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萬萬不能饒恕了他,他是該死之人,今日就應該是他的死期。”秦雪初咬牙切齒,那聲音“嘶嘶”地從牙縫中滲出,聽得莫雙生的背脊也開始漸漸發寒。


    李辭這次可沒有管莫雙生的態度,他朝著那些大臣們不屑地瞥了一眼,大笑道,“你們認為他罪不至死?”


    那些大臣們連連點頭,最為諷刺的是,那些大臣中,竟然還有喬元武的身影,這讓歐楚天看得心中一陣窩火,手指關節也被他捏得“哢哢”作響。


    歐陽沐見狀,立刻輕輕拉了拉歐楚天的袖子,朝著他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參與此事,歐楚天便隻好強隱忍著怒氣,等著李辭如何迴應這些忠心的大臣們。


    李辭朝著大臣中的喬元武看了一眼,嘴角便立刻揚起一個鄙視的笑意,他立刻高聲說道,“喬將軍,怎麽?你也覺得應該饒恕這個十惡不赦之人?”


    喬元武立刻抬起頭來,向著李辭說,“請大殿下三思,二殿下對秦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哼!”李辭冷哼一聲,他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對著那些大臣說道,“你們都被這個惡棍給騙了!喬將軍,你可知你女兒死因的真相嗎?”


    喬元武猛地抬起了頭,直直盯著李辭,滿是不可置信地問道,“小女,不是被刺客殺死了嗎?這與二殿下有什麽關係?”


    看著喬元武還被蒙在鼓裏的樣子,秦雪初感到心中一片悲哀,周子睿的眼中也漸漸湧上一絲哀愁,歐楚天更是將臉別向了他處,不再朝喬元武看著。


    “來人,將證據都呈上來,順便將人證也帶上!”李辭冷冷笑著,他看著喬元武的眼神中帶著些憐憫。


    喬元武站起身來,他站在那些求情的大臣之中,朝著那個所謂的證物及證人看著,證物是當時家臣寫給歐楚天的那份信,而證人,就是寫這周信的秦凡的家臣。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你要做什麽?你與二殿下瞞著我什麽?”


    看著這樣的情景,喬元武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事情即將要發展的動向,但他不願相信他們心中所想,他朝著那家臣大步走去,大聲叱問著。


    “說罷,把事實的真相全都告訴喬大人!”


    李辭命人上去駕住了喬元武,對著秦凡的家臣冷冷命令道。


    那家臣低著頭,始終不敢看喬元武一眼,他將秦凡是如何將喬安安殺死的經過,一步一步,極為詳細地陳述了出來。


    在場聽者無不咋舌搖頭,他們心中對秦凡最後的一絲同情也隨著這些證詞而消失了。


    還沒聽秦凡的家臣將話說完,喬元武便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李辭見狀,卻隻是冷冷地朝著喬安安瞥了一眼,便讓禦林軍將他帶了下去。


    “事已至此,你們可還有誰認為他是不該死的?”


    等著喬元武被拖出大殿後,李辭便朝著那些跪在地上的忠臣大笑著問道,話語中盡是嘲諷之意。


    那些大臣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個都緩緩站了起來,其中一個大臣還朝著秦凡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憤憤道,“我真是瞎了眼了,會跟著你這樣狠毒的人做事,還想著施展宏圖大業呢,我呸!”


    在場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給那個大臣鼓掌叫好,連李辭看得也心中一陣舒爽,他走到臉色慘白滿臉鮮血的秦凡身邊,極為得意地輕聲說道,“你瞧瞧你平日裏的為人,你瞧瞧,可還有人為了你的這些行為救你?我告訴你,今日你死定了!”


    秦凡的眼睛已是一陣血紅,他張大著嘴,摻著血的唾沫從口中流了下來,他大喊大叫著,似乎想要發泄心中的怨恨與不滿,換來的卻是滿朝文武那一張張極為鄙視的臉。


    “既然朝中再也沒有反對之聲,那現在就將罪民秦凡送往刑場,午時三刻,由各位監督,執行斷頭之刑!”


    李辭的心中很是暢快,他大手一揮,便將朝會散去了,他親自推著武安國的輪椅走了出去,大笑著,像是已經將皇位握在了手中的模樣。


    那些大臣們看著平日裏那不可一世的秦凡被兩個禦林軍野蠻地拖拽著,那鮮豔華麗的衣服因摩擦而變得肮髒破爛不堪,他的胸前是一片已經成了褐紅色的幹涸血跡,頭發散亂,眼珠凸爆,口中“咿咿呀呀”地喊著什麽,活像是一個瘋子。


    一直靜靜看戲的方初蘭有些害怕地,半睜著眼睛看著秦凡那狼狽的模樣,她想起前些日子自己還在糾結在大皇子與二皇子中應該選擇誰而為難,現如今看著這般反差巨大的畫麵,她一陣嬌唿,身子便軟趴趴地癱了下去。


    一旁的侍女立刻將她扶了起來,在禦林軍的幫助下,塞進了聖女那華麗而浮誇的馬車之中,緩緩離開了。


    那些大臣們也都搖著頭,輕聲議論著今日朝堂上的這件大事,一個個地散去了,秦雪初站在莫雙生的身後,她隻覺得臉上一片冰涼,抬手一摸,這才發現自己的臉早已經被淚水浸濕了。


    喬安安的事情,就像是在她心頭的一個疤,今日被李辭又一次赤裸裸地當眾揭開了,不過欣慰的是,這件事終於有了一個她樂意看到的結果,二皇子的真麵目被眾人識破,他自己也將會受到應有的惡報。


    莫雙生從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他對著秦雪初輕聲問道,“可要去看看二殿下的刑場?”


    秦雪初將眼淚擦幹,搖頭道,“我再也不想看見他了,也不想看他最後的模樣,那是他欠安安的,他應該還。”


    莫雙生看著秦雪初那微微發紅的眼圈,桃花眼中微微一閃,他低下頭,悄悄從袖中拿出一塊柔軟的手帕,將它疊個整齊,握在手中,仔細而輕柔地幫著秦雪初將臉上的淚珠拭去。


    接下來的幾日,秦朝的朝政格局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大臣幾乎都一邊倒地開始支持起了李辭,李辭的勢力在一夜之間變得十分強大起來,京城中隱藏著的謀士見時機變化,也紛紛出動,前來皇宮進諫,希望能夠趕上這時局的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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