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孫權意氣風發,一改偏安自守的做法。他立即招迴周瑜,將主力移師於於廬江一帶,乘著曹操正忙於應會驪超之時,突然向合肥進擊!至於原計劃的西擊劉璋,則打算通過諸葛亮(黃月英)說服劉備去進行,他想,此人既然不能用“溫柔鄉”籠絡住,那就消耗他一點兵力吧!然而劉備方麵也不是省油的燈,正左推右托,不願動身


    正在這時,手下忽報有江東賢士龐統先生攜同劉璋手下謀士張鬆求見。


    原來,蜀中的割據勢力劉璋,前一段時期受張魯楊華聯軍的攻擊而丟失了梓潼,一直想要反撲迴來。曹操南征時,他曾向曹操稱臣,希望憑借曹操勢力,誰知曹操勢力幾個月後就慘敗迴去,不得已隻好龜縮不動。但近日形勢變化,楊華的軍隊已往襄陽和西域移動,於是機會就來了。


    軍議之時,謀士張鬆獻計道:“我們單獨爭奪梓潼,力量有些單薄。主公不是與駐軍武陵的劉玄德是同宗麽?最近他新收得黃忠、鞏誌,有了一定實力。我願憑三寸不爛之舌,說服劉玄德領兵相助,則大事可成。”劉璋大喜,命令張鬆即刻啟程。正在這時,外麵忽然走進一人,大聲反對道:“不可!主公如要這樣做,隻恐川中之地盡屬他人矣!”劉璋一看,原來是主薄黃權。劉璋忙問:“劉玄德與我同宗,因此結之為援;公衡何出此言?”黃權道:“我素知劉備梟雄,此人極善拉攏部將,蠱惑人心,其實心口不一,野心不小!更兼他有諸葛亮之謀,關張黃忠之武。一旦召到蜀中,若以部曲待之,劉備安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禮待之,又一國不容二主。張永年出此下策,恐有賣國之嫌,其心叵測!”張鬆急忙辯道:“劉備眼下也是弱小勢力,與我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如果這樣也要顧忌,如何能幹大事?”劉璋遂道:“梓潼不取,成都不安。時日一久,川中也將盡屬他人。劉備本身尚弱,此時不會有二心。永年說得有理,公衡不必多言!”於是便派張鬆為使,前往聯絡。


    誰知張鬆還真是居心叵測,他眼見劉璋黯弱,毫無出息,早已暗中繪下了“西蜀地形圖”,準備另投更大的靠山,以此作為進階之禮,這次隻是找個出使的借口而已!因此,他這次出來之後並不立即會晤劉備,而是首先與老朋友龐統見麵,進行一番商議。


    這龐統字士元,生得容貌醜陋,但擅長謀略,在荊楚一帶被譽為高士,雅號鳳雛先生。他與臥龍先生諸葛亮是同學,此時沒有出仕任何一方,也是個“待價而沽”之人。他早有一個打算,要麽不出仕,一旦出仕就想要做大,這個心理與諸葛亮相同。因此,所謂“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取天下。”雖說出自司馬徽之口,但二人與司馬徽過從甚密,卻也難說沒有炒作之嫌。這一炒作還真有效,二人的名聲頓時比其他同學諸如徐元直、崔洲平和孟公威高了許多。


    張鬆之所以成為龐統好友,或許是由於二人都有“不凡”的容貌,因而“惺惺相惜”吧?但這時張鬆前來找他,龐統也是正中下懷。因為有了這一步棋,他一旦投效某位人主立即就有大功,必然令人不可小看。於是龐統對張鬆說:“我聽說孫權正要裹挾著劉備一同進攻西蜀呢!既然這次戰役是以孫權為主,我們不如一同去見孫權,順水推舟,必得重用。”


    於是二人投上名貼,見到了孫權,說明來意。誰知他們所得的消息還是遲了一步,孫權由於掌控了拜火教,已經改變了主意,決定不再進軍西蜀,而是由東線的合肥出擊。同時,孫權十分注重部下的忠誠度,對於張鬆這類無端出賣主子的小人十分鄙視,而龐統雖有“賢名”,但這次與張鬆為伍,也在他心目中打了折扣。因此孫權考慮再三,覺得不如把他二人推到劉備那裏去,用以促成劉備進攻西蜀的決心,倒不失為一個好計。於是他竟對二人說道:“由於我改變了軍事部署,不打算西向,這個任務已交給了劉備,你們不如去找劉備商議。我這裏可以寫封薦書給你們,如果通過諸葛亮轉遞上去,此事準成!”


    二人不免有些遺憾,不過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張鬆歎道:“我出來時的借口便是去請劉備,不料還真得去請他,真是鬼使神差那我們這就去找諸葛亮嗎?”龐統笑道:“見劉備時,若通過諸葛亮引見,或許將來職位隻能在他之下。倒不如直接去見,如此如此”


    於是這天劉備正在武陵官邸中閑坐,為自己編織著一頂草帽,手下忽報有二人求見,自稱前來薦賢。劉備急忙招見。但一見之下,卻見二人長相實在猥瑣不堪,心中略有不悅。當問及二人姓名之時,二人自稱山野村夫,聽說玄德公求賢若渴,特來舉薦一個大賢人,卻也不說就是自己。劉備一聽,原來所薦另有其人,於是來了興趣,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問道:“不知二位所薦是何方高人?”龐統便道:“不知玄德公聽說過沒有?前年曾有一人自益州前去會見曹操,曹操因為該人其貌不揚而有輕視之意,遂拋出一本新寫成的《孟德新書》道:‘你若能說出比書中更高明的戰法,我便用你!’結果那人隻是把該書略翻一遍,就從頭到尾背誦得一字不差,並且暗諷曹操抄襲前人作品,氣得曹操一怒之下把書燒了。請問,如此強記之人,可以稱得上是大賢嗎?”劉備一聽,趕忙“哎呀”了一下道:“此人當然是大賢,卻不知在哪裏”二人笑而不答。劉備想起剛才有“其貌不揚”之語,忽然頓悟:“可是二位之一?失敬失敬!”張鬆於是拜道:“不才便是益州張鬆!”劉備連忙降階攙扶:“恕劉備眼濁,不知大賢當麵,快快請起!”張鬆笑道:“在下其實還當不得大賢。玄德公可知‘臥龍鳳雛,二者得一,可取天下’之說?”劉備歎道:“我已得臥龍先生,雖脫得大難,離取天下尚遠卻不知鳳雛何在?”張鬆神秘地笑道:“由於鳳雛先生也是其貌不揚,人主往往坐失良機!”劉備此時那還有不明白的?連忙對著龐統拜道:“不知鳳雛先生當麵,劉備盼望已久,便如久旱逢雨嗚嗚嗚嗚!”龐統卻也嚇了一跳:“在下正是龐統主公何須如此?”


    劉備一聽龐統已經稱他為“主公”,心中篤定,便讓出上座問道:“眼下我方正在舉棋不定,請先生以大略教我!”


    龐統道:“荊南險地,不足為憑,當取益州作為根本!先為不敗,然後求勝。這就是大略。”劉備歎道:“先生所言極是,我又何曾不想?但蜀地險阻異常,而且劉璋兵力不弱,難啊”


    這時張鬆趁機趨前道:“以前或許困難,如今卻是不難了主公請看《西蜀地形圖》!”說罷獻圖,並把劉璋原本就想聯合劉備方麵以奪迴梓潼的意願說了出來。


    劉備聽後大喜過望,心道:真是天助我也這鳳雛先生看來或許要比臥龍技高一籌,一來就有決定性的計策,必須好好對待!於是讚歎道:“太好了!士元先生,我便委任你為我軍付軍師,主持益州戰事,與黃忠、糜竺、糜芳等,領兵一萬,進取益州!至於永年先生”張鬆忙道:“迴主公,我還要迴到成都臥底,眼下不宜張揚,待大功告成之日,再行封賞不遲!”劉備道:“也好!那時卿為頭功,定加重賞!”


    正在此時,諸葛亮卻從外麵迴來,一見如此熱鬧場麵,卻是一愣:月英才剛通知我要向主公引薦二人,怎麽二人居然先行到此?


    這時劉備趕緊介紹道:“孔明,讓我為你介紹,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鳳雛先生,我已任命為付軍師”兩人其實是老同學,急忙互相寒暄。諸葛亮心中暗道:厲害!一來就跨過我先聲奪人,且讓我敲打他一下


    轉眼見到劉備正在編織的草帽,心生一計,別有用心地向龐統問道:“士元兄,你看這草帽編得怎麽樣啊?”龐統剛來,怎能掃劉備之興?於是誇讚道:“手藝一流,不錯!”


    諸葛亮卻正色道:“主公既以匡扶漢室為已任,就應時時刻刻用心於天下大事,豈能浪費精力於此等末作?雖然這是主公即興而為,但身為人臣者如果見了不說,豈不成了奸佞之臣了麽?還請主公見諒!”說罷一拜。


    劉備何等梟雄人物,此時知他說得在理,隻得謝過,命人將未完工的草帽扔了,頓時博得龐張二人“禮賢下士”的好感。


    但龐統心中卻道:“想不到老同學一上來就暗諷我二人有‘佞臣’之嫌,這下馬威可不小啊!”他也是智者,豈能沒有應對之策?於是連忙援緩道:“孔明兄有所誤會,其實主公一直在用心於天下,就在剛才一會功夫中,就已和我們定下了趁機進取益州之根本大計,可喜可賀!”這一番話自然說得劉備十分高興,孔明一時啞口無言


    於是,劉備精選士卒一萬,自永安入川,名義上準備會合劉璋的張任部隊共同進攻梓潼,實則暗中連絡張鬆,緊鑼密鼓,另有陰謀


    此時張魯卻不知詳情,聽說劉備與張任聯軍兩萬進犯梓潼,十分恐慌,急招楊華前去商議。楊華卻已從祝融那裏獲得通報,知道龐統張鬆二人投了劉備。楊華聯係曆史事件,頓時心中有數,於是不慌不忙地對張魯說道:“他們如果真要進占梓潼,就全軍退出,暫時避戰於劍閣之上。此後戰局必有意想不到的變化,等那時梓潼軍隊撤走了,我們再占迴來就行。”


    張魯奇怪道:“不知總教主這是什麽戰法?”楊華一笑,脫口而出道:“當初保衛延安之戰就是這麽打的”張魯更加驚奇道:“保衛延安?是光武帝的戰例嗎?我怎麽沒聽說?”楊華心知一時口快說漏了嘴,忙道:“或許史冊上漏寫了吧,我們家鄉之人都這那麽傳說總之‘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按這十六個字方針去辦,保你重得梓潼,人馬無損!”


    同時,楊華急令文姬和甄宓通知各自的偵察部隊,嚴密監視張鬆、龐統的動向,如果二人遇到某種情況,則如此如此


    不談楊華方麵依計而行,卻說龐統被任命為副軍師,與黃忠、糜竺、糜芳等率軍一萬經過永安、江州,直趨梓潼,一路旌旗招展,廣造聲勢。按理說,一萬兵馬想與劉璋對抗還顯不足,但如果兵馬派得過多,勢必引起劉璋懷疑。因此,龐統的打算是出奇製勝,由於有張鬆為內應,隻要在梓潼這裏虛晃一槍,趁張任主力發往梓潼之際,突然揮軍成都,張鬆偷開城門,則大局可定!


    不料,到了梓潼城下之後,隻是一陣佯攻,居然已把梓潼拿下,先於張任一步!原來卻是張魯軍隊不戰而退。龐統雖感奇怪,卻也追究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變計,派快馬向劉璋報喜,說是梓潼已經攻下,請張任派兵接收;同時自己另有任務需要返迴,但眼下糧草不繼,需路過成都以討些糧草,希望劉璋予以滿足。


    供應援軍糧草,這本是人之常情,龐統估計不會出現差錯。


    不料,由於龐統過於謹慎,他這一舉動的真實意義沒有向臥底的張鬆透露。張鬆急了,以為龐統真的退軍,連忙寫了一封急信準備發給劉備,說明這裏已經萬事俱備,隻等按約定行事!然而尚未發出之時,卻剛好遇上他的哥哥、廣漢太守張肅前來作客,張鬆一時脫不開身,隻得把書信暫且藏在衣袖當中,先與哥哥飲酒應酬。不料宴會之上,一時不慎,竟把書信從袖中滑落而不自知。此信卻又無巧不巧地被張肅在席散之後撿到,好奇之下折開一看,卻見書中大致寫道:“鬆昨進言於皇叔,並無虛謬,何乃遲遲不發?逆取順守,古人所貴。今大事已在掌握之中,何故欲棄此而迴荊州乎?使鬆聞之,如有所失!書呈到日,疾速進兵。鬆當為內應,萬勿自誤!”


    張肅大吃一驚!這可是謀反啊他趕緊權衡了一下利害,最後覺得劉備兵少,不見得能取勝,親兄弟謀反,必然誅連九族,如不檢舉,自己也掉腦袋!於是拿著信連夜秘報劉璋:“我弟弟已與劉備勾結,想要獻出西川,我不得不大義滅親”劉璋大驚,下令即刻捉拿張鬆全家斬首!


    於是張鬆酒還未醒,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忽然被幾個蒙麵人從床上拖起,拉著便走!冷風一吹,酒醒大半,張鬆急忙問道:“各位意欲何為?”那些人道:“你自己幹了什麽事還不清楚嗎?如今全家問斬!”張鬆魂飛魄散,急忙掙紮,但他身高不滿五尺,如何掙得脫?心中隻道:“我命休矣!”又聽到身後馬蹄聲密集響起,自己住處一片哭喊聲傳來,心知家人必也同時遭難,不由得萬念俱灰!


    不料,自己竟被那幾個人裝入一個麻袋,又不知被人背了多少路,等到鬆開袋口時,卻已在一條船上,自己的夫人、兒子也在!張鬆看著船艙之外的碧水藍天,恍若隔世,夫人與他抱頭痛哭!


    張鬆連忙向背他過來之人抱拳道:“不知好漢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那蒙麵人笑道:“要謝便謝我們的主公吧!我們都是錦川公的手下”張鬆訝道:“我與錦川公素未謀麵,分屬敵對勢力,不知為何救我?”


    蒙麵人道:“隻因閣下與馮夫人有過一麵之緣。當時馮夫人正在編輯《孟德新書》,十分欽佩閣下博聞強記,天下少有!楊公遂起愛才之心,曲指算出你今日有難,特派我們前來保護。由於事起倉促,我們隻來得及救出少數家人”


    張鬆不由得感激零涕!他遙望著滔滔不絕的長江之水,一陣慨歎:“真想不到!真想不到我為劉備出生入死、甘冒巨險都無人保護,反倒是處於局外人身份的錦川公派人救了我!看來真正求賢若渴的是錦川公啊不用多說了,請上覆錦川公,張鬆情願肝腦塗地,畢生追隨!”


    航船順應江流而下,一瀉千裏!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張鬆已是再世為人了,龐統卻還渾然不知。戰爭總是這樣,兵不厭詐!此時一個巨大的口袋正在布置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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