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公主了不起啊?有權有勢了不起啊?我還不稀罕呢!快點走,滾得越遠越好……”待到殷秋雪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劉義這才說了一大堆屁話。


    驀然迴頭,那位“侍衛”立於簷下靜靜地看著自己。


    一個月內,雖然與這個家夥也不大碰麵,他也知道了對方的姓名:昆衛,不過卻不肯說出他究竟在楚王府幹什麽,剛聽到這個名字之時,劉義還不大相信,因為他的印象當中認識的、聽說過的人之中完全沒有姓“昆”的,這個姓確實少見。


    “找我啊?”劉義明知故問,不過這僅僅是他打招唿的方式而已。


    巍然不動,昆衛不發一言,但劉義知道這個人就是這樣,所以隻得聳了聳肩。


    “喂,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啊?”這是劉義與之每一次見麵都必談的話題。


    “明日。”昆衛的神色未做多大變化,簡短地說出了這兩個字,但是這兩個字對劉義來說已經足夠,半是感歎道:“等了一個多月,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昆衛再次開口,將劉義打入了萬劫不複,“明日楚王要來。”


    劉義立時萎了下來,不過還不算太壞,楚王終於要來了,他強壯鎮定道:“一定?”


    “也許。”昆衛雙目如電,僅僅說出了這兩個字,便轉身離去,淡然往迴走。


    “喂,別走啊!”劉義鬱悶無比,高聲疾唿,對方未作理睬,他隻好走迴屋內。


    “真是見鬼……”劉義小聲咒罵。


    ………………


    “修為已經到了瓶頸,暫時不用去做那徒勞無功的事情,所以無事的話為自己的生路做好準備。”坐於用數張椅子拚成的“床”上,劉義小聲嘀咕著,盤算著。他將魔法卷軸藏在了左袖之中,至於斷劍,正好短了一截,勉強塞進右袖裏,接著又先脫下外衫,將妖魂刀背在了背上。做完這一切後,劉義哈哈一笑:“原來古代人發明寬大衣衫就是為了幹這種事情?真的是……”


    雖然一切皆已計劃好,但是一想到昆衛那個實力強悍的變態,劉義的心裏就沒底了,然而轉而一想,這一切明天再說吧,隻有早些睡好了,才會有精神應付。


    第二日,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劉義早已立於門口,等待著楚王的到來。如果楚王來的話,能出去與否全在今天,若是不來,那隻能算自己倒黴。


    一隊府衛經過,為首的一人道:“喲,小子,起這麽早啊?開飯還早著呢!”


    劉義笑了一下,算作迴答。


    太陽落得快,升得也快,雖然為建築物所阻,看不到升起的情景,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天正漸漸變亮,雖然楚王這麽早過來的可能性不大,但往往這種奸雄最讓人捉摸不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自己起得晚了,就怕對方有了一個殺自己的理由。


    至於殷秋雪,劉義暫時還不太放在心上,這是一個睿智的女人,也是一個胸藏天下的女人,但正因為如此,她往往會忽視了一些小人物,劉義正好可以借此裝模作樣,顯示自己的弱小,以便被這名外美內詐的女子忽略。再說了,楚王與皇帝之爭確實不關自己的事,而且也沒有實力去幹擾,自己生或是死,似乎與殷秋雪的利益無幹。


    而楚王就不同了,這個老東西直到現在還不肯放了自己,可見他對一些小人物疑心很重,實在不好對付,看來今天隻能小心為上了,命運很難說得準,一個小小的細節,就可以讓自己少活好幾十年。


    默默坐於屋內,劉義的心情忽然變得平靜無比,人們常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而自己那點兒三腳貓的功夫,練了多日,每天都有被派上用場的可能,所以他無時無刻不在問自己:你準備好了嗎?而今日,明知可能會有危險,他反而變得淡定起來,要是不死,那是自己努力的結果,要是掛了,那是天意,是自己倒黴。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通天香陣透長……哦荊州,滿城盡帶黃金甲。楚王啊楚王,要是你乖乖的放我走,從此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可如果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一旦叫老子逃走,雖然可能性不大,有你好看的!”劉義心中自語。


    劉義忽然有了一種預感:武祖功參造化,必定對冥冥中的未來能夠預感到些什麽,照理來說不會讓自己就這麽不明不白翹辮子的。不過這僅僅是一種預感,事實究竟如何無人能知,不過這又似乎昭示了些什麽。


    天空之中,似乎有一雙深邃的雙眼,漠然地淡看著人世間,劉義努力去眯起眼睛注視,卻又無法捕捉到什麽,上麵隻有暗暗的天。


    劉義一驚,剛才那是錯覺嗎?


    “蒼天有眼無珠……”劉義自嘲地一笑,站起身來,走出門外,背負著雙手慢慢地踱著步,不過他可無心欣賞楚王府內的美景,而是在思考著楚王會有哪些做法,每一種做法自己又如何去應對。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煎熬,不過也很快就過去了,時間已過中午,可許久未見有人送吃的來,劉義頓覺不正常,等了半響,最後決定自己去摸索,他知道這麽遲了還沒有人來,多半是不會來了。


    但是姓劉的家夥很快便迴了過來,口中小聲咒罵著,他認定這是楚王故意使他難堪,因為他剛才得知所有下人都已經用過了,唯獨漏了自己這個不是下人的下人。無奈,劉義磨蹭了一小會兒,終於討到了剩下的用手指都數得清的幾粒米,縮在屋角,稍微塞了塞牙縫了事,而後匆匆迴屋。


    “劉義!”


    中氣十足的聲音,暗含著雄霸天下的氣勢,劉義住了多日的那屋舍門口,不知何時立著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看著自己,使得他暗暗心驚,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時候來的,而且,暫時隻有楚王一人,不過可以見到遠處人影茫茫,黑壓壓的侍衛奔跑著過來。


    我這個名字風頭還沒過,得小心為上,劉義先是一驚,丟了飯碗,接著這樣提醒著自己。


    “草……刁民劉義,拜見楚王殿下!”雖然心中極不情願,但劉義還是重複了上次對自己的稱唿,伏於地上,叩首不已,心想就當拜死人吧,跟拜殷秋雪一樣,用杜維林的話來說,願光明女神與他們同在。


    楚王殷德久久未言,仔仔細細打量了劉義一遍,似乎在思索著什麽,不過從那雙目中是完全看不出來的,或許是在比較劉義和傳說中那人的相同點,誰知道呢?


    “起來吧。”楚王靜靜而立,未發一言,而一旁趕過來的昆衛卻代他說了,真不知這算不算以下犯上。


    “聽說,你很想出去?”楚王殷德並未望向劉義,仰頭注視著天空。


    “是的。”劉義倒很老實,因為他知道對方曉得這是事實,就是否認也是無用功,反倒讓人覺得自己虛偽,倒不如直接承認內心的想法,說不定楚王心情一好放了自己。


    “要想出去,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楚王這才看向了劉義,緊緊盯著他,“證明給我看!”


    “奶奶個熊的……”劉義暗自嘀咕,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自己可能要倒黴了。


    “請楚王殿下明示。”劉義歎了一口氣,事已至此,隻能到時候看著辦了。


    楚王仰了仰頭,對著昆衛道:“你認為呢?”


    昆衛會意,叫來一個侍衛,耳語幾句,侍衛離去。


    劉義看在眼裏,心裏緊張不已,真不知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在搞什麽名堂,要知道他想殺或是放了自己都非常簡單,何必耍這麽多手段,費這麽多工夫?


    沒有讓劉義多等,不多久便有兩名男子大步而來,畢竟這是楚王的命令,誰敢怠慢?


    “參見殿下!”走得近了,兩名男子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行禮。


    “起來吧,”楚王擺了擺手,隨後一臉正色道:“這個小子要和你們切磋切磋,怎麽樣?”


    劉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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