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奴婢的針法與迎春多有不同,所以遇到難處就請她過來指點,那日奴婢恰好給主子收拾庫房,有一串赤金嵌紅寶石的金手串穿繩鬆了,杜嬤嬤就讓奴婢拿迴屋重新穿了再入庫,因為那繩子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奴婢就把手釧放到了榻上的盒子裏。隔了一日奴婢請迎春過來指點針法,沒想到等她走後沒多久,手釧就不見了……”


    宋雲昭心想這招數真是爛透了,但是架不住好用啊。


    “奴婢一開始也並沒有懷疑迎春,丟了這手串奴婢心中很是惶恐,不知道如何跟主子交代,隻能私下裏尋找。隔了一日,奴婢聽說迎春的娘家兄弟來找他,一時好奇就問了一句,才知道是來跟迎春要銀子的。我們做奴婢的月例都是有定數的,但是迎春卻給了她兄弟五十兩銀子,奴婢就起了疑心,越想越覺得不對,五十兩銀子,我們得不吃不喝攢大半年,迎春哪來這麽多銀錢,所以奴婢就偷偷去了迎春的屋子,沒想到果然被奴婢發現了丟失的手釧,所以就鬧了起來。”


    “奴婢失職丟了主子的手釧,現在找迴來,但是不能就這樣把事情吞下去,有一就有二,難道以後流華宮的地界上,奴婢要一直防賊一樣防著迎春,想想就覺得可怕。”


    宋雲昭的臉色已經有些繃不住了,連迎春的兄弟都扯了進來,若是她那兄弟被人買通了,這件事情想要翻案就太難了。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一家人作死證,是真的會要命的。


    難怪之前雲昭看著迎春跪在那裏的背影就透著一股子看透人生的悲傷,她還以為是被嚇到了,沒想到是被家裏人捅了一刀。


    這事兒可就難辦了,宋雲昭看著迎春,琢磨著怎麽才能救人。


    她忽然想起張茂全,就微微側頭看了一眼石竹,石竹是個很機靈的姑娘,瞧著主子的手勢,不動聲色退出人群,悄悄地出了流華宮。


    顏瑜聽了晚秋的話,又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迎春,“迎春姑娘,你來說一說。”


    宋雲昭聽著顏瑜這口氣並沒有先入為主的語氣,心頭微微一緩,顏瑜能在宮正的位置上坐那麽多年是有道理的。


    迎春垂著頭開口說道:“奴婢的銀子有二十兩是自己攢的,還有三十兩是主子賞的。奴婢也並沒有偷什麽紅寶石金手釧,晚秋確實來跟奴婢學針法,奴婢也確實去過晚秋的屋子,但是那金手釧為何出現在奴婢的屋子裏,奴婢也不知道。晚秋也說了,是她偷偷進了奴婢的屋子裏找到了金手釧,當時並沒有別人在,晚秋能說是奴婢偷了藏在自己屋子裏,奴婢也能說是晚秋將手釧帶進奴婢屋子裏故意誣陷奴婢。”


    宋雲昭眼睛一亮,迎春行啊,這思路沒錯。


    韓錦儀也是微微鬆口氣,迎春跟了她這麽久,她還是知道她的性子的,絕不會做出偷盜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安芳儀地界上的東西。


    晚秋聞言就一臉氣憤地開口,“當時沒有帶人是因為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畢竟隻是我的猜想。”


    迎春立刻迴道:“也有可能你想栽贓不能被人看見,所以不能帶人。”


    晚秋冷笑一聲,“那金手釧被我找到的時候,是跟一支碧玉簪在同一個匣子裏,我們做奴婢的哪裏能戴這種東西,就是不知道那玉簪是哪兒來的。”


    聽到碧玉簪三個字,迎春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似是想要說什麽,但是又閉上了嘴。


    宋雲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隻怕這碧玉簪有什麽不能說的來曆,迎春若是解釋不清楚,怕是這泥潭爬不出來。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芳儀忽然開口說道:“我也並不在乎一個金手釧,若是當時迎春能把東西主動拿出來認個錯也就過去了。既然她到現在還不肯悔改,並試圖反咬晚秋一口,這件事情便不能這麽算了。”


    莊妃一臉凝重地點頭,“偷盜無小事,且試圖誣陷別人,更不能輕拿輕放。”


    “莊妃娘娘,嬪妾的侍女是什麽性子,嬪妾也是知道幾分的,斷然不會做出偷盜的事情。”韓錦儀看著安芳儀與莊妃一句一句就要把迎春錘死,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韓貴嬪,話不能嘴上說說,你得拿出證據來。”安芳儀盯著她說道。


    “安芳儀說的是,即使要證據,那嬪妾也請安芳儀拿出證據證明那手釧就是從迎春屋子裏拿出來的,晚秋說是難道就是嗎?可不能嘴上說說,得要證據。”韓錦儀沉聲說道。


    宋雲昭看著安芳儀半晌,忽然開口說道:“安芳儀,不知道你丟的手釧是什麽樣子的?”


    安芳儀一愣,便開口說道:“是一件嵌了紅寶石的金手釧。”


    “本宮知道是嵌了紅寶石的金手釧,我隻是問上麵嵌了幾顆紅寶石,什麽成色的紅寶石,一顆寶石有多大,而且金手釧的太過廣泛了,是素圈的,絞絲的,累絲的,還是單股,雙股的,你仔細說來本宮聽聽。”


    宋雲昭此言一出,整個場子都安靜下來。


    這誰能想到去問這些問題,不就是個嵌紅寶石的金鐲子嗎?


    宋雲昭的眼睛一直盯著安芳儀,眼尾的餘光掃了一眼晚秋,卻看到晚秋眼中閃過一抹急色,在她即將開口的時候,她立刻說道:“晚秋,本宮沒讓你開口,你最好閉上嘴,你說一個字,便是有破壞證據的嫌疑,那麽你的證言證詞將全部推翻,你可要想好了。”


    晚秋臉色一白,半張著嘴不知道說還是不說。


    舒妃眼尾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宋雲昭,她就知道,就知道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但是誰能想到她能從這種地方發難,反正她想不到。


    果然,宋雲昭不能惹,這腦子跟正常人不一樣。


    宋雲昭又看向安芳儀,“安芳儀,你怎麽不說話?”


    安芳儀的臉色也不好看,看著宋雲昭就道:“昭儀娘娘,嬪妾的鐲子有很多,金手釧更是十幾個,您要這麽問嬪妾,嬪妾是真的一時間想不到到底是什麽樣式。做主子的誰還會記得什麽式樣,還不都是身邊的宮人管著。難道昭儀娘娘就能記得自己每一樣首飾的樣子?”


    那怎麽可能。


    今日更新完畢,麽麽噠小可愛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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