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知道扶淺的潛台詞,如果不是,那麽這人也就不用管了。如果是十大隱世宗門的弟子,能破開結界的肯定是驚才絕豔之輩,這種寶貝弟子,肯定不能任其隕落在一個秘境之中。


    說完,扶淺雙手結印,水鏡之上突然出現一道翠綠色的背影,“結界被破之時我便派人入了秘境,最後隻記錄到了這個背影。本宗弟子實力不濟,便沒有跟進落幕之森。”


    看到這個背影,古燁眯了眯眼,“這不是一道靈體嗎?”


    “是。”扶淺淡然點頭。


    “一道靈體,能在無邊沙漠活下來,還破了結界。這人活著的時候實力絕對在化神之上,諸位座下有年齡在五十以內的化神弟子?”古燁似笑非笑地環視了一圈。


    諸位宗主都搖了搖頭。


    “不過,這道背影,似乎有些熟悉。”當古燁再次細看之時,卻發現這背影有些似曾相識。


    “這……這是……”古燁緩緩瞪大了雙眼。


    “古宗主認得?”扶淺看向古燁,有些疑惑。


    “這背影與本宗故去的太上長老有幾分相似。”古燁皺了皺眉,可那人的命牌都碎了,不可能還活著!


    “那……古宗主是否要進秘境?”扶淺皺著眉開口,原本七軒宗宣布蕭滄箬死訊之時,他們這其餘的九大隱世宗門都半信半疑,現在古燁又說這神秘人像是蕭滄箬,扶淺下意識認為七軒宗又在謀劃什麽壞事。


    畢竟,那個人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就死了?


    不過,扶淺顧及著七軒宗勢大,就算內心對七軒宗有懷疑也沒有表露出來。


    “隻是相似而已,太上長老命牌已碎,或許是我想多了。”古燁搖搖頭。


    “既然都確認不是各自座下弟子,那諸位可以迴去了。”扶淺看著那道綠色背影,蓮宗參加試煉的人中沒有這人的記錄,看來這人應該是用秘法混進去的。


    ‘就是不知道這人進秘境所為何事?罷了,先靜觀其變吧。一道靈體,也掀不起太大風浪。如果是那個人,進不進秘境都無濟於事。’扶淺默默想道。


    迴到蓮宗為七軒宗安排的住處,古燁沉思之後,還是通過傳訊玉牌向參加試煉的七軒宗弟子下了命令。


    “落幕之森進入一道未記名綠色靈體,本座觀其神似太上長老,爾等試煉之中,須得注意。若是太上長老,你們需聽其指揮,若不是,自行其是。落幕之森有大乘妖獸出沒,爾等量力而行,不得肆意闖入。”


    下發命令之後,古燁沉默地坐在書案前,命牌已碎,難道還有生還餘地?可若真是她,那麽她是怎麽將自己弄到這種地步的?以她半步飛升的修為,誰能將她傷至命牌碎裂?她又怎麽進入蓮宗秘境的?


    命牌隻取修士一縷本命真元凝成,當修士身隕之時,本命真元會消散,命牌也因此碎裂。


    “若真是她的話……她沒有養魂珠,靈體最多隻能存活十日,看來得讓非言去看看。”古燁點點頭,然後拿出一塊傳影玉牌。


    與此同時,齊天試煉秘境之內,沉寂雨林中。正在閉目養神的步非言突然感覺儲物戒中的傳影玉牌有異動。


    步非言趕緊取出傳影玉牌,看到是自己師父來信,步非言趕緊注入一縷真元,然後古燁的虛影就出現在了半空。


    “弟子見過師尊。”步非言緩緩行禮。


    “不必多禮,落幕之森的事你知道了吧?”


    “是,弟子剛剛已經收到了師尊的傳訊。”


    “你手中的養魂珠可用了?”


    “尚未。”


    “如果是太上長老,你知道該怎麽辦吧?”


    “弟子明白。”


    隨後古燁便掐斷了與步非言的對話,如果是她,那麽隻要養魂珠在她身上,便可保證她靈體不滅,之後的尋找身體的事,再說吧。


    而步非言在古燁虛影消失的時候,也收起了傳影玉牌。那人真的會是太上長老嗎?想到蕭滄箬,步非言有些激動。看來他得去落幕之森看看了。


    “大乘期妖獸……”步非言猶豫片刻還是往落幕之森去了,以師尊給他的東西,就算真遇上了,保命還是能做到的。


    浸沉泥沼,葉鬱離一群人真元紊亂,分散在一處空地調息,看得出眾人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而這群人之中,最狼狽的就是墨星夜了。


    此時的墨星夜,華貴的黑衣上布滿了各種被劃開的口子,墨星夜的冠發也有些亂,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帥氣和優雅。


    當然,墨星夜如此狼狽是因為剛剛他作為主力,擊殺了一隻元嬰中期妖獸玄海妖蛇,墨星夜也因此得到了這裏的秘鑰。


    在墨星夜身邊,有一個俊美的青衣男子,這青衣男子看起來也並不輕鬆,他正調整自己紊亂的氣息和恢複自己的真元。


    這青衣男子就是七軒宗大長老的親傳弟子——莫澤天。也是墨星夜的至交。隻因為七軒宗大長老出自莫家,所以莫澤天才拜入了七軒宗,否則他是打算與墨星夜一同去天火宗的。


    天火宗並不在十大隱世宗門之列,但是近百年來發展也不錯,隱隱有成為渠清州第一宗門的勢頭,連同在渠清州的十大隱世宗門之一的神炎穀都漸漸被其奪了風頭。


    主要也是隱世宗門一貫低調,且都是傳承上萬年的宗門,自然沒有了爭名奪利的念頭。當然,七軒宗是個例外。


    七軒宗掛著隱世之名,行事卻異常高調。隱世宗門之所以被稱為隱世宗門,是因為無人知曉宗門的入口,這些宗門也不公開招收弟子,都是派宗門的人去各地尋找資質出色的弟子。


    七軒宗也是個例外,七軒宗雖然也不公開招收弟子,但是其入口卻是人盡皆知。即使如此,七軒宗卻幾乎沒有修士成功闖入,因為七軒宗所在的北荊山脈後方是一片巨大的冰原——荒臨冰原。


    荒臨冰原以前是上古戰場,其中殘留的各種陣法眾多,幾乎沒有人能成功穿過那片冰原。這樣一來,七軒宗的背後幾乎算得上是一道無人可越的天塹。


    之前古和軒從七軒宗後山闖入七軒宗,也是從北荊山脈之內繞去北荊山脈邊緣,趁著七軒宗後山的禁製破洞,才能進入的。


    要單純直接越過荒臨冰原從七軒宗後山進入七軒宗,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外,七軒宗門口的漠荒山脈也是一個修士聞之色變的絕境,雖然漠荒山脈有內外圍之分,但是隻要七軒宗提前在外圍設伏,幾乎沒有人能活著走出漠荒山脈。可以說七軒宗的地理位置九州最佳。


    莫澤天也是唯一一個常年不在七軒宗的親傳,尋常親傳除了外出曆練和閉關,大都跟在師父身邊,也會幫師父處理一些事物,畢竟親傳有很大幾率接手師父的位置。


    但由於莫澤天一直看不慣七軒宗的行事風格,所以對於七軒宗,莫澤天一直是引以為恥。所以也不屑於呆在七軒宗,經常以曆練之名流連在外。


    墨星夜所得知的關於七軒宗禁地的事情也是莫澤天在一次酒後說出去的。尋常時候,墨星夜還是很君子,並不會打聽七軒宗的事情,畢竟他也不想自己的好友背上吃裏扒外的惡名。


    在察覺到傳訊玉牌有動靜的時候,莫澤天神情冷硬地拿出傳訊玉牌。看完上麵的信息之後莫澤天一臉不耐煩地將玉牌扔迴了儲物戒。


    “澤天,怎麽了?”墨星夜優雅地睜開眼,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完好的黑袍,他轉頭看向莫澤天,關心地問道。


    “有人進入了落幕之森,宗主讓我注意,那人有可能是那個女魔頭。”莫澤天一臉不悅,無所謂地說道。


    對於這件事,莫澤天也沒有什麽隱瞞。對於七軒宗的事,莫澤天不會去打聽,可隻要是他知道的,也不會去刻意隱瞞身邊的人。


    莫澤天沒有傳音,而是大大方方地說著。所以不遠處閉目養神的葉鬱離自然也聽到了莫澤天的話。葉鬱離眼皮都沒抬,對於儲物戒中傳訊玉牌的響動也是完全置之不理。


    “蕭滄箬?”墨星夜有些意外,“她不是死了嗎?根據七軒宗的說辭,她命牌都碎了。”


    墨星夜對於莫澤天對蕭滄箬稱魔頭這種事也沒有微詞,畢竟蕭滄箬確實殘忍,一旦出手,定要殺個片甲不留。


    墨星夜雖然是出了名的溫和有禮,但還不至於為九州魔頭說話。他不會去蔑稱蕭滄箬,但也不會幹預他人的稱唿。


    “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麽名頭。”莫澤天不屑地說道。


    “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麽應對?”


    “我才懶得管呢。”莫澤天無所謂地聳聳肩,然後朝葉鬱離喊道,“那邊那個,你要去落幕之森嗎?”


    “不去。”葉鬱離漠然地開口道,雙眼緩緩睜開,那眸中沒有絲毫感情,眼神像萬年寒冰一樣冰冷。


    莫澤天譏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很關心你那個師父呢?這時候你不應該積極尋找你那個師父的行蹤然後借此向七軒宗搖尾乞憐嗎?”


    如果不是因為墨星夜的維護以及葉鬱離手中的秘鑰,莫澤天說什麽也不會同意讓葉鬱離同行。


    葉鬱離看了莫澤天一眼,不欲與他多言。莫澤天見狀,還想說什麽,但是被墨星夜阻止了,“澤天,少說幾句。葉姑娘拜師也是被逼,她也沒有幫七軒宗作惡,你何必揪著此事不放?再說,你不也是七軒宗弟子嗎?”


    莫澤天一時語塞,翻了個白眼,沒有再說了。


    他是從心底看不起葉鬱離,七軒宗都屠城了,這葉鬱離還能心安理得地拜那個女魔頭為師,如果是他,他早就和七軒宗拚命了,就算是打不過寧願自殺也不願拜入七軒宗。


    至於他願意入七軒宗,他拜的是莫家老祖,又不是七軒宗那些魔頭,再說了,他可從沒自己承認他是七軒宗的弟子。眾所周知,七軒宗大長老也是出了名的仁慈和善,莫澤天一直深信,師尊是被迫留在七軒宗,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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