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這一萬年來,你們是我第一次想殺卻放棄的兩個。”青年忽然雙眼變得冰冷起來,淚花也消失不見,那是殺機一閃而過,令人膽戰心驚,卻又有一種無名的安定:現在,他不會施加殺手。


    “多謝前輩美意。”宇文公主很鎮定,露出的是一種安然的笑意,美得攝人心魄,但是她的這句話,說不出來是真心還是諷刺,劉義為她在背地裏好好捏了一把汗,但是隨後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地繼續問了一句:“因為什麽?”


    劉義真想翻她幾個白眼,心中腹誹不已:讓你多說時不說,現在不該多說,少講幾句會死啊?


    對麵的鵷鶵也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色,但僅僅是一閃而過而已:“你很特別。”


    “很多人都這麽說,但是我可保不了國泰民安,江山永固。”宇文公主露出一股自嘲的神色,笑她自己,也笑天下所有人,包括起伏不定的運數,還有造化弄人的曆史。


    點點頭,鵷鶵眼神中透發出一種我知道了的光芒,道:“因為它,我不殺你們。”


    “它?”宇文公主莞爾,“它是誰?”


    劉義禁不住冒出一句:“血色羅衣。”話語中帶著一絲抱怨與不滿,不過對麵的青年男子似乎很不耐煩他,冷冷瞥了他一眼,同時釋放出一股寒若冰霜的力量,讓劉義一個激靈。


    劉義隻能在心裏麵暗罵一句我知道你對男人不感興趣。下決心閉口不言,心想說一句話都噎著,真是倒黴,這個世界真心不好混啊,要不什麽時候跳槽吧,早知道當初穿越的時候選個好地方了。


    “我不喜歡這麽叫它,最好是凰祖,抑或是……浴血鳳凰。”鵷鶵很認真地道。


    劉義一怔,那這麽說來浴血鳳凰真的像傳說中的一樣,被封印進了通靈神器之一,血色羅衣之中,如此這般的話,即是這隻鵷鶵承認了自己不是真正的浴血鳳凰,還是有著什麽其他的隱情?


    無奈,不然的話劉義就把所有問題都問個夠,但是可惜這隻高傲的大鳥不喜歡他,他就隻能將一切都埋藏在心底。


    “凰祖?”宇文穎蓮既像是在反問,又像是在自語。


    “它是永遠的凰祖,真正的浴血鳳凰,它為蒼生而沉寂,而我,隻是繼承了它的遺誌,它是我生命中最最尊敬的一座豐碑,永遠不敗的神話,即使滄海桑田,曆史走向盡頭,也磨滅不了它的光輝榮耀,這一片血沼,昭示著它的永生,它的鮮血不滅,也不會白流……”鵷鶵的目光似乎迴到了歲月深處,歎然,歎息,歎唱,沉醉,沉默,沉靜。


    劉義大概知道發生了些什麽,那隻被封印進血色羅衣中的鳳凰,才是真正的浴血鳳凰,確切來說是第一代的浴血鳳凰,當然那隻是它殘存的力量,而它本身,大概為了某件大事情,護佑蒼生,永遠的隕落了,這一片萬年血沼,似乎就是它的鮮血,它犧牲的象征,而眼前的鵷鶵,借它的名頭,成為下幾代的浴血鳳凰之一。


    所以,還是那一句話,上古時期,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竟令如此強大的凰祖都隕落了?


    空中,血色宮殿一如既往地在同一時刻慢慢浮現,如水中月,鏡中花,美麗玄幻,卻觸摸不到,那是一種做夢般的感覺,血色的淒美,蕩漾在這片萬年血沼的四處,你欣賞它,卻怎麽也無法融入,它屬於過去,屬於未來,卻不屬於現如今的你,你隻是一名匆匆過客,歎息地議論著它的匆匆過客。


    “它說,你們該走了。”鵷鶵的雙目中閃過一絲柔色,伸出右手食指指明了兩人應該前進的方向,接著,一片絢麗的紅光閃耀,照得人睜不開雙眼,而視覺恢複的時候,隻見一隻巨大而又美麗的鳥兒閃動著翅膀飛向了遠方,再也沒有迴頭。


    兩人久久站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消失得也太過突然,前一刻,上古事情的謎團還繚繞在兩人心頭,將兩人包裹,後一刻,迴歸往常,一切遵循著必然的軌跡緩緩向前。


    一炷香之後,才有一個聲音打破了平靜,那是劉義:“公主殿下,你到底隱瞞了什麽?”


    宇文穎蓮苦笑:“我能隱瞞什麽?你我都是砧板上的肉,看他們的心情而已。”


    “是嗎?”劉義斜視,“老實交代,我雖然傻,但傻得不嚴重!”


    無奈,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確確實實發生了,本來的猜想和預感已經應驗,再不說明的話這家夥不知道會怎樣,所以宇文公主隻好解釋:“在踏入這片萬年血沼之前,我身上的這件霞帔就有些反常,我知道肯定會有和它相關的事情發生,但是又不確定,你叫我怎麽和你開口?”


    盯著劉義看了片刻,見他一時之間不好發作,宇文公主繼續道:“越往前進,那種異常就越強烈,冥冥之中有那麽絲絲縷縷的聲音湧入心間,我的預感逐漸逐漸清晰,但是那是相對來說的,我依舊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隻能憑著感覺一步一步走著看吧,難以避免的事情,那也沒辦法,至於之後的情況,你也知道了。”


    劉義依舊感覺被人欺騙,但他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直覺:宇文公主還有什麽欺騙自己的必要?


    頓了片刻,劉義還是抓住了一個把柄:“為什麽你麵對那隻大鳥的時候這麽淡定?這可不像是對接下來事情毫不知情的樣子!”


    宇文公主依舊苦笑:“我怎麽可能不害怕?我和你是一樣的心情啊,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麵對強敵,就不應該示弱,這是處世之道,你沒有這個概念嗎?”


    劉義撇撇嘴:“我可不像你們皇家,大家閨秀,淡雅淑女,教處世之道,我就知道自然而然,害怕就是害怕,高興就是高興,我可是俗人,凡夫俗子!”


    看著劉義一副酸酸的樣子,宇文公主隻能搖搖頭,很無奈,但也不失時機地轉移話題:“還不快點趕路?”


    一想到這東西,劉義就感覺快尿了,這可是大問題啊,不知道這片萬年血沼還有多遠的路程才能夠出去,他的食物隻有可憐的幾口,不趕快出去的話,遲早要死在這裏麵,話說這隻討厭的鵷鶵也真是的,好人做到底嘛,帶兩人出去的話以後過年的時候也好過來送送禮看看它,拜拜恩人哪。但轉過來一想,這家夥沒殺了兩人已經蠻不錯了,帶自己出去?笑話!


    今天看來是趕不了多少路了,但是一想到之前鵷鶵棲息的地方即在周圍,就感覺渾身不自在,老是懷疑它會不會再次趕迴來,然後忽然反悔,殺了兩人,所以劉義提議即使天黑下來,也往前走上一段距離,趕夜路,宇文公主沒有反對,看得出來她也有此顧慮,這樣一來劉義倒有點相信她其實也沒有信心麵對強力的鵷鶵,隻是裝出來的罷了。


    不知道為何,自從遇見鵷鶵之後,前方可惡而又討厭的陣法似乎都消失了,難道是它解封了?要是真的話,劉義倒還真有些感激:太為人民服務了,繼承第一代浴血鳳凰的光榮傳統啊!


    又走了一整天,昨天的猜測應驗了,所有陣法果然已經全部關閉,不對,不是關閉,而是消失了!如此巧奪天工,了無痕跡,實在不是常人所能為之,劉義盡管自認為在陣法這一方麵有些小成就,但還是難以理解這是怎樣做到的。


    鵷鶵這麽做,顯然是為兩人鋪平後路,所以反悔殺迴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劉義心中懷疑:鵷鶵這麽做真的隻是因為一件世外高人用血色羅衣改造成的霞帔嗎?還有既然是它的祖師類強者的遺物,封印著的力量,如果是自己的話,必定要收迴,不讓它流傳世間,但那隻鵷鶵任由宇文公主離去,毫不阻攔,也沒有什麽二話,真的……有鬼!


    劉義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看在宇文穎蓮的“麵子”上,而自己,鵷鶵沒忍不住殺掉已經很不錯了,那它是看中了宇文公主的什麽,讓好感來得這麽自然而然?難道是看中了大美女的美貌,或者氣質,那種麵對危險處之泰然的女神氣質?劉義禁不住浮想聯翩,而且非要朝那方麵去想,而且不斷腹誹:這家夥不是老牛吃嫩草嘛!雖然宇文公主也活了兩百多年,但那隻大鳥顯然更老。


    但這也是瞎想罷了,不會是這方麵,要真的是因為大鳥好色的話,它也不會舍得放宇文公主就這樣離去,肯定留下來做壓寨夫人,估計也是宇文公主有著什麽逆天的潛能,或者……很隱秘的秘密,當然以劉義如今的實力識別想知道因為什麽了。


    忍不住朝著宇文公主多瞄了幾眼,想找出來大鳥看中了她的什麽,劉義令人感到有些賊溜溜的感覺,說難聽點就是猥瑣。


    (今天貼吧發生大事件了,大家知道嗎,所有小說吧全部被封了,特別是盜版小說的,呃……不過目前來看著和本人沒多大的關係。最後,還是那句話,謝謝讀者們的支持,你們多發點評論吧,這樣我才會有動力,評論發在創.世.中.文.網或者騰.訊.文.學上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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