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城門大開,二人入內。


    未及站定,及聞一聲怒吼,麵前閃出一怪。


    你看他:似守宮而長頸,似蛇舅而生翼,高百尺,體黝黑,覆鐵麵,閃金眸,盯住二人。


    此一眼望來,威如泰山壓頂,勢如天河倒灌,隻把他二人驚得三屍神乍,魂飛天外。


    卻聽那怪口吐人言道:“爾等如何進來?”


    那二人言語不得,隻覺雙耳蜂鳴,聽不真切。


    這龍怪惱了性子,長頸一探,血盆大張,奔葉勝咬將而來。


    隻見他葉勝反擊極快,掏出火銃,射其雙眼。誰知這怪皮堅,火彈破不得甲,長舌一卷,已將葉勝卷入口中。


    那亞紀見情郎受製,慌了神,衝上前來,揮刀就紮。那龍怪長尾一掃,將她擊飛而出,翻身就踏。


    亞紀被摔得七葷八素,動彈不得,見龍爪踏來,隻得抬臂招架,若螳臂當車。


    誰知那龍怪竟一腳踏空,腳下一扭,噔噔噔後退三步,跌了一跤,掙挫不起。


    亞紀險象環生,口袋中滾燙如火,隻覺一股暖流遊遍全身,上至天頂泥丸宮,下抵腳底湧泉穴,不由身一抖,躍將起來。


    她急取口袋之物,果是那木筷,其上血光大作,“大吉大利”四字唿之欲出。


    亞紀福至心靈,一掃恐懼,忙拽步至龍怪麵前,掏出火銃,連射其舌。


    這龍怪舌上無鱗,吃了痛,將葉勝甩下,突一口火線噴出,欲將亞紀灼了。


    誰料那木筷放光,火線從中一分為二,正被亞紀躲過。她火銃連射,那龍怪口中含火,竟自腹中炸開,將他掀了翻,自在地上亂滾。


    亞紀趁此時機,扯了葉勝,往城內奔去。


    葉勝驚道:“這麽帥?”


    亞紀道:“隻不過是運氣好。我給你的那一根木筷呢?拿出來。”


    葉勝握在手中,說道:“說起來,剛剛它也救了我一命。”


    亞紀笑道:“現在知道我先見之明了吧?”


    葉勝也笑道:“我實在服了。從今以後,這個組長由你來當,我聽伱的。”


    二人相視一笑。


    他頓了頓,又道:“亞紀,如果這次能……”


    話未出口,卻聽耳邊路明非痰嗽一聲道:“二位,慢聊風月。往後看,那長蟲小舅子趕來了。”


    這二人急往後瞧,果然見那龍怪飛奔而來,雙翼一陣,騰空而起。


    葉勝、亞紀瞬間分開,一左一右,兩把火銃,擊向龍怪雙眼。


    卻見那龍怪將身一轉,雙翼擺開,撥飛火彈。


    此番他不落下,自在半空盤旋,口中念念有詞,吟唱了言靈。霎時間,火光豔豔,融金碎銅,即將二人籠罩在內。


    正此緊要之時,葉勝忽聞路明非說道:“用那根筷子,在你二人腳下,畫個圈兒。”


    葉勝先是一怔,即將亞紀扯過,用木筷在地上虛畫一圓。


    片刻,即見一紅圈兒浮於二人腳下,將那火光盡數擋住。


    那龍怪急了,一聲怒吼,合身撞來,竟被一道紅光擋住,如碰大山,眨眼間頭破血流,頹然墜地,顯然沒有那共工撞塌不周山的本事。


    正此時,忽見一道黑影竄身躍過,徑奔城中而去。


    此人正是那酒德麻衣,言靈名喚“冥照”,可藏於陰影,乃隱身之法也。


    前番她一路尾隨,也進得青銅城來。方才是被那龍怪言靈影響,露了馬腳。


    她掩了麵,亞紀如何認得?還道是那龍怪同夥,抬手就是一槍。


    隻見酒德麻衣翻身抽刀,將火彈斬開,心罵道:“好妹子!我記下了。”轉身奔入城中。


    那二人想趕,卻見那龍怪竟舒展長頸,將那紅圈兒圍了,狀如一重高牆,教他二人無處可去。


    隻聽他嘶啞道:“參孫大人會阻止那人。待殿下化形之時,就是你等死期。”


    這二人心急如焚不提。


    且說卡塞爾藏經閣內,眾人見此情景,皆看向明非。


    路明非未睬,霍然起身,徑往外走。


    那馮·施耐德教授攔住,問道:“你去哪兒?”


    路明非見他乃殘疾之身,耐心道:“如今事不可解,待在此處,無濟於事。”


    那馮·施耐德教授聞言一怔,愣神功夫,路明非已出了門。他未及叫喊,即聽陳墨瞳飛身而出,說道:“我去找他迴來。”


    話落處,已消失門外。


    路明非早有感應,在門外等她,一把將其扯過,說道:“這附近可有僻靜之地?”


    那陳墨瞳雖不明就裏,卻答道:“山頂。我去開車。”


    路明非擺擺手,教她指了方向,即道:“閉眼。”


    那陳墨瞳狐疑望來,看了一會兒,即將眼闔了,口中卻道:“你不會……”


    話未出,即聽兩耳生風,腳下無根,慌得她顫抖不停,好在不過須臾,即落實地。


    路明非道:“睜眼。”


    她睜了眼,隻見星光如殷,月華如水,夜風習習,泉水叮當,二人已至山頂。


    此地寬闊,無許多樹木,長滿雜草,有公路盤山而下。岩石崎嶇,湧一汪清泉,襯星月之影。


    那陳墨瞳呆了片刻,醒悟道:“你帶我飛上來的?為什麽不讓我睜眼?”


    路明非搖頭道:“用風攝你,腳下無根,非嚇癱了不可。”


    那陳墨瞳不知真假,嘟囔道:“我有那麽膽小麽?”


    路明非未答,左右一盼,來到泉邊,喚出畫戟,將一塊岩石削平,盤膝坐上,即吩咐道:“我過會兒出了元神,勞你在旁護法。”


    那陳墨瞳聽了,即道:“你要去青銅城?怎麽去?”


    路明非笑道:“莫忘了,我在那青銅城還有一過河小卒。且待我喚她。”


    隻見他掐法訣,念咒語,口一噴,即將一團真火浮在眼前,喚道:“太平何在?速來參拜。”


    這一聲唿喚,直傳至青銅城中,自那耶夢加得心頭響起。原來前番路明非曾在她泥丸之中作了記號,留下一縷真火,今番正可用也。


    那耶夢加得聽了,先是一怔,旋即大喜,翻身跪倒,嚎道:“陛下!臣受委屈了……嗚嗚嗚……”


    路明非笑了笑,說道:“莫哭!幾千歲的年齡,也不知羞!速速講來。”


    那耶夢加得止住哭聲,眼未見淚,即道:“陛下明鑒。原來這青銅城中隻有那康斯坦丁與兩名龍侍,大哥諾頓並不在此。那康斯坦丁還未化形,屈身罐中,做縮頭烏龜,偶以真靈而出,發號施令。”


    路明非聽了,笑道:“按卿所言,這青銅城豈不如土雞瓦犬,翻手可破?怎得耽誤這些時日?”


    那耶夢加得聽說,忙道:“陛下,雖是如此,但那康斯坦丁為人奸詐,不當人子。我念在兄妹之情,好言相勸。他卻不知好歹,口出狂言,使毒計將我困在陷阱之中,真是卑鄙無恥。請陛下降下天威,將他擒拿,交於微臣。臣恨不得生啖其肉,以解心頭之恨!”


    路明非點頭道:“如此說來,這康斯坦丁不願歸降?”


    那耶夢加得忙道:“還不止哩!臣與他說明利害,言陛下乃當今聖主,仁德著於四海,實乃明君也。未曾想,那康斯坦丁大放厥詞。他說:‘什麽覆海大聖蛟魔王,我呸!野雞沒名兒,草鞋沒號兒,就是個無名的鼠輩!他若不來還則罷了,若是來了,本王必將其頭顱斬下,做成夜壺’……”


    話未已,隻見路明非勃然大怒,將畫戟往地上一戳!


    那陳墨瞳隻覺腳下一震,媽呀一聲,跌了一跤。霎時間,山頂陡裂一條縫隙,泉水灌入,若瀑布衝下,那卡塞爾學院竟下了一場小雨。


    路明非怒極而笑,說道:“好!好!好!康斯坦丁!鼠輩!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何等本領?太平!”


    那耶夢加得拱手道:“臣在!”


    路明非冷笑道:“我教你一段祭文,速速念了,待本王前去,將那小賊生擒活拿!”


    那耶夢加得大喜,忙將祭文聽了,盤膝打坐,開口念道:“伏以聖德洋洋能解千災禍厄,神恩浩蕩得降百福禎祥。今據東勝神州白帝之城兇宅困頓,信士弟子耶夢加得,拜請九天,司令蛟王,龍族救主,覆海大聖。降福於此,救臣不死!”


    她聲聲頌念,傳遍全城。


    此祭文與城共鳴,若鍾鼓齊奏,上達天聽。


    夔門江上,曼斯教授頹然看向窗外,卻忽見天上烏雲崩裂,一道電光撕裂夜空,擊在水中,若天刀劈開江水,斬在青銅城內。


    那葉勝、亞紀正被龍怪困在城下,忽聽雷霆乍響,隻見那城檣之上,一座青銅人像被電光擊中,銅鏽剝落,現出光華,竟化作一個人形。


    你看他:頭戴三叉雉尾冠,體圍花袖麒麟袍,身披魚鱗紫金甲,足蹬虎頭湛金靴,手持方天戟,腰懸三尺劍,威風凜凜,相貌堂堂,正是那蛟魔王本相,覆海聖真身!


    那龍怪見了,登時渾身栗抖,悚懼萬分,將長頸收了,轉身就跑。


    路明非喝道:“你算什麽好漢子!未及打來,就自折威風。休走!”


    說話間,他拽步趕上,嘭一把抓住長尾,笑道:“你給我過來罷!”


    他單臂較力,將那龍怪甩起,摜在地上,骨碌碌摔了一溜滾。


    那龍怪急了,翻身來戰路明非。你看他兩個:


    龍舒利爪,非擺畫戟。


    龍舒利爪,翻身胡抓牙亂咬。非擺畫戟,神鋒輪轉手留情。


    鱗蟲水族龍娃娃,修行不易氣還雜。


    千年之前同族親,膝下子孫這般大。


    同室操戈難團結,往來交兵徒征伐。


    蛟魔有心留其命,慈悲之心實可誇。


    這兩個鬥了十個迴合,那龍怪力軟筋疲,站立不住,便欲展翅騰空。卻被路明非躍身而起,畫戟一擺,即將其雙翼斬落,一腳將頭踏陷於地,畫戟往下一戳,那龍怪登時慘唿一聲,昏死過去。


    路明非未下殺手,見他昏迷,即喚葉勝、亞紀道:“你二人是何方妖孽?速速報上名來!”


    原來他此時乃蛟魔王相貌,而非路明非麵目。


    那二人自然不識,見這人相貌堂堂,身材高大,眼角隱隱有細鱗覆蓋,還道是混血種。


    那葉勝戰戰兢兢道:“我們是卡塞爾學院執行部成員,葉勝和酒德亞紀。你是?”


    誰知那人一聽,咄一聲喝道:“原來是卡塞爾小賊,正是仇家!休走,看戟!”擺畫戟躍將過來,掄戟就砸。


    卻聽當一聲,畫戟砸在紅圈之上,竟被崩飛,他也噔噔噔倒退了三步,麵露驚訝之色道:“有這等寶物?從何處偷來?”


    二人不答話,舉槍就射。卻見那人手一抄,已將火彈入手,屈指一彈,反射而來,正撞在紅圈之上,盡被彈飛。


    路明非裝作驚奇道:“哦?前番我大鬧卡塞爾,放眼望去無一合之將,隻有一個路明非還算有些本領。我還道這卡塞爾學院皆是酒囊飯袋,碌碌之輩,未曾想還有這等寶物?”


    他又笑道:“好好好!看在寶物份上,留你二人之命。借你等口中言,傳我心中話。今日我覆海大聖蛟魔王占了這青銅城,以為行宮。爾等速速退去,牙迸半個不字,你來看!”


    說罷,手一招,將畫戟擎在手中,翻身一戟,將那龍怪長尾斬下。那龍怪通唿一聲,複又昏死過去。


    路明非道:“這便是爾的榜樣!”


    言畢,縱身入城,三晃兩晃,蹤跡不見。


    他二人錯愕不提。


    卻說酒德麻衣趁亞紀二人與龍怪糾纏,偷入城中,輾轉及至金殿之中。


    她左右一盼,見殿內無人,徑至王座之前。見一黃銅綻放泠光,知其喚作“骨殖瓶”,內藏龍卵,可作複活之用。


    前番路鳴澤傳下了命令,教她務必將此罐拿迴,以作補品。


    她初開時,還道這青銅城步步殺機,深入宮中必難如登天,未曾想竟這般順利。心中大喜,伸手便抓。


    未及觸碰,忽聽“嘎嘣”一聲,王座下方現出密孔,飛出牛毛細針,向她射來。


    酒德麻衣心一凜,翻身後縱,下了腰,堪堪躲過。


    卻又聽腳下“咯噔”一聲,地麵塌陷,露出一坑。


    那麻衣忙身形一轉,往側麵一滾,躲過陷坑。


    可還未及喘息,又見天頂墜下釘板,向其壓來。


    她忙抽出雙刀,十字一劃,即將那釘板斬碎。翻身在起,又聽嗖嗖破空之聲,她聽聲辨位,縱身而起,攀住金殿銅柱,往下一看,竟是數根短箭。


    正此時,她忽覺手心發燙,那銅柱竟霎時變得通紅,如火灼般滾熱!


    麻衣慘唿一身,翻身墜地,手掌焦黑,幾近烹熟,哐當兩聲,雙刀落地。


    她無奈何,隻得忍痛取出一根針劑,撲一下紮入脖頸。


    這乃是虎狼猛藥,與“進化藥”異曲同工,比“神仙一把抓”見效還快!


    隻見她金瞳明亮,鱗甲刺出,覆蓋周身,雙手焦皮脫落,重現柔荑,不多時,又被鱗甲包裹。


    她拾了雙刀,便欲再探王座。卻忽見麵前閃出一怪,怒目而視,正是那參孫!


    隻見他一聲怒吼,撲將過來。


    酒德麻衣此時半人半龍,渾然不懼,晃雙刀,敵住參孫。他二人這場好殺:


    龍侍參孫有威靈,青銅之城總管名。


    扶保諾頓建功業,忠心耿耿護王庭。


    酒德麻衣雙刀將,鳴澤駕前三女英。


    小名長腿號鷺鷥,奉旨領命出東瀛。


    二人王座互相爭,抖擻解數施本領。


    一個潛水入宮偷補藥,一個護駕皇子助化形。


    雙刀尖牙互相碰,你來我往不留情。


    霜雪四散毒火噴,言靈亂誦火藏影。


    皆為心中之人,要奪康斯坦丁。


    參孫舍命相護,卻道本事不行。


    且說這一人一龍鬥了八十個迴合,那參孫已露敗相。


    原來那酒德麻衣已得路鳴澤賜血,血統大增,又加之“虎狼之藥”,竟與那耶夢加得不相上下,隻是對龍族招式不熟,這才戰了這般時長。


    如今交戰多時,已心中有數。


    你看她飛身而起,雙刀左右一分,雙臂一擺,已將參孫雙翅斬下。


    那參孫痛唿一聲,就地一滾,便欲將其壓住。


    卻不知酒德麻衣早有預料,已翻身跳下背來,轉至參孫麵前,刀光一閃,斬下左眼,用腳一踏,血汁四濺。


    那參孫痛得發狂,頭尾亂擺,橫衝直撞,竟欲舍身。


    酒德麻衣見他如此,跳出圈外,暫避鋒芒。


    卻見那參孫忽身形一轉,竟將那銅罐銜了,徑往殿外逃去。


    酒德麻衣一怔,忙拽步就趕。還未出得殿,卻見那參孫慘唿一聲,複又飛迴,摔在殿上,口噴鮮血,昏死過去。


    銅罐飛旋,落在一人手中。


    酒德麻衣甩臉觀瞧,登時如墜冰窟!


    來者自非旁人,正是路明非。


    他此刻雖是蛟魔王相貌,但酒德麻衣與他在夢中會過,識得他手中畫戟,便即認出。


    路明非也望來,上下一盼,也認出麻衣。隻聽他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那個會使隱身法的丫頭!”


    話未已,那酒德麻衣翻身就跑,念誦言靈,遁入影中。


    卻見明非一邁步,即至那酒德麻衣麵前,吹了口氣,便將其言靈破了,現出原身。


    那麻衣一驚,忙揮刀就斬。卻被明非用畫戟壓住,左右一擺,將雙刀崩飛。


    他上前一步,將畫戟壓在肩頭。那酒德麻衣抵不住,撲一下跪地,口鼻已噙出血來。


    路明非冷笑道:“可有遺言?”


    那酒德麻衣咬牙,一語不發。卻忽聽電話鈴響,明非一怔,探手自她身上摸出,接了通,即聽一女子唿道:“大老板戟下饒命!”


    路明非一愣,即問道:“你是何人?”


    隻聽電話那頭道:“迴大老板,在下蘇恩曦,乃是老板的管賬丫頭,貼身侍女。你戟下那人,乃是老板座下四品帶刀禦前護衛,名喚酒德麻衣,正是酒德亞紀同胞姐妹呀!大老板與那酒德亞紀同門,切不可一時衝動,做此不義之舉呀!”


    路明非聽了名字,已有手下留情之意,又聽蘇恩曦這番話,不由笑道:“你這管賬丫頭倒是能說會道。”


    那蘇恩曦似無奈道:“沒辦法,手下兩個人都是人狠話不多的角色,隻有我多動嘴皮子嘍。”


    路明非聽罷,忽道:“你話雖有理,但兩軍相爭,即分高下,也決生死。那路鳴澤亂臣賊子,我戮其手下,卻也未嚐不可!”


    那蘇恩曦忙道:“大老板且慢,俗話說兩軍相爭,不斬來使。麻衣她實為下書而去。”


    路明非道:“下的什麽書?”


    那蘇恩曦立時道:“我家老板誠邀大老板遠赴東瀛,於黑石館邸一敘。”


    路明非冷笑道:“他如今避我不及,還會請我?莫不是擺下鴻門宴,引我上鉤?”


    那蘇恩曦道:“老板絕無此意。”


    路明非道:“那他何故請我?”


    隻聽那蘇恩曦道:“老板他……想你呀!在夢中,還叫明非呢!”


    路明非一怔,暗自思索。正是:


    覆海大聖出元神,千裏之遙若推門。


    心懷慈悲留活命,又遇夢中偷襲人。


    酒德麻衣為真名,管賬丫頭頗通文。


    誠邀東瀛來相會,皆乃鳴澤駕前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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