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世雲沒有應話,沉聲道:“將他們全部拿下。”


    簡府內外,隱藏在暗中的宮廷禁衛一時間全部現出了身影,裏裏外外,將簡府布下天羅地網,圍得水泄不通,劉義這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明智的,因為他發現外頭居然有化元煉器境界的高手。


    會稽百姓都在遠處觀望,誰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本來的宴席就讓他們關注,現在一下子湧出這麽多無名高手,但又似乎對他們沒有什麽惡意,不知道簡府之內發生了些什麽駭人聽聞的事件。


    那些不少本來後台很硬,勢力也不小的地頭蛇都歎了一口氣,知道這迴終於倒台了,完蛋了,也沒有能夠躲過的希望了。


    商夕顏杏眼圓睜,她不相信她的父親與崔家大案有關,恨不得馬上殺出一條血路,然後赴京找皇帝理論,不過得先找簡伯伯問個明白,他這是何意?但她被商大人拉住了,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慢著。”暗中又傳來聲音,“將會武功的全部點住穴道。”


    劉義皺眉,這家夥看起來似乎魯莽不堪而又自傲,沒想到還有這麽一點小心機,不過他倒並不是怎麽特別在意,隨便找個人來就想封住自己?


    商夕顏又想反抗,但又被勸住了,她很不甘,隻是怒怒地看著遠處的簡公子,簡公子苦笑。


    他們用的是封住內力的方法,對於擁有真元的劉義基本無效,他根本就沒覺得自己擁有內力,真元似乎和內力不是同一件東西,他也不是很明白,也不想明白,因為這與他無關。


    “先將他們押往會稽大牢。”暗中的人再次發話,儼然成為了這次行動的主導,沒將簡尚書放在眼裏,不過這種人終究會自食其果,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浩浩蕩蕩的隊伍行出簡府,整個會稽城都轟動了,百姓都圍著看,也沒有什麽喜憂,顯然的隨波逐流,他們看,我們也看,一起歡唿一起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對自己有好處還是壞處,總之,樂嗬樂嗬就行了,人生一場戲,管他三七二十一,啥時歇菜啥時休。


    劉義歎了一口氣,混在這麽多人中間,他倒沒有什麽悲傷絕望之感,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是一步,到了會稽大牢看看能不能開溜,那可是他的拿手好戲,眼睛一眨,人就沒了,天涯海角任逍遙,誰人找得到?


    會稽城的大牢已經處在簡大人和丘將軍的掌握之中,人員都被調動,雖然那些牢役心裏都在打鼓和感到不可思議,然而聖旨在隻好照辦,而且主心骨簡尚書和丘將軍都在,罪責都在他們,一旦出了事情,也與自己無關。


    有頭有臉的人物們都被裝進了囚車,剩下的都是劉義一類的“貼身保鏢”,被押著走,商夕顏也在此列,讓劉義心裏平衡了一些:千金又如何,在那狗皇帝眼裏還不是和我們一樣?


    劉義沒敢放出神識,雖然他很想鎖定住傅大人,防止他出事,但是現在是非常時刻,剛才在簡尚書的仁慈之下沒被那個沒人性的將軍幹掉已經很不錯了,要是再蹦躂遲早要出事。


    商夕顏的心情很是複雜,說不出來是憤怒,懊惱,還是擔憂,這對於她來說也是第一次,她每日除了閑逛便是舞刀弄槍、習武、打獵,其實還沒出過會稽,或白了,便是沒見過世麵,沒真正經曆過生生死死,對於劉義,作為一個人來說總是會有些害怕了,但他經曆了太多生死一線,陰陽相隔,承受能力很是不錯,而且他總覺得自己可以逃走。


    獨自迷茫著,抬頭一看劉義比較淡定的樣子,商夕顏似乎又找到了發泄的對象:“都是你,臭小子,叫你讓我去見你師父,現在什麽都完了,我的資質肯定比你好,說不定可以把傅伯伯也救出來。”話雖如此,她也知道不可能,隻是彷徨之下找點目標。


    劉義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心想連我都對付不了那個姓丘的屠夫,你做夢呢吧,那個屠夫一看就不是什麽憐香惜玉之徒,到時候連那個拿扇子的小白臉都保不了你,但他沒有明說,雖然這個女人失勢了,還是有點底蘊的,隻是“安慰”:“放心吧千金大小姐,你未婚夫會有辦法把我們救出來的。”


    商夕顏惱怒,但是仔細想想又不知怒從何來,傅公子在外頭,而且確實是與自己指腹為婚的,依據他的性格,即便是刀山火海,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人的,這個人,她忽然之間覺得十分遙遠,迴想那麽多年,竟從來沒有走近過他的內心世界,他永遠是那麽的鬱鬱寡歡,滿眼愁思,滿腹風騷,此時處於困境,竟不知為何有些思念,不知遠方的他可好。


    或許,在他的心中,還不知親人們的艱苦境況,望著遠方,歎息閑夢遠,南國正初夏,千裏江山寒色無吧。


    商夕顏難得平靜,心歸塵土,在這充滿絕望之感的環境中,這也是很少的一次靜思。


    “你們兩個狗男女,剛才在講什麽呢?”一名獄卒走近,說話絲毫不留有餘地,對於他來講,即便是囚車內的人都已經失勢,但是他們還不敢輕舉妄動,可後麵走路的人就不一樣了,這些基本上都是各府的下人,沒什麽能耐,翻不了身,此時誌得意滿抓了如此之多,自然要好好發泄一下。


    “你說誰狗男女?”商夕顏剛剛才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再次洶湧澎湃起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商夕顏一向大無畏,敢闖敢幹,從來還沒有人敢這樣對著她說話,所以瞬間爆發,一腳踢上去,不過她似乎忘了此時沒有內力。


    那名獄卒一個大男人,自然是輕鬆接下,而且抱住了她修長的玉腿,開始撫摸:“美女好大的脾氣啊。”


    劉義頭偏向了別處,裝作沒看見,商夕顏自高自大,偶爾讓她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而且丘將軍對自己“特別關注”,不可以輕舉妄動,他也相信商夕顏能夠應付。


    商夕顏粉腮泛青,玉容很是難看,她也忘記了自己目前的實力,所以這一擊沒有盡力,本來雖然沒有了內力,她的武功還不至於被如此羞辱的,故此,這迴那人真的要有事情了。


    “不要命!”隨著一聲嬌喝,商夕顏蓮足一抬,踢到了那人下巴,立時一顆門牙蹦了出來,那名獄卒捂住嘴巴痛唿,這一下可真吃盡了苦頭,商大美女可是絲毫不會手軟的。


    前方其他的獄卒有幾人發現了後麵的情況,趕了過來,有幾人要動手,但是還有幾人對著少了一顆門牙的那貨耳語了幾句,似乎是警告,雖然憤怒不已,可最終還是沒有再做什麽動作,臨走之時狠狠地瞪了商夕顏一眼。


    “有一個好爹真好,即使是失勢了別人還怕他東山再起而不敢動你。”劉義酸酸地道,確實,他忽然想念異世的親人了。


    “哼!”鳳目撇了一下劉義,商夕顏不想再和他說些什麽,她心裏煩躁無比,不過她知道劉義所說是事實,她也不是傻瓜,平日裏飛揚跋扈而沒有人敢算賬雖然一部分是懾於她的實力,但更重要的還是她的父親,而且她與傅府指腹為婚,又與簡府相處不錯,更是越王殿下的幹妹妹,這麽大的網絡,誰人敢惹?


    說起來,商府和越王的關係非同尋常,他竟不來相救,估計是害怕自己的兄長,怕受牽連,慫了吧。


    一路之上,沒有發生什麽奇跡,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被關了進去,因為這次除了傅大人等少數人有些“覺悟”之外,其他人都完全想不到會出這樁事情,所以什麽布置都沒有,即使各府的人有心相救,又沒有領頭羊,各府大人來之前也沒給些什麽有價值的後手,而且主要大部分人都是離得比較遠,從別處趕往會稽,他們府內現在都還不知道。


    這迴的一切他們都早就想好了,將“危險人物”分為好幾等分,分開關押,劉義這類擁有修為的,更加是“特別關照”,被關押在非常周密的一個地方,而且看守全是凝氣歸元境界的強者,在關進去之前,他們都被強製性吃下一種奇藥,能在三天的時間內封住真元無法運轉,所以每隔三天他們都會被強製灌下去。


    讓劉義最最擔心的是他不僅被上了腳鐐手鐐,而且耀北七龍和那把匕首也被拿走了,匕首倒是沒事,可是耀北七龍一旦落入識貨之人手中,那人沒有野心還好,如果是野心勃勃之徒,天下堪憂啊,早知道當時就讓小色鹿拿走得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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