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到這裏,三人也隻能“不歡而散”了,如果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切入口引入警方的力量來查清楚樓梯裏的屍體,那麽事情的發展便隻能一籌莫展了。


    懷著沉重的心情迴到臥室,左皓整個腦袋裏都裝滿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事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事實上,事態的發展,就一直不在他的意料之中,隻是這一次


    腦袋裏浮現中孫俊澤的影子,他用力地甩了甩頭,似乎想要將猜忌和懷疑拋諸腦後,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他把所有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那具樓梯裏的屍體上,他在思索著,要如何借助警方的力量,但又能讓自己和殷唯一逃避法律責任呢?


    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時間越來越晚,但是思維卻愈加的清晰起來,然而想了幾種方案,卻又被自己一一否決了,“哎!”他在心裏長歎一聲,“看來魚和熊掌,真的不能兼得啊!難道那具屍體,就真的這麽算呢?這條路,就真的走不通?”


    再一次翻動身體,在床上滾動的那瞬間,他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樣東西,雖然隻是匆匆一瞥,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咯噔”一下,拽住了自己的心髒。從床上“嗖”的一聲坐了起來,他開始四處尋找剛剛那個令他為之一跳的東西,而當那樣東西落入眼簾的時候,他也終於明白,隻是一件那麽小的東西,為什麽會給自己帶來那麽大的震撼,準確的說是他眼角地餘光在瞥到那件東西的時候。腦袋裏已經如同電光火石般想到了一辦法,而這個辦法嘛他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這是他今天晚上露出地第一抹微笑。也是唯一一抹微笑,或許是因為終於想到了辦法的原因。沒過多久,他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早飯過後,左皓對他們講述了昨天晚上,他想到地那個辦法。兩人聽完,不禁都是喜上眉梢,在確定這個辦法確實可行後,左皓提議立即動身去警察局,還是殷唯一考慮周全,他建議左皓不要貿然前往,去之前,還是先打個電話過去為宜,以免到時候去了。王隊長不在,而且事先跟他通通氣,總是無害的。


    左皓點頭稱是。給王博掛了個電話過去,他果然不在局裏。正在外麵忙一樁案子。心知王博現在很忙,左皓隻是很十分簡短地說明了情況。王博感到震驚不已,但是很多問題又不是在電話裏,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的,所以他隻能暫時按奈住了自己地好奇和疑惑,告訴左皓中午12半點左右的時候去警局,那時候他會在局裏。


    12點半,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左皓和殷唯一12點半不到,便已經在警局附近下了車,他們都沒有吃飯,眼下沒有什麽比弄清楚那具屍體的真實身份,以及宋珂是否將心髒移植給了張荔,更能提起他們的興趣了。


    在車站下了車,還要往前麵步行一段距離,然後再穿過一條馬路,才能到達警察局。他們是打算請王博當天就派人去張荔的老家查看那具屍體,並盡快地查出屍體的身份,如果那屍體確是張荔的無疑,接著就順藤摸瓜查下去,確認張荔移植的心髒是否是宋珂地。


    而左皓想到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這一切要從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個東西說起,那隻是一枚再普通不過地別針,別針上鑲嵌了一些仿鑽的玻璃珠子,圍成一個十分別致地玫瑰地形狀。這是張荔當初最喜歡的飾物之一,原本是應該和其他首飾一樣,被左皓放進了梳妝台地抽屜裏,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枚胸針卻依然安靜地躺在梳妝台的角落裏,可能是因為它太過於精致小巧,也可能是因為它“蟄伏”在梳妝台的角落裏,總之左皓當時是漏掉了它,沒有將它放進抽屜裏。


    在昨天翻身的那瞬間,左皓餘角的目光瞥到了那枚別針反射出來的光芒,而當他辨認出這光芒的來源是枚小小的別針的時候,他記憶的齒輪便開始運轉起來,他記得重迴別墅的那天,連同首飾被一起裝進抽屜裏的還有一串鑰匙,那天他的精神似乎十分不好,不知道是因為重新迴到這裏,又想起了許多過去的事情,還是因為他對這房子有著莫名的恐懼的原因,總之那天他的注意力一直沒辦法集中,神誌恍惚之中,他將張荔的一些小玩意兒都收集到了一起,然後一股腦地都丟進了抽屜裏。


    而在那堆小玩意之中,便有那串鑰匙,那一串鑰匙中,有自己家裏的鑰匙,有張荔所在公司的鑰匙,還有.張荔父母家的鑰匙。


    所以,如果是左皓拿著房子的鑰匙,正大光明地以女婿的身份進到自己丈母娘家,這樣便能將兩人的非法進入私宅變得合法化,那麽這一切的問題便不再是問題,其實他應該早就想到這點,而往往事情越是簡單,卻越不容易想到。而剩下的,就隻是給殷唯一找一個陪左皓一同隨行的合理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可以很簡單,比如:左皓懷著既沉重又愧疚的心情,迴去探望自己亡妻的父母,但是卻又怕他們因為痛失女兒,白發人送黑發人,而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左皓身上,為了避免到時候會出現一些難以收拾的場麵,所以殷唯一才會陪左皓一起迴去。而他們現在,正打算堂而皇之的進到警局裏請他們幫忙查找屍體上的線索,然後晚上的時候再把孫俊澤邀到家中,就“陣眼被認為移動”一事問個清楚。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走完那段路了,隻剩下穿過那條人行橫道,就能到達對麵的警察局了。


    他們到路口的時候,交通燈上指示的是紅燈,這個時間,車流並不湍急,但是左皓依然靜靜站在路口,等待交通燈變綠。


    “走了!”但是殷唯一卻沒有這個耐性遵守交通法則,喊了一聲後,他便朝著對麵走去。


    “你”左皓猶豫了一會兒,而殷唯一卻已經走到人行道中間。


    躊躇了一下,左皓無奈地搖了搖頭,隻能跟了上去。


    “吱一陣刺耳的聲音在鼓膜劃過,“碰”然後是一聲劇烈的撞擊聲。


    等左皓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卻發現殷唯一被撞飛出人行道幾米遠,身下是一片鮮紅的血跡,整個人已經不省人事。


    肇事車不知道為什麽,在撞到人後,似乎停不下來,一頭撞進了馬路旁邊的花壇裏。這車,隻是看了一眼,左皓便覺得十分眼熟,而眼下他心係的是殷唯一的安慰,大步地跑了過去,來往的車輛也都停了下來,左皓的心情糟糕透了,不安和驚慌湧了上來,當他看到血泊裏的殷唯一的時候,他抱起他的手變得顫抖起來。


    “還還好吧?”身後傳來一陣顫抖而又熟悉的聲音。


    左皓迴頭一看,居然是孫俊澤,再次迴頭看了看那肇事車輛,他終於有些明白了。


    “趕緊趕緊送醫院吧!我我也不知道怎怎麽了,剛剛的刹車失靈了!”孫俊澤顯然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顯得語無倫次了,殷唯一身下的那灘血水,令他覺得觸目驚心,腦袋裏反複迴蕩著一個聲音:“天啊!我撞人了,我撞人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隨手攔下了一的士,有時候自救,比120可能會更快,然後準備幫左皓一起將殷唯一抬上車。


    “啪!”的一聲,左皓推迴了孫俊澤伸過來的手,他望向他,眼裏寫滿了冷漠:“害怕他揭穿你的身份,所以才下此毒手?我看錯你了!”


    從鼻子裏冷冷哼出這句話,左皓將殷唯一拖進了的士裏,然後徜徉而去,隻留下孫俊澤停在原地,一臉迷惑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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