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師父可曾迴來?”秦雪初於冷不丁的抬頭問了一句。


    秦飛與飛雲玄於五日前同去了九月山,那裏野獸出沒的少,且藥材廣,但路途遙遠山路崎嶇,也隻有甚是喜愛醫術者才不顧危險前往。


    綠翹迴道:“老爺和玄少爺卯時三刻迴來的,舟車勞頓,現下該是歇息了。”綠翹又道:“老爺和玄少爺都安好。”


    綠翹這話別有深意,細細斟酌救知這是攔著秦雪初於不讓她去看望。也是,晚上十分都要顧忌些的。


    秦雪初於心裏有些安慰,朝她笑了笑,“嗯。明日給娘親請了安再去。”


    次日。


    天方才蒙蒙亮,秦雪初於就打發人去西院晚閣,名曰為:為嫡母請安。


    諾雪晚滿臉的不樂意,那綠衣是個爽快性子,推開攔著的小丫鬟,在裏屋的屏風後麵,她說的極慢,好似要讓她悟一悟,“二小姐,我家小姐說了,你若不去,往後會更憂心的。”


    諾雪晚登時便怒了,她哪能被個小丫鬟威脅,啪一聲金簪摔在妝台上,簪上的桃花歪了一瓣,喊到:“來人!把這不知規矩的小蹄子給我趕出去!”


    “那你知不知規矩?”


    人未到聲先至,隨後秦雪初於款款而來。


    諾雪晚轉頭看去,隻見秦雪初於身旁是早年來府中教養的老嬤嬤,雖不知她的用意,卻還是耐著性子福了福身,“給大姐姐請安。”


    秦雪初於笑了笑,“妹妹有禮了,這位是容嬤嬤,她的妹妹早年教導過胡府小姐禮儀規矩的,二妹妹想必記得。”


    李氏出自官宦人家,隻可惜是個庶女,因而嫁人做妾也不為過。如今的胡家有三兒六女,隻不過嫡出的隻有一兒二女。胡家是從魯鎮上遷過來的,府上大小姐當時即將出嫁,容嬤嬤多家府上都在邀請,退而求其次請了容嬤嬤的妹妹教導規矩禮儀。


    “謝姐姐,”諾雪晚抬頭看她,直直盯著似要看個分明。容嬤嬤不動聲色的蹙了眉頭,卻是等著人挑開話頭。


    “還不給嬤嬤見禮?”秦雪初於笑了笑,“我這妹妹不懂規矩,辛苦嬤嬤說道提點一番了。”


    “容嬤嬤安。”諾雪晚福了福身。


    “韻可的規矩很好,不需要嬤嬤提點,謝過大小姐美意了,這嬤嬤…”


    話還未說完,就被秦雪初於一聲嗤笑打斷,“好個規矩很好,你的規矩便是怠慢三品嬤嬤,不向嫡母請安,不尊父親的命令?”


    容嬤嬤抬了抬頭,“貴府二小姐的規矩確實該學一學了。”


    秦雪初於溫晚的笑了笑,“嬤嬤辛苦,隻有提點庶妹一二就好。”


    “庶妹”二字容嬤嬤聽得分明,也就是說庶女隨便教教就得了,犯不著費心思。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內宅的事,尤其是嫡庶,這趟水實在太深。


    小丫鬟領著嬤嬤去花廳坐下,邊喝茶水邊等著諾雪晚。


    “二妹妹快些妝扮,莫讓嬤嬤等你久了,嬤嬤可是宮裏出來的,規矩好得很。”秦雪初於刻意咬重了“規矩”二字,掩了唇,“我好容易說服父親請來的,二妹妹可別辜負我這做姐姐的心。”說完便頭也不迴的去了北院給大夫人請安,隻留下憤憤的諾雪晚。


    秦雪初於溫晚的笑了笑,“嬤嬤辛苦,隻有提點庶妹一二就好。”


    “庶妹”二字容嬤嬤聽得分明,也就是說庶女隨便教教就得了,犯不著費心思。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內宅的事,尤其是嫡庶,這趟水實在太深。


    小丫鬟領著嬤嬤去花廳坐下,邊喝茶水邊等著諾雪晚。


    “二妹妹快些妝扮,莫讓嬤嬤等你久了,嬤嬤可是宮裏出來的,規矩好得很。”秦雪初於刻意咬重了“規矩”二字,掩了唇,“我好容易說服父親請來的,二妹妹可別辜負我這做姐姐的心。”說完便頭也不迴的去了北院給大夫人請安,隻留下憤憤的諾雪晚。


    拂蘇適才被人攔在外麵,一進來便問道:“小姐…你可要梳妝?”


    諾雪晚瞪了她一眼,“方才你小蹄子去哪兒了!那人來了也不知道攔著?!”


    “小姐,您是不知,還有幾個力壯的婆子在外麵守著呢,奴婢就被其中一個攔住了。”


    諾雪晚冷哼一聲,“真是廢物。還愣著幹什麽,替我梳妝吧。”


    拂蘇垂著頭,她對二小姐的脾氣早就習以為常,外頭一副溫晚模樣了私下…執牛角鬢梳為自家小姐慢慢梳起來,又取玉簪一挑綰成雲髻。


    諾雪晚看了看自己水綠色的衣裙,勾唇冷笑道:“去取那件紫色的來。”


    拂蘇應聲去了,待諾雪晚妝扮完畢,早已經過了一盞茶時間。


    那邊嬤嬤的茶冷了又換,換了又冷,好在是做過宮裏的三品嬤嬤,耐性自然不用說,隻不過對諾雪晚有些失望。


    “嬤嬤久等了。”諾雪晚一改方才的淩厲,溫晚的笑著,福了福道:“方才韻可失禮了,這廂給嬤嬤賠不是了。”


    容嬤嬤沒有躲閃,她雖說離開了宮中但是三品嬤嬤的頭銜還是在的,自然能受的一個庶女的福禮。


    “二小姐多禮了。”容嬤嬤一張方臉看得嚴肅認真,“我今日便與二小姐說道幾點,還望二小姐能記在心裏,行在外麵。”


    “能得嬤嬤指點是韻可之幸。”


    諾雪晚剛才已經想通,與其借此與秦雪初於置氣,不如多跟著嬤嬤學些東西。畢竟這是宮裏麵出來的嬤嬤,懂得自然比旁人多,是以,諾雪晚的態度轉了又轉,巴巴想讓容嬤嬤多教導她些。


    可事情才不會如諾雪晚所想,秦雪初於早已替她打點好了一切。


    這個容嬤嬤最終因為老夫人帶著三小姐才請來的,老夫人與容嬤嬤是老姐妹,容嬤嬤入宮久禮數規矩都是極好的,多少人家巴巴去請呢,要不是有著老夫人這層關係怕也是請不動她。


    老夫人的心思猜不透,但諾雪晚鐵定是捎帶的,又有秦雪初於的一番話,嬤嬤怎麽會不知曉秦府的情況,又怎麽會具體教導?


    首先容嬤嬤狠狠批評了諾雪晚一通,斥責她不知禮數,不尊嫡母…幾句話下來,諾雪晚算是明白了,這是秦雪初於找來的‘救兵’。


    老太太不在府裏,二姨娘李氏當家,諾雪晚實在是舒坦慣了。


    她習慣了如秦府嫡出的生活,李氏代管中饋,大夫人深居淺出,遇上這樣的主母,有這樣好的事,哪個還會巴巴趕著去請安?


    可容嬤嬤是個手段厲害的,不打不罵,就能讓你乖乖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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