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昭瞧著舒妃的眼神不太對勁,不過也沒在意,反正舒妃看她的眼神就沒對勁過。


    「本宮出這個麵也不是不行,不過與我有什麽好處?」舒妃看著宋雲昭說道。


    宋雲昭一臉驚愕地看著對方,「對娘娘的好處難道不是最大的嗎?首先此事若是能成功阻止,莊妃娘娘就無法借此事討好太後進而壓您一頭,再者宮裏嬪妃生活不易,您為她們省了一筆銀子,大家對娘娘自然感恩在心,娘娘就有了民心,最後,娘娘在後宮有號召之力,他日若是有人為難,您也不會孤立無援。」


    舒妃聽著宋雲昭侃侃而談,說得很像迴事,但是歸根結底隻有第一條才是能拿到手的,剩下的兩條不提也罷,後宮最不缺的就是牆頭草,指望她們倒不如指望自己呢。


    「那你呢?你又能得到什麽好處?」舒妃看著宋雲昭3二連擊。


    宋雲昭毫不遲疑地說道:「臣妾當然有好處,娘娘好了,我自然就安穩了。」


    舒妃:?


    什麽?


    宋雲昭笑得真情實意,舒妃頂在前頭跟莊妃硬扛,莊妃自然顧不上為難她。


    舒妃仔細想了想也迴過味兒來,氣得一點也不想搭理宋雲昭,果然這人最是女幹詐。


    宋雲昭趁機告退,「娘娘高義,必有後福。」


    「好走不送。」


    趕緊滾吧!


    宋雲昭笑著離開,舒妃的臉色變幻不定,好半晌拍桌而起,對著欲言又止的文嬤嬤說道:「許久不見莊妃,今日得空正好去看看她。」


    文嬤嬤:……


    雖然她覺得宋婕妤的話有道理,但是娘娘這麽快就行動,真配不上您方才攆人的架勢!


    宋雲昭前腳迴了忘憂宮,後腳就得了消息舒妃往昭陽宮而去。


    她沒忍住就樂了,舒妃這個性子啊,還真是如她所料。


    這要是掐準了她的命脈,其實相處起來也很容易啊,至少比秦溪月莊妃之流輕鬆多了。


    掐著時間,宋雲昭讓安順去昭陽宮外看一看,隻要看到舒妃從昭陽宮出來,就立刻散布消息舒妃跟莊妃不歡而散,為什麽?


    自然是因為莊妃募銀為太後解封送禮啊。


    這裏頭的門道可就太多了,安順雖然不是能說會道的性子,但是做事很穩妥,不用他自己出麵就能把莊妃小算盤傳得人盡皆知。


    安順一去不迴頭,一直等到宋雲昭晚膳都用過了這才迴來,「奴婢趕到昭陽宮外時,正好遠遠地看到莊妃娘娘麵色鐵青地將舒妃娘娘送出門,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舒妃娘娘拂袖而去。奴婢一看這情形跟主子所言一樣,於是就去了浣衣局……」


    浣衣局每日來來往往的人極多,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想要把人揪出來可不容易。在這裏傳播消息再合適不過了,安順找了自己的同鄉,將自己無意中看到的隨口跟對方一說,然後拿了忘憂宮放在浣衣局的衣裳就離開了。


    等安順一走,浣衣局關於莊妃跟舒妃因為一百兩銀子鬧崩的事情就傳開了。


    等消息傳到舒妃那裏,舒妃氣得跟文嬤嬤說道:「我就說她沒安好心,你看看,你看看,這前後才多久消息都傳開了,狗都沒忘憂宮的奴才跑得快!」


    文嬤嬤差點沒繃住笑出來,忙肅著臉說道:「娘娘,忘憂宮做了此事咱們翠微宮正好省事兒了,等莊妃娘娘查的時候,可查不到您身上去,這不是好事嗎?」


    舒妃哼了一聲,「這是要緊的嗎?難道不該是宋雲昭身邊的人如此能幹?」


    文嬤嬤:……


    她故意藏著沒提,沒想到娘娘自己先想到了,如今娘娘真是越來越聰慧了,她真是倍感欣慰啊。


    「娘娘


    ,宋婕妤身邊人能幹才是好事,如今咱們翠微宮跟忘憂宮和平相處,若是忘憂宮總拖您後腿,這以後遇到事情還怎麽合作?」文嬤嬤小心翼翼地勸道。


    她以前十分防備宋婕妤,但是隨著宋婕妤跟自家主子往來越多,主子好像做事比以前更妥當,而且宋婕妤此人有分寸又不貪,雖然得寵卻不會鼻孔朝天,能與她保持這樣的關係對自家主子很有利,她當然要往好了說。


    別的且不說,等太後娘娘迴宮,若是主子跟宋婕妤還能這般和睦,那日子就好過了。.


    對於太後,文嬤嬤的感官還是很複雜的,不知道這幾年在行宮太後娘娘的性子有沒有好一些。


    「你向著誰說話呢?」舒妃瞪了文嬤嬤一眼。


    文嬤嬤笑著說道:「奴婢並不向著誰說話,但是能讓娘娘得利的人,奴婢總是高看一分的。」


    舒妃這才滿意了,慢悠悠地說道:「我就知道她後招等著我,你就看看,這不就來了?算算時辰,宋雲昭肯定早就派人在昭陽宮外蹲著等呢,瞧著我跟莊妃鬧翻就讓人放流言了,虧得我沒讓咱們自己的人出手,省事了。」


    文嬤嬤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娘娘說的是,宋婕妤還是年輕耐不住性子,若是再等等,咱們昭陽宮就出手了。」


    舒妃覺得這話順耳,心裏沒那麽氣了,對著文嬤嬤說道:「你等著吧,莊妃肯定要氣死了。還想拿著別人的銀子給她自己長臉,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她臉這麽厚心這麽黑。」


    文嬤嬤心想看出來也沒用,娘娘您以前做事哪會想這麽多,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道:「娘娘您就是心善,知人知麵不知心,莊妃一向會做人把人都給哄住了。」


    舒妃一想也是,他以前也還覺得莊妃比婉妃要好一些,現在看起來,她確實走了眼。


    「這下有的熱鬧看了,我倒要看看莊妃還有什麽臉拿別人的銀子!」舒妃心情大好,想起莊妃那迴配合宋雲昭摘了她的封號就來氣,現在也輪到她看她的笑話了。


    「莊妃娘娘一向注重名聲,您這迴為了這一百兩銀子踩了她的臉,以她的性子肯定不會再做下去了。」文嬤嬤說道,說完間神色遲疑一下,「不過,這迴的事情奴婢讓人打聽過了,說是秦婉儀是第一個給莊妃捧場的,說不定這裏頭有也有她的功勞,若是她再勸說莊妃娘娘,說不定還會出現變數。」


    秦溪月?


    舒妃眉眼間帶著幾分不在意,「秦太傅已經是強弩之末,秦家也無後起之秀,秦太傅費心巴力的給長子謀了差事,你看看他做了什麽?若不是頂著太傅的名頭,哼!」


    上迴施粥的事情舒妃對秦家就很不滿,別人忌憚秦太傅,她才不怕。


    「正因為如此秦婉儀在宮裏才會與莊妃娘娘聯手,主子,咱們不可不防啊。」


    舒妃隨意的點點頭,「我知道了,嬤嬤不用太過擔心,去忙你的吧。」


    文嬤嬤一看就知道娘娘沒聽到心裏去,不由有些發愁,看來還是得跟宋婕妤打好關係,有宋婕妤在,娘娘行事還能把控得住,不會再像以前輕易被莊妃與婉妃慫恿。


    至於秦婉儀,娘娘不上心,她隻能多盯著些了。


    事情發酵的很快,秦溪月這邊也得了消息,氣的晚膳都沒吃幾口筷子都扔了。


    卓嬤嬤在一旁看著,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勸起,明明事情很順利,怎麽舒妃忽然就對上莊妃了?


    秦溪月越想事情越不對勁,把芳萍叫進來對她說道:「你去查一查,今日可有人去翠微宮拜訪。」


    芳萍看著主子神色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麽,立刻轉身就去了。


    「主子,您懷疑有人慫恿舒妃娘娘?」卓嬤嬤開口說道。


    「不是懷


    疑,肯定是。」秦溪月深吸口氣,「舒妃是什麽性子,怎麽會無緣無故管這些,莊妃的宴會她沒參與,就是不想摻和的意思,結果掉過頭就插手了?若不是有人在她跟前說了什麽,我是不信的。」


    秦溪月雖然沒說出是誰慫恿舒妃,但是心中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滿宮上下能說的動舒妃的還能有誰?


    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舒妃跟宋雲昭的性子簡直是一模一樣,這樣的兩個人怎麽就能湊到一起去?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賑災的事情她事後也查到跟宋雲昭有關係,沒想到這次她又來壞自己的好事。


    可真是讓她又氣又怒,卻暫時沒辦法拿住她。


    越想越是惱火,秦溪月的情緒都有些繃不住了,指尖狠狠地掐在掌心,尖銳的刺痛讓她慢慢的定下神。


    「主子。」芳萍迴來的很快,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主子的神色,這才慢慢開口,「今日宋婕妤拜訪了舒妃,宋婕妤離開翠微宮沒多久舒妃娘娘就去了昭陽宮。」


    果然如此!


    秦溪月緊抿著唇,好一會兒才問道:「忘憂宮那邊現在如何?」


    「忘憂宮那邊奴婢並沒有查到其他舉動,不過,消息傳播的很快,而且是從浣衣局傳起來的,那種地方流出這樣的消息,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而為。」芳萍道。


    秦婉儀冷笑一聲,也不用查了,這麽快的速度,舒妃怎麽可能做得這麽周全,肯定是宋雲昭出手了。


    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但是眼下宋雲昭跟隨舒妃盯得緊,她也不能做什麽,若是她的位份能高一些,哪需要這麽束手束腳。


    這麽一想,秦溪月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你們先下去吧。」秦溪月擺擺手說道。


    卓嬤嬤跟芳萍退下,二人走到廊簷下,芳萍有些不安的說道:「嬤嬤,主子不會有事吧?」


    卓嬤嬤搖搖頭,這也沒法說好還是不好。


    芳萍瞧著卓嬤嬤的神色更加憂心忡忡,輕聲說道:「嬤嬤,你說,宋婕妤怎麽就能說動舒妃娘娘出麵呢?舒妃娘娘那樣的性子,一般人真不敢輕易涉險。」


    「所以這就是宋婕妤的能耐了。」卓嬤嬤沉聲說道,自打主子進了宮,明裏暗裏跟宋婕妤交手幾次,但是似乎並沒怎麽占上風,這對主子很不利啊。


    「那可怎麽辦?難道就這麽下去不成?」芳萍愁眉不展,一直被忘憂宮壓住還有什麽出頭之日?


    在宮裏沒有出頭之日,那這輩子也就毀了。


    主子不風光,做奴婢的又有什麽前程?


    卓嬤嬤看了芳萍一眼,「這個才到哪裏,以後日子長著呢。」


    芳萍一想也是,主子的父親可是太傅,會有翻身之日的。


    「嬤嬤,這次的事情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這迴咱們主子可沒招惹忘憂宮那位。」芳萍慢慢的說道,這個虧難得就這麽咽下去?


    那以後主子還怎麽立威,豈不是人人都覺得好欺負?


    「莊妃娘娘頂不上去,咱們主子也是有心無力,等等看吧。」卓嬤嬤也沒更好的辦法,主要還是看莊妃,莊妃不跟舒妃頂著頭幹,她們這裏能做什麽?


    什麽都做不了!


    芳萍微微歎口氣,「莊妃娘娘一向愛惜名聲,這次又被舒妃娘娘抓住痛腳,怕是……」


    沒有底氣跟舒妃對著幹啊。


    卓嬤嬤麵色沉沉的開口,「隻能再等機會了,我就不信忘憂宮那位就沒犯錯的時候。」


    隻要抓住了機會,便能一擊斃命。


    先帝的貴妃一向得寵,最後不也是倒了。


    一時得寵不算什麽,還要看誰能笑到最後。


    飛霜殿裏安芳儀用了晚膳正在看書,她身邊的大宮女素月掀起簾子輕手輕腳進來。


    安芳儀頭也沒抬,隻淡淡的道:「什麽事?」


    「主子,奴婢剛得了消息,舒妃娘娘跟莊妃娘娘頂了起來。」素月道。


    安芳儀一愣,「為了今日的事情?」


    「是。」素月點頭,眉宇間帶著幾分憂心,「主子,太後娘娘即將迴宮,這以後宮裏的事情怕是要更多了。這次的事情,奴婢聽說是宋婕妤拜訪了舒妃娘娘,然後舒妃娘娘才去找了莊妃娘娘。」


    宋婕妤一出手,舒妃跟莊妃就掐了起來,素月實在是擔心自家主子被卷進去。


    安芳儀麵色沉沉,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素月還想勸幾句,但是看著主子的神色不太好,隻得閉嘴退下,心裏卻十分擔憂。


    安芳儀坐在燈下出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迴過神來,她仰頭看向窗外,黑沉沉的院子裏隻有零星燈光,坐在室內看不太分明。


    如今這流華宮主殿住著的是韓貴嬪,雖然她位份比韓貴嬪高,但是皇上卻讓韓貴嬪住主殿,她的臉麵簡直是被摁在了地上。


    安芳儀一夜睡不安枕,後半夜一個人睜著眼睛到天亮。


    主殿的韓錦儀也睡得不太踏實,雖然事情的發展還算是在預料之中,但是這次舒妃跟莊妃鬧得如此厲害也是埋下了隱患。


    接風宴跟接風禮落了湯,等太後娘娘迴宮之後,若是莊妃在太後跟前說些什麽,可就不好預測太後會怎麽做了。


    第二日的宮裏氣氛沉沉,舒妃渾然不覺,宋雲昭也一切照常,隻有其他人心情起伏不定。


    等到了第三日,舒妃忽然開了茶宴,邀請了不少人去,宋雲昭不在列。


    宋雲昭:……


    她還不樂意去呢。


    舒妃這次特意邀請了莊妃跟婉妃,婉妃病未愈依舊拒絕了,莊妃這迴也沒參與,顯然是被舒妃上迴給氣壞了,不給她這個臉麵。


    秦溪月遲疑一二還是參與了,其他人基本上得到邀請的都到了。


    舒妃的目的直接,說話幹脆,十分符合她的性子,她就直接跟大家說道:「迎接太後娘娘迴宮,各宮自己盡心意就好,接風宴自然會有禦膳房準備,無須你們費心,至於禮物,各人備個人的便是。」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舒妃這意思跟莊妃截然相反,昨日二人還因此鬧翻了,她們雖然心裏高興,但是麵上卻誰也不敢第一個應聲。


    馮雲瑾跟韓錦儀坐在一起,倆人對視一眼也沒開口。


    樊清如心裏直吸氣,這叫什麽事兒,她們這些人在這些人高位嬪妃眼裏算什麽,是個物件不成,誰都能上來踢一腳。


    氣的心口疼,樊清如卻不敢表露出來,臉色極其難看。


    舒妃不像是莊妃虛偽,還要人人捧著,故作矜持。


    她才不管別人心裏怎麽想的,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她,把話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本宮也是一番好意,宮中嬪妃也不是人人手頭都寬裕,至於你們領不領情我也不在乎,本宮隻是不想太後娘娘背上苛待宮嬪的名聲。好了,沒其他事情都散了吧。」


    秦溪月抬眼看向舒妃,為太後著想的那句話說的可真是義正辭嚴,這樣的話可真是不像她能說出來的。


    舒妃甩著帕子扭腰進了內殿,扔下一群人麵麵相覷,馮雲瑾跟韓錦儀是反應最快的立刻抬腳離開,樊清如臉色也不好看,也不管別人了,自己跟在她們後麵離開。


    秦溪月本來想要說什麽,瞧著幾個人走的這叫一個痛快,剩下的話頓時噎了迴去,還說什麽?


    其他人位份是最低的的,


    秦婉儀還在這裏杵著倒不好離開,等著她走了這才紛紛散去。


    轉瞬間翠微宮就安靜下來,隻剩下灑掃的宮人在收拾東西,動作又快又輕。


    宋雲昭知道舒妃的操作之後,也得給她點個讚,這是怕之前跟莊妃吵一架效果不夠好,這次又設宴表明態度,這迴莊妃隻怕是真的要氣個倒仰。


    皇帝還沒把太後接迴宮,宮裏的人自己就先鬥的人仰馬翻,也是好笑的緊。


    經過這一場鬧劇,莊妃跟秦溪月的打算再一次落空,宋雲昭又捧起了她的話本子,算著太後迴宮的時間。


    還沒等到太後迴宮具體時間,這邊先收到了大夫人的來信。


    宋雲昭有點意外,大夫人做事穩妥沒有大事不會主動給她送信的。


    展開信,宋雲昭一目三行,剛看了個開頭就差點笑出聲來,宋清菡在武順侯府鬧了一場迴了娘家,蔡氏要去侯府討個公道,想要大夫人一起壯聲勢。


    大夫人信中說,徐安行身邊那個庶子的生母不是個好相與的,她本來就有了身孕,借著宋清菡處罰的機會,故意摔了一跤見了紅,這下子不管是武信侯夫人還是徐安行都坐不住了,對宋清菡紛紛指責,尤其是徐安行更是護著那個煙柳,簡直將宋清菡的臉色踩在地上。


    這樣的話,大夫人不得不出麵,宋清菡到底是宋家女,被武信侯府這麽欺淩那麽宋家其他姑娘在婆家怎麽度日?


    宋雲昭雖然不喜宋清菡,也不同情她在武信侯府的遭遇,但是涉及到其他的人大夫人要出麵她自然不會阻攔,反正她不會給宋清菡出頭。


    大夫人的意思是留子去母,等煙柳生下孩子立刻發賣了,如此才能杜絕後患,宋清菡在侯府才能真的立住腳。


    宋雲昭雖然覺得這一招有些不人道,但是煙柳如此囂張也是她自己招來的禍事,她還不是妾室,隻是個通房就敢如此作為,若是真的抬成了妾室以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張狂。


    但是武信侯府護著那個煙柳,武信侯夫人倒是有些猶豫,徐安行卻是直接拒絕了,甚至於還放話若是一定要處置煙柳,他就要休妻!


    宋雲昭:……


    大夫人現在陷入兩難之地,所以才問策雲昭。


    宋雲昭知道大夫人為難什麽,若是堅持處置煙柳,徐安行就要休妻,那宋清菡願不願意與徐安行和離?


    當初明知道武信侯府是個火坑她還要跳,隻怕不會同意和離。


    宋家現在大概會為了宋清菡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宋雲昭搖搖頭,隻怕大伯母要失望了,宋清菡不會和離的。


    這件事情她才不會插手,看過這一段,又往下看去才知道宋浡昌幾個人都南下投奔宋錦萱夫妻去了。


    看來楊家給楊述找到的書院確實不錯,宋浡樾居然真的去了。


    宋浡樾出京讀書,季雲廷外放,賀蘭韻也擺脫了炮灰命運,宋錦萱也安全嫁人,書中很多人的走向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


    尤其是季雲廷跟宋浡樾,這二人的改變跟她沒有關係,完全是自主行為,宋雲昭不由深思,劇情的力量也會隨著更多劇情的顛覆而逐漸削弱。


    秦溪月若是知道季雲廷外放了,不知道心中會有何感謝,畢竟這一位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啊。


    那麽多人的命運都有了改變,宋雲昭頓時信心大增,也許對待書中那個刻薄不講道理,任性胡為的太後,也未必不會沒有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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