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就在這一瞬間,劉義突兀地發出一聲嚎叫,腦子痛得要死,他的神識被人給偷襲了,而且就是因為剛才的那一個奇妙現象擾亂了他的思緒,居然沒有來得及躲開,他的神識黯淡了許久才恢複,幸虧受傷不大,但也夠嗆,因為這種痛苦和肉體的可不一樣,一下子都接受不了。


    不過白魅這種狡猾的東西可不是傻瓜,不可能一擊得勝就暫停,乘勝追擊的道理誰都懂,所以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她的攻擊再次過來,決心致劉義於死地,徹底抹殺,奪取這個身體。


    沒能完全躲開,劉義的精神力量被那一狠招擦過,又受了一點輕傷,但他知道厲害,強忍住痛苦,遠遠地離開了原處,他的速度也挺快的,所以算是暫時避開了那淩厲的攻擊。


    一聲詭異的輕笑留在原處,白魅再次消失了,劉義知道厲害,不敢輕敵,動用神識海中的力量將自己層層裹了起來,化作三層防護罩,嚴嚴實實,盡管如此,他的心裏還是在打鼓,而且這裏不是尋常地方,死氣太重,外頭的粽子也很多,像昨天那個就將自己扁得落花流水,萬一趁著自己在和白魅糾纏,外麵來一個陰險的家夥將肉體打個稀巴爛,那不出半天自己的神念也就會消失,魂飛魄散,同被妖魂刀殺死的人一般,永世不得超生,徹徹底底消失了,因為目前他的修為境界太低,不像那些高深的修真者擁有元嬰,即使在體外晃悠幾年也不會有事,找到了目標來個奪舍還可以東山再起。


    當然,這些顧慮也給劉義帶來了很大的消極作用,使得他不能安心對敵,這樣一來拋開神識海內的危機重重,即使自己能贏,也需要好多的時間,到時候體外同樣危險,現在想想,這幾天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保護在外頭的是神識的力量,白魅也是精神之體,所以對她造成的效果不會很大,劉義隻能好自為之,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他警覺了許多,再想偷襲也有些困難。


    白魅知道剛才的攻擊方式有用,劉義很難準時反應過來,而且此時不早些幹掉那股神識,遲早劉義就會習慣並且對付得得心應手起來,到時候那種攻擊方式就不管用了,所以依然還是那種方法,她圍著劉義周旋起來。


    事與願違,劉義本來就做事小心,警惕性很高,就這麽一直戰了大概一頓飯的工夫,他吃了好多虧,但是漸漸找到了對付的方法,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最後沒有了作用。


    白魅知道這種方式徹底無用了,但她修煉了數百年,精神攻擊強大無比,即使處在別人的地盤,喧賓奪主的本事還是有的,更何況是對付劉義這麽一個踏入武道不久的毛頭小子,所以她決定來硬的,將劉義幹掉,既然讓她進了來,那也就沒有被轟出去的道理。


    定在空中遠處,白魅幻化出道道白色絲線般的東西,像是觸手一樣,延伸過來,劉義知道不能憑自己硬撼,但這是在他自己的體內,毫無攻擊力那是笑話,他引動起神識海中的濤濤大水,衝天而起,巨大的浪頭遮天蔽日,幾乎將前方一大片都擋住了,接著快速撒向那些絲線。


    那些不明絲線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靈活無比,真的如同伸長的手臂一般,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四處曲折蜿蜒,躲避大水的衝擊力,盡管有很多都被擊中了,可是僅僅讓之緩了一緩,停滯了一下,並沒有有力阻擋,因為這些絲線實在是太細了,而且似乎堅韌無比,受力麵積小,水又是柔物,不能克製它。


    “我去……”劉義心驚,對方太強大了,本來擁有的信心霎時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是迷茫、焦急。


    “這傳說中的鬼東西為什麽偏偏讓我給碰到了?”劉義對此隻能抱怨,人在無力應對危險的時候總會產生怨恨心理,因為他覺得抱怨出來可以泄氣一些,死也死得安心那麽一點。


    但目前還沒到絕境,抱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所以他決定先打住,畢竟自己的攻擊對那白色絲線還是能夠造成傷害的,雖然效果不大,但說明那東西並非無敵。


    這樣堅定了一下信心,劉義決定集中力量攻擊某一部分的絲線,分散開來顯然是不行的,先將某一處的絲線給幹掉,或許,擒賊先擒王,直接去打白魅,不管那絲線了?


    這一個想法馬上就給劉義否決了,因為他發現絲線最多的地方便是那小美女立身之處,這麽貿然攻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所以隻能進行第一個方案了。


    無奈,嚐試一下吧,劉義引動起大水,化為一條水龍向著一個方位的白色絲線噴射,或者說衝撞過去,大水浩浩蕩蕩,在這片屬於劉義的天地裏,他抬掌裂天,跺腳碎地,可以發揮到極致。


    果然有用,那些密密麻麻的絲線紛紛斷下,落入了神識海中,被大水銷蝕了。


    不過,這絲毫解決不了問題,絲線實在是太多了,鋪天蓋地,劉義僅僅滅掉了一個方位,眼前整整一片天地織成了一張天羅地網,籠罩而來,他所破壞掉的,隻能說是一個大洞。


    “這到底是什麽法術,”劉義驚疑不定,但是馬上否決了自己,“呸!這是什麽法術啊,根本就是鬼把式,是妖術!”


    那張大網越來越近,劉義不住後退著同時積蓄力量攻向了另一處,不過他此時吃驚地發現原來好不容易搞出來的那個大洞居然在緩慢閉合,又恢複了!


    “死了,這次死定了,”劉義頓生絕望,“這東西在肉體上造不成傷害,可是精神攻擊實在是犀利啊,幾乎是毀滅性的。”


    雖說有了死意,但劉義也不可能傻傻的真的撞上去尋死,他還是在不斷後退,這片天地廣闊無比,看不到邊際,還是有逃生的空間的,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那絲線的速度比自己快,遲早會被追到,而且這算怎麽迴事,在自己的體內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這樣一來不是相當於快被趕出去了嗎,到時候沒了肉體少則半天,多則兩三天自己必死,所以,怎麽辦?


    嚐試去感知化陰泉的氣息,卻感覺不到,劉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上次是運氣好讓自己抓到了,還煉化了一些泉水,自那次之後卻無影無蹤,泉水似乎移了地方,想不到這泉水這麽有靈性,可以用“刁”來形容,狡猾得很,現在危機時刻他又想到了這個東西,卻發現根本找不到,真是平日裏不用的東西扔在一邊不去尋找,等到關鍵時刻卻又不見了,看來這句話還真有道理。


    “我的親祖宗哎,你救了我兩次,不就再多救一次嘛,事不過三,頂多以後不求你了吧!”劉義忍不住用這種口氣去求,但是這有用嗎,這泉水不可能自己冒出來,肯定隱藏在某一個地方,必須自己去尋找,劉義開始四處感知。


    又引起一大波精神之水狂轟濫炸,雖然效果不大,可那是在拖延時間,並不是無用功,透過那天羅地網,劉義依稀可以看見遠遠的地方那白魅的美眸越發血紅,越發妖異了,雖然美得驚人,卻滿是殺機,這東西,真是害不著人就渾身不舒服啊。


    不斷搜索著,劉義盡量不放過每一個角落,心想這化陰泉可躲得真夠深的,要是在外頭,估計自己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了。


    可越是這樣越是毫無痕跡,雖然這裏屬於自己,但他居然發覺對此很不熟悉,畢竟人體的很多地方還是有待發掘的,甚至自己體內的東西都找不到,豈不是很窩囊?但是估計絕大部分人都這樣。


    “可惡!”劉義真的很想咒罵,可還是省點神經吧,不要耗費了,那白色絲線越來越近,再過不久自己就小命不保魂飛魄散了,在這之前他忽然覺得自己有很多事情都沒完成,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麽,難道這就是人生?


    雖然看起來無邊無際,可這神識海還是有限,遠遠地劉義便看到了頭,他知道自己的剩餘空間不多了,不禁心裏直打鼓。


    就這麽放棄嗎?劉義這樣問自己,顯然是否定的,因為他還沒有要死亡的心理準備,前一刻自己還在計劃著如何通過這陰森森的世界,後一刻因為陣法閉合慢了那麽一點點,就要……死了?


    “對啊,第二個方案也許可用,現在已經是絕路了,不如試上一試。”劉義忽然覺得既然可以衝出一個大洞來,那就動用全力,層層突破,一路一路破過去,一破百破千萬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什麽破壞什麽,就不信衝不到近前。


    說實話,劉義的舉動與行為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或許可以說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來度量:先是知道不妙一個勁的逃跑,現在離邊境還有老遠的一段距離居然又轉身殺了過來,這究竟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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