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成功找到了琉璃尺,本來在派內就盛譽頗多的掌門更是被一些低級弟子狂熱地崇拜,視若神明,隻是可惜,後來因為水吟樓的奸細,小仙宗得到琉璃尺的消息傳揚了出去,修煉界的大勢力恃強淩弱,將琉璃尺搶走,還美名其曰:為了修煉界的未來,琉璃尺需要尋找一個值得托付的主人。


    小仙宗是好是壞,不好定論,但修煉界大勢力的所作所為卻實在是令人不齒,那些家夥道貌岸然,站在“道德”、“光明磊落”的製高點,統治了修煉界數千年,每次都可以將最大利益握到自己手中。


    但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馬有失蹄,在很久以前,那些大勢力終於“墜機”了。


    那一次,東西方很多勢力蓄謀已久,趁著天山千絕上人閉關,他的唯一傳人獨自下山之際,圍而攻之,那名傳人實力太過強大,這一場圍剿各大門派損失慘重。然而這些隻是小事,後麵才是滅頂之災:千絕上人出關之後,知道自己的唯一傳人被各大勢力用卑鄙手段圍殺欲圖奪取琉璃尺(雖然並沒有拿到手),悲憤狂暴,一怒擊殺了修武修真界不少大人物。


    千年老怪物一怒,天下戰栗,天山千絕上人橫行修煉界幾千年,所向無敵,抬掌可以裂天,跺腳可以碎地,這一次千絕上人直殺得天地失色,整個修煉界幾乎癱瘓方才罷手。


    從此以後,修煉界消停了一點,不再鋌而走險去幹那些愚蠢的事情,但琉璃尺的蹤跡,卻並沒有人知道,因為所有人隻知道千絕上人的傳人重傷垂死之際失蹤了。


    歲月匆匆,轉瞬間,已是今朝,曾經的曾經,仿佛過眼雲煙,雖然揮之不去,卻也觸摸不到。


    感覺被人扛了一下,劉義這才從自己的思想當中醒過來,發覺扛自己的正是杜雅韻。


    此時所有弟子盡皆起身行大禮,隻有劉義一直在七想八想,沒來得及去實施,杜雅韻一急,馬上扛了他一下。


    感覺有些尷尬,劉義臉不紅心不跳地比人家的施禮慢了半拍。


    小仙宗掌門慢步而又穩重地走上看台最中間的太師椅,示意眾多弟子免禮,眾人這才安安心心地坐迴原位,等待著下麵的流程。


    劉義瞄了本應該牛育德出現的地方,這小子還沒來,很是不安。


    遊悅自然是記得這件事情,但是無力他顧,現在大庭廣眾,萬眾矚目之下還在尋找自己的弟子,未免很是難看,惹人笑話。


    小仙宗雖然門派並不大,但也有幾千號人,是一股勢力,授予長老的儀式也頗為肅穆莊重。隨著掌門示意了一下,有專門的禮樂響起,處在修煉界,那些禮樂聲自然也是極不平凡,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


    禮樂聲在山水間迴蕩,接著諸多山峰迴響,餘音繞梁,氣勢恢宏。


    莫說本來就不敢出聲打破平靜,現在這麽莊重的氛圍之下,偌大的地方更是毫無雜音,所有弟子和派內高層都很自覺、發自內心地順從這一切。


    感覺到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本來劉義覺得應該會是張林,但又發現那目光沒有一點善意,瞄了一下張林那邊,那家夥依舊在打瞌睡,不知道剛才有沒有起身行禮。


    又環視了一圈,最終劉義的眼睛定格在靠近看台的那一群。


    葉榮眼見劉義終於發現了,冷笑一下,才望向別處。


    “這家夥是在挑釁我嗎?”劉義嘟噥了一句,很不爽,這個不爽的貨他不想看見,卻偏偏總會偶爾、避無可避地遇到。


    杜雅韻聽見了劉義的話,歪了歪頭,有些不知所以,而後她又看了本應出現牛育德的地方,眼神黯淡,悵然若失。


    劉義發覺自己煩心事還真多,所以葉榮固然討厭,卻沒有馬上生死相向的必要,那樣浪費自己精力,葉榮的修為對自己構不成威脅,主要是那家夥的資質、地位以及長輩。


    禮樂之後,小仙宗掌門站起身來,迎著東方已經綻放光明的太陽緩步走去,鏗鏘有力,他雖然身形並不高大,也顯出了老態,但是卻給人一種特別安定的感覺,仿佛整個門派的風風雨雨,他都可以為所有弟子擋住。


    遊悅等人情不自禁地起身,那並沒有什麽規定,隻是心中有著尊敬,自然而然隨著掌門的起身而起。


    低級弟子們本來就站著,也就不說了,其他的眼見這副情形,外加本來就被感染到了,也紛紛起立,表示尊重。


    麵對小仙宗所有人,雖然還沒有說話,自有一番大氣勢。


    劉義也站了起來,不是說尊敬不尊敬,這也沒有什麽大的損失,這麽多人呢,一個人坐著不自在,小仙宗掌門和他也無仇無怨的,站起身來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屈辱。


    瞟了一眼張林,那家夥打著哈欠,也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因為他被自己的師父狠狠瞪了一眼,又被師兄師姐們給弄醒了,反正睡不著,湊湊熱鬧也好。


    “這貨……”劉義搖了搖頭。


    “諸位,今天是派內的大典,年西長老正式上任之時。年西長老對小仙宗的功勞大家都有目共睹,當年小仙宗生死存亡之際,年長老誓死抗爭,差點血染黃塵,她的功績很多人都很清楚。”看見眾多弟子都很擁護,這位奉獻了自己的掌門內心深處也很欣慰。


    “現在,年西長老修為愈發精進,成為了我們小仙宗的驕傲,是時候得到應得的身份了,所以今日起,她將是我們小仙宗的新任長老!”


    下麵唿聲陣陣,不管年西為人如何,有沒有人對她很有意見,但大勢所趨,暗中對抗也沒有什麽成效,而且尊敬的掌門在此,所以下麵很是沸騰。


    年西臉上看不出多少高興的表情,似乎依舊和往日裏一樣,讓人生出敬而遠之的心理,但是明眼人還是可以察覺得到她眼中濃烈的閃光的。


    劉義嘴角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沒有人在意,就算在意了也不會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禮樂聲再起,隻見一行五名妙齡女子搖曳生姿,最前一人,兩邊各二人,嫋嫋娜娜而來。


    最最前麵的那名女子二十多歲的樣子,嬌軀玲瓏,容貌美麗,正是吳紫玉。


    吳紫玉玉手中托著一根古樸而又自然透發出某種力量的木杖,麵對這個,所有人都很莊重,就是一向很自負的吳紫玉托著這個也很是不淡定。


    此時,年西已經被人攙扶著離開了座位,來到掌門不遠處,等待著待會兒被神聖地傳召。


    吳紫玉來到掌門麵前,對著這個雖然和藹卻散發出氣勢的老者格外敬佩,微微低了低身子,雙手奉上代表著權利的木杖。


    這是小仙宗的長老杖。


    山上林子中,一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一名身形略胖的少年靜靜站立,他臉部憨厚,但此時的眼中卻跳躍著如利刃一般的光芒。他的右手拳頭已經緊緊攥住,再也不肯鬆開,而左手,則是擒著一把鞭,黝黑的金屬色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眼含笑意對著吳紫玉點了點頭,吳紫玉低著頭緩緩退下,在身前交叉著素手,端莊地站著,而後又抬起頭來。


    “年西長老,接長老杖。”掌門鄭重地雙手托著木杖,麵向年西。


    點了點頭,年西臉上一貫的神情消失了,也變得十分鄭重,她拄著拐杖,示意兩名攙扶的弟子離去,蹣跚著走向掌門。


    初秋的風帶著一絲涼爽,少了一分蕭索,拂過所有人的耳畔,帶起所有人的發絲,在這之中,有老人,也有年輕人,一視同仁。


    葉榮望向一個方向,先是皺眉,而後舒展開來,眼神冷冽而邪惡,他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不知道在打算些什麽。


    劉義心不在焉的,他在異想天開能不能年西這老太婆一個不小心把木杖掉在地上,引人笑話,那樣子對於輕易不能夠出手的他來講是有樂趣的。


    木台早就搭了起來,現在的年西、掌門、吳紫玉等人就站在木台上。


    靜中有動,不管多麽小心,不管是否注意一動不動,影子是動的,木台也發出常人難以發覺的聲音,誰都不知道那聲音是誰人引起的,也沒人會去關注。


    瞟了一眼張林那邊,那家夥或者站久了很不爽,不顧師命,不顧師兄師姐掐他,閉了眼睛找個地方靠著開始養神,別的人都站立著,所以他顯得有些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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