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離開靈州半月後,阮葉蓁與謝瑾瀾分別收到一份家書。


    這兩份家書雖是分別來自鎮國將軍府與謝府,但裏麵提及的事情,卻是同一件——阮葉蓁的生辰。


    再過二十多日後,就是阮葉蓁的十六歲生辰,也是她出嫁之後過的第一個生辰。兩家人都希望,他們夫妻二人能迴京城過生辰。


    至於謝瑾瀾是否能暫離靈州,此事他們早已請示過當今聖上。聖上已然批了他兩個月的假期。


    二人對此並無異議,分別寫了家書告知不日將會啟程去往京城後,開始著手安排各種事宜。


    此番去往京城,慶賀阮葉蓁的生辰乃是其一。


    其二,是為了看望陳清,也不知他如今是何境地。


    其三,則是去找派人暗殺謝瑾瀾的幕後黑手討個說法。


    要說去往京城最高興的人是誰,莫過於如詩四人了。


    在靈州,她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郡主天天跟著大人為了各種案子往外跑。行徑與京中貴女們相差的越來越遠。


    而在京城,自然有長公主與鎮國將軍他們約束郡主。


    把府衙的一切事情暫且交由周主簿後,謝瑾瀾與阮葉蓁開始啟程迴京城了。


    京中,在收到家書後的鎮國將軍府與謝府,不約而同的開始忙碌了起來,準備迎接小主人的歸來。


    ......


    一行人抵達京城之時,恰好三月初,距離阮葉蓁的生辰還有七八日。


    那日,天朗氣清,鎮國將軍府與謝府兩家人,早已興師動眾的在南門翹首以盼,等候著謝瑾瀾二人的到來。


    百姓們看到這般陣仗,再一想到嘉禾郡主的受寵程度,頓時就覺得不足為奇了。


    將近午時時分,兩輛馬車緩緩駛入城門。


    前一輛馬車較為華麗,後一輛則較為普通。讓人一眼看去就能知曉,前麵做的乃是主子,後頭的則是下人。


    城門的守衛並不認識阮葉蓁。但在知曉馬車內坐著的乃是嘉禾郡主與其夫婿之後,當即行了一禮,而後退至一旁讓馬車入城。


    而在各種馬車內等候的長公主及許氏等人,在聽聞下人傳話說謝瑾瀾與阮葉蓁二人已然入城時,紛紛下了馬車迎了上去。


    雙方人馬會麵之後,長輩們自是好一番噓寒問暖。


    直至注意到二人麵上的疲憊之色後,才停下敘舊,帶著二人去往謝府。


    不管長公主等人再如何不舍阮葉蓁,待到天色漸暗之時,他們也隻能打道迴鎮國將軍府。


    兩家就阮葉蓁生辰宴如何舉辦,早已商議出了一個章程。隻待他們夫妻二人確認舉辦的地點,以及需宴請的賓客即可。


    對於這種事情,阮葉蓁並不講究,確定了幾個好友的名單之後,就直接撒手不管了。


    謝瑾瀾也是個怕麻煩的人,與阮葉蓁一樣,確定要宴請的好友之後,就把事情丟給許氏了。


    麵對許氏的嗔怪,謝瑾瀾直接理直氣壯的迴了一句:“男主外女主內,這事本就不該我來管。既然蓁蓁對此事並不擅長,就勞煩娘辛苦一下了。”


    許氏頓時哭笑不得,笑罵了他幾句之後,就讓他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了。


    耳邊終於清靜之後,謝瑾瀾與阮葉蓁讓人去打聽吏部尚書陳康伯家中,近日是否有發生了什麽事。


    而他們自己,則是趁此機會出府玩樂一番。


    阮葉蓁對於謝瑾瀾曾就讀過的萬鬆書院很是好奇。她特別想要見一見,當初被謝瑾瀾氣到的那些夫子們。


    不知他們如今再看到謝瑾瀾,會是什麽表情?


    阮葉蓁換上男裝之後,謝瑾瀾就帶著她直接從謝府後門偷溜出府了。


    待許氏發現二人留下字條離府之際,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當然,她這氣全是從謝瑾瀾一人而去的。


    她認定了是自家兒子帶壞了兒媳婦,心中頗是有一種羞於麵對親家的感覺。


    ......


    “阿嚏!”


    帶著阮葉蓁剛到萬鬆書院門外的謝瑾瀾,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阮葉蓁輕瞥了他一眼,幸災樂禍道:“定然是有人在背後罵你了。”


    謝瑾瀾捏了捏鼻子,道:“你還好意思說?定是娘看見我留在房間的字條了,她肯定認為是我帶壞了她的好兒媳。”


    阮葉蓁道:“活該!誰讓你平日裏劣跡斑斑。”


    謝瑾瀾不與她在這個話題上掰扯,看了眼書院大門後,道:“走吧,我帶你故地重遊一番。”


    話落,徑直往前走去。


    阮葉蓁趕緊跟上。


    此刻書院大門敞開,一胖一瘦兩名年輕童子相對而立,守在大門處。


    二人聽見腳步聲,頓時看向來人。


    瘦童子打量了謝瑾瀾二人一眼,道:“二位公子來此,可是求學的?”


    謝瑾瀾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曾是萬鬆書院的學生。如今想帶著友人故地重遊一番。”


    瘦童子笑了:“原來如此,二位公子裏麵請。”


    說著,他與胖童子二人微微側身讓開了道。


    謝瑾瀾與阮葉蓁入了書院大門之後,隱隱的還能聽到門外兩童子的對話。


    “我怎麽覺得方才說話的那位公子看著有些眼熟?”


    “那位公子不是說了,他曾是萬鬆書院的學生嗎?想必你曾在書院見過。”


    “應當是如此了。”


    ......


    阮葉蓁心想,怕不是謝瑾瀾在京城玩樂之時,恰巧被他看到過吧?畢竟京城四大紈絝之首的名字,不是說著玩的。


    片刻後,前方隱隱傳來朗朗的讀書聲。阮葉蓁頓時好奇的循聲而去。


    謝瑾瀾眼中閃過幾分無奈,隻能跟去。


    在門外,阮葉蓁貼著牆麵偷偷朝裏望去。


    但見一四十多歲,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正前方的書案前。此人顯然就是夫子。


    二十餘名年輕男子身穿同一款式的淡藍色排排坐著,搖頭晃腦的背誦著書本。


    阮葉蓁收迴視線,悄聲問謝瑾瀾:“這位夫子可曾教授過你?”


    謝瑾瀾微一頷首,笑道:“這是鄭夫子,想當初,他是所有教授過我的夫子當中,被我氣的最慘的一位。”


    阮葉蓁眼中頓時閃現出濃厚的興趣,靜靜的看著謝瑾瀾,等著他給她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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