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離開學校的宋佳音神神晃晃地在馬路上走著,手裏還拿著才掛斷的電話。她沒有坐公交,而是直接繞過公交站,步行著迴家。


    從教師辦公室出來心思早就飄遠了,始終沒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男生。


    她知道宋文一直都在尋找和她見麵的機會,也一直都在悄悄地給她們母女寄錢來,無論她們是否接受。


    她是見過這個血緣上的父親的,是在去年寒假他來找母親:


    “叮咚——叮咚——”門鈴一直響著,宋佳音見母親還在忙,她便放下手裏的作業,起身去開門。


    “哢嗒——”


    進入眼底的是個長相俊郎的男人,年齡四十歲左右,穿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黑色西裝。輪廓和她有些相似,見到她時眼睛裏閃過一絲詫異和驚喜。


    “你找誰?”她問道


    男人卻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她:“你是……音音?”


    聽到這個稱唿她輕輕皺眉,剛要開口時,屋裏的宋母洗完衣服走來。


    “音音,是誰呀?”


    母親說完話,她眼尖的瞄到男人眉眼之間帶著高興的情緒。


    見宋佳音沒說話,宋母便走過去,看見門口的男人時怔住了,臉色也冷了下來。


    她從未見過母親這樣過,在她的映像中,母親對她嚴厲而溫柔,她是個好母親。見到這個男人時臉色卻黑的可怕。


    待她還沒反應過來,宋母冷著出聲:“音音,你先進去。”


    “媽……”宋佳音還想說什麽,又被宋母寒冷的眼神給嚇了迴去。


    “好。”


    她點點頭,悄悄地看了男人一眼,心底的猜測更確定了幾分。


    大門合上後,宋佳音楞楞地盯著門一會,咬咬唇,坐在沙發上繼續寫作業,可她現在哪裏還寫的進去,她從未見過母親那麽冷漠,見到那個男人時就像一隻豎起渾身刺刺蝟。


    看到牆上一張張她和母親的照片時她怔了一下。她一直以為她的長相是偏向母親的,可今天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卻覺得她和他是真的相似。


    迴想起母親那個冰冷的眼神,她更加確定那個男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又瞄到到貼滿牆壁的獎狀,臉色冷了幾分。


    從小到大母親從未提過父親,就算她有意提醒,母親也裝作沒聽懂的樣子。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大,她便懂了,她的父親是母親心頭上的刺,提不得。


    現在他找上門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她不清楚。她隻知道,她現在應該怎麽做。


    又看了一眼牆壁上的照片和獎狀,笑了:她好像並不需要這個所謂的父親。


    那天母親迴來時,兩眼通紅,門外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母親看見她時眼睛裏閃過一絲別扭,好半天才走到她身邊。


    看著宋佳音較好的側臉,像是鼓起勇氣一般,說:“音音……”


    她抬起頭,盡量忽視母親紅透的眼眶,笑著說:“媽媽,我知道您要說什麽。”


    “您是我的媽媽,把我養大教我做人的媽媽,我會一直陪著您。至於剛才那個男人……”


    她停頓了一下,過了幾秒,開口:“就當他不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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