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懂嗎?”安言傾端著一盤點心走進來,放到了畫桌旁邊。


    男人收迴了目光,卻沒有轉身迴自己睡的床榻上,而是瞥了一眼安言傾端入畫室的點心。


    府裏的人倒是每日送來不同的糕點,還有甜飲,她似乎很喜歡這些東西。


    安言傾走到另一端,拿起了自己畫的畫像,又看了看四周的畫,說:“你怎麽不說話?”


    “這些畫是你內心渴望的?”男人問道。


    安言傾低下頭,撫摸畫上的山河說:“誰希望國本動蕩,百姓民不聊生,居無定所,如今劉氏太後手下勢力縱橫,地方官員皆以劉氏家族為主,他們搜刮民脂,都聽說盤州有安家大善人,伸出援手,放糧施粥,各方百姓皆往嶺南而來。”


    “嶺南是什麽地方?是皇上流放蕭家的濕寒之地,京上人士不喜歡這裏,蚊蟲多,還要飽受梅雨天氣。”


    “可是你瞧瞧,百姓將這一方土地,當成了菩薩降臨之地,這才安安穩穩了兩年,短短時間內又被摧毀。”


    “一切都是太後劉氏所害。”


    “不得胡言。”男人低喝了一聲。


    安言傾聽到他如此激烈的反應,猛然抬頭看向男人:“你覺得我說的有錯嗎?”


    男人別開臉。


    安言傾又道:“你出去看看來嶺南的流民有多少,你去體會一下人間疾苦,你們這些人,為人刀刃,替人行事,落魄於此,卻總以為高人一等,卻不過是旁人眼裏的一條狗。”


    說完,安言傾從衣裏取出了外麵的通緝文,砸到了男人的身上。


    男人接下了安言傾丟來的東西,攤開上麵的通緝文書。


    這是他們蕭家的人下牽的通緝文,上麵有懸賞告示,還有男人的畫像。


    身份被識破後,紀璞瑜表情從容的收好了上麵的懸賞告示,抬頭看向安言傾:“你什麽都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是不懂朝堂之事,但我明白一個道理,民若安,外戚不得幹政,你幫太後,那就是幫兇,就是殘害百姓的殺人兇手,就是蕭家的敵人,蕭家的敵人也是我們安家的仇人。”安言傾越說越激烈。


    她轉身拿起了紀璞瑜之前握在手裏的劍。


    劍被安言傾擦拭的幹幹淨淨,上麵套上了她繡的劍套,道:“這把劍,是蕭家軍所用,你不配擁有,我不會再把他們還給你。”


    “所以,請你養好了身子後,離開盤州,到時我會迴主宅告訴融安世子妃你的下落,我安家的後院飼養了十幾條戰犬,拿著你的血衣,便能找到你的行蹤。”


    “你若能平安逃出盤州,我隻希望紀將軍以後不要再替太後辦事,能夠醒悟,不過我清楚,你不會聽我的話。”


    安言傾的每一句話,都重重的落在紀璞瑜的心頭。


    紀璞瑜不承認一句話。


    “太後待我很好,我不是一條狗。”


    “你是狗,你還不如蕭家軍養的戰犬,否則太後也不會丟下你,盤州鬧出那麽大的動靜,太後沒有再派兵來找紀將軍,你在太後眼裏,怕不是……就是一顆廢棋了?”


    “閉嘴!”男人身影一掠,眨眼的功夫來到了安言傾的麵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了畫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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