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月想抓他的手,他推開了她,用那血紅色的雙眼看著她:“別……碰我……”


    白傾月一頓,還未來得及碰他,他便離開了房間,飛走了。


    白傾月跑出去望著上頭影子都沒有的天空,心碎了一地。


    她蹲在地上心中默默道:原諒他,他有病,原諒他,他有病,原諒他,他有病……


    可眼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流了下來,她突然覺得挺累的。


    對於楚念,她束手無策,高興時候一個樣,不高興時候一個樣,犯病又是一個樣,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做什麽事才能不踩雷。


    每天這樣反複的日子,一會天上,一會地下,一會火山,一會冰川,以後真的有未來嗎?


    原來不愛他的時候,還能帶個麵具奉承他陪他演戲,現在想做到那樣子,真的很難。


    因為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你的心,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倍的放大,快樂無限放大,悲傷無限放大,甚至胡思亂想……


    “先生,吃早餐了。”柳無雙來到她的眼前,白傾月偷偷擦掉眼淚站起來:“沒什麽胃口,半個時辰後我給老爺子診治。”


    見到陌生卻驚豔的臉,柳無雙睜大眼睛愣在原地,這是他讀了這麽多年書都無法形容的美。


    白傾月才想起沒有戴發簪,發簪不知道在哪裏。


    “我會為先生保密的……”柳無雙在白傾月開口之前便道。


    白傾月點頭:“謝謝。”


    白傾月轉身迴了房間,而柳無雙望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白傾月在床頭找到了發簪重新戴上,望著鏡子中的臉,心情一如既往的糟糕,比起爭吵,這樣更令人心碎。


    一坐就是半個小時,白傾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打算去給老爺子針灸,轉過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楚念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還在冒熱氣的肉包子遞到她的眼前:“沒買到鹹粥……”


    白傾月卻哭出聲,眼淚怎麽也止不住,可能真的有點崩潰。


    沒想到自己現在這樣的患得患失,就像一層薄冰,一碰就碎。


    楚念拆了她的發簪,給她擦眼淚,卻沒再說要殺了她的話。


    白傾月抱住楚念的脖子,傷心道:“別丟下我一個人,我在燕雲九州什麽都沒有,如果連你也丟下我,我還不如一開始就被你殺死,還不如死在帝都的那場雪中,還不如……”


    楚念輕輕的迴抱住白傾月,卻未說一言。


    似乎哭完了,壓力哭出來以後,心情平靜了許多。


    白傾月有些尷尬伸手要去擦紅腫的眼被楚念抓住手腕。


    楚念拿出藥膏,用自己布滿繭子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給她塗抹。


    白傾月望著楚念近在咫尺的臉:“你不愛我,我不愛你,但我們必須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楚念的手一頓,緩緩開口:“你還有聖島,你還有你師父。”


    白傾月垂眸,從這幾次接觸看來,靈筠待她確實挺好,但她不想迴聖島。


    也不想離開楚念。


    “不,我隻有雲州。”白傾月看著楚念,第一次堅定的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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