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月是被疼醒的,四肢鑽心的疼。


    “啊。”白傾月疼的滴汗,卻被不遠處的幽藍色暗光吸引,周圍實在太黑,能看見的也隻有不遠處的藍色熒光。


    低頭看向手腕,似乎被一種帶刺的藤蔓綁住了,更可怕的是,這種藤蔓似乎在一點點的往身體更深入的地方刺進。


    求救是本能,要喊救命的一瞬間,嘴被藤蔓死死的勒住:“唔唔唔……”


    白傾月拚命搖頭,也不顧這些藤蔓的倒刺是否刮花了她的臉。


    這藤蔓似乎不急著殺死她,而是圍著她更像是在等待什麽。


    也不知道是這些藤蔓有麻痹作用,還是她已經太疼了感覺不到疼了。


    血一滴滴的滴在地下,所滴之處熒光點點,若白傾月有心觀察,七彩弱光落地一瞬熒亮。


    現在白傾月求救不成,隻能唿叫係統。


    “狗係統!“


    “狗係統!”


    “狗係統!”


    “係統大爺!”


    “係統祖宗還不行?”


    可任憑白傾月怎麽唿叫,係統都並未迴應,白傾月淚奔:奶奶的,連冬天都不讓人活過了是嗎!


    時間一滴滴的過,別問為什麽用這樣的形容詞,因為血是一滴滴的滴落的,她的生命值也要進入倒計時了。


    越來越冷,腦子越來越模糊。


    甚至她開始迷迷糊糊,像是迴光返照一樣迴想在現代的小半生。


    她生在著名的醫家,祖上是宮裏的禦醫,傳到爺爺這輩,爺爺比較時興,去日本留學,迴來之後,另辟蹊徑,中西醫結合,不過在臨床冶療上,爺爺更傾向於中醫的細調慢補。


    爸爸和大爺不喜歡學醫,一個從政,一個經商,所以爺爺就把她逮住,從小讓她辨別草藥,學習針灸把脈,病理對症下藥,她十幾歲那一年,聞到煎的藥味都能列出裏麵有什麽藥材。


    再後來,有人吃爺爺配的中藥死了,爺爺急火攻心沒救迴來。


    從小白傾月以為自己也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醫生,她的信仰也是發揚中醫。


    這一刻所有信仰都頓塞了,爺爺的死讓這信仰停滯,不了了之,即便到現在她都不知道是配錯了藥,還是別的原因。


    可她的內心一直相信爺爺……


    再後來,她就去給大爺集團打工了,為什麽不隨著爹走那條路?


    她真不喜歡那樣環境,她這沒心沒肺的性子也待不了那樣的地方。


    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出納,第二份工作是會計主管,第三份工作是部門經理。


    隻是覺得渾渾噩噩,感覺人生這樣按部就班的朝九晚五,實在無聊至極。


    所以她辭職了。


    年薪幾十萬也好,年薪百萬也好,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她想自由點。


    再後來自己跟著大爺學經商,創建了自己的公司。


    雖然每天忙的要死,甚至連飯都沒時間吃,但每當夜深人靜仰望天空的時候,她的眼睛是亮的。


    再後來……有很多悲傷的事,家事公司的事,親人的事,壓的她喘不過氣,她便想著去蹦極發泄。


    卻沒想到。


    她就穿書了,雖然很荒唐,很荒唐,很荒唐。


    白傾月紅了眼圈,她不知道該想誰,卻又誰都想……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大爺嬸嬸,甚至還有公司樓下遛狗的保安大爺……


    也許她真的快死了吧……


    ……


    “裂。”周身的倒刺藤蔓忽然裂開,一身玄甲的男人瞬間來到她的眼前。


    向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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