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見他這樣,張林拍拍他的肩膀,沒意識到整件事情的嚴重性,“你所說的危險來了?”


    劉義悶聲,隻是眼中閃爍著如臨大敵般的神情,張林和趙寒一陣狐疑,迴頭看過去。


    隻見後麵七八個身著黑西裝的男子慢慢靠上前來,都戴著墨鏡,看不出有什麽神色變化,表情僵硬,那是一種古井無波,對萬事無視的一種淡漠色彩。


    “他們是誰?”張林皺眉,他忽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麽,“找你的?”


    劉義感覺胸口悶得慌,想不到王樂平這個二世祖陰一套,陽一套,這麽狠,今天受了一點難堪,馬上就開始動手了。


    趙寒臉色煞白,拉著兩人馬上後退,他慫了。


    三個初中生,七八個壯年男子,不用開戰就知道了結果,唯一能做的,便是逃!


    “不是找我的,”劉義臉色鐵青,“是找我們的。”


    “我們?”張林一時之間還沉浸在半個月前劉義被打的思想之中,根深蒂固,就是覺得這幫人是找劉義算賬的,怎麽會扯到“我們”呢?


    劉義一時之間心煩意亂,語氣不好地迴了一句:“你豬腦子啊,今天沒得罪什麽人嗎!?”


    趙寒依舊沒能反應過來,不過張林似乎有了那麽一點頭緒,憤憤道:“這家夥還號稱副班長,就這麽無法無天嗎?這裏可是公共場所,他不怕被人撞見?”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多說的了,劉義心情莫名,冷笑道:“無法無天?撞見?你見到王樂平人了嗎,你有什麽證據說是他幹的?”


    其餘兩人一陣語塞,說起來都合情合理,但你要給人家罪名,是需要證據的!


    對麵,就在劉義口中“王樂平”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都神情忽然一變,采取了動作,當先一人化作一道風閃了過來,那速度,實在是令人咋舌,與其一身的西裝氣質截然不符。


    “跟我走,快逃!”


    這裏數趙寒最熟,要是後麵之人追不到的話,他有絕對把握把人兜得暈頭轉向,三人早就過了天真的年齡,不再對某些事情抱有美好的幻想,而且恍惚之間劉義竟見到一人腰間的匕首。


    本來三人就很深入竹林,所以趙寒有一定把握迅速趕到竹林的盡頭,那裏有一條寬足有兩丈的河流,說實話,他都準備待會兒跳下去了,至於劉義和張林,暫時還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眼見著後麵黑衣人越來越近,也隻有無腦地跟著他一路狂奔了。


    此時離河流還有三四十米的距離,如此長度,實在不遠,但後麵之人追得緊,而且明顯訓練過,再加上成年人耐力和爆發力都不可小覷,所以這三四十米的距離,足以要了三人小命了。


    趙寒最矮,卻跑得最快,他膽子也最小,劉義被夾在中間,至於長得最高的張林則是墊後,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速度提不上來,就在還剩下十幾米路的時候,劉義隻聽後麵傳來一聲悶哼,迴頭,見到一名逼上來的黑衣人一腳踢出,將張林踹飛了出去,狠狠地栽倒在地。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劉義腦中無數個想法閃過:扔下張林逃跑,自己和趙寒有一定可能跑掉,迅速拉一把,有可能三人都栽了,但也有可能老天開眼活幾個出來。


    怎麽辦呢?劉義就在三秒之內想了太多太多,最終一咬牙,迴頭就把地上的張林拖著跑,節操可以不要,兄弟不能不要!你要知道在麵對這麽多反對者的時候,是誰站出來擋在你的前麵!


    力氣不是太大,故此拖人的速度不快,張林順著這一唿一吸之間恢複了奔跑的動力,隻是他的臉上擦傷,鮮血直流。


    張林本來就體重不輕,故此黑衣人即使能耐很大,剛才踹出一腳之後也後退了幾步,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又追了上來,跟著他的,還有兩個走得很快的打手。


    最前麵的黑衣人迅速從腰間掏出匕首,很熟練地在手中一陣旋轉,劃出一圈圈的白色圓弧,令人膽寒,接著以雷霆萬鈞的速度披靡刺來,勢不可當。


    剛才的動作早就拖慢了兩人的速度,前麵才發覺的趙寒已經跑出了老遠,站在前方猶豫著要不要倒退過來幫扶一把,而另一邊,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向著劉義紮了過來。


    幾乎是潛意識的,劉義伸出右臂去擋,隻覺一陣刻骨銘心的刺痛,他有一種大吼一聲來承受的衝動,但最終隻好忍住了。


    迅速拔出,黑衣人沒來得及刺第二下,因為劉義二人毫不停留一直向前衝。


    手上熱辣辣的,鮮血汩汩直流,劉義用左手死命握住傷口,希望這樣子可以止血快一點,現在,除了逃,顧不上其他了!


    十幾米,幾秒鍾的時間,河流近在眼前,趙寒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閃了出來,順勢一拉,三人滾下了岸。


    “我不會遊泳!”劉義痛唿。


    “我也不會……”張林終於把桀驁不羈放下了,也認同了殘酷的現實。


    一名黑衣人迅速飛出一把匕首,隨後隻聽一聲慘叫,將其餘兩人驚得毛骨悚然,劉義驚慌:這一匕首很猛,要是紮到……


    此時隻聽趙寒的哭聲傳來:“我的屁股……”


    “別喊了,快逃!”劉義鬆了一口氣,紮到屁股死不了人,現在那群黑衣人顯然是在猶豫要不要下河痛打落水狗,還不快跑就來不及了。


    河流和人工湖相通,而公園裏麵人來人往,就是閻王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造次,三人沒有多想,趟著河向著人工湖方向而去。


    黑衣人並沒有輕言放棄,沿著河岸一路追趕,不過三人目前沒有心情往後張望,順著河流一直尋找進入公園人工湖的入口,據趙寒所說,大概還有兩百米不到,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三個人相互之間有依靠,估計得輕言放棄。


    後麵,領頭的黑衣人逐漸放慢腳步,對著準備撲下水的另外一名搖了搖頭,示意就此撤走,多留危險,一行人消失在了黑暗裏。


    紫月公園人工湖整個呈現出巨大的壽桃形狀,兩邊滿是綠化,春風吹來,柳樹搖曳,綠草茵茵,景色宜人,而湖中間,建有一條曲曲折折的九曲橋,雕欄木砌,被雕刻成古代欄杆的樣子,刻滿了漂亮的花紋,看起來古樸而又富有美感。


    九曲橋上,一道白色的麗影靜靜地站立,美眸淡然望向橋的另一頭,異彩連連,不知心中所想。


    劉義三人經過艱難的蹚水,終於進入到人工湖,而且暴露在人多之處,往後望望,沒有了黑衣人的影子,稍微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見到淩鈺那窈窕的身影,劉義感覺內心大定,那是一種聖潔的光環外露,籠罩萬物,給人以安定。


    不過,淩鈺究竟在看什麽呢?


    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劉義皺眉。


    橋那頭,是一道完全不輸於淩鈺的倩影,但是那種氣質卻截然不同,如果說淩鈺是夏日荷花,純潔無暇,那那邊那一位就是冬日梅花,清麗無雙。


    一身紫色的衣裙隨風而飄,一頭秀發在微風中輕舞,肌膚似雪,容顏如玉,一雙美目最讓人印象深刻,清冷無比,似那廣寒的嫦娥,讓人頓生神聖不可侵犯之意,又似那青霄玉女,目光拂過,如天寒地凍。


    這就是那佳人給人的第一眼感覺,真的……很冷很冷,似乎在推拒所有男人的心,那是隔絕,是沒有機會,是天涯咫尺。


    劉義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知道是被水冷的,還是被那氣質壓製的。


    說起來,確實很冷,現在是春天,不是夏天,但是剛才為了保命什麽都不管了,誰知道那幫人會不會更進一步真的殺人?


    正這麽思考之時,隻見一群人從九曲橋的另一邊趕了過來,看起來慌慌張張的,竟是班主任帶著全班同學,不知道所為何事。


    劉義三人心有所感,沿著淺水處往河岸上而去,看來一定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淩鈺,原來你在這裏。”班主任氣有點喘,但好歹說話沒有斷續。


    “老師,怎麽了?”淩鈺嫣然一笑,那是處事不驚的態度,在這一瞬間,班主任確實被感染到了,神色好了很多。


    “什麽事情待會兒再說,先看看還有誰沒到的?大家快點集合。”班主任向著所有人都看了一下,希望有人能夠給出些線索。


    “不就那三個人嗎?”勞動委員撇撇嘴,不過下麵的語氣好了很多,“樂平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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