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冷月,你這是做什麽?”陳厲雲的臉色很難看,他發覺自己完全不是巔峰時的李冷月對手。


    轉向陳厲雲,李冷月又變迴了從前那個自信,從容的女子,當然這隻是在外人麵前,她把自己心中的神傷暫時隱藏,她麵帶微笑,看不出怒哀:“陳厲雲,那你這又是做什麽呢?”


    “我殺一個殺人兇手,又有何不可,你難道要窩藏他嗎?”陳厲雲臉色鐵青。


    看了劉義一眼,李冷月自然不相信陳厲雲的話,楚王要他們留下劉義,她自然會護之周全:“陳公子,陸姑娘,李府之人,還是交給我們處理好了,請兩位莫要插手,顯得喧賓奪主。”


    “你……”陳厲雲陰冷地看著對方,許久之後假裝從容地打開折扇,輕輕搖著,似乎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微微一笑:“李姑娘,我是受家父之命來看望貴府家主的,麻煩帶路。”


    劉義不禁鄙視:變臉比變色龍還快。


    李冷月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冷色,不過卻沒有人察覺,她淡淡地笑著,非常自然:“陳老前輩的好意我們自是明白,二位請隨我來。”


    經過劉義身旁之時,陳厲雲陰森森地望了他一眼,而陸鳳嬌則是一臉媚笑,舉止風騷,不知是何用意,劉義翻了翻白眼:“切,我還怕你們不成?老子正氣凜然,無堅不摧,刀槍不入,等武祖心法被我練到了極致境界,虐你沒商量!”


    三人一去,劉義如魚得水,將耀北七龍和魔法卷軸藏好,迴到了小屋,這幾年他感覺外麵“天氣”不好,潛心修武,提升實力方是上上之策,這些年頭,小人物要想保住小命,難哪!


    現在楚王殷德和朝廷越鬧越僵,而觀李府之態度,估計是和楚王共進退的概率多,而殷秋雪,自己也毫無好感,雖然現在自己躲在李府是很安全,但往後卻說不定了,要是跟著李府去出生入死,為楚王搶奪江山,值不值得很難說得清楚,自己一個穿越而來的可憐蟲,好不容易活了這麽久,要是一不小心掛了,豈不是前功盡棄?所以,盡量要在李府隨著楚王一起做出動作之前擁有自保的能力,然後退出李府,尋找另一個安身之處。


    幾天後。


    天正宗並沒有什麽動靜,徐長老的死、被攪黃的決鬥似乎並未讓雙方出現什麽隔閡,但是,誰知道呢?某些不願看到紛爭的人自然希望這是事實,好吧,就當它是事實吧,這一切都與局外人無關,隻能但願吧。


    現如今的劉義早就改變了進階凝氣歸元時的策略,現在是在李府,得辦事,不可能白天睡大覺,晚上修武的,所以他天天晚上早早入睡,而把修武之事壓縮到了一段黃金時間——天亮前的一個時辰,雖然時間沒有以前那麽長,但可以感覺得到,效果並沒有差太多,那個時間段空氣清新,周圍寂靜,用來修武的確再好不過,不過可惜沒有鬧鍾,生物鍾也沒有完全調整過來,劉義有時會睡過頭,那隻能算自己倒黴,自求多福吧!


    說起來,這幾天他還真是鬱悶,甚至有些心驚膽戰,有一天晚上,他竟然遇見了一個久違的“竊賊”!


    那是一個陰天的夜晚,雖然不下雨,但黑雲遮住了星月,也怪暗的,的確得歸功於他易醒的毛病和超凡的靈覺,他正睡著,忽然聽見有些小聲音,本來就處在睡夢之中,他沒有去理會的思想,但是常年的危機感再加上本來就易醒,他倏地坐起,心想怎麽迴事,難道外麵下雨了?


    黑暗中,隻見一雙金光閃閃的眼睛正直直的盯著他看,那發出的聲音的家夥顯然也很警覺,準備緊盯著劉義,靜觀其變。


    劉義當場就被嚇了一大跳,喃喃自語著:“奶奶的,這是什麽東西,牛頭馬麵?”


    借著對方雙眼發出的微光,劉義隱約覺得那東西嘴裏正叼著什麽,那形狀很熟悉,像是……耀北七龍!劉義腦中閃過這四個字。


    要是耀北七龍被偷掉,那自己死了算了,劉義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當然不是嚇的,是急出來的,那一瞬間的著急,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也不管對麵的怪物究竟是什麽、可不可怕了,他發揮出了自身速度的極限,迅速撲了上去,對方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口中的耀北七龍被劉義準確無誤的抓住了。


    那怪物似乎不想輕易放棄,向後用力一拉,想拉得劉義脫手,就這樣,在這小屋之內,居然上演了一場令人無語的“拔河比賽”,雙方似乎還勢均力敵。


    “吼!”


    最後,還是劉義一聲吼嘯,徹底大爆發,甚至雙目出現了血絲,終於拉得對方鬆了口,而他自己,隨著慣性力直向後摔了個跟頭。


    那怪物似乎有些惱怒,無端地張口朝著劉義吐出火焰,他嚇得屁滾尿流,就地一滾,險險地躲了過去,同時借著隨火焰一同發出的光芒,他看清了對方的真麵目——竟然還是上次的那隻小麒麟!


    “嗖”地一聲,一道黑影一閃而逝,消失不見。


    “奶奶的我#@#%#¥#,什麽神獸,根本就是強盜、貪吃蟲、賣萌怪、暴力狂一個!沒有搶到東西,居然還噴火來燒我,我#¥@¥@@%@¥……”劉義禁不住破口大罵。


    坐在床上,摟著妖魂刀和耀北七龍,劉義心裏倍感不踏實,這家夥的實力深不可測,幸好那個小流氓流氓亦有流氓道,沒有硬搶,不然來個殺人奪寶,自己哭都來不及,看來自己得做好對方翻臉不認人殺人放火的準備了,想來真是倒黴,居然又惹上了這個小怪胎、小變態。


    “唉,真是天妒英才啊,想我劉義劉大俠,不做虧心事,雖說沒有英雄救美過,但蓋世修為勉強可以除掉幾個小兵啊,老天爺居然這麽讓我不好過,我¥@#@¥#@¥#……”劉義禁不住憤天不公,這下好了,攤上了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家夥。


    這幾夜來,劉義絲毫不敢放鬆,天天晚上抱著兩把兵器入睡,雖然很難受,但也隻好將就了,不過不知是不是上次那個家夥僅僅是臨時起意而已,近幾夜沒發現這個小家夥過來,不過他也絲毫不敢放鬆,天知道這小油條是不是使詐。


    “奶奶的,我就不相信李府的那些老家夥這麽久了還沒發現過它,就算怕娃他爸娃他媽而不敢抓,那別讓它進來不久行了?可惡,這個討厭的家夥老是在我眼前晃悠……”劉義真的想不明白李府的那些強者究竟在想什麽,不會腦子抽筋了吧?


    “還好,那隻小鹿沒有鹿急跳牆,為了搶東西而殺人,而白天它似乎也不敢出來,所以想來晚上摟著那兩把睡應該就可以了,隻是一直這樣是不可能徹底解決問題的,但這隻小油條這麽強悍,我沒有實力搞定它,真是傷腦筋……而且,能知道耀北七龍真正價值的現如今隻有紫華山上的變態狂和我,還有它,但是它怎麽知道這把劍不平凡的?”劉義近幾日數次一邊自語著一邊思考。


    “小劉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這幾日怎麽老是心不在焉的?”為李冷月傳話的女子秀眉微皺,見劉義好幾日這副樣子,實在忍不住出言提醒。


    “哦……”劉義也想不去思考難題,但是實在沒辦法,事情無法解決,他不安心。


    “無藥可救!”見劉義依舊這副樣子,女子憤憤離去,他哭喪著臉,滿是委屈之色。


    “唉,首先它不是自己的東西,第二我也沒有實力去擁有,被人搶了就搶了吧,這麽好的神兵,放在我身邊也是浪費,下次要是小油條再來,隻能說盡力吧……”劉義歎了一口氣,連自己都泄氣了,現在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談何讓世人看看這兩把神兵的真正威力?


    不過這麽想著,劉義心裏也安慰了很多,接下來該辦李冷月交代的小事情了。


    不得不說劉義不理解李冷月的意思,他基本上的任務都是超級簡單的,簡直像是在湊數,可李冷月依舊天天不折不扣的給他安排,他就不明白了,沒事幹就沒事幹吧,為什麽偏偏要絞盡腦汁想一些小菜一碟的事情來糊弄自己?但是沒辦法,想歸想,做歸做,劉義也沒理由沒資格去反對、去罷工,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李家千金說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今天的任務就是搬東西,這幾日劉義悠哉得很,李冷月他已經很久沒見到了,想來前一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要麽就是沒有閑工夫來親自搭理自己,要麽就是因此和李夢龍他們鬧起了矛盾,沒心情。但是這一情況劉義倒是很樂意去見,他對那些有身份的人物有心理障礙,即使是李冷月這麽好的人。


    所以,撇開那件事情,總的來說,劉義過得還是不錯的。


    在心有所慮下又過了三夜,那小油條也沒有再來光顧,劉義漸漸選擇性的忘記了這件令人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第四夜,劉義從外邊迴來,迴小屋把油燈點上,據他所發現的規律,那隻小麒麟從來都是那一段時間出來“作案”的,沒有過例外,簡直像是在上班上學一樣,雖然這小東西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但劉義還是習慣性的在那一時間點起油燈。


    睜開雙眼等了半響,沒有什麽意外發生,按照慣例,劉義覺得這是自己的多慮,閉上眼睛,開始睡大覺,他點油燈,並不是要捉賊,而是萬一賊來,將計就計,打開天窗說亮話,這小油條很聰明,想來應該聽的懂自己所說的話,要是它給自己麵子,那就好好談一談吧,它究竟想怎麽樣。


    第一次來李府,劉義百般睡得不安穩,但是過這麽多天,他早把這兒當成了自己的新家,所以唿唿大睡不成問題,然而,外麵月光似水,屋內,燈火搖曳,一切都為今晚的未知添上了神秘色彩。


    鬥轉星移,一切都發生得悄然而又實實在在,風在流動,雖然輕微,隻要靜下心來,你能夠聽見它的低語,在老天爺淡漠的雙目中,一切事、一切物都那麽自然而又充實。


    劉義睡得美夢連連,在李府這麽大的保護傘下,不用擔心仇家來犯,不用擔心殺身之禍,不過即使如此,本來就有的靈覺和敏感也不是蓋的。


    雖然油燈的光不暗,黃色的光芒略帶微紅,照亮了整間小屋,但是兩點金光還是燦然有神,以絕對的、壓倒性的優勢勝過油燈之光多多,半含神聖半帶妖異,充滿了不知深淺的迷霧。


    隨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迅如閃電一般躍進、蹦彈,兩點金光也隨之晃動著,顯現出道道流影,令人原本麻木的內心隨之煥發出生機,如若黑色雲層之中透發出的那點強光,震顫、美麗,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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