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像是鷹爪一樣,單手將對方提起,不費吹灰之力。


    雙方體重差距很大,身材差距也不小,所以這一動作,看起來分外不和諧。


    劉義卻不在意這種不和諧,他提起了手中的板磚。


    “呃啊——”


    隨著一聲慘叫,劉義在一瞬間一連揮出四板磚,幾乎沒人可以看清他是怎麽做到的。


    那“十朵桃花”感覺全身都癱瘓了,骨頭架都散了,在那邊直哼哼。


    “最後一朵。”


    劉義的聲音響起,仿佛地獄的魔音。


    “啪!”


    一聲大響,劉義一板磚蓋住了“十朵桃花”的天靈蓋,隻見鮮血馬上就冒了出來,“十朵桃花”眼睛一翻,轟然倒下,痛暈了過去。


    提著板磚,環顧四周,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盡皆眼神閃爍。


    “你們呢,要幾朵桃花?”


    對著被傅府的人追著的人,劉義道。


    “不要了不要了……”那些人紛紛痛唿。


    就在這個時候,劉義忽然迴首,望向傅家府門。


    那裏,剛剛還準備痛打落水狗的傅府之人盡皆噤若寒蟬,束手而立,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


    傅公子到了。


    他俊美的臉龐上那神情卻很不好看。


    劉義沒聽他的話,傅府的人剛才也已經追了出去打人。


    所以他很不高興。


    還在追著簡府之人的,也漸漸發現了這件事情,有些遲疑地停下了腳步。


    “進來。”


    傅公子的聲音有些冷起來。


    劉義暗自聳了聳肩,但他並沒有對傅公子有任何的不滿,這個男人,還是背負著不少東西的,他不讓自己出手,是因為怕自己出事。


    一行人三三兩兩地走進府門,剛剛還高漲的氣勢又低落下來,一時間都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


    “吱呀”一聲,剛剛還大開的傅府大門,又關了上去。


    隻剩下門外猶自驚駭的會稽民眾,還有把“十朵桃花”吃力拖走的簡府之人。


    在傅公子冷冽的目光下,其餘的傅府之人都心驚膽戰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try{mad1(gad2;}h(ex){}  劉義正要開溜,傅公子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劉義,你跟我來。”


    “幹……幹什麽?”劉義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的。


    “吃飯。”


    傅公子淡淡道,接著,他大步向前走去。


    劉義仰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快接近正午了,不禁微怔。


    ……


    ……


    飯桌上,隻有三個人,商夕顏、傅公子,還有劉義。


    還有兩名丫鬟被“請”出了屋外。


    看到劉義,商夕顏的臉色很不好看,似乎是想到了從前的事情,銀牙緊咬,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劉義有些不自在。


    不是被商夕顏盯得不自在,而是……和公子少奶奶一起吃飯,隻有三個人,真的合適嗎?


    當然,這是傅公子的意思,在心裏,現在他最大,商夕顏依舊病殃殃的,也沒有了以前的強勢,他說合適就是合適。


    “臭小子,你怎麽迴來了?”


    商夕顏青絲垂落,雖然氣色不好,卻依然若出水芙蓉,她這副興師問罪的態度,自然而然也是充滿了美感。


    “關你屁事……”


    劉義口中吃著食物,這四個字應得有些含糊不清。


    不過,說完後,他還是不安地瞄了一眼傅公子,生怕公子覺得自己“欺負少奶奶”。


    幸好,似乎是對於兩個人的相互不待見司空見慣了,傅公子毫無表情變化。


    但商夕顏卻肺都快氣炸了,玉指指著劉義,禁不住嬌喝道:“好……好小子,我是你公子夫人,你以下犯上,是想接受我的……”


    接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麽,轉而道:“我要讓你師父教育教育你!”


    盡管氣氛壓抑,劉義還是差點笑出來,沒想到,時隔多年,商夕顏竟然還打著自己“師父”的主意。


    當下他又道:“你還沒過門呢,我不聽你的話。”


    商夕顏的神色冷了起來。


    劉義正待再說些什麽,傅公子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劉義,今天,你為什麽沒聽我的話。”


    傅公子的語氣並不像商夕顏那般冷,卻自有威勢在。


    try{mad1(gad2;}h(ex){}  但劉義卻不怕。


    如果他像傅公子想象當中那麽弱小,他一定會認錯,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但是,以他目前的實力,主動出擊,絕對不會錯。


    “因為,公子,我覺得你的想法不對。”


    傅公子頓了一下,道:“說吧,為什麽不對?”


    商夕顏也緊緊盯著他,她聽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劉義的作為,蠻符合她的口味。


    看到傅公子這麽說,劉義很開心,傅公子,一如既往,給予下人們平等提出自己意見的權利。


    劉義看了他一眼,毫不顧忌道:“公子,我知道,你對簡府的吵鬧視而不見,不去理睬,是想以退為進,以退為進固然是好,但用在傅府與簡府之間,卻不適用。”


    “為什麽不適用?”傅公子緊緊盯著他問道。


    商夕顏卻“哼”了一聲,顯然不認為劉義會說出什麽有見地的話語。


    劉義不去在意她,繼續道:“公子,你別怪我多說,若是傅家還有迴複往昔榮耀的機會,那這樣的以退為進之計自然是對的,完全沒有錯誤……”


    “你胡說些什麽!?”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商夕顏杏眼圓睜著打斷了。


    傅商二府的沒落,是商夕顏永遠的噩夢,永遠的痛,雖然劉義把“你別怪我多說”放在了前頭,但是他把話說出來,還是招致了商夕顏的強烈反感。


    她就是一隻默默自己傷口的野獸,警覺一切可能傷害到她的東西。


    劉義覺得她對這些既定事實的排斥有些自欺欺人,卻不準備出言不遜去駁斥。


    可憐人,又何苦去瓦解她心裏的反抗?


    於是,沉默,氣氛壓抑。


    傅公子看了看劉義,又看了看商夕顏,什麽也沒有說。


    商夕顏惡狠狠地瞪著劉義,眼中滿是怒火與仇怨。


    雖然她盯著的是劉義,但那些感情的真正目標究竟是誰,隻有她自己知道。


    許久之後,她似乎意識到自己“攪局”的成功,恨恨道:“說啊!怎麽不說了?”


    劉義本來想笑一下,卻意識到可能不符合當前氛圍,所以最終還是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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