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氏的和善模樣不似作假,阮葉蓁眼珠一轉,當下拉著她的手輕輕搖晃著,微撅著嘴巴,麵帶希冀道:


    “娘,你可得說話算話啊。”


    許氏疑狐的看了謝瑾瀾一眼,心道:這小子當真背著她欺負人了?


    這般想著,許氏對阮葉蓁說話時語氣越發的輕柔了:“娘向來說話算話。你隻管說,這小子怎麽欺負你了?”


    阮葉蓁得意的看了謝瑾瀾一眼,隨即朝許氏撒嬌道:


    “娘,相公他總是說我笨,說我腦子不好使。你可得替我好好說說他。”


    許氏聞言,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這確實不應該。”


    而後收迴了手,正襟危坐的看向謝瑾瀾,語氣嚴肅:


    “瀾兒,你這毒嘴巴對著外人也就算了,怎麽連自個兒的媳婦都不放過?娘命令你現在就給蓁兒道歉,並且往後都不許再對蓁兒說此類的話語。”


    謝瑾瀾的視線在許氏與阮葉蓁身上一掃,隨即起身朝阮葉蓁深深作了個揖,道:


    “為夫這就給娘子賠不是了。希望娘子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與為夫計較了。為夫往後定然不會再說娘子的不是了。”


    話落,他頗為不正經的給阮葉蓁拋了一個媚眼。


    阮葉蓁頓時臉色微紅,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


    這小兩口之間的眉眼官司,許氏看在眼裏,心裏頗感欣慰。不由笑道:“就賠個不是?瀾兒你這也太沒誠意了,換我我也是不應的。”


    謝瑾瀾笑道:“娘言之有理。”


    隨即眉心緊蹙,輕點著下巴思索著。


    阮葉蓁本隻是隨意說說,並沒有想要得到什麽。但見謝瑾瀾這般模樣,也有些好奇他究竟會怎麽做。


    須臾,謝瑾瀾的動作一頓,輕瞥了阮葉蓁一眼。


    這一眼,讓阮葉蓁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就聽謝瑾瀾道:“如此,我就把我自己賠給娘子好了。往後我就是娘子的人了,娘子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阮葉蓁餘光瞥見許氏用手帕捂著嘴巴,一副想笑卻又要保持儀態的模樣,麵上頓時青紅交加。


    她掩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暗暗深唿吸了幾次後,這才壓下心中的怒氣,朝許氏擠出一個笑道:“娘,若是無事,我與相公就先行告退了。”


    許氏輕咳一聲,壓下了即將溢出嘴邊的笑意,朝二人輕輕揮了揮手,道:“去吧,記得一會兒到大廳用晚膳。”


    謝瑾瀾道:“娘,我與娘子已經在品香居用過飯了。稍後你和爹不用等我們了。”


    話落,不待許氏說些什麽,他就拉著阮葉蓁離開了花廳。


    看著二人拉扯著遠去的背影,許氏笑著對胡嬤嬤笑道:“你瞧見沒?瀾兒和蓁兒感情多好。”


    胡嬤嬤應和道:“是啊,這般看來,或許來年夫人就能抱孫子了。”


    許氏一想到胡嬤嬤說的那個畫麵,頓時笑的更開了。


    ......


    離開茗湘院,途經後花園一處假山時,阮葉蓁腳步一頓,狠狠的甩開了謝瑾瀾的手,氣惱道:


    “你怎麽能,怎麽能在娘的麵前說那番話呢?”


    謝瑾瀾一臉無辜:“那番話?那番話怎麽了?”


    阮葉蓁的麵上一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半天後,終於一咬牙一跺腳,直接道:


    “什麽你是我的人,我對你做什麽都可以!這般汙言穢語,簡直髒了娘和我的耳朵!”


    謝瑾瀾玩味一笑,道:“這怎麽就是汙言穢語了?怕不是娘子的思想太過齷齪了,才會如此的吧?”


    阮葉蓁頓時秀眉一豎,惱怒道:“你還說!”


    謝瑾瀾頓時閉緊了嘴巴,以示自己不再說了。


    阮葉蓁頓時覺得心中憋著的一口氣無處可發,最終隻是狠狠的瞪了謝瑾瀾一眼:“要是下次你再如此口無遮攔,小心我縫上你的嘴巴,明白了嗎?”


    謝瑾瀾眼含笑意,麵上卻是配合著阮葉蓁,乖乖的點了點頭。


    阮葉蓁冷哼一聲,越過他徑自朝前走去。


    謝瑾瀾道:“你去哪兒?”


    阮葉蓁頭也不迴道:“迴東陽院。”


    謝瑾瀾道:“你走錯了,東陽院不再那邊,在這邊。”


    阮葉蓁腳步一頓,隨即轉身迴到謝瑾瀾身側,咬牙道:“還不快帶路?”


    謝瑾瀾作揖道:“遵娘子命。”


    阮葉蓁隻覺這人是在取笑自己,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


    二人迴到東陽院後,墨硯當即笑著迎了上來。


    但在見到少夫人一臉不虞的看著少爺,少爺卻是笑得雲淡風輕的模樣時,他的神情瞬間一頓。


    看到墨硯之後,阮葉蓁就知道讓他打聽的事情應當是已經有眉目了。


    雖然已經知曉陳清順利的迴了陳家,與陳康伯父子相認了,但她依舊想要了解具體情況。


    丟下一句‘進屋細說’後,阮葉蓁率先朝主臥走去。


    謝瑾瀾緊跟而去,走在最後的是墨硯。


    入了屋,阮葉蓁與謝瑾瀾在圓桌旁相對而坐。


    墨硯給二人沏上茶後,這才緩緩道來。


    吏部尚書陳康伯尋迴失散多年的兒子這一消息,也是這兩日才剛傳出來的。


    具體情況如何打聽不出來。據說當時陳清與陳康伯二人在書房內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出來後陳康伯就對府內眾人宣稱陳清乃是他的親生子。擇良辰吉日就要將陳清的名字上族譜。


    僅能打聽出來的消息是說,陳清是憑借一個信物,以及與陳康伯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眼,這才讓陳康伯信了他的身份。


    阮葉蓁輕輕摩挲著杯沿,若有所思道:“想必陳清在書房對陳康伯說了他母親當初的遭遇。”


    謝瑾瀾深表讚同:“看來你生辰宴的賓客名單內,要添上吏部尚書陳康伯,及其子陳清的名字了。”


    阮葉蓁道:“在這之前,我們不先上門拜訪嗎?”


    謝瑾瀾輕輕搖了搖頭,笑道:“不急,子鈺剛認了父親,這幾日想必事務繁忙。我們就先不去叨擾了。”


    阮葉蓁微一頷首,這的確是她思慮不周了。


    商議完陳清的事後,阮葉蓁頓時又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唰’一下站起了身,直接怕謝瑾瀾與墨硯主仆二人趕出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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