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聲悶哼,最前麵的三騎前後紛紛倒下,戰馬哀鳴。


    “一群翻不了身的雜魚也想頑抗!?”花轎中的女子輕蔑道。


    與此同時,燕家的刀客和不顧地形不利強行衝鋒的輕騎兵已經交鋒。


    鮮血四散,刀鋒割入肉體的聲音不絕於耳,不少戰馬都發出哀鳴倒地。


    靈活的燕家刀客很快便占據了上風,雖然輕騎兵人數眾多,卻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馬來。


    樸刀客手中樸刀上下翻飛,每一次下刀,都會有一具屍體倒地。


    其他四名修士也是在燕家幾百刀客之中橫衝直撞,奮勇殺敵,無人能撼。


    但是就是他們再強大,也不可能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而且很快燕家的兩三名修士就纏了過來,再加上青馬上的中年男子和花轎內的佳人深不可測,形勢立判。


    花轎內偶爾會帶著女子輕蔑的聲音,飛出幾道璀璨的劍芒,瞬間就會有兩三名騎兵墜落馬下,這等修為,令人膽寒。


    中年男子冷眼看著自己家族訓練多年的府衛浴血奮戰,眼中閃過幾道寒芒。


    輕騎兵雖然在先前折損很多,而且中了埋伏,士氣及不上燕家的人,但是人數依舊是己方三倍以上,而且在楚王的訓練之下,悍不畏死,就算最終自己勝利,估計也會有很大的損失。


    一聲輕嘯,林中閃過一道青色閃電。


    一名騎兵憑借衝擊力將對麵的刀客撞翻在地,而後手起刀落,嵌入對方脖頸三分。


    接著他迴身,一刀刺入另一人的胸膛。


    隨後,一道青色的影像自他的身旁閃過。


    他的表情僵硬,右手依舊緊握著砍刀,但是身體自馬上栽了下來。


    此時,才有一道風帶起他的發絲。


    他的身後,另一名騎兵正在策馬而馳,卻忽然發出一聲大響。


    血花綻放,那名騎兵就像是被驚雷劈中的大樹一般,從人到馬,自上而下分為了兩半,朝著兩側倒下。


    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就有七八名騎兵血肉橫飛,死相慘烈。


    一匹青馬停在了大戰的中心,卻沒有人敢靠近。


    馬上的中年男子雙手各一把刀,刀身刻滿了繁複的花紋,殺了這麽多人,刀刃上卻滴血不沾,看起來是十足的一把兇兵。


    “三叔,你的刀鈍了不少。”花轎內的女子嗤笑道。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不理她,一聲唿哨,那匹青馬飛快地繼續狂奔起來,果真是來如電,去如風。


    花轎內的女子對於讓自己家族對付這些“雜魚”,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眼見這麽快對麵就表現出頹勢,喝道:“你們這群跳梁小醜,還想密謀造反?敗局已定,徒勞掙紮!”


    try{mad1(gad2;}h(ex){}  然而楚王訓練的部隊,早就擁有了赴死之心,對於生死早就置之度外,自然對她的話語毫無恐懼,雖然他們覺得失敗是難以避免的,卻有心殺賊。


    中年男子加入進來之後,對騎兵造成的傷害特別大,對軍心也有很大的搖擺,但是依舊沒有任何一個人投降。


    ……


    ……


    大地的晃動在持續,遠方的馬蹄聲陣陣,數不盡的鐵甲騎兵在迂迴衝鋒,像一把把的利刃紮入敵軍的心髒。


    朝廷軍借助兵力優勢,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強行硬撼不太可能,根據鍾南的布置,楚王這邊分出很多部隊進行占據有利地形以及突襲。


    兩千步兵和五百弩手艱難地把三倍於自己的朝廷軍抵擋在高地之下,雖然浴血奮戰,卻陣型依舊有輕微的後退。


    進行突襲的部隊大部分都已經到位,對朝廷軍造成了不小的幹擾,然而還有很多本應該殺出來的卻遲遲沒到,看來是兇多吉少了。


    右翼苦苦抵抗的部隊等待的機遇依舊沒有看到,想象中的敵軍陣腳大亂也一直都沒有發生。


    形勢,對於楚王的部隊來講非常不利。


    一片血水噴湧,一杆長槍刺中藍甲大將的肩部,而後將之挑了起來!


    鮮血與汗水混雜在一起,藍甲大將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他隻能見到白袍小將白重巡那張令自己情不自禁有些膽寒的臉,就這樣朝著自己。


    他雙手緊緊抓著槍杆,目光穿過萬重山水,似乎忽然之間得到了無盡的勇氣。


    “殿下萬歲!”


    他狂熱地大喝,接著體外的真元快速迴收。


    白重巡並沒有意識到危險,順勢把槍尖一挺,刺穿了藍甲大將的肩胛骨,骨碎聲音猶有耳聞。


    “去跟閻王喊你的殿下萬歲吧!小爺我……”


    話音未落,語未畢,驚變發生!


    隻見剛剛還迴收進對方體內的藍色真元忽然爆發,比起之前更加熾烈了不知道多少倍,幾乎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此時此刻,藍甲大將的氣勢也達到了最高峰,超出以往,驚人的威壓令極遠處衝殺的士兵們都感到了一陣戰栗,幾乎要拿不穩自己手中的兵器。


    這個時候,白重巡的眼中才出現了幾許慌亂之色。


    再自大的人,在麵對危險時候的本能反應也是恐慌。


    他感覺到了這股力量的不可抵抗。


    鈴鐺脆響,遠方,馬車內的人發出了一聲輕“咦”。


    白色的紗幔輕舞,像是天上人間,充滿了神秘感,透過那些紗幔,隱約可以看到大輦內女子玲瓏的嬌軀前傾了幾分。


    一種非常古怪的聲音傳出,藍甲大將的身體……爆了!!


    try{mad1(gad2;}h(ex){}  由自爆真元而引出的肉體爆炸格外恐怖血腥,外加威力絕倫。


    數不盡的碎肉塊和鮮血化作槍林彈雨朝著四麵八方打去。


    每一塊肉、每一滴鮮血,都帶有著毀滅性的真元力量,不可抗衡。


    天地靈氣遍布世間,萬類霜天競自由,所有的天下地上物、氣都由天地靈氣構成。


    武者,通過把天地靈氣煉化成為真元而進行修煉,追求強大之道,故此,一絲一縷皆是經過日積月累辛苦轉化而成的。


    所以,當長年累月凝聚出來的真元就這樣在瞬間揮發出去,變成天地靈氣的過程進行,就會爆發出極為恐怖的威力。


    大多數人都不太願意這樣做,因為沒有人會打心眼裏願意自己的身體就這樣粉碎,再也找不到彼此,即使是火化,那也有一抔灰,放入甕中。而自爆真元,血肉飛濺,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撿不到了,而且死相慘烈。


    白重巡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會有人這樣做,而且他自大地認為對麵的人不可能擁有重創自己的資格。


    於是……他要被重創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多年修武的慣性讓他動用了自保法寶,同時逼出全身真元來護體。


    洛陽白家是為九州十大武學世家之一,底蘊深厚,作為白家家主最最寵愛的幼子,在白家為之修行付出很大代價的同時,也給他量身定做了不少的保命符。


    他這一身顯眼的白色盔甲,其實就是一件防禦能力非常強大的法寶。


    平日裏,這件盔甲的堅固程度驚人,但是這還不僅僅是如此。


    這件盔甲上,布滿了高人刻下的符文。


    這些符文紛繁複雜,隻有修道多年的強大符師才能夠刻出來,每一次使用過後,都需要再找這樣難得一見的符師修整,才能夠再次使用,所以白重巡基本上不會去動用,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這個時刻,就是現在。


    白重巡難得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很不甘心,因為如果不是遇到這種瘋子惡魔,他根本不可能被逼到這樣的地步,所以這不是自己實力不濟的原因。


    不過恐懼的程度更深。


    他心高氣傲,從軍多年,卻一直被推為中心,所以沒有遇到過這樣舍生忘死的對手,最主要的是他第一次遇到那可怕的背後人物——楚王殷德。


    他不知道的是,這,還隻是開始,如果他決意去麵對這麽一個人物,以後會知道什麽叫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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