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殷唯一暗叫一聲,心知許冰諾這陣很有可能已經被厲鬼控製了神魂,可見鬼群離他們已經相當近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如果有稍微的偏差和閃失,那麽,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便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葬身之地。


    鬼魂不過是些靈體,本質上來說,它們無法對人類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卻容易對人的精神和意誌造成影響,令人產生幻覺,或者令其意誌渙散,從而趁虛而入,占據主導地位,完全地控製他的身體和舉動。


    所以,一般來講,膽大之人,不容易被這些東西找上,越是膽小且意誌力薄弱的人,則越容易成為靈體的目標和下手對象,因此在進入到鬼地或者“鬼場”的時候,人不可慌張,切忌自亂陣腳,令恐懼心理占了上風。殷唯一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吟頌“遠鬼咒”上,還根本來不及提醒他們,被恐懼心裏填塞滿的許冰諾便成了第一個犧牲品,殷唯一嘴上不敢停止吟頌,心裏又掛念著許冰諾那邊的狀況,腦袋裏飛速運轉著,卻想不到一個萬全之策。


    許冰諾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綠色,所有人,第一次發覺這個冰山美人的麵容是如此的令人膽寒,整個人籠罩在一種陰森的氛圍之中,連原本黑白分明的眼哞,現在也變成了淺淺的綠色,還散發這令人顫栗的血光,似乎想將人一片片地撕裂,周圍的人都發現了她的異狀,還來不及有所懷疑,“啪”地一聲。她雙手的油燈應聲掉在了地上,油都潑灑了出來,不過微弱地火光掙紮了兩下卻熄滅了。許冰諾的雙手已經掐住了離他最近的孫俊澤地脖子,她的動作非常迅速。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並且力氣大地驚人,孫俊澤隻感到唿吸困難,喉頭一緊張,整個人都快要窒息過去。


    許冰諾掐住他的脖子。一點都沒有鬆手的意思,然後緩緩地將他舉起,不一會兒,孫俊澤的身體已經騰空了,雙腳慢慢離開地麵,痛苦地撲騰著。


    左皓等人從驚愕中迴過神來,想要上前扳開許冰諾的手掌,而這個時候,孫俊澤地臉已經由原先的通紅變成了慘白。許冰諾的雙手卻如鐵鉗一般,即使左皓和王博同時去扳她的手,卻根本奈何不了她。


    殷唯一現在已經無暇吟頌遠鬼咒了。雖然他一旦停止吟頌便很有可能將他們一起送入危險之中,但是許冰諾的現狀。他沒有辦法不管。況且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本人了,她很容易傷害到“自己人。”但是他們卻不可能對她動手,所以這樣的結果便隻能是等待著她這個“叛變者”將他們一個個地消滅。


    “油燈舉過她的的頭頂,不要踩到她地影子!”殷唯一當機立斷地喊到,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先解決許冰諾的異狀要緊,其他的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期望在鬼群沒有對他們展開攻擊地時候,能夠處理好眼前的危險,也隻能鋌而走險,打打擦邊球了。


    左、王二人愣了一下,剛剛為了拉開許冰諾地雙手,油燈被放到了地上,這陣卻不知道為什麽都熄滅了,從旁邊地凹槽裏又各取了一盞,這才慌慌張張地跑到許冰諾的麵前,將油燈高高舉起,孫俊澤原本在半空中死勁撲騰地腳這下也已經“安靜”下來,幾乎一動不動了。


    殷唯一心道時間不多,放下手裏的油燈,不知道在她額前畫了個什麽圖案,然後用種奇怪而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喊到:“許冰諾!”


    許冰諾冷笑的神情僵硬了一下,整個人也似乎猛地頓了一下,但是短短不到一秒之後,她又恢複了之前的兇狀。


    這一次,殷唯一聚集所有的氣力,小腹凹陷,深深吸了一口氣喊到:“許冰諾!”聲音非常響亮,而且還隱隱地似乎伴隨著某種力量,王、左二人隻覺得鼓膜發痛,若不是雙手高舉著油燈,他們真的會條件反射般地捂住耳朵,而且在聽到這一聲喊聲之後,便覺得心靈一顫,之前那種迷茫而有慌亂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被嚇止了一般,感覺輕鬆了許多許冰諾的身子晃了晃,似乎站立不穩,手上的力道也似乎輕了許多,孫俊澤雙腳落地,但是她的手卻依然沒有挪開,看她痛苦的表情,似乎正在做著激烈的鬥爭。


    王、左二人不禁暗暗捏了把冷漢,這孫俊澤現在是命懸一線,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兩個高舉著油燈,不敢去打攪殷唯一“招魂”,關切、緊張的神情卻溢於言表。


    這也難怪二人看到殷唯一的舉動會聯想到“招魂”二字,而事實上,人們一直所說的“招魂”也不是隻是一個杜撰的詞語,一個人姓名,也往往是一個不容小覷的東西,它們往往與人的生辰八子,運道等聯係在一起,有的時候,名字與生辰八子相衝,也確實會影響到人一生的運道,老人說,走夜路的時候,如果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千萬莫迴頭,也是這個道理,如果是鬼在叫你,你迴了頭,應了聲,你的“命門”便被打開了,它們便十分容易“入侵”你的身體和大腦,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附身。


    殷唯一現在正是在“召喚”許冰諾本身的魂魄,她的魂魄現在還是在身軀內的,隻不過由於處於弱勢,所以完全被支控了,見她身體晃動,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殷唯一知道有了效果,她的魂魄聽到他的喊聲了,也開始有了反映,開始掙紮起來,隻不過依然處於弱勢,所以掙拖不出來。


    “許冰諾,聽到我拍手,你就馬上醒過來。”殷唯一叫了第三聲,這次聲響雖然不及上次,卻也是十分響亮。頗有聲勢,話出口,約莫過了兩、三秒鍾。“啪”的一聲,他在許冰諾的耳邊鼓了一個響掌。


    原本流露出痛苦表情。雙眼微閉的許冰諾卻突然像從夢中驚醒了一般,杏眼圓睜,不過之前臉上的那種暗綠、隱晦地顏色卻褪去了,慢慢有了人色。


    “我我剛剛怎麽呢?”許冰諾覺得一陣鑽心的頭痛襲來,剛剛似乎發生過什麽事情。這陣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感覺自己剛剛似乎處於一種半昏迷狀態,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有短短幾秒種,她自己都分不清哪個是真實的感覺,心髒猛烈地跳動著,似乎在剛剛一直都停止了跳動,故而現在加速跳動,似乎要將剛剛停跳地節拍又補迴來一般。


    見她終於從鬼門關掙紮了過來。眾人不禁長長地舒了口氣,脖子上失去了鉗製,孫俊澤立即感覺輕鬆許多。他剛剛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了,來不及謝過所有地神明。他大口大口地唿吸著空氣。還發出一聲聲幹咳。


    “你你剛剛怎麽呢?”許冰諾見到孫俊則一副死裏逃生的表情,感到奇怪。隱隱地感到似乎和自己有關係,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好了,每個人拿上兩盞油燈,快點離開這裏,一定不要讓油燈熄滅了,也不要迴頭,心裏盡力哼唱著一些輕快、高興的歌曲,不要去想那裏鬼怪,要讓自己盡量的保持放鬆的心情,不要被恐懼地心理所左右。”殷唯一並沒有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因為他知道那些鬼群們也根本不可能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他們必須抓緊每分每秒。


    “許冰諾,之前山石老人贈與你的那竄佛珠,你沒有戴在身上嗎?”左皓也是忽然之間想到這個問題,畢竟這佛珠是聖物,有經過了一百多年的加特,所以一般來說應該沒有那麽容易被鬼怪得手才是,她剛剛為什麽就那麽容易地被上身了呢?


    “在啊”許冰諾一邊說著,一邊挽起袖子,想要給他看那串珠子,但是光潔白皙的手腕上卻什麽都沒有,她是屬於那種十分苗條,但是該有肉的地方卻絕對不會少“料”的女人,原本那串珠子對於她纖細的胳膊來說就顯得有些大了,她也一直思索著是不是要下兩個珠子下來,重新竄成一比較小地,適合她戴的“手鏈”卻怕因此會減弱或者破壞佛珠的加特力和靈性,所以一直沒有“修改”,這幾天地長途跋涉和奔波,她瘦了一圈,估計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佛珠從手腕上脫落了。


    殷唯一這才想起來,左皓他們提過,從山石老人那裏帶迴來過幾串佛珠,雖然不過是幾串佛珠而已,這下說不定可以幫到大忙,不過,男陽女陰,許冰諾為女性,最容易招惹些不幹淨的東西,而她地佛珠卻掉了,雖然是處子之身,沒有了“防護”,自然迴一直處於危險狀態。


    “你把這個戴上。”殷唯一拿出了那塊薄薄地青玉遞了過去。


    “這這怎麽可以?這個東西太珍貴了,我”許冰諾望著這塊溫潤而又發出好看的翠綠色地玉,便知道殷唯一的意思,但是這是他最貴重的東西,何況如果給了自己,那麽他怎麽辦呢?


    “現在沒有時間廢話了,我有道法在身,自然比你有保障的多,你剛剛被鬼怪附身了,難道你還想有下一次嗎?”殷唯一不容分說地將她地掌心攤開,將青玉塞到了她手裏。


    “可是”


    許冰諾還想說些什麽,殷唯一卻擺了擺手,拿起兩盞油燈,調頭走了。明天過後,手上的工作暫告一段落,我會將漏更的章節全部補上,再次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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