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覺醒來,也仿佛是在做夢。楊華一睜開眼,便見到了一位天庭飽滿,雙眉皆白的長者。“啊?老爺爺!我這是在哪兒?”他坐起身來問道。


    “這位兄弟別緊張,你現在是在襄陽路邊的一個酒店裏。我發現你身穿奇怪的衣服,躺倒在路邊,懷疑是中暑了,因此就把你背到了這座酒店裏。”長者和藹地笑著作了迴答,他白眉下的兩目炯炯有神,動作敏捷有力,一點兒都不象上了年紀的人。


    “多謝老大爺!”楊華抓著長者熱乎乎的手,“這麽說我已經進到遊戲裏了哎?您的手上怎麽有體溫?不象是npc?”


    長者笑道:“這位兄弟在說什麽遊戲和npc啊?我不懂。或許你該再休息休息,清醒一下就好了。也不用叫我老大爺,我的眉頭少時即白,其實年紀不老,我姓馬”


    楊華心道,遊戲幻境,難道如此逼真?白眉姓馬哦,楊華忽然想起來了:“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馬良、馬季常先生!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任何人聽到別人對自己名聲的讚揚,總是高興的,馬良也不例外。心情一爽,話也更多了,並把自己的弟弟馬謖也介紹給楊華認識。


    馬謖?不就是那個狂妄自大,紙上談兵的家夥嗎?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十六七歲、毫無拘束、熱情好客的青年人。不知是曆史傳聞失實,還是時間未到?楊華心中暗自驚奇,嘴上卻不敢怠慢,聊了一會兒,馬謖道:“不知楊兄這付打扮,是以何為業?”這一問,楊華才想起眼下的處境,忙問道,兩位兄台救起我時,邊上可有別人?”


    馬良答道:“隻見你睡在山道上,未見別人,身上還有一個包袱,內中銀兩尚在,不似遭遇打劫,卻有一個事物,我們都看不明白。”說罷,遞上一個挎包。


    楊華接過打開一看,裏麵竟有銀塊800兩,還有一個便是手機式的計分器,已經啟動,上麵赫然寫著“異時空進入時間:206年7月。”然而卻是簡體字,想必馬氏兄弟看不懂,也不認得阿拉伯數字,所以不知。楊華連忙搜索屏幕,看看還有別的信息沒有,隻發現在人物欄中出現三個人名:“馬良,知已,智力90,武力12,襄陽在野;馬謖,知已,智力75,武力65,襄陽在野;馮菁,??,智力100,武力100,????;”


    看到這裏,楊華感到奇怪,關於馮菁,怎會不顯示自己與她的關係(當然是配偶啦),也不說明她目前的地點?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趕緊仔細察看關於馮菁的一切信息,才發現在年齡欄裏,赫然寫著“馮菁14歲”。汗!女孩子就算喜歡自己“今年20,明年18”,也不能小到這種程度啊!難道由於廣義相對論的原因,進入時空遊戲的過程會使年齡變小?再看自己的年齡欄,上麵寫著“楊華17歲”,竟也小了許多!?楊華想起在以往的《三國誌》遊戲裏,小於是15歲的武將是不能登場的,馮菁現在14歲,當然不能登場,也就不能顯示相關地點,也無法建立自己與她的“關係”了。


    想到這裏,心中雖然有了解釋,卻又產生另一個疑問:這是古代,古人常早婚,女孩14歲的配偶關係理應可以成立呀!他想起李白的“長相思”詩句:“十四為君妾,羞顏尚未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迴;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可見這個世界的規距是許可的。況且,即便“不能登場”,這個已經來到世界上的人就不存在了嗎?絞盡腦汁之後,忽然若有所悟,問題恐怕是出在軟件上!馮菁肯定和自己一樣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也一定不存在不能登場的問題,隻是自己原來那個世界所編的軟件格於某種約定而把“年齡不足”的她給“屏蔽”了!


    楊華不禁焦急了起來。馮菁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盡管“年齡不足”,也不得不成為“獨立行為人”,然而計分器上的軟件缺陷卻造成他們彼此不知道對方信息。這樣一來,美人有難,英雄竟是救之不得!“唉!”


    馬謖忙問:“兄台手中握的是什麽物件?為何一見了就心情焦慮起來?”


    楊華一時無法詳細解釋,隻得含糊道:“這是我在海外經商時所獲得的一種當地人用於卜算的法器,較為靈驗。我剛才用它算了一課,發現我的一位年幼的表妹,也隻身流落到中原。這位表妹從小便聰慧異常,十分討人喜愛,這次我帶她一同做生意,順便見識一下外部世界,不料遇到海難而失散了唉!如今中原之大,卻到那裏去找?”


    馬良歎道:“如今北方連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找人猶如大海撈針。不過小兄弟也別急,我在各地都認識些人,不如你把表妹形象特征,畫影圖形,容我著人四處尋訪,或可找到。”


    馬謖也說:“我想令表妹既然聰明,你在找她,她必然也在找你,我們不妨在這襄陽地麵,做出些轟轟烈烈的事業來,名氣一響,不就好找到了麽?”


    馬良笑道:“我這小弟,就是不安分,楊兄弟不必當真。”


    “不然不然!”楊華連忙說道,“當今已逢亂世,百姓陷於水火之中,大丈夫立於天地,豈可獨善其身?就應當幹一翻事業,救民於倒懸,上對得起列祖列宗,下對得起一方水土和鄉親百姓。”


    “好!楊兄真是知己!這樣吧,楊兄若無去處,不妨住到我家,也好朝夕請教!”馬謖高興地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


    於是楊華就在馬良馬謖的家中住了下來。這是一座典型的“古建築”,朱紅色的對開大門,門前有石獅。入內之後分為前、中、後三進,都有正堂和廂房,窗戶都是木欄花雕,並且貼有綠紗。家中有不少仆人和丫環,顯示出馬良家族的豪門身份。


    馬良其實共有五兄弟,江湖傳言“馬氏五常,白眉最良”,是說老大馬良的學識最高。但其他人也個個優秀。隻是,由於這段時間其他三兄弟都有事出了遠門,因而楊華沒見著。


    楊華與馬良馬謖每日談文論武,十分投機。沒幾日下來,計分器的顯示上,馬良、馬謖與楊華的關係就成為“親密”。


    一日,馬謖問道:“楊兄,你不是想幹大事麽?有何打算?”楊華苦笑道:“眼下人單勢孤,沒有一兵一卒,無奈啊!”


    馬謖卻說道:“其實有的時候,憑借一張嘴也能打天下。”


    楊華雖然與馬謖交好,但也並不讚同這個觀點。因為在現代社會,“憑嘴吃飯”者為人不恥,一般都是騙子。他於是說道:“《韓非子》有雲,‘上古競於道德,中世逐於智謀,當今爭於氣力。’眼下各處的門閥割據全憑實力,嘴有何用?”


    馬謖笑道:“楊兄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一般人的嘴當然無用,但我這裏講的是古時說客縱橫捭合的一種說服技術,也稱“舌戰”。遠的不說,就講本朝開國之初,‘高陽酒徒’就是憑借‘舌戰’,東下齊城七十二,為最後消滅項羽奠定了基礎。這難道不是用嘴打天下的實例嗎?”


    楊華一聽,不由得來了興趣。他想,難怪曆史上傳聞,後來諸葛亮與馬謖議論兵法時,常常被馬謖駁倒,原來竟是用的“舌戰”之術。看來口才往往會掩蓋真實的才智,這是它的負麵效應啊。不過,就眼下來說,舌戰還是極有用處的。於是,楊華問道:“可以把這項技術教給我嗎?”


    馬謖戲謔道:“教你可以,不過你得要先把我駁倒一次,也讓我看看楊兄的機智。”


    靠!你會“舌戰”而我不會,讓我怎麽駁倒你?楊華正想來個“軟語哀求”,忽又想到,馬謖這種性格,將來終要吃虧,既然交好,不如現在點醒他,或許對將來發展有好處。於是想了想說道:“我來給你講一個戰例吧。假定這時候我軍已占據漢中,而敵人占據長安和天水。我方進攻,想要穩紮穩打,於是先取天水和隴右,為顧及後勤供應的困難,預先囤積了糧草軍械在這裏街亭。”


    楊華講的正是“馬謖失街亭”的戰例,當然這一切現在並未發生,諸葛亮也沒出山呢。不過這一戰例十分精彩,以致馬良也被吸引了過來。


    楊華繼續說道:“由於我方主攻,街亭不可能派大量部隊看守,隻有五萬人。而在這時,敵方長安有十五萬援軍出發,不救隴右卻直搗街亭。”


    “狠著!敵方主將定是非常之輩!”馬謖說道。看來馬氏兄弟並徒具虛名,由此一點就能看出敵方主將的聰明程度,不簡單!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要守街亭,應該怎麽辦?”楊華提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我看應該這樣:”馬良脫口說道,“屯兵五路總口,立下堅實營寨,與敵硬打。敵兵雖然三倍於我,然而路口狹窄,雙方兵力的接觸麵不大,這樣,如果每天損兵500,兩個月下來,我也還剩2萬人。但這時隴右必然平定,主力部隊直搗長安斷其歸路,彼兵必退。”


    楊華心中暗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那時諸葛亮就是如此交待馬謖的。


    “好計!”這聲讚語卻是出自馬謖之口,楊華不禁有些驚訝。難道


    然而馬謖卻說道:“對方若是尋常將領,此計必成。然而我們知道對方主將乃是非常之人。假若敵將頻繁用計,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那麽,平均每天損兵之數就可能多於500,或許達到1000,有可能不到兩月,我方人員就已損傷殆盡,不攻自破矣!”


    馬良道:“敵方用計,你就不會用計?”


    馬謖道:“這是正麵抗衡,敵兵多,我兵少,敵兵多損失些於大局無礙,但我兵多損則全軍覆沒。”


    馬良沉吟半晌說道:“有道理!那麽依你應該怎樣呢?”


    馬謖道:“實在很難。可以這樣試試:把主力安排在這座小山上。而在對麵山崗上也安排一支偏師,這樣敵人要占街亭就由它去占,當他們企圖哄搶戰利品時,我軍突然從山上衝下,敵軍遠道而來,戰力減損二成;我軍以逸待勞,戰力可加二成,我軍居高臨下,戰力可加三成,如果敵兵無備時我軍突然攻擊,戰力對比又可加三成。這樣我軍雖止5萬,卻可戰敗敵兵十萬。敵兵雖然還剩5萬,但不管怎麽周旋,總是好辦些了。”


    馬謖這話,初聽起來還真有點道理。但楊華是“過來人”,知道事實上行不通,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你的推理有漏洞。一方麵,敵將是非常人,可能早有準備你會從山上衝下,起不到突然襲擊的作用;另一方麵,敵兵尚若隻有10萬人,被你全部擊潰另當別論,但他們有15萬人則不同,即使被擊潰10萬,還有5萬,此時你為強弩之末,必為他所抵擋。而那些潰兵,也就不會逃散,有時間重新聚攏。時間一長,你四麵被圍,後方丟失,如何再戰?”


    馬謖歎道:“楊兄說的有理,我認輸。但我覺得與其撐到最後再敗,不如孤作一擲。早敗則主力不會受損。如若晚敗,主力已經深入隴右,恐怕就此迴不來了。”


    這時楊華注意到計分器上現出一行小字:“楊華首次舌戰以道理獲勝,加分10”。


    馬良出來打圓場道:“總之,整個戰役如此布局,原本就是敗多勝少,勝算充其量隻有四成。”


    楊華猛然想到,現在看來馬謖並非不講道理之人,而整個戰局的敗算較大,連馬良都能看得出來,諸葛亮這樣智力絕頂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還要“揮淚斬馬謖”,莫非是在找個替罪羊?楊華背上不禁有些冷汗:看來政治鬥爭,古時便有黑幕,不唯今朝啊!


    馬謖其實是個開朗的人,他並沒有把剛才的勝敗放在心上,立即如約教了楊華“舌戰”之法。原來舌戰的正麵說服方法可分為三大類:除了剛才楊華所用的“道理說服”之外,還有“利害分析”以及“感情誘導”兩大手法。楊華聽後若有所悟:難怪傳說中劉備那大耳賊逢人便哭,原來竟是舌戰之中運用“感情誘導”的高手!而劉備竟有如此高超的招攬人才能力,值得自己加倍注意。


    正在冥想之際,馬良忽然說道:“從剛才的戰例分析可見,實力對於戰爭勝負是有極大作用的。要幹大事,勢單力薄難以成就,如若投靠一些大勢力,或許可以事半功倍。不知楊兄弟對此有何想法?”


    楊華反問道:“季常兄有何腹稿嗎?”


    馬良道:“劉景升曾幾次請我出仕。”楊華暗想,如此人才可不能被他人搶去。於是拿出計分器,故意擺弄幾下,然後說道:“我占了一課,發現劉景升命不久矣!而他一死,必然要立次子劉琮為繼。這樣一來,廢長立幼,部下勢必離心分裂,整個勢力將會不戰自亡。”


    馬良歎道:“楊兄弟分析得有理。立劉琮為儲之事,我也聽說了那麽,新野劉備,聽說頗為仁義寬厚,如何?”


    真是說大耳朵,大耳朵就來了!楊華於是趕緊說道:“不能被假象所迷惑。我且問一個問題:當新野被曹操攻擊,不得不放棄的時候,如果是仁義之師,究竟是以軍隊裹挾著新野十幾萬百姓一起逃走呢,還是把百姓留在新野城,軍隊單獨撤退呢?”


    馬良毫不猶豫答道:“攜民而逃是極其愚蠢的行為,這樣一來軍隊走不快,必然會被追及,敗得慘不忍睹。”


    馬謖接著說道:“而且兵敗之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百姓必然陪同遭殃!”


    楊華接口道:“但是有一點大好處,你們想過沒有?把‘殘殺百姓’的惡名栽給了曹操,把‘仁義’的美名留給了自己。”


    馬謖氣憤道:“這真是一條毒得不能再毒的毒計!誰會這麽幹?難道”


    楊華正色道:“現在當然還沒發生,不過你們可以拭目以待。”


    馬良沉吟道:“原來劉備竟有這種可能!但剩下的曹操、孫權兩家,我都有些感冒”


    楊華趁機道:“何妨多等一些時日,說不定會有新的勢力崛起呢!”


    二馬看著楊華,似乎略有所悟,一時無聲


    不一會兒,馬謖首先打破沉靜道:“楊兄,我看你那占卜器具和方法特異,可否教我?”


    楊華歎道:‘那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楚的。”接著又開玩笑道:“你若用武功打敗我,我就教你。”


    馬謖道:“我武功平平,楊兄莫要開玩笑了!如若能勝過魏延,那才叫有本事呢!”


    楊華心中一陣驚喜。魏延,字文長,武藝與黃忠不相上下,隻是由於諸葛亮忌他,才沒有排入“五虎上將”之中,在蜀漢後期是第一高手。正有愁沒有頂級武將呢,就有人介紹過來!連忙問道:“魏延身在何處?我久聞大名,正愁無緣拜識呢!”


    馬謖奇道:“文長正在江陵、江夏一帶遊曆。他與我交情不錯。不過他竟是那麽有名氣麽?我怎麽不知道呢?”


    楊華含糊道:“這個以後一定會大大出名啦!我們什麽時候去拜訪他?”


    馬謖笑道:“看你急的!那麽明天就動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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