抬頭望天,有些神色寂寥的開口。


    “看來我的實力太強了,除了槍械還有威脅,這些高手在近戰中,已經扛不下我的一拳一腿。”


    高手寂寞。


    隨著薑尚緩緩離去,這處院子裏,隻留下一聲歎息。


    ……


    徐家宗祠。


    徐嬌娘跪在地上,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老人,整個人淚眼婆娑,神色悲痛的訴說著薑尚的惡行。


    “太爺爺,我母親在灰燼慘死於這人手中,如今這人又直接打上門來,他是欺我徐家無人啊,太爺爺!”


    “我徐家何時被人如此輕看過,太爺爺,孫女隻求您出手一次,為我母親報仇,也讓其他的勢力知道,您還在世,我徐家沒有到消亡的地步。”


    徐嬌娘聲淚俱下。


    語氣中,對於徐家被人如此欺辱,有著強烈的不甘。


    徐元傑默不作聲,輕輕掐著手中的珠子,口中念念有詞。


    那蠟燭的火光,在昏暗的祠堂中,拖出一道道搖曳不定的黑影,如同群魔亂舞一樣。


    火光在搖曳,徐元傑的心,也在此時波瀾起伏。


    常年打坐,好不容易求來的一點寧靜,此時隨著徐嬌娘的哭喊,在慢慢的出現破裂。


    那壓製在內心的魔,在猙獰的嘶吼中,想要衝出徐元傑所設下的牢籠,將殺戮帶到這個世界。


    “太爺爺……”


    徐嬌娘的再度開口,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徐元傑心中的寧靜,崩開了一角,讓他苦苦維持三十年的囚籠,徹底的成為了笑話。


    “轟!”


    腥風吹過,其中那濃烈的血腥味,讓徐嬌娘唿吸一窒,整個人如同落入了腥風血雨之中。


    “哎!罷了罷了,枯坐三十年,固守一點靈光,今日卻毀在自己人手中,看來老夫命中有此一劫,當年之苦大師所言非虛啊。”


    徐元傑在輕歎中,緩緩起身,轉過身來,看向身後的徐嬌娘。


    “啊!!!”


    徐嬌娘看著一張臉半白半黑的徐元傑,神色驚恐的驚叫出聲,腦海中想起族譜中的記載。


    “太爺爺,不要!!!”


    徐元傑神色猙獰,眼中帶著殘忍,身子拉出一道幻影,朝著地上的徐嬌娘撲了過去。


    一聲淒慘的慘叫聲,從祠堂中猛然傳出,讓行走在走廊中的薑尚,整個人身子一頓,看向慘叫響起的方向。


    一股扭曲的炁。


    隨著淒慘的慘叫聲,在那個方向升騰而起,並且愈加愈烈。


    “砰!”


    薑尚身子一側,躲過因為停下而射來的子彈。


    揮手一撇。


    隨著一聲唿嘯聲,手中在把玩間被搓成珠子的刀身碎片,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激射而出。


    那躲在二樓窗戶底下的槍手,身子一震,神色凝固起來,緩緩看向被鋼珠打穿的胸口。


    一道小兒拳頭大小的傷口,血肉外翻,在顫抖中微微收縮著,其中慘白骨渣混合著鮮血流出。


    薑尚的目光,盯著祠堂的方向,對於被隨手打死的槍手,沒有一絲一毫的關注。


    這種普通人中的槍手,對於他來說,毫無威脅。


    相比較槍武者。


    其除了手中的槍械,在動態視力,氣息感應,還有反應速度上,沒有一絲值得稱讚的東西。


    往往隻有一槍的機會,一旦打不中,基本再無開槍的可能。


    而祠堂方向的炁,愈加的扭曲起來,其中充斥著一股惡意。


    給薑尚一種極度別扭的感覺,就好像這股炁的主人,對世間萬物,都抱著絕對的憎恨。


    “不知名的宗師,或許可以檢驗孽龍纏身的威力。”


    口中輕語,薑尚邁步而走,朝著那股炁的方向趕去。


    徐家之人。


    不知道是否知道些什麽,薑尚一路趕來,並沒有再遭到一絲一毫的阻攔,整條路上通行無阻。


    房屋的布局。


    在隨著接近這股炁的主人,開始變得複古起來。


    一片片灰色磚瓦,一堵堵牆皮脫落的院子,開始在四周出現。


    青石鋪就的小道上,兩邊生長著黑綠色的苔蘚。


    薑尚順著青石街道,一路行至一座大院跟前。


    門頭上書,徐家宗祠。


    而那股扭曲的炁,此時就在這院子內,一動不動。


    “咯吱吱……”


    推門而入。


    隨著黑灰色的木門打開,院子中一道渾身浴血,口中啃食著一隻手臂的老人,映入眼簾。


    薑尚踏入院內。


    與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的老人,四目相對,猶如汪洋大海一般的血水,從老人的腳下洶湧而來。


    薑尚身上的孽龍纏身,在這股炁的刺激下,開始複蘇。


    身上的黑色正裝下,有猙獰的野獸在遊動,讓薑尚身上的氣勢,愈加的狂暴和兇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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