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奉聖旨,未見諾頓身在此。


    門前侍衛出狂言,諷刺揭短罵龍恥。


    話不投機互動手,驚動殿下二皇子。


    略施小計開城門,暗藏殺機欲打死。


    話表耶夢加得駕臨青銅城,聽得歌聲傳來,便起了怒火,罵道:“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你家王不過是個燒火打鐵的出身,說什麽承繼大統!真是癡人說夢!”


    她高聲謾罵,傳入青銅城中,惹惱了殿內守衛。隻聽一聲長嘯,甬道盡頭閃出一怪,長頸擺尾,披鱗帶爪,頭角崢嶸,金瞳圓翻,怒目而視,其聲若鍾,喝道:“何方賊子,大言不慚!速速報上名來!”


    那耶夢加得瞥他一眼,不屑道:“狗奴才。你見本王,即不參拜,反出口不遜,全無君臣之禮。那諾頓就是這樣教你的麽?參孫,小輩,伱不認得本王麽?”


    誰知那“參孫”不怒反笑,譏諷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次代王耶夢加得當麵。你不去尋那俊美少年,來王宮何事?”


    耶夢加得聞言大怒道:“我呸!小輩!你膽敢譏諷於我,實不把本王放在眼裏,全無上下尊卑,真是可殺而不可留!”


    那參孫渾然不懼,笑道:“耶夢加得,算了吧。別人不識你,我卻識得。咱水賊過河,甭使狗刨!想當年,先帝在位之時,你恃寵而驕,依仗先帝偏愛,兄長武勇,對我等忠臣欺壓日久,支使過來,扒拉過去,全無尊重。我家王爺念在兄妹之情,不與你計較。你反而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在朝堂上參我王一本。先帝昏庸,聽爾讒言,廢我王東宮太子之位,將其貶謫。你實乃罪魁禍首,如今腆臉而來,有何話講!休走!”


    說罷,將身一縱,撲將而來。


    那耶夢加得近日來屢戰屢敗,甚是氣悶,見此等小輩造次,如何能忍?即誦真言,動言靈,喚出一柄巨鐮,來戰參孫。他二人一場好殺:


    龍伸利爪,女擺鐮刀。一個是王爺駕前忠心將,一個是千年王座喚龍王。各為其主,齊展神通。天生反骨太平姬,怒火中燒。翻江攪海真龍種,一心報仇。


    參孫牙尖嘴又利,口噴烈火雷電濟。


    耶夢加得法力深,手中寶兵往來疾。


    多年冤仇化嗔怪,你來我往不停息。


    一個說你貪淫好色龍族恥,一個道你以下犯上真無禮。


    青銅城中同族親,今日反目成仇人。


    可歎群龍皆無主,互鬥交兵亂君臣。


    如此大事怎可成,該解冤懟化仇恨。


    隻待明非來伸張,高登金鑾定合分。


    這二人往往來來,戰了三十餘合。那參孫終是小輩,雖口出狂言,卻戰她不過,一時慌了神,虛晃一爪,翻身入宮,緊閉城門不出。


    那耶夢加得怒氣未消,一拳砸在門上,隻聽得轟隆聲響,那大門鏽跡剝落,綻出神光,竟將耶夢加得擋住,使其不得寸進。


    耶夢加得入不得門,跳著腳,在外叫陣。


    那參孫恍若未聞,一語不發,輾轉樓閣,及至金鑾殿中。隻見那寶座無人,擺一銅罐,綻放泠光,將大殿照亮,霎時間霞光萬道,瑞彩千條,聚攏成一飄渺人影,似無實體,卻開口有聲。


    隻聽他道:“何人在外喧嘩?”


    那參孫俯身禮道:“二殿下,那耶夢加得不知從何而來,打上了門,被臣敵住,卻戰她不過,敗陣迴殿,緊閉城門。她惱了性子,化作潑婦,在外叫陣。請二殿下定奪。”


    二殿下聽了,問道:“她為何而來?”


    那參孫一怔,即道:“臣未及詢問,她便動手來打,十分無禮。至於為何來此,臣實在不知。”


    二殿下聞聽,似信似不信道:“常言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她陰險狡詐,乃反複無常之小人也。此一來,必有計較。如今天下大亂,諸侯林立,她無甚才能,料想必依附他人,端飯碗,捧臭腳,順風接屁。今日前來,非是投奔,即是招降。”


    那參孫聽說,即讚道:“二殿下經天緯地之才,神鬼莫測之機,所料必定不差。隻是臣武藝低微,戰她不過,二殿下又……神功未成,奈何不得她。這便如何是好?”


    二殿下點頭道:“愛卿所慮極是。她在外喧鬧,恐引來賊人窺探,反而被動。你且開了城門,引她進殿,先禮後兵,問清緣由。她進得城,豈不如甕中之鱉,任我等施為?”


    那參孫道:“二殿下妙計,臣即刻去辦。”


    說罷,躬身告退。及轉城門,扳動機關,開了門戶,高聲道:“公主殿下,二殿下有請!”


    耶夢加得見城門大開,聽他言語,心中一動,暗道:“康斯坦丁醒了?如此一來,倒不可輕舉妄動,且待看清形勢,再動手不遲。”


    想罷,即整衣而入,隨參孫至那金殿之上。抬頭看,隻見那二殿下康斯坦丁高坐金鑾,頗有威風,不由心中一凜,禮道:“皇兄,多年未見。兄長風采更勝往昔呀!”


    那二殿下康斯坦丁降階相迎,滿麵春風,以手相攙,笑道:“賢妹如今在何方高就?今日怎得閑暇,來愚兄這青銅城串門?”


    耶夢加得笑道:“皇兄久居深宮,遠離天下紛擾,過得好自在呀!愚妹如今侍奉聖主,整日勞碌,不知兄長神功大成,已然蘇醒,未及備禮,空手而來,還請兄長切勿見怪。”


    那康斯坦丁一抖手道:“哎,賢妹何出此言?你我手足金蘭,還備什麽禮,豈不生分。不知賢妹口中聖主,喚作何人?”


    耶夢加得拱手虛施一禮,恭敬道:“當今聖主乃先帝轉世,洪福齊天,天降明公,匡扶龍室而來,實乃仁德明君,古之賢聖,前可比龍族世代先君,後隻怕也無來者。愚妹得其青睞,受封官職,欲與明公成就大業。”


    她頓了頓,又道:“俗話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妹雖是女流,卻頗重情義,憶起往昔兄妹之情,特意來請。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怎能困頓深宮,該建功立業,光宗耀祖。兄長驚才絕豔,何不與妹同去,扶保明主,共作忠臣?”


    康斯坦丁聞此言語,忽冷笑一聲,翻身落座,喝道:“呔!耶夢加得,你叛出龍室,扶保他人,怎有臉來見?你左一個忠臣,右一個聖主,分明未把先帝放在眼裏!說什麽先帝轉世,滿口胡言!他是先帝轉世,那極北之地的,又是何人?你以為我在深宮之中,便懵懂無知麽?”


    耶夢加得麵色一變,眼珠一轉,也喝道:“康斯坦丁,休出言辱我。我耶夢加得乃正兒八經龍族公卿,世受皇恩,從未思叛亂之舉。當年是朝廷昏聵,先帝不聽我良言相勸,任用奸佞,才傷了我等忠臣之心。話又說迴,當年起兵叛亂,是你兄長諾頓放得第一把火,你在一旁放風。如今你搖身一變,自稱忠臣。我呸!你我彼此彼此,怎有麵目在我麵前說三道四!”


    康斯坦丁被揭了短兒,當即怒發,喝道:“耶夢加得,我念往日情分,對你以禮相待。常言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你如此無禮,當我康斯坦丁怕了你麽?”


    耶夢加得言語不讓,說道:“康斯坦丁,你唯唯諾諾,隻知依附兄長,小兒心性,離了諾頓,又有何本領?我敬你年長,叫你一聲皇兄,你休不知好歹!”說著,上前就抓。


    原來她已看出康斯坦丁色厲內荏,神功未成,故此才敢撒野。


    那康斯坦丁見她兇惡,嚇得後退,高唿道:“護駕!護駕!”


    耶夢加得上前一腳將其踢翻在王座之上,揮拳就打。


    誰知那康斯坦丁忽冷笑一聲,扳動王座下機關銷器,陡現一深坑。那耶夢加得躲閃不及,翻身墜入坑中。


    她心頭大駭,忙動言靈,喚來狂風,便要躍出。卻見那康斯坦丁手疾眼快,一腳將其踹入坑中,反手按動機關,將坑口封閉。


    原來這王座之間皆是陷阱,乃龍王諾頓精心打造。那諾頓精通西洋八寶轉心螺絲,又以煉金陣法加持,五步一陷,十步一坑,實是步步殺機。


    髒坑淨坑梅花坑,大坑套小坑,小坑套老坑。坑中還有水,水中還有釘,下去就沒影。


    那耶夢加得未至坑底,即見下方銳光閃爍,必有尖刺鉚釘,欲動言靈,卻運使不出,料定必是陣法壓製,急一抖身,將周身遍布鱗甲,蜷縮一團,墜在坑底,勉強撿了一條性命。


    她勃然大怒,罵道:“康斯坦丁,小賊!你用這些無恥手段,算什麽本領?有本事放奶奶出去,你我再戰八百迴合!”


    那康斯坦丁哈哈笑道:“這就叫逢強智取,遇弱活擒。縱然你萬般神通,也施展不出。”


    說罷,即吩咐參孫道:“取真火來!待我將其煉為丹藥,反哺自身!”


    耶夢加得慌了神,即道:“你休逞兇狂!我乃當今聖主駕前紅人,若讓他老人家得知,天威震怒,頃刻之間,便將你這青銅之城踏為平地!”


    那康斯坦丁笑道:“若他真有本領,即讓他前來,一並抓了,讓你二人齊上黃泉,來世好再作君臣。”


    說罷,即落下閘門,複蓋上鐵板,將聲響隔絕,任她耶夢加得如何謾罵,也傳之不出。正是那:


    招降不成反被囚,耶夢加得複憂愁。


    成事不足敗有餘,隻待明非來解救。


    這時,忽見金殿中閃進一怪,相貌與那參孫相若,急道:“稟殿下,水麵有人窺探。”


    康斯坦丁一驚,問道:“又是何人?”


    那怪迴道:“臣借耳力聽得,似是什麽卡塞爾學院,皆是些混血雜種。其中有一嬰兒,血統極高,那門外“活靈”恐攔他不住。”


    康斯坦丁長歎一聲,說道:“唉,此青銅城乃當年兄長所建,我也無法完全操控。為了那公孫述,弄個什麽勞什子活靈,作開門之用。今日這耶夢加得造訪,震開青銅城,若被人發現,恐有災禍。”


    參孫道:“殿下,何不讓臣殺將出去,將那群賊子吃了了事。”


    那康斯坦丁性子溫吞,不喜爭鬥,多思多疑,少有果斷。隻聽他道:“不可。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還未知對方底細,且不可輕舉妄動。你們速將青銅城外圍封閉,以岩石掩蓋,且勿讓那夥賊子發現。”


    二人無奈,領命而去。


    那康斯坦丁心道:“如今我尚未成形,不可在外久待。那耶夢加得此來,又讓我元氣大傷。外有賊子虎視眈眈,我且先迴罐中,速速化形才是。”


    想罷,化作一道流光,鑽入罐中,複又睡去。


    那二怪動用言靈,將青銅城掩蓋不提。


    且說路明非一連兩日,指點繪梨衣修行之法。


    那繪梨衣根骨奇佳,倒是個天生的修道苗子。


    但凡事有利既有弊。


    她心雖純,玩性更重,心猿難收,意馬難降,無長久之性,打坐一會兒,便欲玩耍。好比那扮不倒兒騎兔子,就不是老實孩子。


    路明非縱有耐心,也不由煩悶。教她紮紙作一戒尺,每走遐思,就自打掌心三下,權為懲戒。


    那繪梨衣倒聽話,每每打下,絕不摻私,但過會兒又故態複萌,著實記吃不記打。


    路明非調教兩日,無甚成效,不免自疑。但憶起昔日自己修行之初,也是這般,才略有釋懷。


    那繪梨衣嫌打坐枯燥,卻喜學法術,央著要學“飛舉”、“摘心”之法。


    路明非知此時學法太早,根基不穩,易走火入魔。但架不住繪梨衣央求,即教了她一個“穿牆”法,以作離家出走之用。


    原來她所居之地少見日月,且太過清淨。修行雖講究清靜無為,初期卻也需借些人氣,以應“天地人”三才之相。


    有道是:未入世,何出世?


    繪梨衣雖不懂深意,卻樂得出門玩耍,歡歡喜喜,將法術學了。


    明非教她休胡亂施為,如今修為還淺,若陷於檣中,卻是不美。


    繪梨衣滿口應承,卻不知記住幾分。


    卻又過了一夜,明非收了法術,掐算時辰,見已至西行之日,即下了床,將包裹收拾停當。輕裝簡行,徑往機場而去。


    片刻即至,卻遠遠見那蘇曉檣身影俏立,似久待多時。


    明非歎了一聲,湊上前去,說道:“隨我來。”


    那蘇曉檣不明就裏,隨他在後。隻見他尋一飲食之所,推門而入。


    蘇曉檣自然相隨,坐在明非對麵,二人默然無言,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坐了多時,蘇曉檣腹中忽“咕嚕”一聲,喚道餓了。


    她俏臉酡紅,甚難為情。


    路明非笑道:“且點些吃食,我自相陪。”


    蘇曉檣一怔,奇道:“你不是不吃……”


    路明非搖了搖頭,未作迴答。喚來人,點了吃食。待席之際,他捧茶一杯,笑道:“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蘇曉檣看著他,端了杯,將茶飲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明非也不再敬茶,隻瞧著她,若有所思。


    他二人停杯多時,那蘇曉檣忽抬頭道:“此一去,山高水長。可思故人?”


    路明非一怔,點頭道:“且寬心,我自在心中記掛。若欲忘懷,倒也是件難事。”


    蘇曉檣麵無表情,又道:“此一行,可有遺憾?”


    路明非頓了頓,輕歎道:“有。天地尚且不全,這人生也應此理。”


    蘇曉檣低了頭,輕聲道:“如此也好。”聲若蚊蚋,言語戚戚。


    路明非也輕聲道:“如此便好。”


    說罷,二人再不複言。待到吃食擺上,路明非一反常態,提箸而食。蘇曉檣看在眼裏,微微一怔,也即開動。


    不多時,杯幹盤淨,一掃而空。二人抬了頭,呆了片刻,忽相視一笑。


    蘇曉檣迴轉本性,一拍胸脯道:“這頓飯姐姐請了,算給你踐行!以後迴來了,再請你吃大餐,算是接風!不許不來啊,我有錢沒地方花!”


    路明非笑道:“豈不敗家?”


    蘇曉檣眉飛色舞,哼哼道:“姐姐我樂意。”


    路明非聽罷,笑了笑,算算時辰,也該動身。即道:“且多保重,我……先行一步。”


    說罷,起了身,探了手,欲撫其發梢,卻想了想,終未落下。待了片刻,轉身走了。


    蘇曉檣未抬頭,低聲道:“保重。”


    二人至此分別,明非上了飛機。鐵鳥翔空,躍海渡洋,徑奔西方而去。


    有道是:


    前路漫漫少知己,紅顏一別歸無期。


    秋波流轉最留人,此心向道自分離。


    長生本是獨行途,青絲白骨芳華易。


    隻求莫忘昔日情,千載明月光依依。


    且說明非別了蘇曉檣,不出四個時辰,及至那西洋美利堅,落在了五大湖芝加哥。


    放眼望去,天地不改,夜空浩瀚,明月依舊,卻多色目之人,呀呀怪叫。


    明非雖聽得懂,卻仍覺聒噪。


    夜已深,倒換了通關文牒,趕至芝加哥車站,卻無車駕來接,扯了幾個當值之人,看了車票,皆道不知。


    路明非心中不悅,暗道:“這西洋之人,全無禮數。學了我天朝雅言,怎不將禮節也一並學了去?教我在此久候,豈有此理?”


    想罷,便欲騰雲駕霧,自行前去。


    轉念一想,又道:“他等失禮,我大人大量,不可與些小輩一般見識。且尋個明白人問明緣由,再作打算。”


    思至此,即取出一根頸毛,正是先前取自黑貓,尚未及用途。


    你看他,念咒語,動法力,使了個“通靈”法,將其身與那黑貓相連。


    卻說那陳墨瞳攜了黑貓,早三日前及至卡塞爾。


    此時正於寢舍喂食,卻忽見那黑貓身一抖,目透金光,吐了兩下,口吐人言道:“你以何物飼它,這般難食?”


    陳墨瞳一驚,躍將起來,撞了頭,不住叫喊。


    那同寢之人名喚蘇茜,被她驚動,即探頭問道:“怎麽了?”


    陳墨瞳忙擺擺手,將黑貓抱起,扯謊道:“它撓我,準是宿舍裏太悶了。我帶它出去溜溜。”


    說罷,不顧蘇茜愕然,即奔了出門。片刻,至一僻靜所在,將黑貓放下,怒道:“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更何況是一隻會說話的貓!你又整什麽幺蛾子?”


    那“黑貓”舔了舔頸毛,開口道:“那芝加哥車站,無人來迎,無車來接。你可知為何?莫非是那古老頭消遣我麽?”


    陳墨瞳聽了,忽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不是會飛麽?飛過來不就行了。”


    那“黑貓”怔了怔,又道:“即如此,若鬧出事來,拿你是問。”


    陳墨瞳忙擺手道:“別別別!那輛車一直很準時的。你是s級,更應該提前就到。可能是學校最近不太平,有事耽誤了。你別急,那輛車不過淩晨,肯定還有一輛,你且看在我的麵子上,再等等。”


    那“黑貓”歎了一聲,無奈說道:“便依你。”說罷,將身一抖,複歸本身。他左右一盼,見一長椅,即盤膝打坐,自顧修行。


    又過半個時辰,仍不見車來。路明非心有不耐,暗道:“那陳墨瞳誤我。想我原來行事,縱然謹慎,卻也不似這般瞻前顧後,磨磨蹭蹭。如此躊躇,便是成了大道,得了正果,也不得逍遙!”


    想罷,打定主意,即尋個僻靜之地,拔根青絲,咬破舌尖,將精血噴上,變作分身。


    那分身眼眸靈動,即望來,問道:“又教我涉險?”


    路明非笑道:“非也。你代我在此等候,我去那卡塞爾學院,走上一遭。”


    那分身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以本身犯險,實乃好漢。且速去。”


    路明非無奈苦笑,未放心上,囑咐道:“此地非是東土,人生地不熟,萬不可輕舉妄動。”


    那分身笑道:“ok,noproblem!”


    路明非撫額歎息多時,這才搖身一變,化作一隻海鷗,展翅騰飛,即尋卡塞爾去也。這才是:


    遠渡重洋美利堅,芝加哥城分身變。


    入鄉隨俗化海鷗,欲尋山中名學院。


    此行不知吉或兇,且留一人在車站。


    將遇弗家芬格爾,自此孽緣始初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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