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冰諾驚懼地張大了嘴巴,然後快速地用手捂住了嘴,在場的每個人,無一不是驚訝無比。


    誰也料不到,這麽古老而又荒誕的情節會真正的存在於現實生活中,發生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上,更料不到:那麽戲劇性的,最終小珂的屍體會出現在學校的解剖室,並且由殷唯一親自解剖,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隻能說上天太捉弄人。惟有一聲長歎,感慨這世間世事難料,不能隨人願。


    震驚過後,客廳裏隻剩下難奈的寂靜,殷唯一的頭埋得更深了,大家都沒有打攪他,這個時候,再多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自己所謂偉大的“成全”,而放掉了愛情,放掉了她,卻換來了香消玉隕,陰陽兩隔,相見無期,本來就已經是悲情到極點,卻還要在傷口上再灑上一把鹽陰錯陽差解剖了自己最愛的人,這樣沉重的打擊,足以摧毀一個人的一切的一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夠了許久,王博打破了寧靜,輕輕地說出一句話來。


    殷唯一依然沒有抬頭,隻是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腳尖。


    “如果真照你所說,宋珂她們家資金雄厚,身世顯赫,而且隻有這麽一個寶貝女兒,即使宋珂生前瞞著父母簽署了遺體捐贈自願協議,相信她的家人也絕對不會同意這麽做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們又怎麽可能會容忍自己的女兒的屍體被製成標本,供人研究。不能入土為安呢?”雖然眼前的氣氛依然十分沉重,王博還是硬著頭皮率先開了口。


    左皓和許冰諾地情緒受到了影響,一直沉浸在震驚和悲哀之中。聽王博這麽一說,頓時覺得眼前一亮。覺得他的質疑極有道理。


    殷唯一沒有說話,又過了許久,他才慢慢抬起了頭,隻是目光有些渙散,沒有看向他們任何一人“當時我的頭腦裏一片空白。當我冷靜下來地時候,也意識到了這點,卻怎麽也找不到她的家人了,後來我去了她們家名下地公司,結果卻是無功而返,我不甘心,一直守在公司門口,但是一個多月過去了,卻沒有見到任何蹤跡到後來。我不得不放棄查找。”


    殷唯一的一番話,絆動了左皓的一根弦,他猛然想起:在張荔死後。他也懷著同樣的心情去過張荔的父母家,希望能夠見她最後一麵。參加她地葬禮。但是他們一家卻突然仿佛人間蒸發一般,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和殷唯一所說的情形十分雷同,這到底是雷同還是.


    “如果照這麽說,你夢裏出現的那個女孩,極有可能就是宋珂,但是這一切跟張荔又有什麽關係?或者說和這棟房子又有什麽關係?你夢裏的她又為什麽會帶你到這裏來?如果她真是宋珂,為什麽在她死後沒有找你,事隔這麽多年後卻突然找上你?”左皓一口提了許多問題,這也是許冰諾和王博心裏的疑問,但同樣也是殷唯一的。


    “我不知道,所以”殷唯一的聲音變得有些沙


    “所以才決定到這裏來弄個明白!”


    “你的那些道法,佛學,難道一點都沒用嗎?”許冰諾問到,畢竟她對這方麵還是有一定的接觸和認識,既然有占卜這麽神奇地,可以預知未來的東西,借助道法找出夢境和現實的聯係,也應該不是難事。


    殷唯一低低地歎息了一聲:“哎!束手無策!”


    “那麽現在,你想怎麽做?”左皓問出了實質性地問題。


    “不太清楚,首先我想弄清楚這個夢境到底和小珂有沒有必然的聯係,雖然夢中地白色長裙和風幹地滿天星,是她特有的標誌,而我在夢境中也沒能看清楚她地樣貌,但是依據她的身材來看,卻好象不是小珂,她比小珂要高一些,頭發也顯得稍長些,而且小珂要比她瘦弱,單薄一些。”殷唯一根據夢境迴憶道。


    左皓默默點了點頭,起身迴了臥室,從塵封的影集裏翻出了幾張張荔的全身照以及近景半身照。


    殷唯一拿到這些照片後,便全神貫注地開始查看起來,在場的三人,不由變得緊張起來,緊緊地盯住了他的臉,注意著他表情的變化,等待著他辨認的結果。


    “像像簡直是太像了!”說到最後一個“像”字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你是說?”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左皓仍然難以置信地問到。


    “夢裏的那個女孩和你妻子的身形實在是太像了,我懷疑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殷唯一直接擺明了自己的觀點。


    這樣的結果,雖然在預料之中,眾人還是不可避免的震驚了一番。


    “但是為什麽呢?”這一次,是左皓和殷唯一一起問到。


    是啊!為什麽呢?為什麽張荔會出現在殷唯一的夢境中,並扮演起宋珂的角色,一次又一次重複地上演她墜樓的那段情景呢?這兩個女人到底有什麽聯係?又到底是想暗示些什麽呢?按照殷唯一的說法,宋珂應該是大三的時候自殺的,算起來離現在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而那個時候張荔隻有十歲左右,她們之間又能有什麽樣的關係呢?並且張荔是因為那幅畫才和這一切的靈異事件扯上了關係,而又是什麽,令宋珂的靈魂在十幾年之後變得不安分起來呢?難道也是因為那幅畫嗎?如果是,她和那幅畫又是什麽關係呢?


    諸多的不解盤踞在每個人的胸口,眼前的問題似乎無解,讓人理不出頭緒。


    “能不能帶我去你妻子的墳前看看?”沉默許久後,殷唯一說到。


    左皓茫然地抬起頭望向了他。


    “是這樣的,自古有很多奇案都是從死者的屍體上找到了線索,才得已破解,眼下,雖然她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但是如果按照你們所說,她並不是因為陽壽殆盡,自然死亡,而是因為被厲鬼所害,且死不瞑目,一般這種死前怨氣極重的靈魂是沒辦法投胎的,況且她離開人世沒多久,而她的靈魂其實很本體,也就是屍體之間還存在某種微妙的聯係,當然現在屍體早已不存在,但是她的魂魄卻和骨灰依然存在製約的關係,每天晚上她的怨魂有如孤魂野鬼一般到處流浪,但是到了雞叫天明的時候,她的魂魄卻不得不迴到骨灰壇中。”殷唯一解釋到。


    聽著他的話,左皓不禁想起了“倩女幽魂”,裏麵的冤魂好象正是如此。殷唯一見他許久沒有說話,還以為他在猶豫,“我不會打攪死者的亡魂,隻是想吃著接觸到她的魂魄,把她的魂魄請上來,麵對麵的問她,我想一切自然迎刃而解。而且隻有盡快弄清楚事實的真相,讓她消了這口怨氣,才能再次投胎為人。”


    “我當然也想盡快弄清楚事實真相,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我的情況和你的一樣,沒能見上張荔最後一麵沒,沒參加她的葬禮,她全家人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


    “什麽?”殷唯一震驚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左皓抬頭望了他一眼,長長歎了一聲,便把事情的始末大致說了出來。


    他們目前所麵臨的情況,不是用詭異就可以形容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存在著某種微妙的,隱藏在暗處的聯係,連成了一張巨大的網,讓人找不到盡頭,剪不斷,理還亂。


    “那麽我看不如這樣吧!明天去一次張荔的母親的家。”殷唯一在短暫的沉默後作出了一個決定。


    左皓不解:“但是我並沒有他家的鑰匙,而且我覺得他們隻是因為想要迴避我所以才躲開的,去了,又能怎樣?又能找到什麽線索呢?”


    “不管他們再怎麽恨你,排斥你,畢竟按你所說他們沒有工作,隻有幾畝薄田,在別處又沒有房產,怎麽可能為了躲避你,放著好好的房子不要,而且是一夜之間帶著屍體全部失蹤?”


    “你是說?”


    “我也不清楚,隻是覺得這其中有些奇怪,所以想去看看,說不定會有線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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