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蘇籠月的床上,心中對她的厭惡陡然提升,毫無眷戀地起身離開,直奔方容的居住之所,可誰能想到四個丫鬟和夜弦整齊地跪在地上,一見到他便叩首謝罪。問了原因,才知他的方容再次消失不見了!他跑遍全城,尋遍各個城鎮依舊沒有她的蹤跡。


    “屬下該死!沒保護好夫人,沒臉見公子!”夜弦自知自己罪過深重,沒想過公子會留他活口,遂欲舉劍自刎。


    “呲啷”一聲,濺起一地的水,掉落一把無情的劍。顧東籬眼疾手快地將茶杯扔向夜弦自刎的手:“你有工夫自殺,怎麽不去找一下夫人?等你找到夫人之後再讓夫人定奪,你的生死由夫人決定。”


    顧東籬站了起來,在懷川與蘇籠月麵前站定:“別以為我不敢殺你們!聯姻隻是交換質子的一種方式而已!我隨時都可以把你們這兩顆質子殺掉,將你們倆的麵皮剝下來製成麵具,換成其他女人上位。別以為我不敢,我說到做到!”


    懷川與蘇籠月心中皆一大驚,想起狩獵那天他是如何對待刺殺方容的刺客,便不由得寒毛豎起,忙不迭地求饒道:“東籬,我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被你幽禁在西廂院中,不曾踏出過半步,我真的什麽也沒做!夕夫人的失蹤並非我所為啊!”


    “我也是!我第一次入府,夕夫人住在何處我都不知道,又怎麽會加害於她呢?而且我和我哥之前在百花盛會之時還救過她,沒道理我現在要害她啊!”


    “你們說的最好都是真的,否則,我一定會找你們算賬的!”方容失蹤誰最得利,一目了然!隻是苦於沒有證據證明罷了,若被他查到一點證據指正就是他倆所為,那麽久休怪他翻臉無情。


    “那日是三國聯姻的大喜之日,爾等亦在府裏做著各項準備,忙裏忙外皆辛苦,我且再問一句你們有誰看見夕夫人的去向了?若誰肯說實話,我將重賞於他!”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一個大活人就沒人看見。


    堂內鴉雀無聲,無人敢抬頭說話。


    “暗衛呢?難道連暗衛也瞎了嗎?”暗衛是皇帝親自撥下給他,以防那日突變。等他醒來,暗衛早已撤走迴了皇宮。如今好不容易請旨讓他們再出來一趟,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屬下失職,未能見到異動。”一個暗衛叩首道。


    好一個失職!這事恐怕連皇上都參與了吧!為什麽?為什麽皇上也希望方容遠離我,難道是為了懷川,不可能!


    “退下吧!都退下吧!”他無力地揮揮手,如果皇上參與了,他怎麽逼問都無濟於事。他心中哀慟:皇上啊皇上,你這是在逼我叛變嗎?


    “公子!”夜弦退了出去後不久馬上又折了迴來,“探子來報,李府這幾天舉止怪異!”


    “你下去吧!我不想聽!”擺擺手示意他退下,顧東籬擔心她的安危無心處理其他事務。若是以前也就算了,她身手不錯,在一定程度上能保護自己。可今非昔比,如今她一個懷著身孕的弱女子,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的,那她的危險係數就會增大......


    “可是公子......”


    “退下!”顧東籬厲斥一聲。


    “李府在暗暗地找媒婆說親!屬下覺得李天星並未遠嫁大澤,代替她出嫁的其實是夕夫人!”夜弦提了一口氣,迅速地將話說完,便在一旁聽候發落。他不想讓公子錯失良機,隻要有一絲線索,他冒死也要上報。


    顧東籬疾步走到他麵前,激動地抓起他的衣領問道:“你說什麽?再給我詳細地說一遍!”


    “剛才探子來報,他無意中發現李府秘密地在找媒婆說親。可李府隻有李天星一個獨女,其他也無到了婚齡的旁係子女,他便好奇地跟過去,結果發現說親女子雖蒙著麵,但與李天星身形差不多,約莫就是李天星本人。而此前公主與李府有過幾次短暫的接觸。此消息一帶迴來,屬下大膽猜測,李天星或許是不願意遠嫁他國,李府便與公主裏應外合演了這麽一出戲。而李天星嫁去的是大澤,那麽夫人會不會被送去了大澤?夫人失蹤那日小檀暈倒在院門前,經大夫診治,她中的迷藥與公子所中的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夫人一定也是中了此迷藥才被人劫走的。而此迷藥雖常見,但其中加了一味藥材卻是大澤特有的,能令人昏迷得更加持久。”


    “豈有此理!”大澤的人也有參與進來!蘇子溢對方容抱著一絲幻想,若他知道新娘子是方容,估計會高興地找不到邊際。他不會放她走的!


    “夜弦,速速召迴朝歌,我們要去大澤。”將她從大澤皇宮裏拯救出來。


    “是!”在公子的心中沒有什麽比夫人更重要的東西了。


    大澤皇宮太子府內院。


    方容無聊地啃著水果,他說這個房間就是他倆的新房了。可她不想待在這,想出去吧外麵宮女侍衛一大堆攔著她出門。這就是軟禁啊軟禁!


    吃了一半的蘋果,她瞧著不好看了就朝著門口扔了出去,再抓起一隻香蕉,撥皮撥了一半又不想吃了便往地上一扔,捏起一隻橘子,拗了一半,撕下一瓣扔進嘴裏,酸的她臉都變了形,再朝門外一丟,正好砸中來人。


    “太子妃這是悶得慌?”來人一身上等宮女的衣著,年紀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她不好惹,難道她方容就好惹了?


    “嗯!很悶!正想找人尋個樂子!我看就你吧!”方容見她說話毫不客氣,對太子妃都這麽傲慢無禮,便也沒了好語氣。


    “嗬!奴婢不是來陪太子妃玩的!皇上吩咐了,大澤不比盛沐閑散,大澤的規矩要多得多!晚上的喜宴,為了不讓太子妃當眾難堪,奴婢便過來親自授禮。”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翠玉!是大澤禮儀女官!所有的宮妃包括皇後及各階層丫鬟都得經我的手調教合格方能進宮。”


    方容一瞧那翠玉的神氣勁,就恨不得揍她一拳。


    “哦,是嗎?那我要是不合格,豈不是就能被你攆出宮去!”若能如此簡單地被攆出去那她還求之不得。


    “哼,我這邊若不合格,那自然得稟明皇上,再由皇上定奪!”


    “好,那你說,我該怎麽做?”保準讓人氣得直跳腳,然後幹脆利落地把她攆出宮去。


    “自古坐得有坐姿,站得有站勢。瞧瞧你現在的坐姿,不說雅觀,連一點太子妃該有的樣子都沒有,成何體統!”翠玉早就憋不住想說說她的坐姿了,整個人趴在矮幾上,有氣無力地挑三揀四,瓜殼果皮亂扔一地,該有的端莊該有的賢淑都沒有。此人如何能成為太子妃?


    “對呀!我就是不成體統,你也不能拿我怎麽樣,除非你去向皇上告狀,就說我做不了太子妃!”然後下令將她驅逐出宮。


    “你......大膽。兩國聯姻豈容兒戲!”儀態不對還可以調教,這態度也不對可不是輕易就能調整過來的。


    “你才大膽!大膽翠玉,還不下跪叩拜太子妃!”門外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眾人迴神紛紛下跪,唯獨方容一人保持原樣,該扔的扔,該丟的丟,毫無顧忌。


    “太子!”翠玉有些慌神地喊了一聲。


    “翠玉!本太子告訴你,太子妃如何還用不著你來指點一二!你為宮中老臣,規矩都懂,我的人你別想動一根汗毛!滾!”


    “可是太子,皇上說了......”


    “父皇那我自會去交代,用不著你操心!帶著你的人快滾!”


    “是!”翠玉頗有不甘地瞪了一眼方容,才退了出去。


    方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你瞧瞧,你不在馬上就有人來找我麻煩!我真的不適合住在皇宮裏!”別說皇宮,連丞相府她有時候都覺得是一個大牢籠。


    “我不是馬上迴來替你解圍了嗎?”蘇子溢伸手想去握住她的肩胛卻被她躲了開去。


    “不!你不是在給我解圍,你是在給我樹敵!男人以為這樣嗬退別人是在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殊不知那些嗬退之人,心有不甘,惡不會止,終有一日要將當初失掉的顏麵統統拿迴來。如何拿迴來?就是處心積慮地報複那個被保護的人!”方容繞過地上零零散散地碎渣,走至門前,望著那一覽無餘的宮殿。宮殿景物是美的,可是人心卻是醜惡不堪的。


    “不會!翠玉不是這樣的人!我了解她!”蘇子溢打著包票道。從小一起長大的人,知根知底。


    “所以啊,男人通常自以為是慣了,殊不知最大的危險就潛藏在自己的身邊!”她經曆過懷川的一次背叛就夠了。不想再有第二次,所以她要想盡辦法逃出皇宮。


    他聽不懂她的話中之意,隻對天發著誓言道:“你且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和......孩子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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