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癲盜有沒有關係?”這是最最關鍵的一點,癲盜,即使是那些超級大派,也不敢輕易得罪,要是他想與小仙宗為敵,不止可以翻個底朝天,更可以滅人滿門。


    “與你何幹?”張林的話語在掌門背後三丈處傳出,而匕首又在對方正麵刺出。


    “我不知道小仙宗與癲盜前輩有何舊怨,非要給我們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小仙宗掌門聽起來痛心疾首,那是一種質問,也是一種不甘心,更是一種相逼。如果張林承認和癲盜有關係,那就給他扣高帽子,讓整個修煉界以之為恥,裏外不是人,如果張林不承認,那就假裝不知道,殺了就殺了,免了後患,癲盜到時候就是要複仇,也會無話可說。


    張林並沒有迴答,此時的劉義也已經攻了上來。


    劉義,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雖然他和李家似乎有關係,但是小仙宗和李家關係也不菲,而且算是一條船上的人,對於小仙宗來講,劉義不論道義在先,就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李家不會真的撕破臉皮。


    至於癲盜,那是一個翻臉無情,反複無常的怪老頭,要是小仙宗明知張林是他的某某某還動手,那一定會做出一些很瘋狂的事情,如今張林不說話,那就正中下懷。


    小仙宗掌門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年西的仇要報,葉榮的仇,也要報。


    揚了揚手,掌門長須迎風飄揚,那個姿勢很飄逸,也隻有一瞬間,在場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但是有些人知道。


    那些知道的人行動了起來。


    張林和劉義雙戰掌門,血染山石。


    山道上,兩名神情莊重的中年人捧著一把寒芒四射的長劍,一臉嚴肅。


    那把長劍自然而然地往外散發出一股劍意,在陽光的照射下,也是明晃晃的叫人不能直視,所有人幾乎都是不自覺地為之讓開一條道。


    不知道為何,即使是像劉蕙那種境界的高手,也有一種情不自禁的敬畏,不過劉蕙知道那把劍意味著什麽,所以更加敬畏。


    看得出來,那把劍很重,兩名中年人緩慢而又吃力地自山路石階上下來。


    “啊,這把劍……”浣彩霓捂住小嘴,禁不住驚唿出聲來,她很是震撼,這把劍一直都隻在畫像上見到過,今天終於見到了實物。


    這是小仙宗開派祖師的佩劍,小仙宗的精氣神,比起現任掌門更加聚攏人心的聖物。


    小仙宗的開派祖師是一名通天動地境界的散修,那是整個修煉界最最頂峰的存在,他的佩劍自然會很強大。


    小仙宗掌門下定決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殺這兩名少年,那就要動真格,這把劍便是真格。


    隨著一聲悅耳的唿嘯,那把寒芒四射的長劍仿佛見到了久違的故人,急速向著掌門手中射去,發出歡快的劍吟,在這裏,隻有這位老者有資格讓它認可,讓它產生已經很久不見的親切感。


    妖魂刀雖然鋒利無比,卻是已被完全封印,自己的實力完全不會得到附加,耀北七龍劍也已經斷裂,裏麵的神奇生物陷入了沉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完全恢複,醒來。所以即使持著這兩把神兵利刃,現在也無法和小仙宗掌門手中的寶劍比擬。


    長劍沒有歸入鞘中,所以毋須出鞘,在它落到小仙宗掌門手中的那一刻,便有一股衝天的劍意扶搖直上,衝入雲霄。


    “好劍!”張林眼中射出一道奇光,他是癲盜的親傳弟子,自然見過不少的寶物,能夠讓他如此評價的,絕非凡品。


    要知道,即使是見到了劉義的妖魂刀和耀北七龍劍他也沒有這麽評價,但也也許是這兩把太過扮豬吃老虎了吧?


    驚歎於這把好劍的同時,兩人也感覺到了無盡的危機感。


    小仙宗掌門已經達到了煉元出體巔峰,半隻腳踏入武歸本源的大門,現在持掌這件神兵,更是如虎添翼,不可匹敵。


    劍芒吞吐,附著在長劍之上,像是烈焰一般,無盡威壓伴隨著時不時的劍吟化作漣漪一圈又一圈擴散出去,劉義二人首當其衝,其次遠處的那些觀戰者竟然也有些吃不消,不少人感覺到了窒息。


    “斬!”


    伴隨著一聲輕喝,一劍斬出,耀眼奪目的光芒瞬間撐開了天地,那道劍氣相當之無匹,隨著長劍的劍鳴越來越粗,越來越粗,最終在達到頂峰之時又忽然凝聚,變細,那是濃縮的精華,一絲重若千鈞!


    劉義和張林倒飛出去,大口噴著鮮血,那把劍似乎有靈一般,將兩人逼得避不開來,隻能硬接,張林如此,劉義更是不能躲。


    “太強了。”這是劉義的評價,長劍很強,小仙宗掌門也很強,兩者合一,便是太強!


    現在兩人終於知道自己和一派掌門之間的差距,就算在之前,拚著命也隻能給予對方輕傷,現在持掌了小仙宗開派祖師的佩劍,更是莫說傷到對麵,躲都無法躲,也接不下對方的一劍。


    小仙宗掌門臉上原先的波瀾再次消失,變得無悲無喜,雲淡風輕,現在,他有了絕對的把握,為了這兩個少年,自己動用了絕世大陣,又動用了開派祖師的佩劍,小仙宗的鎮門之寶,不可能會失敗,確實,不可能,除非意外太過意外。


    劉義和張林兩人被逼到了剛才大戰產生的巨大坑洞邊緣,對方的劍衝擊力太大。


    掌門手中劍意昂揚,劍氣浩蕩,一步一步緩緩逼近,再次劈出。


    這一劍依舊強大,四五丈長的劍芒雖然細長,卻仿佛是一座大山在迅速橫推,帶著掃盡天下的氣勢,無處可以躲避,也讓人頓生無力。


    逃不掉,也躲不開,那就隻能硬接,張林打出道道渾厚的掌力,一浪又一浪,向上疊起而又落下;劉義雙手捏印,北鬥七式出,破盡世間萬法。


    “轟——”


    大爆炸產生,北鬥七式畢竟非同凡響,再加上張林不弱的實力,竟然將那道劍芒給轟掉了,但是這一式沒有了餘力,也消失了。


    小仙宗掌門本來恢複的神情再次被打破,他稍微一怔,他早知道劉義的招式不平凡,但是沒想到不平凡到如此程度。


    隻是,這還不夠。


    掌門這一劍之後又是三劍,挾帶著恐怖的氣息,一往無前。


    而劉義那邊,已經是燈枯油盡,北鬥七式雖強,對於現在境界的他來說實在太過耗費真元,前麵幾下已經快把他的身體給掏空了,根本無法力挽狂瀾。


    掌門後麵的幾劍讓他嚐到了死亡的味道。


    無力感油然而生。


    不是自暴自棄,那是對真實境況的一種客觀判斷,絕世大陣、幾大高層人物聯手、小仙宗開派祖師的佩劍,這麽多耗費心神、在別人看來是災難的東西接二連三的出現,兩個人已經堅持到了現在,實在是強弩之末,有心無力了。


    打不出北鬥七式,又躲不開那些鎖定敵手的劍意,真的像是絕路。


    張林有流煙隙,又有癲步,可是小仙宗開派祖師算是一代人傑,他的佩劍自然更是不同尋常,那劍意可以準確無誤地鎖定住對手,根本避不開來,隻能拖延時間,一步一步擊退,然而掌門的劍芒一道又一道,每一劍都是那麽無匹,拖延並且打散了一道,又冒出來更多,這如何是好?


    感受著手中兩把兵器冰冷的溫度,劉義歎氣,有著金山銀山,但是不能用啊!


    這個時候劉義對血色世界鬼影其實是有點抱怨的,妖魂刀要是沒有被封印,很多事情會好辦得多,但那種抱怨也隻有一絲一毫而已,這類人物,想事情一定會比自己想得更加長遠,萬一真的自己保不住,落入他人手中,生靈塗炭,血染山河,那誰來負責?


    怪隻怪我不夠強!劉義心中歎氣。


    掌門的劍芒在逼近,劍氣淩雲,直衝雲霄,那股劍意帶著那個時候絕代人物的決絕與不可一世,那把劍似乎看到了曾經主人的身影,當年,一人一劍,一介散修,比肩超級大派的高層,那是一種大無畏,也是一種瀟灑與大氣魄,現在,人不在了,還有劍,劍也是大無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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