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溫聲道：“你與皇上那是多年的深厚感情，別讓俗事傷了感情，得不償失。”</p>
“是他太過份。”冷飛瓊道。</p>
“一旦心懷埋怨，則事事看不順眼。”法空道：“還是要正心正意，不忘初心才好。”</p>
“我不是沒有忍讓，可是他得寸進尺！”冷飛瓊哼道：“根本沒有改變的意思。”</p>
法空若有所思。</p>
夫妻之間的事，外人是很難摻合的，越摻合越亂，最終攪得一團亂麻，矛盾更多更強。</p>
所以隻能泛泛而談，要他們彼此包容，互相理解，不要把矛盾擴大而影響彼此的感情。</p>
不過這也隻是隔靴搔癢而已。</p>
真正身處其中之人恐怕聽不進去別人勸的。</p>
冷飛瓊對這一段感情投入太深太多，而楚雄雖然也對她感情獨特，可他身為皇帝，三宮六院，女人多的是，完全是不同的心境。</p>
兩人彼此之間並不是平等平衡的，這種感情想維持下去，太難太難。</p>
法空也暗自頭疼，覺得力有未逮。</p>
冷飛瓊看他如此，笑道：“師父不必擔心，我早就想開了，如果實在過得不開心，那便離開皇宮，去深山老林找一處地方隱居。”</p>
“……還是小心吧。”法空不再多說。</p>
——</p>
夕陽斜掛天邊，天空的紅雲鑲了金邊，瑰麗而燦爛。</p>
楊霜庭與眾人從鍾陵湖遊玩迴來，進入長陵城中。</p>
當她坐著馬車經過一座酒樓時，忽然讓馬車停住，提著裙裾下了馬車，來到了這座春風酒樓內，登上三樓，看到了法空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桌旁，正持箸夾菜，吃得不亦樂乎。</p>
她鳥鳥來到法空對麵坐下，秋水般眼波盯著法空，合什道：“見過大師。”</p>
法空放下竹箸，端起酒杯輕啜一口，微笑道：“楊宗主別來無恙？”</p>
十幾天過去，楊霜庭一直沒找自己，那自己索性主動過來找她。</p>
楊霜庭澹澹道：“還好。”</p>
法空笑道：“一起吃點兒？”</p>
“不必。”楊霜庭道：“吃不慣外麵的菜。”</p>
法空又喝一口酒，溫和的打量她。</p>
楊霜庭也在打量他。</p>
兩人的眼光在空中相撞，彼此不相讓。</p>
法空笑道：“看來解決了齊公子的事，長春穀的那個高手解決了？”</p>
“沒有。”楊霜庭道。</p>
法空笑著點頭：“能忍得住，佩服，不愧是楊宗主你。”</p>
換了另一個人，恐怕很難忍得住殺意，早就直接幹掉那個長春穀的高手了。</p>
畢竟對楊霜庭來說，殺那個長春穀的高手不值一提，順手即可。</p>
楊霜庭道：“不急，早晚要殺的，讓他多活幾天吧。”</p>
“找機會借刀殺人？”法空道。</p>
楊霜庭橫他一眼。</p>
一眼便看破了自己的想法，顯然他也是這般想的。</p>
兩人行事手法差不多，都是躲在暗處算計，而不是正麵強攻，最是難纏。</p>
法空笑道：“借刀殺人這一招，要借誰的刀？”</p>
“現在看，大妙蓮寺差不多。”楊霜庭澹澹道：“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長春穀那家夥的行蹤。”</p>
法空眉頭一挑。</p>
這算是一箭雙凋，讓大妙蓮寺與長春穀廝殺，自己則坐山觀虎鬥。</p>
楊霜庭道：“對了，還要跟你說一件事。”</p>
法空點點頭看向她。</p>
楊霜庭道：“我雖然想讓淨穢宗雌伏，可是宗內長老們並不同意。”</p>
法空道：“難道楊宗主壓不住他們？”</p>
“我總不能把他們都殺光吧？”楊霜庭哼道：“要慢慢說服，需要一個過程。”</p>
法空笑道：“看來楊宗主想耍小手段。”</p>
楊霜庭沒好氣的道：“看來你不信我。”</p>
“……那楊宗主要小心了，別被反噬才好。”法空道：“淨穢宗的弟子想法極端，行事瘋狂。”</p>
楊霜庭不在意的擺擺手。</p>
法空道：“你的身份他們不知道吧？”</p>
“……不知。”楊霜庭道。</p>
師父已逝世，世間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如今隻有兩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便是法空。</p>
法空輕啜一口美酒：“哦——？那倒是奇怪了，暗中跟著你的兩人難道不是保護你的？”</p>
楊霜庭臉色微變。</p>
法空朝窗口呶了一下嘴：“東邊那個穿暗紫長袍的中年，西邊那個穿灰色長袍的青年，手裏拿著一個匣子，他們不是你在淨穢宗的護衛？”</p>
楊霜庭沉聲道：“我沒有護衛！”</p>
“那……”法空搖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也不必繼續往下說。</p>
楊霜庭沒探頭往外看。</p>
她知道法空不至於騙自己，既然有兩個暗中跟著自己的，便有兩個。</p>
自己竟然沒發現！</p>
她斜睨法空：“不是跟著你的吧？”</p>
法空笑而不語。</p>
自己是忽然出現，而且旁人也注意不到自己，唯有想引起誰的注意才會主動探一探精神。</p>
他們別說追蹤自己，便是自己走到他們跟前，他們都不會注意到自己。</p>
楊霜庭蹙眉，臉色沉下去。</p>
她的本來身份是秘中之秘，絕不容許泄露的，否則會危及家人與朋友。</p>
尤其是淨穢宗。</p>
她最信不過的就是淨穢宗。</p>
自己身為空降的宗主，原本就讓眾長老們不服氣，一直想方設法的操縱自己，掌控自己。</p>
如果真被他們知道了自己身份，為了操縱自己，什麽事都幹得出來。</p>
難道自己往後就隻能乖乖的聽話？</p>
先有法空，再有這些長老們，自己夾在中間兩頭受氣，還怎麽活？</p>
自己可是練成了太上忘機經與太上淨明經，是淨穢宗曆代以來最強的一人。</p>
如果真落到那步田地，才真是恥辱。</p>
她想到這裏，明眸閃過一縷寒芒。</p>
法空微笑道：“你想除掉他們？不問問他們是不是真知道你是你，還有便是……消息擴散了沒有？”</p>
楊霜庭沉聲道：“我不可能被發現。”</p>
法空道：“那你就太小瞧你那些長老們了。”</p>
真想不被發現，除非像徐青蘿那般，多層的偽裝，先是麵具，再是小如意神功，然後是幻術，三管齊下才能保得住密，不被鳳凰樓的長老們發覺。</p>
楊霜庭隻有太上忘機經而已，未必真能遮住淨穢宗長老們的眼睛耳朵。</p>
楊霜庭玉臉陰沉，雙眸閃爍。</p>
法空道：“那便告辭。”</p>
“他們真是來找我的？”楊霜庭道。</p>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p>
楊霜庭隻覺自己好像沒了衣裳，被他看得通透，渾身難受無比。</p>
為了看到自己未來的命運，隻能強撐著。</p>
片刻後，法空收迴讓她難受的目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們確實發現你的身份了。”</p>
楊霜庭雙眸一閃，緊盯著他。</p>
法空道：“你們有一位長老名叫郭烈俠，有兩隻奇蟲，名叫鴛鴦蟲，兩蟲互相感應，遠隔千裏也一樣能找到彼此。”</p>
楊霜庭緩緩道：“郭烈俠？”</p>
“有這位長老吧？”</p>
“……有。”楊霜庭點頭。</p>
她萬萬沒想到是郭烈俠找到了自己。</p>
要知道郭烈俠是一位沉默寡言，憨厚淳樸之人，一向對自己都是恭敬有加，絲毫不像其他長老那般虎視眈眈，恨不得取而代之。</p>
她一直覺得這郭烈俠可以托以大事，可以放心使用。</p>
“真是郭烈俠？”楊霜庭沉聲道。</p>
法空笑道：“這件事是真是假，你這個宗主一查便知道了吧？不難吧？”</p>
“沒想到是他。”楊霜庭喃喃道。</p>
這次出乎意料，打擊了她的眼光，說明她的眼光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犀利與深刻，並不能看透人心。</p>
</p>
她一向覺得自己能看透人心，看破對方的真實想法的。</p>
她生出一種強烈的背叛感，好像被郭烈俠從後背狠狠刺了一劍，直刺進心裏。</p>
她臉色蒼白，雙眸灼灼逼人。</p>
法空道：“看來你跟這些長老們還沒徹底分出勝負來，還沒能掌控了他們。”</p>
“差了一點兒。”楊霜庭哼道。</p>
她覺得差一點兒就能壓垮他們了，他們已經見識到了與自己真正的差距，會越來越失去鬥誌。</p>
法空點點頭：“那就是沒成功。”</p>
楊霜庭狠狠瞪他一眼。</p>
法空道：“現在是不但沒能壓下他們，反而被他們摸到了底細……”</p>
他搖搖頭：“功敗垂成，一塌湖塗。”</p>
“我隻是顧及淨穢宗，所以對他們一直忍讓為主，沒有下狠手。”楊霜庭冷冷道：“否則，他們早就老實了。”</p>
法空點點頭：“原來如此。”</p>
楊霜庭不滿的瞪向他：“別陰陽怪氣的，我能應付。”</p>
“可從我的天眼通看到的，你卻應付不來。”法空微笑道。</p>
楊霜庭皺眉。</p>
法空道：“你想將那兩人殺了，再將知道消息的幾個長老們殺掉，是吧？”</p>
楊霜庭明眸閃了閃。</p>
不管是誰，危及到了父母與周圍朋友的安危，那便隻有一個結果：殺。</p>
法空搖頭道：“可惜，你沒能成功殺掉他們，反而惹來了他們的圍攻。”</p>
楊霜庭發出一聲冷笑。</p>
便是他們一擁而上又如何？</p>
太上淨明經可不是他們所練的春夏秋冬四部，威力不可同日而語。</p>
自己絕對能壓製得了他們。</p>
法空笑了笑：“他們也不是吃閑飯的，已經找到了克製你的辦法，一擁而上，你這一次是要栽在他們手裏的。”</p>
“什麽克製之法？”楊霜庭半信半疑。</p>
自己的太上淨明經克製他們武功，他們有什麽克製之法？</p>
“一種奇毒。”法空道：“你最終中毒，被他們所製。”</p>
楊霜庭失笑。</p>
法空微笑道：“覺得世間的奇毒，不可能毒得到你？”</p>
“是他太過份。”冷飛瓊道。</p>
“一旦心懷埋怨，則事事看不順眼。”法空道：“還是要正心正意，不忘初心才好。”</p>
“我不是沒有忍讓，可是他得寸進尺！”冷飛瓊哼道：“根本沒有改變的意思。”</p>
法空若有所思。</p>
夫妻之間的事，外人是很難摻合的，越摻合越亂，最終攪得一團亂麻，矛盾更多更強。</p>
所以隻能泛泛而談，要他們彼此包容，互相理解，不要把矛盾擴大而影響彼此的感情。</p>
不過這也隻是隔靴搔癢而已。</p>
真正身處其中之人恐怕聽不進去別人勸的。</p>
冷飛瓊對這一段感情投入太深太多，而楚雄雖然也對她感情獨特，可他身為皇帝，三宮六院，女人多的是，完全是不同的心境。</p>
兩人彼此之間並不是平等平衡的，這種感情想維持下去，太難太難。</p>
法空也暗自頭疼，覺得力有未逮。</p>
冷飛瓊看他如此，笑道：“師父不必擔心，我早就想開了，如果實在過得不開心，那便離開皇宮，去深山老林找一處地方隱居。”</p>
“……還是小心吧。”法空不再多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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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斜掛天邊，天空的紅雲鑲了金邊，瑰麗而燦爛。</p>
楊霜庭與眾人從鍾陵湖遊玩迴來，進入長陵城中。</p>
當她坐著馬車經過一座酒樓時，忽然讓馬車停住，提著裙裾下了馬車，來到了這座春風酒樓內，登上三樓，看到了法空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桌旁，正持箸夾菜，吃得不亦樂乎。</p>
她鳥鳥來到法空對麵坐下，秋水般眼波盯著法空，合什道：“見過大師。”</p>
法空放下竹箸，端起酒杯輕啜一口，微笑道：“楊宗主別來無恙？”</p>
十幾天過去，楊霜庭一直沒找自己，那自己索性主動過來找她。</p>
楊霜庭澹澹道：“還好。”</p>
法空笑道：“一起吃點兒？”</p>
“不必。”楊霜庭道：“吃不慣外麵的菜。”</p>
法空又喝一口酒，溫和的打量她。</p>
楊霜庭也在打量他。</p>
兩人的眼光在空中相撞，彼此不相讓。</p>
法空笑道：“看來解決了齊公子的事，長春穀的那個高手解決了？”</p>
“沒有。”楊霜庭道。</p>
法空笑著點頭：“能忍得住，佩服，不愧是楊宗主你。”</p>
換了另一個人，恐怕很難忍得住殺意，早就直接幹掉那個長春穀的高手了。</p>
畢竟對楊霜庭來說，殺那個長春穀的高手不值一提，順手即可。</p>
楊霜庭道：“不急，早晚要殺的，讓他多活幾天吧。”</p>
“找機會借刀殺人？”法空道。</p>
楊霜庭橫他一眼。</p>
一眼便看破了自己的想法，顯然他也是這般想的。</p>
兩人行事手法差不多，都是躲在暗處算計，而不是正麵強攻，最是難纏。</p>
法空笑道：“借刀殺人這一招，要借誰的刀？”</p>
“現在看，大妙蓮寺差不多。”楊霜庭澹澹道：“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長春穀那家夥的行蹤。”</p>
法空眉頭一挑。</p>
這算是一箭雙凋，讓大妙蓮寺與長春穀廝殺，自己則坐山觀虎鬥。</p>
楊霜庭道：“對了，還要跟你說一件事。”</p>
法空點點頭看向她。</p>
楊霜庭道：“我雖然想讓淨穢宗雌伏，可是宗內長老們並不同意。”</p>
法空道：“難道楊宗主壓不住他們？”</p>
“我總不能把他們都殺光吧？”楊霜庭哼道：“要慢慢說服，需要一個過程。”</p>
法空笑道：“看來楊宗主想耍小手段。”</p>
楊霜庭沒好氣的道：“看來你不信我。”</p>
“……那楊宗主要小心了，別被反噬才好。”法空道：“淨穢宗的弟子想法極端，行事瘋狂。”</p>
楊霜庭不在意的擺擺手。</p>
法空道：“你的身份他們不知道吧？”</p>
“……不知。”楊霜庭道。</p>
師父已逝世，世間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如今隻有兩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便是法空。</p>
法空輕啜一口美酒：“哦——？那倒是奇怪了，暗中跟著你的兩人難道不是保護你的？”</p>
楊霜庭臉色微變。</p>
法空朝窗口呶了一下嘴：“東邊那個穿暗紫長袍的中年，西邊那個穿灰色長袍的青年，手裏拿著一個匣子，他們不是你在淨穢宗的護衛？”</p>
楊霜庭沉聲道：“我沒有護衛！”</p>
“那……”法空搖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也不必繼續往下說。</p>
楊霜庭沒探頭往外看。</p>
她知道法空不至於騙自己，既然有兩個暗中跟著自己的，便有兩個。</p>
自己竟然沒發現！</p>
她斜睨法空：“不是跟著你的吧？”</p>
法空笑而不語。</p>
自己是忽然出現，而且旁人也注意不到自己，唯有想引起誰的注意才會主動探一探精神。</p>
他們別說追蹤自己，便是自己走到他們跟前，他們都不會注意到自己。</p>
楊霜庭蹙眉，臉色沉下去。</p>
她的本來身份是秘中之秘，絕不容許泄露的，否則會危及家人與朋友。</p>
尤其是淨穢宗。</p>
她最信不過的就是淨穢宗。</p>
自己身為空降的宗主，原本就讓眾長老們不服氣，一直想方設法的操縱自己，掌控自己。</p>
如果真被他們知道了自己身份，為了操縱自己，什麽事都幹得出來。</p>
難道自己往後就隻能乖乖的聽話？</p>
先有法空，再有這些長老們，自己夾在中間兩頭受氣，還怎麽活？</p>
自己可是練成了太上忘機經與太上淨明經，是淨穢宗曆代以來最強的一人。</p>
如果真落到那步田地，才真是恥辱。</p>
她想到這裏，明眸閃過一縷寒芒。</p>
法空微笑道：“你想除掉他們？不問問他們是不是真知道你是你，還有便是……消息擴散了沒有？”</p>
楊霜庭沉聲道：“我不可能被發現。”</p>
法空道：“那你就太小瞧你那些長老們了。”</p>
真想不被發現，除非像徐青蘿那般，多層的偽裝，先是麵具，再是小如意神功，然後是幻術，三管齊下才能保得住密，不被鳳凰樓的長老們發覺。</p>
楊霜庭隻有太上忘機經而已，未必真能遮住淨穢宗長老們的眼睛耳朵。</p>
楊霜庭玉臉陰沉，雙眸閃爍。</p>
法空道：“那便告辭。”</p>
“他們真是來找我的？”楊霜庭道。</p>
法空雙眼忽然變得深邃。</p>
楊霜庭隻覺自己好像沒了衣裳，被他看得通透，渾身難受無比。</p>
為了看到自己未來的命運，隻能強撐著。</p>
片刻後，法空收迴讓她難受的目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們確實發現你的身份了。”</p>
楊霜庭雙眸一閃，緊盯著他。</p>
法空道：“你們有一位長老名叫郭烈俠，有兩隻奇蟲，名叫鴛鴦蟲，兩蟲互相感應，遠隔千裏也一樣能找到彼此。”</p>
楊霜庭緩緩道：“郭烈俠？”</p>
“有這位長老吧？”</p>
“……有。”楊霜庭點頭。</p>
她萬萬沒想到是郭烈俠找到了自己。</p>
要知道郭烈俠是一位沉默寡言，憨厚淳樸之人，一向對自己都是恭敬有加，絲毫不像其他長老那般虎視眈眈，恨不得取而代之。</p>
她一直覺得這郭烈俠可以托以大事，可以放心使用。</p>
“真是郭烈俠？”楊霜庭沉聲道。</p>
法空笑道：“這件事是真是假，你這個宗主一查便知道了吧？不難吧？”</p>
“沒想到是他。”楊霜庭喃喃道。</p>
這次出乎意料，打擊了她的眼光，說明她的眼光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犀利與深刻，並不能看透人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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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覺得自己能看透人心，看破對方的真實想法的。</p>
她生出一種強烈的背叛感，好像被郭烈俠從後背狠狠刺了一劍，直刺進心裏。</p>
她臉色蒼白，雙眸灼灼逼人。</p>
法空道：“看來你跟這些長老們還沒徹底分出勝負來，還沒能掌控了他們。”</p>
“差了一點兒。”楊霜庭哼道。</p>
她覺得差一點兒就能壓垮他們了，他們已經見識到了與自己真正的差距，會越來越失去鬥誌。</p>
法空點點頭：“那就是沒成功。”</p>
楊霜庭狠狠瞪他一眼。</p>
法空道：“現在是不但沒能壓下他們，反而被他們摸到了底細……”</p>
他搖搖頭：“功敗垂成，一塌湖塗。”</p>
“我隻是顧及淨穢宗，所以對他們一直忍讓為主，沒有下狠手。”楊霜庭冷冷道：“否則，他們早就老實了。”</p>
法空點點頭：“原來如此。”</p>
楊霜庭不滿的瞪向他：“別陰陽怪氣的，我能應付。”</p>
“可從我的天眼通看到的，你卻應付不來。”法空微笑道。</p>
楊霜庭皺眉。</p>
法空道：“你想將那兩人殺了，再將知道消息的幾個長老們殺掉，是吧？”</p>
楊霜庭明眸閃了閃。</p>
不管是誰，危及到了父母與周圍朋友的安危，那便隻有一個結果：殺。</p>
法空搖頭道：“可惜，你沒能成功殺掉他們，反而惹來了他們的圍攻。”</p>
楊霜庭發出一聲冷笑。</p>
便是他們一擁而上又如何？</p>
太上淨明經可不是他們所練的春夏秋冬四部，威力不可同日而語。</p>
自己絕對能壓製得了他們。</p>
法空笑了笑：“他們也不是吃閑飯的，已經找到了克製你的辦法，一擁而上，你這一次是要栽在他們手裏的。”</p>
“什麽克製之法？”楊霜庭半信半疑。</p>
自己的太上淨明經克製他們武功，他們有什麽克製之法？</p>
“一種奇毒。”法空道：“你最終中毒，被他們所製。”</p>
楊霜庭失笑。</p>
法空微笑道：“覺得世間的奇毒，不可能毒得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