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西城門被賺開,偽教徒大舉入侵。


    但他們並不知道,入侵西曆城並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偽教徒真正的目的是,將西曆城傳送至世界碎片聖阿爾那荒原中。


    這件事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而破局的關鍵便在於,殺死發動傳送大陣之人索波肯,或者找到陣樞,即索波達的內丹。


    “因為克迪的背叛,落日弓箭被毀,城中已沒有能製住聖師級高段強者索波肯的有效手段。剩下的能獲勝的一條路,唯有找到索波達的內丹。”


    菲飛站在城堡高處,往城中眺望,西城區的戰火已經燒到了南城,北城門有偽教徒開始猛攻,半個西曆城已經濃煙四起,戰況愈演愈烈。


    “一帆估計偽教徒有五千人,高境界強者不計其數,我們做了許多的準備,還是低估了敵人的戰鬥力。”


    “現在看這個狀況,敵人怕不隻五千人,別說阻止對方將西曆城傳送走,便是要守住又何談容易。”


    “臨淘的援軍被困住,這一著實在厲害,少了那一師人,現在便處處都是被動。”


    霍中華皺眉道:“偽教徒勢力發展的如此駭人,沒想到竟然能攻打一座城池。”


    菲飛轉身往殿內走去:“嗬,怕還不是傾巢出動吧。索波達被困西曆城這麽多年,當初捉到他,是真的捉到,還是偽教徒暗藏在這裏的一顆棋子?如果他是一顆棋子,黑撒,嗬嗬,好厲害,一個陰謀綢繆十年,好厲害。如此看來,父親和那幾位侯爺選擇在這段時間去開荒世界碎片,也在黑撒的掌握之中了?否則怎麽會這麽巧。嗬,好厲害。”


    霍中華道:“采金去找索波肯了。”


    菲飛沉默不語。


    ……


    “別跑。”


    祁紅跑得飛快,追著天都簡,在小街道胡同間左穿右梭,一個瘋狂追,一個埋頭跑。


    轉過一個街角,祁紅突然停了下來。


    天都簡不再跑了,隻是站在街中間冷冷地看著她。


    祁紅心中“咯噔”一下,轉頭看去,卻見百麗兒不知何時跟丟了,沒了蹤影,整條街便隻有他們倆人。


    祁紅想道:“據說這天都簡境界高深,怕快要突破英雄級了,我不過才人級中段,連高段都沒突破,這怎麽辦才好?”


    天都簡雙手負在背後,問道:“祁小姐何苦緊追不舍。”


    祁紅道:“你將西城門打開,全城百姓的性命都被懸在偽教徒的刀口之下,人人得而誅之。”


    天都簡伸出左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那麽,你來殺我?”


    祁紅自知不是對手,大窘。


    天都簡看她滿臉通紅的模樣,絕色容貌再增一份少女的無措,更顯迷人,不由心中一蕩,但他本不是好女色之人,此時又是命懸一線,立即收斂了心神,似笑非笑地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索波肯答應給我數不盡的財富,我又不是穆月教徒,與偽教徒本來就沒理由成為敵人,為什麽不答應?嘿嘿,祁小姐,你要不要跟我走?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有你的幫助,我一定能活著出去,到時候,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怎麽樣?”


    祁紅怒罵道:“癡心妄想,你這自私自利的小人,還想逍遙法外嗎?”


    “逍遙法外?”天都簡冷笑道:“逍遙法外的人多了,難道隻我一個嗎。”


    “什麽?”祁紅以為對方要說出同夥姓名,停下了要動手的想法。


    “這世上這麽多小人,又有哪個是惡有惡報的?你說逍遙法外,便是你那月流雲騎士團便有一個。”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現在已經不在月流雲了。”


    “什麽意思,嗬,我說的當然是封秋如了。”


    祁紅皺眉不語,雖然她叛出月流雲騎士團是因為封秋如在麵對王子時的懦弱和拋棄的舉動讓她寒心,但他平日待自己確實不錯,所以她心中還是有些內疚。此時聽到說起此人,便問道:“怎麽?”


    天都簡道:“你可知竄天猴本來是我的手下?”


    祁紅一想,恍然大悟:“原來‘天家拳館’便是你家的產業。”


    “沒錯,祁小姐是聰明人,一點就通。那麽,你知不知道,綁架那個小女孩原本並不是我的意思?”


    祁紅不說話,讓他繼續說,天都簡道:“原先我的計劃是,讓竄天猴想辦法將封秋如綁起來,待會長之位落地後才放出來,再慫恿這個廢物去大鬧一番,嘿,月流雲騎士團的統領大人,連我都沒想到竟能無恥到這樣的地步。巧不巧,他那個侍女,叫蓮花的,竟主動通過某些渠道找上門來,提供了一整套綁架她家主子的方案,並宣稱封秋如會配合,你說搞不搞笑。”


    祁紅沒聽懂,問道:“為什麽蓮花要這麽做?”


    天都簡“嘿嘿”一笑道:“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了。”


    “因為我?因為我什麽。”


    “祁小姐聰明是聰明,對自己的事卻這麽遲鈍,還是說,你壓根沒有作為一個美貌女子的自覺?”


    祁紅臉上一紅,她知道自己樣貌不錯,但卻不願以此獲得什麽,相比之下她關注得更多的還是修行和提高境界,哪裏會想到有人會為了得到她便廢如此心機去布局?


    “蓮花要害我?”


    “害你倒是未必。說到這個蓮花,也是個奇女子,不知她是得了授意還是怎的,她竟要求竄天猴關押封秋如時,想辦法促成他跟你的好事。”


    “好事?”


    “就是騙你跟他在那地牢裏洞房。”


    祁紅心中升起一陣惡寒,怎敢相信這樣的事,如此說來,封秋如那天在“天家拳館”裏沒怎麽反抗,竟是因為這一節?


    天都簡又道:“若不是李一帆這小子搗亂,隻怕你現在早已失身給他了吧。堂堂封大將軍獨子,年少有為,英俊瀟灑,天賦超群,竟做這種齷蹉之事,哈哈,可笑,可笑,光彩得很,也難怪,他從那地下牢裏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殺了竄天猴滅口,又哪裏知道,整件事我都一清二楚。”


    祁紅咋聽此事,愣愣出神。


    天都簡繼續道:“祁小姐,這下你知道了,癡心妄想、自私自利的小人,比比皆是,你管的過來麽?依我看,那個李一帆也未必是什麽好東西,年紀如此小,殺伐決斷就如此淩厲,這種人必定短命,你想想,世人器量之小,怎麽容得下他這樣的鬼才,終究是要麽被帝國背叛,要麽是背叛帝國,以他的行事來看,倒是背叛帝國可能性更大。你等著被他們一個一個地背叛,還不如跟了我去,隻有金幣才永遠不會背叛人。”


    祁紅猛然迴神,喝道:“胡說八道。”


    “你道我胡說八道,心中卻已信了。”


    祁紅道:“你說的我不信。”


    說著將雙刀拔出鞘,往前走了一步。


    天都簡道:“我花了這麽多逃跑的功夫和你說了那麽多話,怎知你卻是油鹽不進,可見你也聰明不到哪裏去。”


    “要打就打,雖然你境界比我高,我也不來怕你。”


    祁紅說著,舞著雙刀劈上去。


    天都簡眯著眼:“看來隻有把你殺了。”


    祁紅心想境界差距太大,但又怎能畏怯逃跑放走這個惡人?


    拚死一戰罷了。


    她心中已不存活念,上手就一味猛攻,將前幾日悟得的罡力盡皆釋放出來:“至少要砍他一刀。”


    然後她感到了天都簡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罡力,仿佛將空間都要壓小數倍似的,又像是有幾百噸水從天上潑下來,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她受到罡力壓製,體內自然而然生起響應,更多的罡力蓬勃而出,頓時讓她手腳一輕,渾身生出不知多大的力氣來。


    祁紅不明所以,隻顧著施展“錯雙刀”招式。


    天都簡且戰且退,祁紅心想:“他是要引我出破綻嗎?但是他罡力遠勝於我,直接強攻豈不更好?”


    又見天都簡的招式平平無奇,破綻不少,但她害怕有詐,便不敢輕上。


    二人交手二十餘招,祁紅賣了個破綻,虛晃了一刀,心想這一招卻不能獲勝。


    沒想到天都簡竟迎著虛招,揮劍刺來。


    “糟糕,他要拚罡力了。”祁紅看了對方這一招,心中想道。人級巔峰對人級中段的罡力比拚,閉著眼睛都能知道結果。


    所以祁紅閉著眼睛,雙刀一錯,就待等死。


    哪知刀劍相交,“當”的一聲,天都簡長劍被彈上天空。


    祁紅雖然奇怪,但還是連忙搶了一招,將天都簡右手劃開一道口子來。


    天都簡後退幾步,捂著右手傷口,表情怪異地看著她。


    祁紅想不到一招得手,琢磨著:“莫非他受傷了?”


    她略一沉吟,眼前突現贏麵,哪裏肯放過,撲了上去,天都簡轉身便跑。


    祁紅跑得更快,眼看就要追上,突然街道旁邊的小胡同裏衝出一個人來,一頭撞在天都簡腰上,天都簡猝不及防,飛出三丈遠,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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