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有三年。”祁紅試圖提醒一些事,“我們這裏,境界最高的是傅柏書......傅大哥,也才英雄級初段。”


    “萬國騎士團演武,各大騎士團勢必會參加,就比如月流雲騎士團的參賽者,最弱的隻怕都有靈魔級的水平,三年後,恐怕......三年後我應該都還在人級逗留......至於你,你不是無法晉級嗎?”


    李一帆想了想,說道:“總會有辦法的。”


    祁紅聽了覺得更不靠譜起來。


    傅柏書突然說道:“為什麽?”


    李一帆覺得他主動說話是件很新鮮的事,神奇的是他知道他問的“為什麽”是什麽。


    “因為我需要那個冠軍的一個獎品。”


    祁紅問道:“什麽獎品?”


    李一帆說道:“全知鏡。”


    祁紅困惑道:“咦?為什麽?”


    李一帆張了張嘴,發現不知從何開口。


    祁紅忙擺手說道:“不方便就不說了。”


    李一帆笑道:“謝謝。”


    “你們呢?想做什麽,我知道傅柏書要殺薩爾,祁祁你呢?”


    為什麽要殺薩爾,傅柏書自然有自己的原因,隻是他不善言辭,想讓他說明白,還不如拿騎士團演武的冠軍容易一些。


    祁紅好奇心不是很重,想著有機會自然就知道了,也就放棄追問,看著李一帆說道:“我隻想變強,強到沒有人能欺負我。”


    李一帆笑道:“殊途同歸,我們都是要變強。”


    祁紅道:“那我們下來要做什麽?”


    這是個很關鍵的問題。


    李一帆沉吟片刻,嚅囁問道:“祁祁,你在月流雲騎士團,薪水多少?”


    祁紅錯愕地看著他,順口答道:“一年五百金幣。”


    李一帆倒吸了一口冷氣,睜大了眼,說道:“這麽多?”


    祁紅道:“一般吧。”


    李一帆從戒指中拿出一疊銀票,簡單數了數,抬頭尷尬地說:“我隻有一千金幣。”還是之前救平小刀時訛來的。


    祁紅心想什麽東東,我難道還為了那點錢不成?


    李一帆正色說道:“我們騎士團,太窮了。”


    “要吃飯,要雇人,要買兵器寶具,還要再招攬幾個夥伴,這些地方都要花錢。我身邊帶的寶具,要是賣掉,或許能得一些,不過還是不夠。”


    祁紅琢磨,確實是,很多地方都要花錢。她平日並不了解騎士團的運作資金具體如何流動,也就沒想過這些問題。


    李一帆繼續道:“我們要參加騎士團演武,至少還要兩個同伴,簡單算了一下,起碼要有一萬個金幣。”


    他嘴上說的是一萬,心裏想的卻是,再多幾千金幣就滿足了。


    “所以我們當前的首要任務,是賺錢。”


    “賺錢,就要接任務。”


    “明天就行動起來,速戰速決。”


    祁紅心想,速戰速決什麽?不是賺錢嗎。她突然發現李一帆有些不靠譜。


    李一帆則忽然想起薛飄的帳篷裏有一箱珠寶,開始懊惱為何忘記拿了來。


    正當他越說越激昂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


    李一帆皺皺眉頭,走去開門。門外是一個高大的中年人,皮膚黝黑,看著像是個侍衛。


    那人一拱手,禮貌問道:“請問是李一帆李公子嗎?”


    得到確認後,那人又道:“公主請您明日去堡裏一聚。”


    李一帆眼珠子一轉,點點頭,說道:“好,我明天過去。”


    那人道聲謝,也不多言,轉身離去。


    待那人走後,祁紅問道:“你認識公主?”語氣中佩服不已。


    李一帆笑道:“明天我們一起去。”


    西曆城堡頂層宮殿。


    十六扇大窗完全敞開,陽光將整個樓層照得通亮,就連角落處的陰影,也比別處淡薄。


    一頭波浪般的金發,全身散發著貴氣的菲飛公主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兩旁侍立著霍中華與遊采金,莊嚴肅穆的氣息隨之而生,讓人見了有忍不住跪伏下來的衝動。


    菲飛是菲沙公爵之女,當今神聖帝國皇帝菲烏斯的堂姐。皇帝年幼,尚未育有子女,而紈絝不堪的白癡王子早已被攝政王排除在繼承人之外,所以目前來看,菲飛是合法的皇位第一繼承人,身份極其尊貴。


    然而菲烏斯陛下已經大婚,生下皇位繼承人是遲早的事,所以菲飛這個儲君做了十四年,很多人都知道她終究繼承的機會很小。不過如今菲沙公爵膝下無子,菲飛替父親打理西曆城事務已有兩年,為人聰明睿智,行事清明果斷,深得皇族長輩喜愛,就算最後她不能繼承皇位,以後西曆城公爵的爵位是逃不掉了。


    李一帆領著祁紅站在下首,打量著這個大得讓人心慌的宮殿,以及高貴的菲飛公主。


    能單獨麵見公主是無上的榮耀,盡管前晚已經見過麵,但那是在人群中看一眼,與麵對麵又有不同的感覺。祁紅顯然有些激動,也有些緊張,緊緊地拉著李一帆,全身僵硬,手心裏都是汗。


    李一帆則泰然自若得多,輕輕地捏了捏祁紅的手,讓她放鬆下來,二人的感覺,倒更像兄妹。


    菲飛看著手拉手的倆人,瞧瞧這個,瞧瞧那個,似笑非笑地端起一杯紅茶,輕輕呷了一口,悠悠說道:


    “一帆,又見麵了。”


    李一帆笑道:“是啊,昨天剛見過麵,今天又見了。”


    菲飛皺皺眉,打算不理會他的貧嘴,說道:“兩年前,在臨魔淵你救過我一命,我一直記在心裏。”


    站在一旁的祁紅恍然大悟,難怪李一帆與公主熟識,原來二人竟有這層關係,隻不過兩年前李一帆不過才十二歲,又怎能救下公主,莫非隻是巧合?


    臨魔淵是一個世界碎片,在漠西國境之外的魔石大草原上,魔石大草原北麵是獸人之城——魔都凱多。


    兩年前,有消息傳出,臨魔淵內發現曠世寶具,一時間強者紛紛前往探尋,當時菲飛手中也有臨魔淵傳送門的鑰匙,便帶了霍中華、遊采金,以及一百名騎士前往。


    哪知這消息竟是獸人的圈套,眾強者被困在臨魔淵內,遭到數千獸人的圍攻,死傷慘重。


    菲飛與霍、遊二人在混戰中被衝散,躲躲藏藏了兩天終於還是被一個獸人小隊發現,情況極其危急。


    麵臨絕境的菲飛不知如何殺出重圍,開始為自己任性的行為而後悔,她不害怕冒險,隻是以她的身份,死亡所帶來的災難性後果非同小可。


    誰都不敢想象,神聖帝國的儲君被設計殺死在一個世界碎片中會造成多大的影響,獸人的陰謀必然有人類參與,哪個人類膽敢勾結獸人?答案唿之欲出,盡管沒有證據,但是難免有人會把矛頭指向偽教組織,以及偽教組織背後的瑪西亞教。皇帝和攝政王會不會暴怒?會不會引起又一次討伐漠西國的戰爭?


    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恰好也在臨魔淵裏的李一帆突然出現在菲飛麵前,勇猛地殺散獸人,救下了她。


    二人在臨魔淵內與人類叛徒及獸人鬥智鬥勇,被困十幾日之後,終於找到了傳送門出口順利逃了出來。雖然二人年齡相差了半輪,但李一帆本來少年老成,菲飛當時也是童心未泯,那十幾日的相處便已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生死交情,比祁紅所認為的知恩圖報還更上幾層,自然珍貴許多。


    李一帆想起這些,感慨不已。轉而想起昨夜宴會上的事,愈加有些不高興,心口不一地說道:“是啊,記得清清楚楚呢。”


    菲飛眉頭皺得更緊,說道:“你還在生氣?”


    李一帆沒說話。


    菲飛又道:“怪我昨晚阻攔你?昨晚你一氣之下就走了,不給我麵子我也不怪你,沒想到居然記到現在,真是小孩子。”


    “我本來就是小孩。”


    “……”


    菲飛有些惱怒,斥道:“你真要在這裏把他殺了,讓我怎麽跟他爹交待?”


    李一帆也惱怒起來,說道:“要是姓封的真把我殺了,抓了祁祁去,你怎麽跟我交待?”


    昨夜他最後展現出對封秋如的殺意,竟是因為他威脅了祁紅。


    祁紅吃驚地看著李一帆,這小子居然敢這麽頂撞公主,事到如今,她也不知該用怎樣的話來形容心底的震驚和佩服。


    又想到他如此維護自己,心裏有些溫暖,不禁低頭抿嘴微笑。


    霍中華、遊采金見狀,相視一笑,暗暗搖頭。對於他頂撞公主倒不以為意,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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