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停課一個星期的學院終於迎來了年度考核的日子,學生們養足了精神,鬥誌昂揚的在沙場上會合,由帶隊老師組織隊伍。一輛輛軍用卡車停在沙場外,其中最拉風的要數姬千渡幾人的禦用軍車——裝甲車!


    全副不裝的戰鬥型車種在一幹大卡車裏鶴立雞群,厚重的車身,防爆輪胎、防彈玻璃、手雷也炸不破的外殼以及車頂那架光看著就令人腿軟的重型機關槍。引來無數學生側目。不是學院特別看重他們,這隻是出城的標配而已。


    吃了早餐後,嗅財社九人來到沙場跟墨菲老師會合,墨菲老師從駕駛室的玻璃窗上探出腦袋,朝眾人搖搖招手:“不必會合了,我們人少,到齊了直接上車。”


    一群人一溜煙的跑過來,“噗”一聲響,裝甲車的汽動車門緩緩降下來,幾個人踩著車門爬上裝甲車。


    裝甲車內部寬敞,兩側各有長條沙發,可坐十人。車壁上有一排小窗戶,窗戶下是架槍的槍孔,沙發上躺著十把衝鋒步槍,一把重型狙擊槍,十把手槍,角落裏幾箱彈藥,還有沒人一隻軍用背包。


    克洛諾斯在車廂喜極而泣:“多麽威武的大家夥,連焊接縫隙都如此性感,有了它,我一整夜忐忑的心終於可以安定了。”


    “真讓碰到魔族,裝甲車還是保護不了我們吧?”姬千渡說。


    “對滴,一級魔族無懼,但二級魔族就不行了,一級的群居魔族也不行,裝甲車跑不快。”愛麗絲道。


    “所以說碰到單個的一級魔族還行,碰上好幾頭就完蛋?碰上二級魔族也完蛋?”姬千渡淡定的問。


    “對滴。”愛麗絲也很淡定的點頭。


    “夠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克洛諾斯怒道。


    “狗男女。”姬青陽也小聲嘀咕。


    車門緩緩收迴,嵌入牆上的小喇叭響起墨菲愉悅的聲音:“嗨嗨,我可愛的學生們,各就各位,馬上就要出動了,我們這次任務是令人激動的出城任務。老師帶你們領略城外寬闊的風景,唿吸自由自在的空氣。現在請檢查你們的裝備,五分鍾後正式出發。”


    車門關閉,嚴絲合縫。


    道格斯第一個檢查裝備,他拿的不是步槍,而是重型狙擊槍,他撫摸狙擊槍的手法就像撫摸情人的胸脯那樣專心致誌。毫無疑問這把狙擊槍是為他準備的,幾個人裏他的狙擊成績最好,霧野雪姬和姬青陽也及不上他。


    姬青陽則去翻看軍用背包,背包裏配備了一長一短兩把軍刀,一條救生索,一把強光手電筒,一柄多功能工具刀,一個指南針,以及一些急救藥物和壓縮餅幹。


    姬千渡把短刀綁在大腿上,稍長的軍刀拿出來和步槍一起靠在車壁,然後脫了軍靴,盤腿坐在沙發上,那柄珍若性命的紅刃橫在膝上。這是老和尚送給他的生日禮物,躺在宿舍櫃子裏大半年了,今日終於有了出頭之日。


    做完這些後,機甲車恰好發動,車盤上的傳動機發出嘶啞的噪聲,不算刺耳,但也讓人有點煩躁。


    道格斯認認真真的檢查背包裏的裝備有無紕漏,赫拉雙手抱胸依靠在軟椅上閉目養神,克洛諾斯則懶洋洋躺在另一張軟椅,憊懶的像是豬。


    愛麗絲挨著姬千渡坐,大大方方的把腦袋靠在姬千渡肩膀,發絲間的清香撲鼻。


    眾目睽睽的姬千渡不好玩弄愛麗絲的身體,隻是把手臂環在她腰上。


    裝甲車駛離雷瓦汀大門,順著城區主幹道,又緩緩駛離城門。視野瞬間開闊起來,機甲車行駛在坑坑窪窪的雪地上,視線所觸白茫茫一片積雪,冬天郊外人跡罕至,田地裏的農作物換成了適宜在冬天生長的蘿卜、大蔥、白菜等農作物。食物的壓力始終是人類不得不麵對的一項難題,哪怕在肅殺寒冬裏,田地也不能閑置。姬千渡家裏沒田,也懂得冬天養田的道理,一昧的壓榨土地就如竭澤而漁,來年春天種出來的作物收成和成色都要差上許多。


    可冬天最是難熬,賦稅又重如大山壓在肩脊,老百姓就算知道這個道理,也顧不了這麽多。大不了多施肥澆水。


    裝甲車前行了大概一個小時,沿途有不少村莊,前方出現了一道關卡,這是一處軍營,駐紮著城防軍,最醒目的標誌是一座高塔,有將近一百米,幾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土包子仰著頭震驚的觀望。


    “可愛的學生們,現在是墨菲老師的科普時間,我們已經到了第一處城防軍軍營,這裏駐紮著五千名士兵,負責方圓二十裏的布防工作,這座高塔是雷達,同時也是信號接收站。按照出城的路線,我們還會經曆四座同等規模的軍營。”小喇叭裏傳來墨菲的聲音。


    “米德加爾特城外有幾百座這樣的軍營,他們彼此唿應,組成了抗擊魔族的第一道防線,越大城外軍營越多,城防軍的主要任務就是肅清闖入領地範圍的魔族。”愛麗絲在姬千渡耳邊詳細解說。


    “你父親在哪裏?”


    “他也是城防軍的,不過不在這個方向。其實城防軍的工作比那些學生想的要危險,雖然這幾年沒有遭遇過大規模戰爭,可總有幾批魔族會闖入領地,每年都死不少人。”


    裝甲車被攔在必經之路上,一列士兵例行檢查,墨菲遞交了蓋著雷瓦汀紅色印章的文書,又和士兵們聊了幾句,裝甲車再次發動。


    開始是一個小時碰到一座軍營,後來是半個小時一座,二十分鍾一座,軍營的數量越來越密集。最後一個軍營在一片高聳的山脈上,建築群依山而建,人類在山脈上建起了幾十米高的護牆,組成連綿數十裏的天然防線。這座軍營士兵人數達到駭人聽聞的十萬。


    “這軍營的人數還是少的,有些平坦的地方士兵可以達到幾十萬,嗯,出了這座軍營,就算是真正的出城了。”愛麗絲小聲的在姬千渡耳邊說。


    人類領地太大了,不可能像城市那樣建起城牆,而是在生命檢測雷達的範圍內駐紮軍營,用雷達來檢測是否有魔族生物入侵領地。


    裝甲車進入隧道,隧道每隔十米就有一盞燈,昏昏暗暗,道格斯打開艙門的照明燈。四周萬籟無聲,隻有發動機沉悶的聲響。十分鍾後,裝甲車又停了下來,緊接著是一陣轟隆聲響,前方黑暗處亮起一束光,這道光迅速擴大,光明鋪天蓋地湧來。鋼鐵閘門打開了,通往城外的大門向他們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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