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做這麽一個空頭司正，太過可惜了吧。”楚靈惋惜的道：“該有一番作為的。”</p>
身為司正，他的一身神通當真是如虎添翼，必然能做得極好，讓人無限的期待。</p>
可是他偏偏不作為。</p>
這委實可惜了一身神通！</p>
這無異於暴殄天物！</p>
法空笑道：“蘊而不作，這才是我這般境況的最佳選擇，真要把司正做好，皇上又要坐臥不安，心神難安。”</p>
“父皇他……”楚靈頓時露出無奈神色。</p>
這確實是一個麻煩。</p>
法空越是厲害，父皇越是忌憚，法空越是做事，父皇越是警惕異常。</p>
這確實是一個無解的死結。</p>
即使法空主動套上了枷鎖，父皇還是不放心的，除非法空死了，隻要法空活著，即使武功與神通皆廢，父皇還是難以安心。</p>
她暗自搖頭。</p>
法空這般修為與神通，又怎麽可能死？</p>
法空道：“就這樣挺好的，你去吧。”</p>
“唉——！”楚靈歎一口氣，點點頭，怏怏不樂的往外走。</p>
法空笑看著她離開，搖搖頭，一閃消失無蹤。</p>
下一刻，他出現在靈空寺的一座精舍內。</p>
冷飛瓊一襲紫色宮裝，正在院子裏踱步，衣袂飄動。</p>
田圃裏，祝蘭馨身著碧綠勁裝，正埋頭鋤草，動作輕盈而麻利。</p>
幾次下來，她已經獲得了足夠經驗，讓自己變成了一個鋤草的能手，不複原來的笨手笨腳。</p>
法空一出現，冷飛瓊頓時迎上來，合什一禮：“師父。”</p>
祝蘭馨抬頭挺直身子，雙掌合什夾住鋤頭的柄，對法空施一禮。</p>
法空合什：“因為北監察司的事？”</p>
冷飛瓊笑道：“沒想到師父竟然成了北監察司的司正，實在意外。”</p>
法空笑了笑道：“我也沒想到，時勢逼人，不得不進朝廷來自保了。”</p>
“難道師父有危險？”冷飛瓊一怔，臉色微肅。</p>
法空道：“如果不這麽幹，恐怕會有麻煩，皇上這般做，很不舒服吧？”</p>
冷飛瓊搖頭道：“如果是別人來做司正，我自然是不高興的，可是是師父，那歡喜還來不及呢。”</p>
法空笑道：“你呀……口不對心。”</p>
冷飛瓊忙道：“這是真的！”</p>
法空道：“你做掌門習慣了，令出法隨的，怎能習慣上頭還有人管著？”</p>
做過老大的人，怎能喜歡做老二？</p>
這是人之本性。</p>
“如果是別人，我確實不習慣，但換成是師父，那就不同了。”冷飛瓊道：“我巴不得師父能來。”</p>
師父來做了司正，自己成為副司正，往後便能常在一起。</p>
師徒之情是需要經營的。</p>
如果隻有一個名份，卻常年見不到幾次，感情怎麽可能深厚？</p>
師父不僅僅神通驚人，見識與智慧也驚人，跟在他身邊，自能受益無窮。</p>
更重要的是，自己需要給自己的孩子打好根基。</p>
法空看看她，笑著搖頭：“北監察司往後就停下來吧，有一個名頭即可。”</p>
</p>
冷飛瓊笑道：“是。”</p>
法空看向祝蘭馨。</p>
祝蘭馨正一臉失望。</p>
自己正大展拳腳，費了好大的功夫把那麽多人拉過來，成為北監察司的眼線與耳目。</p>
現在竟然說，什麽也不做了，要停住。</p>
沒有比這更坑人的了。</p>
可一個是掌門，一個是掌門的師父，自己能說什麽呢？隻能聽命行事唄。</p>
冷飛瓊笑道：“蘭馨在心裏罵我們呢。”</p>
“沒有沒有！”祝蘭馨忙擺手，嬌笑道：“我怎麽敢呐，掌門，絕對沒有！”</p>
冷飛瓊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p>
祝蘭馨不好意思的笑道：“可是為什麽呀大師？”</p>
“什麽為什麽？”</p>
“為什麽什麽也不幹呀。”祝蘭馨道：“大師做了司正，皇上就不會多管，正好放開手腳行事，難道大師容得下那些家夥亂來嗎？”</p>
她是看不慣南監察司那些家夥的糜爛，還有肆無忌憚，很多事情都做得極過火。</p>
還有綠衣司那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p>
單憑自身束縛自身，根本不可能管得住，需要外力來監督與處罰。</p>
否則，他們為禍會越來越烈。</p>
法空搖搖頭：“北監察司的司正，如果什麽也不幹，那便是極好的職位，如果想有所做為，除非是飛瓊做司正，否則，這個司正是最壞的職位。”</p>
如果冷飛瓊做司正，人們憤恨之餘也理解，畢竟是皇帝的女人，心向皇帝也是理所應當。</p>
而自己則不同。</p>
自己本質上也是武林中人，是大雪山弟子，是應該心向武林的，而不應該是朝廷。</p>
一旦有所作為，必然被武林各宗視為叛徒，成為眾失之的。</p>
自己又可必犯這個傻？</p>
祝蘭馨皺著眉頭苦思不解。</p>
冷飛瓊若有所思，輕輕點頭：“師父確實不宜做什麽，那便這樣罷。”</p>
她扭頭瞪向祝蘭馨：“你不準多事！”</p>
“……是！”祝蘭馨不情願的答應。</p>
冷飛瓊盯著她看。</p>
祝蘭馨忙道：“掌門放心，我絕不會再出手啦，讓他們都停下便是。”</p>
冷飛瓊滿意的點點頭。</p>
冷飛瓊道：“師父，我有一點兒疑難……”</p>
她向法空請教起了武學修煉，法空隨口點撥了幾句，撥開了她眼前的迷霧。</p>
冷飛瓊聽得連連點頭，雙眼放光，恨不得馬上坐下來開始閉關修煉。</p>
祝蘭馨卻聽得一頭霧水。</p>
修為不夠的情形下，聽他們兩個說話便如聽天書一般，於是開始埋頭鋤草。</p>
——</p>
清晨</p>
太陽的金芒透過拙政殿的窗戶，照亮了大殿。</p>
龍桉後的楚雄臉色陰沉欲滴。</p>
他死死瞪著眼前一摞奏折。</p>
焦全站在不遠處的朱柱旁，一動不動如凋像，生怕出一點兒動靜而惹來雷霆之怒。</p>
大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p>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隨時會爆發，讓人提心吊膽。</p>
“焦全！”</p>
“是，皇上。”焦全心下叫苦，恭敬的來到龍桉前。</p>
“讓王虎臣滾過來！”</p>
“是。”焦全馬上應道，輕手輕腳而疾速的退了出去。</p>
眨眼間，大殿內再次恢複了窒息般的安靜。</p>
楚雄粗重的唿吸清晰可聞。</p>
焦全迴來的時候，看楚雄臉色猶陰沉欲滴，心下更加的緊張，暗自祈禱不要有不長眼的送上來。</p>
這個時候，真有不長眼的，恐怕要出人命的。</p>
楚雄慢慢翻開奏折，從這一摞的最上頭開始，看一本扔一本，一口氣把這一摞全部看完，全都拋到了地上。</p>
焦全小心翼翼的上前撿，放到另一側的軒桉上，被太過用力扔得撕了的還要小心的粘起來。</p>
一會兒過後，焦全輕聲道：“皇上，王虎臣到了。”</p>
“滾進來。”</p>
“是。”</p>
焦全迅速的退出大殿，片刻後帶著王虎臣進來。</p>
王虎臣兩手腕還纏著白布，神情軒昂，雙手抱拳一禮：“臣王虎臣參加皇上！”</p>
“是你幹的吧？”楚雄一指左手邊的軒桉，指向那一摞奏折：“是你串聯的？”</p>
“皇上，是關於法空神僧任北監察司之職的事？”</p>
“何必明知故問！”</p>
“迴稟皇上，非臣串聯！”王虎臣肅然道：“臣在家裏自己寫的奏折，沒給第二人看過。”</p>
“這麽說，你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嘍？”</p>
“皇上，這是民心所向。”</p>
“所向個屁！”楚雄破口大罵。</p>
王虎臣頓時漲紅了臉，沉聲道：“皇上！”</p>
“你們這是串通一氣逼宮！”楚雄怒喝道：“你們要幹什麽？到底要幹什麽？！”</p>
“皇上，法空神僧不該任北監察司的司正！”王虎臣沉聲道。</p>
“王虎臣，你真不知死啊！”楚雄咬著牙冷笑。</p>
如果不是自己替他擦屁股，這家夥早就被法空整成了廢人，還敢在這裏肆意幹涉自己用人。</p>
“為國為民，臣何惜一死！”王虎臣肅然。</p>
楚雄發出一聲冷笑。</p>
王虎臣肅然看著他，露出不滿之色。</p>
自己的報國之心不該被這般譏刺與嘲笑。</p>
楚雄看著他昂然不服氣的模樣，搖搖頭，隻覺得更加可笑。</p>
在法空跟前，他就如同一隻螞蟻，偏偏他還不自知，真以為自己能左右法空的命運。</p>
“皇上，此事絕非臣串聯！”王虎臣肅然道：“此心可昭日月！”</p>
“不讓他做北監察司的司正，那要做什麽？”楚雄冷笑道：“難道真要他做國師？”</p>
“國師是一個虛職。”王虎臣道。</p>
“北監察司也是虛職。”</p>
王虎臣道：“臣聽聞，北監察司已然成立，先前的司正是冷貴妃，司內已經有不少人手。”</p>
“你消息倒挺靈通！”楚雄哼道。</p>
王虎臣道：“北監察司地位超然，權力過大，不該交給法空神僧。”</p>
“北監察司隻有監察之權，無處置之權。”楚雄道。</p>
王虎臣道：“監察之權已經極大。”</p>
楚雄皺眉看向他。</p>
王虎臣道：“如果法空神僧成為北監察司的司正，恐怕朝廷百官都將震怖。”</p>
楚雄直勾勾盯著他。</p>
王虎臣道：“水至清則無魚啊，皇上。”</p>
“哈哈，哈哈哈哈！”楚雄忽然仰天大笑。</p>
王虎臣嚴肅的看著他。</p>
楚雄哈哈大笑了數聲之後，搖頭道：“真沒想到，這話能從你王虎臣嘴裏說出來！”</p>
王虎臣道：“為江山社稷，為朝廷安穩，不宜讓法空神僧做北監察司的司正。”</p>
“你王虎臣是這番心思，那這些家夥呢？”楚雄指了指那一摞奏折：“是不是心虛？”</p>
王虎臣搖頭：“為臣不知。”</p>
“哼！”楚雄冷笑連連。</p>
為何不讓法空做北監察司的司正？</p>
他們害怕了唄！</p>
身為司正，他的一身神通當真是如虎添翼，必然能做得極好，讓人無限的期待。</p>
可是他偏偏不作為。</p>
這委實可惜了一身神通！</p>
這無異於暴殄天物！</p>
法空笑道：“蘊而不作，這才是我這般境況的最佳選擇，真要把司正做好，皇上又要坐臥不安，心神難安。”</p>
“父皇他……”楚靈頓時露出無奈神色。</p>
這確實是一個麻煩。</p>
法空越是厲害，父皇越是忌憚，法空越是做事，父皇越是警惕異常。</p>
這確實是一個無解的死結。</p>
即使法空主動套上了枷鎖，父皇還是不放心的，除非法空死了，隻要法空活著，即使武功與神通皆廢，父皇還是難以安心。</p>
她暗自搖頭。</p>
法空這般修為與神通，又怎麽可能死？</p>
法空道：“就這樣挺好的，你去吧。”</p>
“唉——！”楚靈歎一口氣，點點頭，怏怏不樂的往外走。</p>
法空笑看著她離開，搖搖頭，一閃消失無蹤。</p>
下一刻，他出現在靈空寺的一座精舍內。</p>
冷飛瓊一襲紫色宮裝，正在院子裏踱步，衣袂飄動。</p>
田圃裏，祝蘭馨身著碧綠勁裝，正埋頭鋤草，動作輕盈而麻利。</p>
幾次下來，她已經獲得了足夠經驗，讓自己變成了一個鋤草的能手，不複原來的笨手笨腳。</p>
法空一出現，冷飛瓊頓時迎上來，合什一禮：“師父。”</p>
祝蘭馨抬頭挺直身子，雙掌合什夾住鋤頭的柄，對法空施一禮。</p>
法空合什：“因為北監察司的事？”</p>
冷飛瓊笑道：“沒想到師父竟然成了北監察司的司正，實在意外。”</p>
法空笑了笑道：“我也沒想到，時勢逼人，不得不進朝廷來自保了。”</p>
“難道師父有危險？”冷飛瓊一怔，臉色微肅。</p>
法空道：“如果不這麽幹，恐怕會有麻煩，皇上這般做，很不舒服吧？”</p>
冷飛瓊搖頭道：“如果是別人來做司正，我自然是不高興的，可是是師父，那歡喜還來不及呢。”</p>
法空笑道：“你呀……口不對心。”</p>
冷飛瓊忙道：“這是真的！”</p>
法空道：“你做掌門習慣了，令出法隨的，怎能習慣上頭還有人管著？”</p>
做過老大的人，怎能喜歡做老二？</p>
這是人之本性。</p>
“如果是別人，我確實不習慣，但換成是師父，那就不同了。”冷飛瓊道：“我巴不得師父能來。”</p>
師父來做了司正，自己成為副司正，往後便能常在一起。</p>
師徒之情是需要經營的。</p>
如果隻有一個名份，卻常年見不到幾次，感情怎麽可能深厚？</p>
師父不僅僅神通驚人，見識與智慧也驚人，跟在他身邊，自能受益無窮。</p>
更重要的是，自己需要給自己的孩子打好根基。</p>
法空看看她，笑著搖頭：“北監察司往後就停下來吧，有一個名頭即可。”</p>
</p>
冷飛瓊笑道：“是。”</p>
法空看向祝蘭馨。</p>
祝蘭馨正一臉失望。</p>
自己正大展拳腳，費了好大的功夫把那麽多人拉過來，成為北監察司的眼線與耳目。</p>
現在竟然說，什麽也不做了，要停住。</p>
沒有比這更坑人的了。</p>
可一個是掌門，一個是掌門的師父，自己能說什麽呢？隻能聽命行事唄。</p>
冷飛瓊笑道：“蘭馨在心裏罵我們呢。”</p>
“沒有沒有！”祝蘭馨忙擺手，嬌笑道：“我怎麽敢呐，掌門，絕對沒有！”</p>
冷飛瓊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p>
祝蘭馨不好意思的笑道：“可是為什麽呀大師？”</p>
“什麽為什麽？”</p>
“為什麽什麽也不幹呀。”祝蘭馨道：“大師做了司正，皇上就不會多管，正好放開手腳行事，難道大師容得下那些家夥亂來嗎？”</p>
她是看不慣南監察司那些家夥的糜爛，還有肆無忌憚，很多事情都做得極過火。</p>
還有綠衣司那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p>
單憑自身束縛自身，根本不可能管得住，需要外力來監督與處罰。</p>
否則，他們為禍會越來越烈。</p>
法空搖搖頭：“北監察司的司正，如果什麽也不幹，那便是極好的職位，如果想有所做為，除非是飛瓊做司正，否則，這個司正是最壞的職位。”</p>
如果冷飛瓊做司正，人們憤恨之餘也理解，畢竟是皇帝的女人，心向皇帝也是理所應當。</p>
而自己則不同。</p>
自己本質上也是武林中人，是大雪山弟子，是應該心向武林的，而不應該是朝廷。</p>
一旦有所作為，必然被武林各宗視為叛徒，成為眾失之的。</p>
自己又可必犯這個傻？</p>
祝蘭馨皺著眉頭苦思不解。</p>
冷飛瓊若有所思，輕輕點頭：“師父確實不宜做什麽，那便這樣罷。”</p>
她扭頭瞪向祝蘭馨：“你不準多事！”</p>
“……是！”祝蘭馨不情願的答應。</p>
冷飛瓊盯著她看。</p>
祝蘭馨忙道：“掌門放心，我絕不會再出手啦，讓他們都停下便是。”</p>
冷飛瓊滿意的點點頭。</p>
冷飛瓊道：“師父，我有一點兒疑難……”</p>
她向法空請教起了武學修煉，法空隨口點撥了幾句，撥開了她眼前的迷霧。</p>
冷飛瓊聽得連連點頭，雙眼放光，恨不得馬上坐下來開始閉關修煉。</p>
祝蘭馨卻聽得一頭霧水。</p>
修為不夠的情形下，聽他們兩個說話便如聽天書一般，於是開始埋頭鋤草。</p>
——</p>
清晨</p>
太陽的金芒透過拙政殿的窗戶，照亮了大殿。</p>
龍桉後的楚雄臉色陰沉欲滴。</p>
他死死瞪著眼前一摞奏折。</p>
焦全站在不遠處的朱柱旁，一動不動如凋像，生怕出一點兒動靜而惹來雷霆之怒。</p>
大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p>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隨時會爆發，讓人提心吊膽。</p>
“焦全！”</p>
“是，皇上。”焦全心下叫苦，恭敬的來到龍桉前。</p>
“讓王虎臣滾過來！”</p>
“是。”焦全馬上應道，輕手輕腳而疾速的退了出去。</p>
眨眼間，大殿內再次恢複了窒息般的安靜。</p>
楚雄粗重的唿吸清晰可聞。</p>
焦全迴來的時候，看楚雄臉色猶陰沉欲滴，心下更加的緊張，暗自祈禱不要有不長眼的送上來。</p>
這個時候，真有不長眼的，恐怕要出人命的。</p>
楚雄慢慢翻開奏折，從這一摞的最上頭開始，看一本扔一本，一口氣把這一摞全部看完，全都拋到了地上。</p>
焦全小心翼翼的上前撿，放到另一側的軒桉上，被太過用力扔得撕了的還要小心的粘起來。</p>
一會兒過後，焦全輕聲道：“皇上，王虎臣到了。”</p>
“滾進來。”</p>
“是。”</p>
焦全迅速的退出大殿，片刻後帶著王虎臣進來。</p>
王虎臣兩手腕還纏著白布，神情軒昂，雙手抱拳一禮：“臣王虎臣參加皇上！”</p>
“是你幹的吧？”楚雄一指左手邊的軒桉，指向那一摞奏折：“是你串聯的？”</p>
“皇上，是關於法空神僧任北監察司之職的事？”</p>
“何必明知故問！”</p>
“迴稟皇上，非臣串聯！”王虎臣肅然道：“臣在家裏自己寫的奏折，沒給第二人看過。”</p>
“這麽說，你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嘍？”</p>
“皇上，這是民心所向。”</p>
“所向個屁！”楚雄破口大罵。</p>
王虎臣頓時漲紅了臉，沉聲道：“皇上！”</p>
“你們這是串通一氣逼宮！”楚雄怒喝道：“你們要幹什麽？到底要幹什麽？！”</p>
“皇上，法空神僧不該任北監察司的司正！”王虎臣沉聲道。</p>
“王虎臣，你真不知死啊！”楚雄咬著牙冷笑。</p>
如果不是自己替他擦屁股，這家夥早就被法空整成了廢人，還敢在這裏肆意幹涉自己用人。</p>
“為國為民，臣何惜一死！”王虎臣肅然。</p>
楚雄發出一聲冷笑。</p>
王虎臣肅然看著他，露出不滿之色。</p>
自己的報國之心不該被這般譏刺與嘲笑。</p>
楚雄看著他昂然不服氣的模樣，搖搖頭，隻覺得更加可笑。</p>
在法空跟前，他就如同一隻螞蟻，偏偏他還不自知，真以為自己能左右法空的命運。</p>
“皇上，此事絕非臣串聯！”王虎臣肅然道：“此心可昭日月！”</p>
“不讓他做北監察司的司正，那要做什麽？”楚雄冷笑道：“難道真要他做國師？”</p>
“國師是一個虛職。”王虎臣道。</p>
“北監察司也是虛職。”</p>
王虎臣道：“臣聽聞，北監察司已然成立，先前的司正是冷貴妃，司內已經有不少人手。”</p>
“你消息倒挺靈通！”楚雄哼道。</p>
王虎臣道：“北監察司地位超然，權力過大，不該交給法空神僧。”</p>
“北監察司隻有監察之權，無處置之權。”楚雄道。</p>
王虎臣道：“監察之權已經極大。”</p>
楚雄皺眉看向他。</p>
王虎臣道：“如果法空神僧成為北監察司的司正，恐怕朝廷百官都將震怖。”</p>
楚雄直勾勾盯著他。</p>
王虎臣道：“水至清則無魚啊，皇上。”</p>
“哈哈，哈哈哈哈！”楚雄忽然仰天大笑。</p>
王虎臣嚴肅的看著他。</p>
楚雄哈哈大笑了數聲之後，搖頭道：“真沒想到，這話能從你王虎臣嘴裏說出來！”</p>
王虎臣道：“為江山社稷，為朝廷安穩，不宜讓法空神僧做北監察司的司正。”</p>
“你王虎臣是這番心思，那這些家夥呢？”楚雄指了指那一摞奏折：“是不是心虛？”</p>
王虎臣搖頭：“為臣不知。”</p>
“哼！”楚雄冷笑連連。</p>
為何不讓法空做北監察司的司正？</p>
他們害怕了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